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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玺 cater4程韫(上)

凤玺跑了很久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步子,远离了柳晴光,远离了“唐璜”,似乎也远离了这一晚上屈辱而煎熬的噩梦。

是的,那是一场噩梦,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她自我安慰着,深深x1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眼眶也渐渐sh润,面前的景se朦胧一片,仿佛雾里看花。她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反手掩住唇瓣,无视旁人指指点点,肩膀抖动,任凭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凤玺x1了x1鼻子,红着眼抬起头,向一旁的一家n茶店走去。她点了一杯n茶,也不管老板好奇的眼神,转过身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咬着x1管打开此前关机的手机,眼底是一片si寂。

来电提醒显示连跃的电话。

一想到连跃,就难以控制的想到柳晴光。她抹了一把脸,回拨过去,连跃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不是说好了接你吗?你他吗人在哪儿呢?等你半天了!”

“我已经回来了。”她简短地告诉他。

连跃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由暧昧地“啧啧”两声,打趣道:“怎么样,柳少是不是挺慷慨的?我就说你那狗脾气改一改,这么一张美人脸,还是个雏儿,在床上说两句好话,柳少肯定会照顾的。”

他说起来轻浮的语气,似乎已经笃定了凤玺“妓nv”的身份。

凤玺不想再听下去,只说了自己有些累就挂了电话。

连跃“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说:“caonima的,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啊。”

凤玺将手机放到一旁,脑子尽力放空,让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r0u。她就这样一口一口慢慢喝着n茶,平素最ai喝的奥利奥口味现在却觉得味同嚼蜡。

她那里还有些疼,可是那种疼哪里b得上对jing神的折磨呢?

思绪间,眼眶又有一丝温热,她赶紧擦了一下眼尾站起身离开。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出来,抬眼望去,一旁的书店还亮着灯,凤玺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其中,老板娘瞧见是她熟络的招呼道:“这么晚还没回家吗?”

凤玺勉力挤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出来买些东西,马上就回去。”她去了卖习题册那里,喘了一口气,b着自己冷静的去挑选那些辅导试卷,一排一排,眼花缭乱,她那突突跳个不停的神经真的渐渐平静了一些,直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岑凤玺?”少年的嗓音清润却又带着一些同龄人少有的磁x,上课的时候回答问题时,老师都夸奖他嗓音好听,唱起歌来不输那些明星。

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凤玺怔愣着,脑子就像突然短路一般,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程韫瞧她那副样子觉得有些可ai,不由又走近一些,靠在书柜上笑得一派斯文清俊:“嘿,不认识我了?”

凤玺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瓣轻轻地说:“好巧。”

程韫指了指身后的书架笑道:“我在这里看了一晚上课外书,没想到刚要走就看到你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凤玺眼前的书籍问:“怎么,你是来买辅导书的?都年级前三十了,还学习这么刻苦啊。”

“没有,我只随便看看。”凤玺的声音很轻,如同枝头上一朵柔弱无依的花骨朵,很快就会被风吹落在地。

其实此刻,她最想见的是他,最不想见的也是他。

想见,终究是青涩少nv的一丝倾慕,盼着少年人会许她一切安好。

不想见,不过是让凤玺觉得自己更为肮脏和恶心。

而前一种可能,微乎其微。

年级多少nv生眷恋着眼前的少年,或明或暗,不胜其数。而她为了家里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没有时间没有jing力再去憧憬。

思及此,她忽然轻笑了一下,笑容里有些微的自嘲和苦涩,下一秒,她收敛了所有的幻想,维持着同学之间应有的笑容:“我这就要走了。”

“你住附近?”程韫在她身后追问。

“嗯,不远。”

程韫看了看手表,然后绽出一个清俊的微笑说:“有点晚了,我送你吧。”

凤玺想说不,可开口就变成了“好”。

这一夜太冷,她只是想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程韫和她小学是同班同学,后来上初中成为隔壁班,两人都是历史课代表,经常要一起去数卷子,凤玺不善言辞,程韫虽然谈吐幽默,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每次在办公室遇上,总是沉默寡言,交谈几句,也会自然而然地冷寂下来,无人再开口。

五月的夜晚褪去了春寒,多了一丝初夏蛊惑人心的暖意。

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程韫说了几句,无非都是学校里的琐事,其实他对凤玺的ai好并不怎么了解。凤玺总是“嗯嗯”回答,一时间又沉寂下来。程韫多少有些挫败感。

借着昏h的灯光,程韫不经意间侧过脸,看着手里拎着大袋子的凤玺,臻首低垂,袅娜清丽,身上染着浅h的光晕,脑海中不由得蹦出课间时连跃说的那些轻浮话:“我要是哪天能c到岑凤玺,si也愿意了。”

有风自耳畔刮过,他倏然一惊,刚才那些绮靡的心思顿时化作烟云,再偷偷看向面se沉静如水的凤玺,程韫为刚才自己生出的那些幻想感到羞愧。

“我帮你拿吧。”程韫脚步停了停,忽然伸出手对凤玺说。

凤玺怔了怔,还是摇着头拒绝,唇边是浅浅的笑。

程韫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咽了咽:“g嘛总跟我这么客气?”声音里不期然地带了一丝埋怨。

有一种凤玺并不熟悉的情绪在身t里蔓延开来,如同缠绕的枝蔓,箍住凤玺的呼x1,差一点,她就要说出些什么自己都害怕的话。

可最终,她只是清浅一笑,礼貌却又疏离:“我和你不太熟。”

程韫眼神中的神采瞬间熄灭,他的手还在原处,指尖一动,最终也只是攥住了虚无缥缈的空气。他僵着笑意说:“不太熟……是啊,我们并不熟悉……”

凤玺指甲用力攥紧,嵌在皮r0u里,钝钝的疼:“我要赶紧回去了。再见。”言罢,她逃开,自始至终,她没有再看向程韫一眼,转身,纤细的背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丝似有若无的少nv的香气。

程韫站在原地很久,最后才颓然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凤玺小跑着回到老旧的小区,妈妈多年前丢了工作,这栋房子是母亲唯一的依靠。她蹑手蹑脚地开了门,没成想还是惊醒了已经睡着的妈妈。岑渝在卧室里有气无力地问:“是凤玺回来了吗?”

凤玺忙应了一声,打开卧室的门,对岑渝笑了笑:“妈妈,是不是吵着你了?”

岑渝面se苍白,慢腾腾地坐起身子,理了理两颊g枯的乱发,袖子里露出一双g瘦的手:“还好,我看了一会儿书,迷糊了一下你就回来了。怎么样,玩得好吗?”

凤玺眉眼弯起,声音乖巧:“挺好的,胡蓉带我去广场压马路,顺便逛了会儿街。”说着将手里的袋子晃了晃给岑渝看。

岑渝含着笑意点点头:“你还处于花季,多和同学出去走走也好。”说着,遥遥一指对面的梳妆台说:“要是缺钱就从盒子里拿,妈妈还有积蓄。”

“嗯,我知道的,妈妈先睡吧,我还要去洗漱。”凤玺走近几步,弯下腰在岑渝的面颊上落下一个吻,“晚安,妈妈。”

“晚安,我的小公主。”

岑渝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原本是厂里的工人,后来值夜班的时候耐不住寂寞和自己的上司睡到了一起,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纸包不住火,岑渝怀孕了。上司从没有许诺过岑渝会和她结婚,但是岑渝执迷不悟,毅然和自己的老公离婚,成日里跑到上司的小区去闹腾,可收效甚微。岑渝也曾想过引产,可又想用这个孩子绑住上司,但竹篮打水一场空,岑渝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丢了工作。

凤玺小时候并不得岑渝喜ai,岑渝总是说如果凤玺是个男孩,或许当年就会是不同的结局,再加上当时为了养家糊口岑渝风里来雨里去做着小买卖,难免对凤玺多有疏忽。

直到岑渝得了重病,她才渐渐觉察到自己亏欠凤玺太多太多。

然而,上帝留给她用来弥补的时间所剩无几。

凤玺阖上房门,妈妈的话犹在耳边,她的眼睛又开始变得sh润,她咬着唇瓣快步来到卫生间洗漱,又将买来的东西归置整齐才去了屋里躺下。

她知道,这一定是无眠的一个夜晚,“唐璜”中的点点滴滴无孔不入的侵袭着自己,五月的天,凤玺却瑟瑟发抖,她抱住双腿缩成一个圆埋在被子里,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

她对自己说,她还要给妈妈治病,不能放弃。

可是越这么想,脑海中晴光在自己身上眯着眼餍足的神情就越清晰,仿佛他仍在耳边说着“csi你个小saohu0”的荤话。

忽然,搁在床头的手机响起,凤玺一个激灵爬起来,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凤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喂,您好,请问哪位?”

“嗨,凤玺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