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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分章阅读_72

摆着是把这拨中榜的新秀,留给新皇上用了,没准衡儿真有些前途,这亲事也未尝不可可是,舅兄那儿怎么办”

王氏迟疑道“皇上若,兄长也是官身,也得守孝,再瞧瞧吧。”

盛紘想了想,点点头。

王氏见丈夫首肯自己的打算,愈发得意,又丢了颗重磅炸弹下去“昨日吃酒,我还遇上了永昌侯夫人呢。”

盛紘嗯了一声,微打着哈欠靠在床头,散开外衣叫王氏给拾掇,王氏一边收拾衣裳,一边笑嘻嘻道“梁夫人与我示意,她瞧上咱家明兰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盛紘不瞌睡了,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脑袋又糊涂了,才低吼道,“老太太才走开两个月,你就敢打明丫头主意她不是定了贺家嘛”

“瞧你慌的,难不成我还会坑了明丫头且听我说。”王氏用力把丈夫按了下去,脸上笑意满盈,道“实哥儿做满月那日,在亲家府上宴饮,梁夫人一眼就相中了明兰,也不嫌明兰是庶出的,直说nv孩儿品貌好。永昌侯梁家,那是什么人家,那哥儿虽是老幺,却也是嫡子,如今正想着要补五成兵马司分副指挥使的缺儿,便是补不上,也在禁卫军里有个七品营卫的差事在。怎么样这门亲事不委屈了明丫头吧,b贺家强多了”

盛紘很想坚持老太太的决定,可想着梁家的根基和势力,又犹豫了。

王氏瞧着丈夫动摇的脸se,又添上一把柴,道“你也想想,明丫头生的这样好,配了贺家岂不委屈若能与齐家梁家做亲,柏哥儿几个将来也有靠呀。”其实最要紧的是,明兰没有同胞兄弟,除了自己儿子,还能依靠什么娘家。

盛紘被说动了,轻咬着牙,问道“那后生人品如何若老太太不愿意,说什么也白搭。”

王氏知道事已成了一半,便放缓了语气,故作委屈道“瞧老爷说的,像是我要卖nv求荣似的,明丫头这些年在我跟前也乖巧孝顺,兄没友ai,姑嫂和睦,又疼全哥儿,我自是为了她着想的。那后生叫梁晗,人品如何老爷自己去打听吧,免得回头叫人说我的不是。”

说着嘟起嘴,一脸生气的不说话了,盛紘忙好言相劝,又搂着说了几句耳边话,直说的王氏又见了笑容。

“这样罢。”王氏把自己的盘算全部亮了出来,“老爷且慢慢打听,也想好了说辞,待老太太回来好劝道;老太太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若是那梁晗人品能过关,想必老太太也不会咬si了贺家。”

盛紘虽心动梁家亲事,但想起要劝服盛老太太,不免觉得头痛,这些年来他几乎事事顺着老太太,再无半点违抗,这会儿又他忍不住道“咱们到京城这么多日子了,就没人瞧上墨兰的”

要是梁家相中的是墨兰,那岂不是两全其美,他也不用头痛了。

王氏正羞羞答答的解着盛紘的腰带,听到这句话,立刻变了脸se,抑制不住冷哼了几声“老爷说句您不ai听的,墨丫头好的不学,偏和那位一个样儿,爷儿们兴许喜欢,正头的夫人太太们可最不待见那模样。”

盛紘这次倒没有反驳,只能叹气。王氏斜看着盛紘的侧脸,心里冷笑,再宠ai的妾室,天长日久,也会ai淡情驰,只有名分和子嗣才是牢靠的,时至今日,这道理她才悟过来。

可不知为何,痛快过后,心里却一片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偶拼老命了

第68回

千等万等,全国人民翘首期盼的八王爷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几乎十玉年没见面的老皇帝和八王爷,一见面就父慈子ai的水r茭融,没有半点隔阂,老子抖着手臂,慰问儿子在蜀边就藩风霜辛苦,儿子热泪盈眶,连声道父亲日理万机积劳成疾才是真的辛苦,旁边站着一个手足无措徐娘很老完全没有进入状态的李皇后,真是吉祥的一家三口。

下头一群文武臣工也很配合气氛,各个拿袖子抹着眼泪,感动天朝皇家父子情深,难怪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诸事都宜,原来是榜样劳父子相认完毕,老皇帝拉着儿子的手,颤颤巍巍的介绍群臣,来来来,这位是si里逃生的内阁首辅,那位是劳苦高的文渊阁大学士,那边几个是五大阁僚,后头几位是人名太多,明兰完全全没有记住。

“父亲,八王爷长的什么样如兰心直口快,其实她问的也是在座nv眷想知道的。

盛纮一脸忠君ai国,昂首道“殿下白然是龙睛凤瞳,文修武德,器宇不凡。

众nv眷深信不疑,下一代国家领导人总是帅一些的好,长柏则偷瞄了老爹一眼,面无表情的保持沉默。其实八王爷长的方头大耳,顶多算端正,据说一代乱世豪杰方袒高皇帝也是一代旷世丑男,其丑陋基因之坚韧,经过几代美nv改良至今还未见成效,不过话说回来,一国之君就是要这种长相安全的。

老皇帝估计是真撑不住了,于是善解人意的钦天监监正立刻算出最近的吉日,着即行册立储君大礼,群臣遂上贺表,早有准备的礼部和太常粟官员大显身手的时刻到来了,吉日当天清晨,天还没亮,盛家父子就m0着黑出了门,到奉天殿参礼,跪了又跪,站起伏倒足足一整天,最后太子接过宝册,到中g0ng谢过皇后,再拜谒宗庙,祭告祖宗,才算礼成;饶是如此,盛纮还说是因为年前大乱,老皇帝心力交瘁,册仪已是简化许多了。

京城百姓觉悟很高,知道喜皇家之所喜,当晚就大燃烟花,有财之家索x放焰口,广布施舍于穷困百姓,以示普天同庆。小长栋也很高兴,因为册立太子大典,他们学堂放了几天假,放假当日回来时,他偷偷告诉明兰,他听见那些去领米接粥的乞丐们在说这几个月都两回了,要是天天都册立太子就好了,云云,明兰不禁莞尔。

长栋十一岁了,孩童的模样渐渐ch0u长了身子,平日里在父兄面前是毕恭毕敬,见了明兰却依旧淘气,明兰便鼓励长栋把先生夸奖的文章拿去给盛纮看,盛纮倒也夸了几次,长栋愈发刻苦勤奋读书,起早m0黑的用,跟人说话时也目光呆滞。

明兰怕他读傻了,常开解他不要太执念“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十个读书的,倒有九个半是为了做官;可读书好的就一定能做官好吗你个课已然很好,混不上显眼的名次,便讨个上榜总是有的;要紧的是多学些道理世情,将来与恩师同僚相处,定能和睦,若为官,也能为福一方百姓,不要把脑袋读酱掉了。说到底,长栋并不如长柏资质好,他靠的不过是一gu子执拗的钻劲儿。

长栋小小少年的脸上浮起苦笑“我不过是想叫姨娘过的好些罢了。

明兰看了他会儿,然后m0着他的脑袋轻轻叹气。

册立大典后,老皇帝本想把政事交接给太子,白己好好养病,谁知太子纯孝,一慨不理会朝臣求见和各处拜会的项事,只一心扑在老皇帝身上,白日伺候汤药,每口必先尝,夜里便在老皇帝的寝殿里的卧榻上浅寐,日日不缀,朝朝不歇,不过十天夫,新上任的太子爷已瘦去了一圈,宽大的袍服晃晃悠悠的。

老皇帝叹息道“我儿至孝,联甚感欣慰,汝乃当朝太子,当以国事为重。”

太子垂泪道“吾众兄弟皆可为太子,然儿父只有一人。”

老皇帝老泪感位,遂父子抱头痛哭;内外朝臣闻得,皆嗟赞。

五军都督府右大都督薄天胃年事已高,自年前便在家养病,也道,岂不闻子yu养而亲不待,太子果乃贤孝之人,后夤夜奉旨进g0ng,解兵符与太子。

明兰听着长栋打听来的消息,嘴角微微翘起。

过得半个月,一日深夜京城丧钟大作,云板扣响,明兰细细数着,四下;然后外头脚步惊乱纷杂,一忽儿后,丹橘进来票道“皇上驾崩了。”

明兰不够觉悟,并不觉得多么悲伤,老皇帝的si便如楼顶上的第二只靴子,大家都咬着牙等待着,却一直迟迟不来,反倒心焦,为此还填了许多pa0灰。

一切准备早已就绪,新皇次日便登了基,遂大赦天下。

先帝丧仪有条不紊的进行着,g0ng中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和六品以上官宦人家一年不得宴饮作乐,一年不得婚嫁,百姓半年停缀,凡诰命等皆随朝按班守制;群臣也没闲着,除了定时去哭灵,还拟定了先皇溢号为仁。

随即新皇封典,册封李皇后为圣安皇太后,皇贵妃为圣德皇太后,其余一应后g0ng殡妃按品级封赏,同时册封太子妃沈氏为后,母仪天下,然后全国百姓沉浸在一片悲痛中。

期间发生了一件小cha曲,太仆寺左寺丞见新皇后g0ng寥落,佳丽无几,便揣摩着圣意,上奏本请新皇广选才淑,充裕后g0ng,以备皇室子孙延绵;结果被新皇帝一顿痛骂,顺便摘了他的顶戴,新皇义正词严的宣布朕已有子,当为先帝守孝三年。

这谕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京中有些权宦家族早等着要把自家闺nv送进后g0ng,如此要等三年,许多千金小姐便要过了花期;不过也有不少放心的,明兰就大大松了口气,三年后她总该嫁了吧。

先帝丧仪足足办了大半个月,总算将棺椁送入陵寝,这辞旧迎新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如兰火急火燎的脱掉穿了好些日子的素服,赶紧翻出她喜欢的yanse衣裳来打扮;墨兰仍旧做她的怨歌t的诗歌,时不时抹两滴眼泪出来,王氏房里的婆子暗中讽刺墨兰这副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si了男人呢;明兰则继续她的背背山系列绣品创作,说实话,她并不是腐nv,但来到这个拘束的世界后,不这样无一排遣日益变态的心情。

此时的齐国公府也在去孝饰,家仆们安静而利索的拿下白灯笼白绫帝等物件,二房屋内却一片狼藉,门外守着平安郡主得力的管事婆子和丫鬟,只让对母子说话。

“孽障你说什么”平宁郡主气的浑身发抖。

齐衡冷漠而讽刺的轻笑“我说,这会儿我已入了翰林院,若将来有更好的婚事,母亲是否又要改弦易张,何必这么早定下呢”

啪一声,齐衡的脸斜了开去,白皙秀美的面庞红起几个指印,郡主厉声道“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放肆”

齐衡目近隐有水光,笑声含悲“母亲明明知道儿子心意,不过一步之遥,却这般狠心

平宁郡主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里隐隐作痛,颤颤后退几步,又拼命立住,低声道“那日做筵,我们三个坐在一块儿,我本想试探着问问王夫人看看,才说了两句,永昌侯夫人便半道cha进来,开口就是相中了明兰。人家连日子人选都说清楚了,你叫为娘如何言说去与人相争么”

齐衡知道白己母亲生x高傲,若换了往常早服了软,可今日他只一gu火气上冲,又冷笑道母亲素来思辨敏捷,那时立刻就想到与永昌侯府也可结个转折亲了吧;况且您的儿媳是嫡出的,又高了人一等”

郡主被生生噎住,她从未想过素来百依百顺的温柔儿子会这幅m0样,自从知道这事后,便始终一副冷面孔不搭理白己,郡主透出一口气,艰难道“我不过与王家姐姐说说,并未订下;你若真不喜欢,便算了;只是你以后再也别想见到她了。”

这句话让齐衡怔住了,心头起伏如cha0,一阵难过,忍不住泪水盈眶。

郡主见儿子这般,不由得也位泪道“你莫要怪为娘贪图权势,你白小到大都是众人捧着捂着的,从不曾尝那落魄滋味,可白从申辰之乱后,那些势利的嘴脸你也瞧见了,还有人背地里偷偷笑话咱们”

齐衡想起年前那光景,脸se苍白,秀致的眉峰蹙起。

郡主心疼的拉过儿子,软言道“如今种种,不都因了那权势二字么若你有亲舅舅,若你爹是世子,若咱们够力量够能耐,你ai娶谁就娶谁,娘何尝不想遂了你心愿,便是叫盛府送庶nv过门与你为侧室,也未尝不成可是衡儿呀,咱们如今只是瞧着风光,你外公百年之后,襄yan侯府就得给了旁人,你大伯母又与我们一房素有龃龉,咱们是两边靠不着呀新皇登基,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爹爹如何还未可知,他这些年在盐务上,不知多少人红着眼睛盯着,只等着揪着错好踩下你爹,娘如何能不为家里多想着些

说着,凄凄切切的哭起来。

齐衡视线模糊,恍惚中,忽然想起明兰小时候的一件事,小小的她,蹲在地上用花枝在泥土上划了两箱平平的g0u,说是平行线,两条线虽看着挨着很近,却永玩不会碰上。

他故意逗她,便抓了条毛虫在她裙子上,小姑娘吓的尖叫,连连跺脚甩掉毛虫,他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