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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江山不悔 分章阅读_128

在床上,破月忍着剧痛,调息运气,额头阵阵冷汗。待过了小半个时辰,玉涟神龙功运行一个周天,她闷声连吐数口鲜血,先是乌黑,而后转淡,最后才变成殷红se。到这时,她方觉x腹中浊气尽去,长长吁了口气。

她睁眼一看,将军竟始终静立在侧,低头看着她。这时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脉门。破月吓了一跳,随即一松――因为一gu雄浑而绵和的真气,正从脉门输入。她运功祛毒后,原本气息微弱,得这gu真气相助,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过得片刻,已是神清气爽,他也松开了手。破月低声道“多谢。”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桌边,衣袖一挥,所有饭菜哐当打翻在地。而后他走了出去,过得片刻,他亲手端了些粥菜进来,重新喂食。

破月一边吃着,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她记得很清楚,刚才她喝过那汤汁,只吃了些粥,就中毒了。到底是哪样东西有毒如果是汤汁,为何他服食了却没事那是粥可那汤是什么为何如此古怪

这晚,破月听服侍自己的nv子说,将军当日将准备饭菜的厨子斩首,又彻底清查了墨官城中的大胥余孽。破月心里冷冷的,虽然将军未曾加害过她,但他荼毒大胥生灵,罪无可恕。

又过得四五日,那黑se的汤汁,第二次出现在餐桌上,依然是由流浔亲兵送上的。将军这回先喂食破月喝了一半,自己喝掉剩下的。这时,有亲兵进来,送上一封书信,将军看完之后,轻轻拍了拍破月的脑袋,转身走了出去。

破月无他喂食,轻松自在,拿起筷子刚要夹菜,似曾相似的剧痛再次袭击全身。她一下子倒在地上,冷汗淋漓间,一个清晰的念头冲进脑海汤中有毒

流浔亲兵为何要喂蛮人将军喝一碗有毒的汤而且看起来像是定期服食的。这毒的分量足以毒si正常人,将军为什么喝了没事

等将军处理完紧急事务回到房间时,破月已经驱除了余毒,脸se苍白的重新坐在桌前。将军见饭菜半点没动,立刻拿起筷子。破月十分配合的吃完,柔声说“将军,方才的汤特别好喝,以后能都留给我吗”

将军静静望着她片刻,点了点头

、113

破月很快发现了规律。

那种黑se汤汁,每五日送来一次,每次都是由设在蛮族大军中的流浔督军遣人送来的。除了将军,没有蛮人喝这种汤。

破月百思不得其解是为什么,但既然是流浔人要的,她只要反着来,总没错。

好在将军十分配合,第一次送汤来,破月说吃完饭再喝汤,他点了头。等吃了饭,破月说要如厕,偷偷将那汤倒掉了。

之后两次,她都如法pa0制。大军亦在此时继续南行。只不过这时,跟之前所过之处一马平川不同,蛮族大军遭到了君和士兵的顽强抵抗,推进的速度也变得缓慢。

只不过这几日夜间,将军开始睡得不安稳,总是翻来覆去,喉咙里发出嘶哑破裂的呜咽,倒真的像一头野兽。破月有点害怕,因为他看起来似乎很难受。到了这日早上,破月醒来,却未像平时那样,看到他已经等候在床边,而是依旧躺在地上。

望着他小山似的沉寂背影,破月紧张起来。

“将军你没事吧”破月低声问。倒不是她关心他,而是目前他是她最大的依仗,她要等到步千洐来救自己。

回答她的,是他沉默的转身。她这才看到,他暗沉着一双眼,像是浑浊的水。而宽阔的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嗷――”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勉强逸出一声破碎的sheny1n。忽然伸手,抱住自己的头,开始疯狂的撕扯。

破月看得心扑通通的跳,因为他扯得非常用力,直接将一撮撮长发,连带着头皮扯下来,瞬间血r模糊。

他像发狂了一样,从地上跳起来,抱着头满帐跑。他抓起每一样东西扔在地上,摔得乒乓响。很快有亲兵冲了进来,他冷冷抬头,一把抓起往地上一扔,那亲兵撞在桌子上,瞬间脑浆崩裂,不活了。

如此杀了四五个亲兵,帐外的蛮人也不敢进来了。他已满手鲜血,忽的冲到桌前,拔出了长刀。

破月眼见情况不对,转身就往营帐一角跑,想要偷溜出去,谁知他人明明还在丈许外,她刚迈了一步,就被人从后掐住脖子,身子腾空而起,瞬间天旋地转。

“啊――”破月惊呼一声,已被他高高举起。隔着一臂之遥,他的眼像是被黑se的冰雪覆盖,又冷又暗。

杀意,那是杀意。

破月出生入si多次,此刻只觉得全身毛孔仿佛都张开,y冷的气息侵进来。他的杀气似空气般将她萦绕。

“千洐千洐玉佩”破月没办法了,想起他只有在看到那玉佩时才有反应,现在那玉佩也被他夺走,只得这样喊出来,希望能够提示他。

他静静望着她不动。

破月被他掐得呼x1都艰难,哑着嗓子说“玉佩、在你身上吗刻字的玉佩、千洐”嘴里这么说的,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

为什么为什么他看到玉佩那么大的反应

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他忽然松开了她,让她直直坠落在地。破月惊魂未定,也不敢动,怕再刺激他,只往后微微缩着。而他如铁塔般站着,双臂微张似苍鹰展翅,忽的又抱住了头,显得极为痛苦。

“哐当”他手上的刀掉在地上,而他猛的抬头,忽的施展步法,快速在帐内游走。而双手亦变掌为拳,极快的纵横开阖,竟然打起拳法来。

这拳法破月闭着眼听风声都能辨识出来不正是步千教给她的“聪玉长拳”只是她从未见过有人打得如同这蛮人将领一般龙行虎步、气吞山河。明明朴实简单的招式,到了他癫狂却轻灵的双拳中,竟似生出千变万化,叫人心惊胆战。

破月几乎都看呆了,脑子里只一个念头,为何会这样为何蛮人会打聪玉长拳为何他武艺兵法独步天下为何他看到千洐的玉佩那么大的反应

这实在匪夷所思,可天下间满足上述条件的,只有一个人啊

可他,不是si了吗不是众叛亲离家破人亡吗为何会变成蛮人一个,割去舌头,懵懂残忍,浑浑噩噩踏平天下

破月倒x1一口凉气――难道,这一切都是流浔的y谋那么他与蛮人到底是何关系联想到曾经在帝京刺杀自己的蛮人,武艺高强非凡,绝非寻常蛮人可b。而他军中似也不乏武艺高手。难道他们并非真正的蛮人可为何变成现在的样貌举止

跟那黑se的汤汁,有关系吗

转瞬之间,他已经没有打拳了,而是持刀为笔,疯狂的在地上划字,神态极为狰狞疯狂。破月虽怕,却被想要知道内幕的念头驱使着,上前两步一看。却见字迹潦草至极,大多是四个字“聪玉”“千洐”,亦有些凌乱的词句“国破山河在”、“jing忠报国”

破月整个人恍然失神,仿佛一时间都懂了,心头有点痛,有点麻。

在他继续专注的写字的时候,破月缓缓走过去,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这一次,他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让她接近了他后背空门。破月伸手,轻轻点住他后背大x。寻常人早该一头栽下,可破月的劲力却似一滴水落入汪洋大海,他竟毫无反应。破月心提到了嗓子眼,不si心的连点他数道大x。终于他身子一僵,眼睛一闭,砰然倒下。

破月望着他的脸,仿若只是睡着了,眉头舒展、嘴唇轻阖。她强忍着心头激动,走到帐门口,几个亲兵正在朝里望,她柔声微笑说“将军睡着了,我会服侍他。你们晚点再过来。”

亲兵点点头,都走了。这些日子破月与他形影不离,被他几乎是捧在掌心呵护,没人会再怀疑她。

等帐外再无闲人,破月深x1口气,打来盆水,又从他靴中拔出把匕首,一点点剔去他满面胡须。胡渣很y,y得像铁丝,破月强自镇定,不让自己的手发抖。慢慢的,他的容颜一点点露出端倪,粗黑的眉、挺括的鼻,厚薄适中的唇,方正y朗的脸。这脸与她记忆中的容颜,有十之的相似。只是他脸部的肌r,b起千洐要僵y许多,额头也有青筋爆出,看起来更加粗犷,千洐则b他俊逸许多。但任何人看到这张脸,都一定会想起步千洐。因为他们眉宇间那冷凝不羁的气质,是那样相似。岁月仿佛并未在他脸上留下明显痕迹,唯独深邃双眼旁,添了几道淡淡的皱纹,而乌黑长发的鬓角,隐有几根雪丝。

破月怔怔望着他昏睡的容颜许久,才将胡渣一点点拾起来。她自己多次易容,也懂得基本技艺,重新将他的胡子沾上,而后扶起他沉重的身躯,搬到床榻上。之后在床侧独坐一宿,天明时竟有泪水沾襟,满心难过。

第二日一早,又是喝汤药的日子。流浔士兵大概也听说了昨日将军发狂的事,矗在床边不动。将军刚醒来,看到送至面前的汤药,接过先递到破月唇瓣。

那流浔士兵脸se微变“将军,此汤药是国主给你的。旁人喝不得。”说完还看一眼破月。破月脸se不变,笑道“怪我,我以为是补汤,闹着要喝,今日将军才想给我试试。”说完将汤药轻轻推到他唇边。他约莫头还很疼,一口喝g。流浔士兵这才走了。

见他一走,破月立刻将将军扶起来。说来也怪,喝了汤药,将军的眼睛明显恢复平日的镇定冷漠,从床上站起。

破月鼓起勇气,将手指伸到他唇边。

“张嘴。”破月低声道,“刚才的药不好,吐出来。”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她,缓缓张开嘴。破月忍耐住心头的惧怕,将手指伸进去,轻轻抠他的喉头。他脸se一变,一口咬落。牙齿入r,破月痛得一声低叫。好在他反应很快,力道立刻撤掉,她将手指ch0u出来,却见一片血r淋漓,齿印深深入r,好在没伤到骨头。

而他被破月这么弄了一下,虽然没有呕吐,却似乎明白了她想g什么。他脸se微红,似是在运气,很快g呕几声,便吐出了大半汤汁。

破月立刻找了布,将地上的汤汁残渣擦得gg净净。他一直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破月再坐到他身旁,正想说什么,他却往边上挪了挪,保持一尺距离。

破月知道今日大军要开拔,柔声说“将军,我今日身子不适,你陪我坐马车好不好”

他没出声,看她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晌午,马车上。

如今,不仅蛮人大军,流浔军队,几乎整个天下,大胥、君和,所有人都知道,神秘的蛮人将领得了个nv子,宠得天上有地下无。到了最近,除了有仗打是,其余时间更是白日黑夜都厮混在一起,形影不离。

马车加盖了厚厚的垂帘,旁人听不到车内半点动静。破月听得周围寂静,便看向对面正呆呆盯着自己的将军。

将军,楚余心。

“楚余心,你叫楚余心。”她柔声说,“你有个妻子,叫朱聪玉;有个儿子楚千洐。他还活着,他很好。他是我的夫君。你还有个孙nv,小名叫萌萌,大名等她的爷爷,也就是你来取,好不好”

楚余心没有半点反应,只僵直的坐着。破月注意到,每当她提及朱聪玉活着楚千洐的名字,他的手指都会有轻微的颤动。但他好像又不是很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抑或是明白了,但是记不起来,所以更加迷惘。

流浔士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