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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国 第二部 第10章 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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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大军在官渡和曹抗拒了三个月,其间,双方进行了无数场斗智斗勇的较量,但是,都是不分胜负,骆统和郭嘉也各使计谋,要打败对方。虽然骆统深知三国历史,但是面对足智多谋的郭嘉,这点历史知识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三个月下来,袁绍军没有得到一点好处。

然而,对于这场战斗,有一个关键的因素,骆统是很明白的,那就是粮食的问题,曹军中缺粮,利处就在于急战。现在,自己打不了胜仗无所谓,能够和曹这样长期耗下去,其实,也正是骆统的计谋,这是骆统从沮授那里学来的方法,骆统也算了一下,只要能够撑过这个月,曹粮草耗尽,到时候必败无疑。到时候,他肯定说服郭嘉投奔河北,共同治理国家。

“叶先生,主公找你有事。”正想着,一个士兵进来禀报。

“知道了,你退下吧。”骆统放下手中的竹简,伸了个懒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骆统走进中军大帐,看到大睡家都在,但是都一脸的严肃,骆统知道又是哪位将领吃了败仗,于是一言不发,行了一礼,站在郭图的旁边。

袁绍看了看大家,说:“昨天晚上,韩猛将军的粮草车,在路上被曹的军队劫持,粮草全被曹给烧了。我和曹交往多年,也深知曹的谋略,他最喜欢截人粮草,断人后路。所以,诸位,日后,有关粮草的事情,一定要慎重。”

众人窃窃私语了一阵,骆统站出来说:“主公,在下有话要讲。”

“但说无妨。”袁绍的脸色温和了不少,三个月来,骆统的表现,他还是很满意的,所以,每当看到骆统要说话,他总是非常期待,希望能提出有利于自己的建议。

“乌巢乃是我军存放粮草之处,属下认为,乌巢也是本次和曹决战的关键所在,必须拍重兵守把,方可保我万无一失。”骆统说着看了看对面的众武将,然后把目光定在张郃身上,“在下认为,应该由张郃将军前去驻守乌巢,以防不测。”

“派我去守粮仓?”张郃惊讶地说道,“叶先生,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我张郃是冲锋陷阵的武将,守粮仓这等事情,我不干!”

“张郃将军。”骆统严肃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乌巢乃是本次决战的关键所在,到时候打败曹,夺得许昌,你就是头功。”

张郃听了骆统的话,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似乎默许了骆统的说法。

“不行。”袁绍忽然说道,“张郃将军是我军先锋,岂能去守乌巢?再说,乌巢离我大军如此之近,曹就是来袭击,我们分兵救援,也能守得住。不过,既然敬台说乌巢是关键所在,我想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吧,就让淳于琼将军去驻守乌巢,怎么样?”

“主公。”骆统脸色凝重,再次抱拳进言,“乌巢重镇,非猛将无以守之,淳于将军虽然也是我河北大将,但是,恕在下直言,淳于将军好酒无备,在下担心他驻守乌巢,会误大事。”

骆统刚一说完,两旁的人一阵惊讶,进而窃窃私语了一阵,随之而来的,是淳于琼用脚跺地的声音,淳于琼站出来,看了看骆统,说:“骆统,你竟然如此小看我,今天我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完抽出宝剑,抵在骆统的脖子上,又引起一阵动。

骆统面不改色,连看都不看淳于琼一眼,说:“自古忠言逆耳,在下的话,关乎到河北的安危,所以,在下不得不说。主公,望能三思。”

袁绍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骆统和淳于琼两个人,拳头猛击了一下手掌,来回走了一下,似乎在作出一个很难做出决断的选择。

“你不信我真的杀了你!”淳于琼露出了万分气愤的神色,但是,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面前站着的骆统,可是袁绍最器重的军师,是万万不能杀的,可是,不杀,又怎能平静心中的火气?

“好了!”袁绍忽然停住,大手一挥,“我意已决,不用多说。淳于将军,不得对叶军师无礼,马上你就启程去乌巢驻守,此事关系重大,望你能够早立大功,不辜负我对你的厚望。”

“是!”淳于琼见袁绍这样说,收起剑,欣然领命。

“主公。”骆统绝望地说道,“你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怎能如此草率?”

“主公。”这时,审配上前说,“叶先生今日饮酒过度,话中有冒犯之处,还请主公念在多日来的功劳上,原谅叶先生一次。”

审配这话,已经是在为骆统开脱了,也在提醒骆统适可而止,但是,骆统却没有停下,他说:“主公,事关河北的安危,请三思。”

“够了!”袁绍坐下来一拍桌子,“你说够了没有?骆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

“骆统所言,处处为主公着想,还望主公能够明白。”骆统神情坚定,大有冒死进言的气概。

袁绍又猛拍了一下桌子,这是自从到了官渡以来,袁绍第一次对骆统发火,袁绍咬了咬牙,说:“来人,骆统胡言乱语,给我……给我乱棍打出。”

“主公。”审配上前说道,“我军和曹两军交战,贸然责打谋士,于军不利,望主公能给叶先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叶先生,你先出去。”审配说着,对骆统连连使眼色要他出去。

“难道你也想以下犯上不成!”袁绍看到有人为骆统求情,更加生气,“快来人,把骆统和审配,一同乱棍打出。”

袁绍说完,几位士兵冲了进来,骆统还想说什么,只觉得背上忽然一疼,紧接着,木棍杂乱地打在自己身上,骆统心里一阵悲伤,这种悲伤,是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疼痛的,骆统忍着疼,转过身,慢慢地走出去,虽然棍棒一直不停地落在自己身上,但是,骆统没有露出一点狼狈的样子,依旧挺直着腰杆。也许,这就是他一直所说的骨气吧。

回到营帐,随军的大夫给骆统治疗了棒伤,嘱咐他一定要好好静养,不要动气。骆统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动气?这可能吗?河北已经算是危在旦夕,可是,袁绍却刚愎自用,不纳忠言,一旦到时候兵败,自己输给郭嘉无所谓,但是,骆统关心的是将士们的安危,袁绍军中有七十万将士,他们的性命,岂能是儿戏?

“军师,三公子求见。”一个士兵进来禀报。

“就说我睡下了。”骆统此时不想见任何人,就随便找了个理由。

“敬台真会找理由啊。”骆统话音一落,袁尚竟然就走了进来,“是不是还在生我父亲的气?”

“在下怎敢?”骆统勉强地笑了笑,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只是心情烦躁而已。三公子请坐。”

袁尚坐在一边,问道:“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多谢三公子关心,没什么大碍。”骆统客气地说道。

“这就好。”袁尚点点头,“事后父亲也很后悔,所以,特地要我来看你。”

“代我谢谢主公。”骆统想了想,接着说,“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乌巢重地,关乎我河北的存亡。”

“你何必这么执着。”袁尚叹了口气,“这件事不必多说,父亲自有主张。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事要敬台你帮助。”

“什么事?”骆统注意到了袁尚的神色,忽然感觉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袁尚神秘地一笑,问道:“敬台你是不是还记得,你刚到河北的那天,父亲派大哥去青州驻守的事情?”

“当然记得。”骆统已经猜出来袁尚的目的了,心中一阵阴霾。

“那你知不知道父亲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袁尚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问道。

骆统明明知道问题的答案,但故意装作不知道:“当然是考察大公子统领军队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让大公子树立威信,日后统领河北之众。”

“非也。”袁尚摇了摇头,“父亲的意思,是把大哥支开,树立我在冀州的威望。等到他百年之后,由我做他的继承人,统领河北之众。”

“这可不能乱说。”骆统装作一脸的疑惑。

“这绝对不是乱说。”袁尚自信地笑了笑,随即又露出担忧的神色来,“虽然父亲此举,可保我树立在冀州的威望,但是,大哥在青州,二哥在幽州,都在加紧招兵买马,扩充实力,虽然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也实在是我的心腹大患啊,所以,以后铲除这两个人,还要靠你的帮助,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什么?”骆统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三公子,属下冒昧说一句,自古兄弟相残,都是自取灭亡之举……”

“我知道。”袁尚打断了骆统的话,满不在乎地看了骆统一眼,说,“不过呢,敬台如果帮助我除掉大哥二哥,好处还是有的,比如说,二哥那如花似玉的夫人,就归敬台你所有,怎么样?”

骆统顿时愣了:袁尚所说的“二哥的夫人”,自然就是指甄洛了,是袁尚知道自己和甄洛的事情,还是袁尚拿甄洛做诱饵,骆统实在是不知道。骆统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说:“三公子在说什么,在下实在是难以明白。”

“你就别装了。”袁尚冷笑了一声,“你来河北之前,一直留在甄家,二嫂天姿国色,你岂能没有见过?二嫂在出嫁之前离家出走,后来被甄俨从冀州带回,这件事在冀州传得沸沸扬扬,难道就和你没有关系?而且,我听内子说,她在二嫂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卷布帛,上面是写给你的信,被发现后,二嫂就把信烧了。至于你,对二哥向来不冷不热,不也说明,你和他有隔阂吗?难道你能说这不是因为二嫂?”

“你……”骆统看着袁尚,气得说不出话来。

“承认了吧?不过,敬台不必生气。”袁尚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说了,二嫂天姿国色,连我都垂涎呢。哈哈——不过呢。只要你帮我除掉二哥,甄洛就是你的了,而且,以后,荣华富贵,也保你二人享之不尽,怎么样?”

“让我再考虑考虑。”骆统知道袁尚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只能这样说,好缓一缓,至于以后怎么办,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我给你时间。”袁尚点点头,“还望敬台能够识得时务,免得到时候落得个人头落地,休怪小弟我没有提醒你。”

“如此,那就多谢了。”骆统也低沉地说着。

“不用谢。”袁尚站了起来,“敬台你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了。”

“不送。”骆统的嘴边露出一丝的不屑。

袁尚不知是没有看到,还是看到了故意装作不在意,只是微笑着欠了欠身子,慢步走了出去。

晚上,骆统觉得心里十分苦闷,火夫送来了饭菜,他也只吃了一点,便不想吃了,干脆放下碗筷,站起身到营帐外散步。

不知不觉中,骆统走到了许攸的营帐,本来也没在意什么,可是,忽然听到里面长叹了一声,随即是拔剑的声音,骆统觉得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连忙冲击去,看到许攸拔剑在手,正准备自尽!

“子远!”骆统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许攸的手,“自古蝼蚁尚且求生,你这是何必?”

许攸的力气不如骆统大,被骆统一拉,手中的利剑掉在地上,他长叹一声,随即泪流满面,说:“敬台,你为何要阻止我?让我死了算了。”

“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难过,以至于非死不可呢?”骆统捡起地上的剑,送回剑鞘,拿在手中。

“是审配!”许攸坐下用拳头猛击了一下桌子,“审配,你这卑鄙小人。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杀我家人,此仇不共戴天!”

“审配?”骆统疑惑地问道,“审配他怎么了?”

“是审配!”许攸坐下用拳头猛击了一下桌子,“审配,你这卑鄙小人。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杀我家人,此仇不共戴天!”

“审配?”骆统疑惑地问道,“审配怎么了?”

“哎——”许攸又是一声长叹,“上次主公要我去冀州押运粮草,由于人手不够,我派遣家仆和亲人帮忙,不料审配知道后,就乘机栽赃陷害,说我的亲人私扣粮草。借着会冀州办事的机会,私自审问,先斩后奏,可怜我一家十几口,全死于审配之手啊。”

“啊?”骆统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审配如此狠毒!

“敬台。”许攸伤心地抬起头,“你说,我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我有什么面目生存在这世间,不如死了算了。把剑给我!”

“不!”骆统当然不会把剑给他,而是摆了摆手,“这个时候,你更应该活下来,你不想为你的家人报仇吗?”

“报仇?”许攸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顿悟似的表情,但是,忽然又摆出一副消极的样子,问道,“敬台,今日幸亏你来,救得我的性命,这样吧,我们喝一杯,如何?”

骆统不由得看了看许攸,虽然觉得许攸说这话似乎有问题,但是,看到许攸的表情,骆统也于心不忍,再加上自己本来也心情苦闷,喝点酒,消消愁也不错,于是说:“好啊,我也想和子远共饮,解一解心中的愁绪呢。”

“如此甚好。”许攸站了起来,“我去拿酒。”

也许是因为心情沉闷,这场酒,在许攸的夸赞声中,骆统一杯一杯不停地喝,终于喝的酩酊大醉,连自己是怎么会回自己营帐的都不清楚,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骆统才醒来,还觉得头昏昏沉沉,昨天到底和许攸说了些什么,自己似乎也不怎么记得了。

由于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再加上自己有伤在身,也用不着去中军大帐议事,下午的时候,骆统又在营中睡了一觉,直到晚饭时分,才醒来吃了晚饭,刚吃完没多久,就听到帐外大乱,各种喊声都有,骆统连忙放下碗筷走出去,看到张郃高览两个人正准备出发,骆统知道战局有变,忙问道:

“二位将军,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惊慌?”

“乌巢军粮被曹偷袭。”张郃看到骆统,连忙下马,“真可惜,上次没有听你的话。哎……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就赶快救援。”骆统想了想,“此次偷袭,对曹军来讲事关重大,曹必定在内,二位将军赶快去,定能活捉曹。”

“不行的。”张郃又上了马,“主公采纳了郭图的建议,要我们趁机进攻曹主营,以便消灭曹的主力。”

“可是。”骆统看了看远处,“那曹足智多谋,偷袭乌巢,主营岂能没有兵力守卫?而且,据在下看来,主营必定有重兵把守。”

“没时间了。”高览说道,“我们还是快走吧,误了事情,主公又要怪罪。叶先生,你快去主公那里吧。”

“好吧,二位将军保重。”骆统抱了抱拳,快步朝中军大帐走去。

路上,骆统终于明白昨天许攸的那些行为有什么目的了。原来,许攸经过了骆统的指点,萌生了投奔曹的想法,但是,有碍于骆统在场,自己很难脱身,于是,就想出了用喝酒来灌醉骆统,自己脱身投奔曹的计谋。可怜骆统,在深知历史事情的情况下,竟然中了这样低级的计谋,放走了许攸,失了乌巢。

中军大帐,袁绍一脸怒气地坐在那里,手下的一众谋士,也个个垂头丧气,只是谋士中,唯独没有看到郭图,骆统注意到这一点,心里有点疑惑,但不一会就消失了。

等到骆统走进中军大帐的时候,袁绍正好抬头看到他,忽然大喝道:

“来人,把骆统拉出去,斩了!”

“在下何罪之有?”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久经考验的骆统,依旧能使自己镇定下来,从容地问道。

“你和许攸勾结曹,使我失了乌巢的粮草,这还不算吗?”袁绍冷笑了一声,“我真佩服你的胆量,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来见我,来人,给我速速斩了!”

“父亲。”这个时候,袁尚站了出来,“敬台一向忠心耿耿,怎能勾结曹,乌巢之失,是不是和许攸有关,也没有证据,父亲,万不可滥杀无辜。”

“主公。”逢纪站了出来,恶狠狠地看了骆统一眼,说,“昨日主公一时仁慈,以至于走了许攸,今日,主公万不可再有妇人之仁,请主公下令,斩了骆统,以绝后患。”

骆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袁绍见状,惊讶地问道:“你的阴谋已经被我识破,你笑什么?”

骆统止住笑,说:“主公啊,如果骆统勾结曹,上次,我冒死进谏,又是为何?现在乌巢失了,主公不想对策,却还要进行这种内斗,主公就不怕被曹耻笑吗?”

袁绍停下来想了想,忽然顿悟到什么似的,一拍手,说道:“哎呀……你看看我。差点冤枉了好人。快快快,给敬台看座。”

“敬台,请。”袁尚见父亲改变主意,连忙过来招呼骆统。

骆统现在心里烦得要命,并没有道谢,而是大模大样地坐下了。袁绍对骆统的行为并没有在意,而是问道:

“现在乌巢已失,军心动摇,依敬台所看,以后应该如何是好?”

“回主公。”骆统想了想,“速速通知张郃高览二位将军,去乌巢路上,布阵迎敌。”

“乌巢路上?”袁绍没有听明白。

“是的。”骆统自信地说,“袭击乌巢粮仓,对曹军来讲,事关重大,曹为人谨慎,如此重大的事情,定要亲自带兵前往,只要张郃高览二位将军取道乌巢,以逸待劳,定可活捉曹。”

“太好了。”袁绍大喜道,“敬台真不愧为世之奇才,曹有郭嘉,我有叶敬台,看来,天佑我河北啊,哈哈哈哈……”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逢纪忽然说道,“曹乃是一军统帅,岂能亲自攻打乌巢?”

“我以项上人头为保,若此战见不到曹,你取我人头。”骆统说这话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的,所以,语气非常自信。

“就按敬台的话去做。”袁绍挥手让逢纪退下,“传令官,你速速赶上张郃高览……”

“太好了。”袁绍大喜道,“敬台真不愧为世之奇才,曹有郭嘉,我有叶敬台,看来,天佑我河北啊,哈哈哈哈……”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逢纪忽然说道,“曹乃是一军统帅,岂能亲自攻打乌巢?”

“我以项上人头为保,若此战见不到曹,你取我人头。”骆统说这话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的,所以,语气非常自信。

“就按敬台的话去做。”袁绍挥手让逢纪退下,“传令官,你速速赶上张郃高览……”

“主公,大事不好!”没等袁绍说完,郭图就慌慌张张地冲击来,“回禀主公,大事不好,张郃高览谋反。”

“什么?”袁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回主公。”郭图拜倒于地,“张郃高览闻说主公失了乌巢,抚掌而笑,现在带领大军前往曹主营,不是要攻打曹,而是要向曹投降!”

“竖子!安敢欺我?”袁绍大喝一声,忽然晕倒在地。

“主公。”众人见状,连忙扶起袁绍,袁绍缓缓地睁开眼睛,口吐鲜血,等到随从给他擦净了,才慢慢地说:“郭图,我……我命你拿我的宝剑,带领十万大军,务必赶上张郃高览,杀……杀无赦。”

“主公。”骆统看了郭图一眼,说,“张郃高览向来忠心耿耿,此事尚待明察,切不可鲁莽。”

“快去,听到没有。”不知道是没有听到骆统在说什么,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了,袁绍拿下宝剑,吃力地交到郭图手中,“快去……快去……我要张郃高览的人头!”

“是,主公。”郭图得意地看了骆统一眼,接过宝剑,站起身朝外走去。

骆统咬了咬牙,也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回到营帐,迅速地穿上铠甲,拿了画戟,到外面牵了马,翻身骑上,准备去追赶郭图,保住张郃高览二人的性命。可是,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郭图正在前面和几个士兵在说什么,骆统心里一惊,连忙下马悄悄地走过去,躲在一丛小树的后面。准备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郭图说:“刚才说过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我们一定照着大人的话去做。”士兵中那个为首的说道。

郭图看了看四周,又说道:“一定记住,你们去的目的,是让张郃高览谋反,让我刚才在主公那里说的话成为事实。”

“可是,有一事,小人还是不明白。”一士兵忽然说道,“既然主公已经把宝剑交给了你,要你斩下张郃高览的人头,那大人直接去杀了他们不就行了。既可以斩草除根,又可以树立大人在冀州的威望,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郭图听完,哈哈笑了一阵,拔出宝剑,看了看,说:“你以为我是那个舞刀弄枪骆统吗?我身为谋臣,自当运筹帷幄,主公一时生气,才把宝剑交给我。你们也知道,张郃高览在武艺上虽然不及颜良文丑,但也是河北大将,我就是带上十万大军,也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而且,一旦他们二人回到主公这里,我的阴谋必定会被识破,到时候那个骆统,有了张郃高览的帮助,岂不爬到我头上来了?”

“大人深谋远虑,小人实在是佩服。”那几个士兵说完,转身要走。

“休走!”听到这里,骆统再也忍不住了,跳出来舞动画戟,朝郭图的头上挥去。

“骆统!”郭图大吃一惊,慌乱中连忙举起宝剑挡住,但是,郭图的力气怎能比过骆统?只听“啪”的一声,宝剑被打落在地。

趁这个机会,骆统伸过画戟,抵在郭图的脖子上,对那几位士兵说:“你们谁也不能去,去了一个,我就让郭图人头落地!”

几个士兵全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骆统会突然出现,更加没想到,骆统这么快就制服了郭图。

“哈哈哈哈!”郭图忽然大笑起来,看着骆统,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破我的计谋了吗?你错了,骆统,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

郭图说完,手伸进衣服里面,没等骆统弄明白他要干什么,郭图就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骆统吓了一跳,画戟不由得缩回来几寸。郭图趁这个机会跳到一边,把匕首扔到了一个草丛里面,一边朝骆统作出大笑的表情,一边故意痛苦地大叫。

“骆统谋害郭大人,把他抓起来!”几个士兵见状,一齐涌过来,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骆统的武艺到底怎么样,只是从刚才的事情判断,觉得骆统武艺高强,所以,一个个也只是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

郭图捂住伤口,说:“你们快去,按我刚才说的去做,这里就交给我。量他一个小小的骆统,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是!大人。”几个士兵抱拳领了命令,迅速地走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郭图笑了笑,说:“骆统啊骆统,你还是太年轻,和我斗,你不行的。”

“可是。”骆统的手在微微发抖,“你为什么要陷害张郃高览二位将军?没有他们,以后怎么打仗?这关乎到河北的存亡,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其中的利害?”

郭图撕下半截袖子,一边包裹伤口,一边平静地说:“你在主公那里提的建议,我都听到了,主公对你的赞赏,我也听到了。你不要以为我嫉妒你的才能,我毕竟不是逢纪。只因为,你和三公子素来交好,张郃高览也支持三公子,以后主公迟早要死的,死了之后,必定有一场夺嫡的斗争,到时候,你我都不能幸免,现在我能做的,只有铲除异己。”

“你……”骆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

“你现在完全可以杀了我,但是,杀了我,对你也没有好处。”郭图用牙咬住布条的一端,另一只手把布条打了个节,“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你杀了我也没用,我也不想害你,以后真的成为对手,我们再一决高下吧。”

“可是。”骆统犹豫了一下,“我骆统不是那种喜欢名利的人,以后究竟怎样,我自己有自己的原则。”

郭图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毕竟年轻。你不明白,生在这个乱世,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真的吗?”骆统还是不明白,难道自己来到的这个乱世,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会明白的。”郭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以后你会明白,活在这个乱世,真的,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好了,我走了,你保重吧。”

郭图说完走了,留下骆统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此时的骆统,真的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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