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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都想喊我爹 傻鸟

蓝之家的别墅,户型不算大,属于两个人住刚刚好,一个人住有点空的状态。蓝之现在是独居,所以哪里都显得空空落落的。

在二楼的主卧里,蓝之沉沉的睡在床上。巨大的双人床把她衬的更加娇小,厚厚的被子压在她身上,看着就有几丝憋闷。卧室的窗户闭的很紧,床帘也拉得好好的,窗外的月色万全照不进来,所以屋里是极致的黑。

屋里的一切看起来都相当正常,除了……蓝之在黑暗里张开的一双眼。

她根本没睡,或者说她根本睡不着,她把自己牢牢地包在被子里,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原本一直好端端垂着的窗帘,被小幅度的掀起来了一角,就像是有一缕调皮的风钻进来了一般——但门窗都是关好的。

窗帘下面坠着的流苏,随着节奏轻轻地摇摆着,在黑夜里无声的画着圈。蓝之背对着窗户躺着,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些异样。

蓝之终于慢慢的有了一丝睡意,正当她刚刚合上眼打算安眠的时候,一双手抚上了她的后腰。蓝之猛地抖了一下……还是……来了吗……

那双手很温柔,‘它’似乎是害怕吵醒蓝之,所以动作都是轻轻地,‘它’轻轻地在蓝之的侧腰处寻索,仿佛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

当那双手小心的来到蓝之的脸颊,轻抚着她的脸侧时,蓝之彻底憋不住了。她尖叫着跳了起来,一把拍开了卧室的灯,一如原来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卧室里空空如也,只有她一个人。

蓝之靠在门上,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门把手,随时准备跑出去,她剧烈的呼吸着,不停地发抖。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得,蓝之身上都是冷汗,甚至把她的真丝睡衣都打湿了,她神经质的盯着这个仿若牢笼一般的卧室,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三分钟后,那双手轻轻地拉了一下蓝之的手臂,蓝之彻底崩溃了,她力竭的跪到了地上,哭的狼狈又无助:“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呜呜呜不是我害死你的,真的不是我……我不爱你,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蓝之跪趴在地上,薄背耸动着,背后凸出的蝴蝶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瘦削极了,但那双手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它’大力的拽着蓝之的胳膊,在那上面又留下了几处淤青,蓝之一把甩开那东西,疯了一般跑下了楼。

一楼不算黑,因为牌位那边燃了几盏长明灯,把牌位上的四个字照的越发清晰。但饶是如此,蓝之还是摔了一跤。但她根本顾不得喊疼,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直冲向了供桌那里。

她一把将供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了地板上,然后把正当中的牌位拿了下来,死死地抱在怀里,仿佛那就是她全部的希望了:“救救我,你救救我!苏莞尔你救救我!求求你了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呜呜呜呜……让他走好不好……放过我吧……求你了……”

蓝之就这么抱着那个冰冷的牌位哭了一晚上,令人惊奇的是,后半夜的时候,确实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来叨扰过蓝之。

一缕晨光刺破了昏暗的卧室,蓝之这才睁开哭肿了的双眼看了看满地的狼藉。果盘香烛什么的滚了一地,但蓝之都没管,她先把掉了一地的口红捡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把每一根都擦干净放到盒子里,又重新摆到了供桌上。

至于剩下的东西,她看都没看一眼,她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白先生……还是上次那件事,您有什么眉目了吗?”

就算是蓝之今天不打电话,白若尘和戈雁声也打算来找她了,但看着蓝之家的现状,还是让白若尘吃惊不小。

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虽说这屋子里也不算多正常,摆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法器,但好歹都摆在百宝阁上,寻常的客人到访也不会多疑什么,撑死了觉得是一些小众的工艺品罢了,但这次就不一样了,白若尘直接被眼前的阵仗震惊了。

屋子里但凡能挂的地方,全部被挂满了红线,上面还系了不少铜钱。而在红线的下面,密密麻麻的贴满了黄符。在戈雁声不厌其烦的轰炸下,白若尘已经能记住基本的符咒了,他大眼扫了一下,发现……这些符咒都是屁用不顶的招财符,很显然,蓝之求医心切,被骗了……

但当白若尘看到蓝之的状态时,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这个姑娘这么不理智了,因为蓝之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她的黑眼圈几乎扩/张到了整张脸上,大大的眼袋没打采的挂在下眼睑上,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淤青也越发严重了,而且似乎是刚刚哭过,蓝之的整张脸都是肿的,一点当□□星的影子都没了……

也难怪她会病急乱投医了,不过说句实在话,看她这样,白若尘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因为就她所做的事来说,真的不值得让人同情。

戈雁声也不喜欢这个作妖的女人,只想着赶紧把那个被兵信神符改造过的女孩带走,其余的谁爱掺和谁掺和。

“干我们这行的有个规矩。”戈雁声直接拿了根烟出来点了,才不管会不会熏到这个白莲女,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把黑/涩/会大哥的气概演了个十成十,“这东西但凡是缠着你,那必定是因为有执念,不把执念掰扯干净,我们是不会带她走的,所以蓝小姐你想好没,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蓝之听到这儿,还是有一些犹犹豫豫的意识,嘴唇开合了几次,最后试探着说:“那你们答应我,别对媒体曝光……”

戈雁声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伪的人类,都快被鬼折磨死了,还在乎自己在人前那可怜的所谓的女神人设。

白若尘看自己的老板实在是不乐意跟这个女的打交道,连忙救场:“我们答应您。”

“他的执念……应该是我。”蓝之无助的抱着胳膊把自己团成一小团,揉着身上的淤青,有点心不在焉,“他爱我……他明知道我们差距很大,但他还是愿意倒贴我,他为我付出了很多,为我带来了很多名誉和声望,可我不爱他啊!我不愿意强迫自己……他就,疯了。”

戈雁声被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恶心的不行,他就不明白了,要再这么隐瞒下去,这事儿他可就真的不管了,这女的宁愿死,都不愿意讲真话吗?

戈雁声暴躁的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咧开嘴,露出他的两个小犬齿,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您是真的不怕遭报应啊,对了我有一件事忘了跟您说,周涛没死。怎么样?高兴吧?你不需要在这儿演了,直接把牌位一扔,跟周涛结婚去吧,你不是爱他爱的不行吗?至于莞尔,看到你们两个结婚,这丫头大概就可以死心投胎去了!”

蓝之的反应,那已经不是‘高兴’可以形容的了,那简直是‘狂喜’,她原本无神的双眼瞬间迸发出无穷的光,她激动的站了起来:“周涛没死!周涛原来没死!”

这下子,连白若尘都觉得这女人过分了,一直被利用的人冤魂都没走呢,这边就开始高兴了……

但很快,她眼里的光就寂灭了下去,变成了化不开的歉意,她走到牌位那里,轻轻的抚摸着‘爱人’二字:“莞尔……是你一直在陪着我对不对?你拉我,是因为你怕地上太凉,你碰我,是因为你想让我知道你在这儿对不对……亲爱的,我太傻了,我一直以为,你被我伤透了心,早就该去投胎了。”

蓝之把牌位牢牢地抱在怀里,吻了上去:“对不起,我一直那么对你……抱歉,亲爱的,原谅我好吗?”

这下子好了,白若尘和戈雁声彻底呆了,这什么情况?

好在白若尘这次的反应挺给力的,他赶忙把修羽搞了出来。那边,蓝之还在抱着牌位垂泪,白若尘就看到,在那个牌位的上面,缓缓地凝出来了一个透明的魂魄,正是苏莞尔。

苏莞尔轻轻地笑着,然后抱了抱蓝之,这次,蓝之没有躲开她。

苏莞尔立刻崩溃的哭了出来:“阿蓝,你这次没推开我,真的是太好了……”

但蓝之没有阴阳眼,虽然她知道苏莞尔现在正抱着她,却还是听不到苏莞尔说的话。

十分钟之后,蓝之这才擦干了泪水坐回到了沙发上,苏莞尔则一直紧紧的握着蓝之的手。

白若尘抱着修羽,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爱人。”蓝之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苏莞尔是我此生最爱的人!”那个小姑娘的魂魄闻言,也是甜甜的笑了一下。

白若尘懵逼,低头看修羽,修羽点了点头——真话。

白若尘:“那你和周涛呢?”

“我以为只是公司炒作……”蓝之拧了拧眉,“可周涛,他好像真的喜欢上我了。”

修羽继续点头。

白若尘:“那你是不是为了能顺利出道,利用苏莞尔?”

蓝之直视着白若尘的双眼,坚定又坦荡:“我没有。”

戈雁声挑眉表示震惊,然后立刻去看修羽,那鸟又一次点了头。

戈雁声没有一丝犹豫,一个脑瓜崩就弹到了修羽的脑阔上:“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你是不是游戏打多了变傻了?怎么今天就只会点头?”

修羽气的直接炸毛,一串祖安十连已经装填完毕,张嘴就要教戈雁声做人,却冷不防被白若尘捏住了嘴坎坎。

白若尘狠狠地瞪了一眼戈雁声,凶的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它就是个小鸟,你把他打傻了咋办!况且它又不会说话,你问它它也回答不了你啊!”

修羽和戈雁声这才反应过来,哦,也是,建国以后不许成,它确实不能开口说话,要不对于蓝之来说,这未太玄幻了一点……

但戈雁声还是颇为不服:“那这件事儿跟我们猜的就完全不一样了啊?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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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雁声:这傻子鸟坏掉了。

白若尘:不许敲我儿子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