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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药师 第150章 地灵人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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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真要跟它们抢宝么?

惊得冷汗泠泠湿了一背的墨泪,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跟他们抢宝,无异于是虎口夺食。

冷汗湿背,寒意袭身,她的头脑反而更加的清醒。

嗅嗅空气,心又提了起来。

没有人的气息。

人还没来,还是已光荣?

她的背皮又绷了起来。

低头望望,草儿绵绵,郁郁青青。

草?

盯着唯一的植物,墨泪的眉心紧拧。

正当她沉吟不定时,左手心忽间发热,先是温温热热的,再之,掌心一片赤灼,举起来一看,一直隐身不见的那个图形慢慢浮现。

天神左手……

不期然的,她想起花老头的话,这个图案,是不是有特殊的意义?望望远方的湖,又望望手心,她似明悟了般,微微一笑,抬足即走。

她足踏青草尖,身形一荡,轻盈似羽,就那么飘飘荡荡的飘向湖。

粘在树上的赤鱼,微不可察的扭头,鼓着两只鼓鼓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也仅只是望着,什么异动都没有。

越来越近湖边,寒息越来越重。

迎着寒气,墨泪缩缩脖子,当飞至不毛之地,她落下,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一把青草,用力一拔“噗噗”将草折断握于手中,再次飞行。

亦在她再次前进时,树上的鱼儿往空中一跃,竖浮于空中,瞪眼远眺。

轻轻伸掌,墨泪朝着远方晃晃左手掌。

唧!

浮空遥望的赤鱼,一甩鱼毛,张口呼叫。

叫声厉而不刺耳。

它入耳,犹如冷寒擦耳而过,墨泪后背皮一凛,肌肉差点僵硬,脚底一寒,双腿抖了抖,身形也微微的滞了滞。

亦在赤鱼唧声落定时,深幽如镜的湖水泛出两个水圈,两点红光一跃,从湖水中探出身,那两只鱼身长约三尺有余,背生双翅。

两鱼尾竖水中,直身瞪望。

什么修为?

墨泪眼角跳了跳。

看不出修为,四只赤鱼无半丝气息波动,像是冷僵的死鱼,如若不是它们的颜色太显眼,可以看见的话,只怕没人相信它们是活的。

“别误会,我对你们守着的三系魄心没兴趣,只对三重源水有兴趣。”心思一转,她友好的打了招呼。

赤鱼的眼睛定定的瞪着,眼珠子清澈得可照见四周的景物的眼里,每只鱼的眼睛里都印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而它们的视线,则重点落在那迎面而来的人类的左手心。

越来越近。

赤鱼没有攻击。

人,没有停顿。

十丈八丈……

三丈两丈一丈,二尺。

飘飞着的黑色人影,似一片羽毛落地,落地无声。

寒息如刀峰,直刮人面。

冷意彻骨。

好冷!

墨泪冻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冷,很冷很冷。

哪怕她天生体寒,也并不太畏寒,也觉得冷不可挡。

果然是三重源水……

低眸,望着深幽的湖,无声的苦笑。

三重源水,神奇的水,它由天水地水自然水三种水源组成,天水,即从天降落的雨、雪;地水,地下河水;自然水则是自然界的水蒸气。

三种水凑在一起,经历无数时光的融合,分化,蒸发,再融合,从成形成特殊的水源,形成后,水温底极低,表面不会结冰,下方结冰,然后冻住地下水的出口,从此湖水常年保持在一定水位,再不多也不少,多的会蒸发,少了,自会吸引四方水分,再次补充。

三重源水形成时必须要具备先天的条件,第一,地下水是必不可少的,但,它的水量不能太大,太多会溢出则形成流动的遁环水系,也无法形成。

第二,它出现的地方,四周不可出现活水,不能有溪河之类的,所有从天落下的天水与落地后的水必须要尽归于一处。

三重源水形成之后,则会形成自然遁环,从此处于吸收消融的自然运转中,周而复始,始而复周,无止境的反复。

它自然形成,如果没有人为破坏,当持续一定的时光时,也会自然消失。

唉……

望着深幽得近乎于发黑的水,墨泪长长叹息着,一屁股坐地,往湖水内丢了一根草,那草儿轻飘飘的下落,入湖,没有泛出一点波浪痕迹即慢慢下沉,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下沉。

自然之力,无人可逆。

托腮,微笑,笑容无力。

她真的无力,无能为力。

三重源水,药剂之克星,无论多好的药剂,遇到它,跟孙悟空遇上如来佛一样,没辙。

也代表着,如果想对湖中的不死鱼用毒,那是行不通的,唯一的办法只有硬拼,硬拼则必须知己知彼,可是,他们知道湖中有多少鱼么?

她有预感,他们不知道,何许整个大陆都没有任何知道,诚如来之前,她也不知道守护兽竟会是它们一样。

对了,风云知不知呢?

忽然间,她想到了风云的态度,风云竟没有掺和,用任老头的话说是不屑,也无意与人争夺,可是,真是不屑么?她怎么觉得他们好像其实是知道了点的呢?

啊啊啊……

当初怎么就一头发热的跑来了?

郁闷,墨泪很郁闷。

现在怎么办?

默默的仰望天空,天空阳光不刺眼,也不温暖,雾障厚重,好似随时会压下来,将小小的地方覆盖。

赤鱼瞪着眼,不退,也不动。

墨泪也蹲坐着,有时望天望时地有时望四周,有时皱眉,有时托腮,有时则无聊的在地面画乱。

太阳偏位,从中天到西,她没有移动,像从西落下,她没有,黑夜来临,她没有动,当新一天的朝阳升起,她仍然没有移动。

阳光满地,湖水寒冷。

赤鱼浮空,人蹲湖边,形成一种奇特的对峙。

当日上中空时,几道人影自雾障中飘出,如闪电般下落。

僵坐一天一夜的人,慢慢转头:“你们终于来了啊!”

从空而降的人影兀的刹住身,正正落在不毛之地往外几寸远的青草尖上,一共是三人,二男一女,俱戴着银色面具,两男子一色的黑袍,女子是淡绿色衣裙。

三人的眼中有一丝惊愕一闪而逝,视线定定的锁着正转面的那一抹黑。

那一句轻轻淡淡的话,嗓音柔和,声音悦耳。

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透着一种早已了然的味道,好似是早已洞悉一切,没有惊慌,没有惊讶,字字镇定。

那人已转过面,清透的面孔上一片平静,犹如湖水一样不见一丝波痕,对于三人的出现并无任何惊讶。

看着清秀少年,两男一女甚至感觉对方好似早已知道自己等人的存在,或者说他一直在等自己等人。

那种感觉很荒缪,三人不由又认真的审视少年。

对于少年的一切,他们太清楚不过,他们知道他从外往内走的路上喝过几次水,歇过几次脚,知道他路上也还随手采挖过几种药材,也知道前晚他在一处山洞里住了一晚,换回了常穿的黑色衣袍。

或许是有先入主的观念,他们一致的觉得,少年还是穿黑色最合适,那种深沉的无情的黑色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

此刻,看着蹲坐的黑衣少年,三人心中莫明的闪过一丝无法把握全局的感觉,那一丝想法令他们产生出几分愕然。

这实在太奇怪,他们已掌控住全局,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呢?

三人暗自惊讶。

蹲坐着少年,慢条斯理的爬坐起,弹弹衣衫,双袖负手,悠悠眺望。

穿透雾障的太阳光照沐着一方被隔绝的小天地,没有嘈杂声响的地方显得空落落,寒息弥漫的虚空一片寂凉。

黑衣少年脚下散着几根青草,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给黑色渡上一层亮色,他静静的站着,目光悠远。

那视线将眼前的一切收覆入眼内,又仿佛穿越空气,望着遥远遥远的地方,他似乎看着对面的三人,又似乎没有看见。

明眸似水,眉眼温柔。

那温柔,却不知遥寄给了谁。

立于草尖上的三人,眸子锁着少年,仿佛要将他看穿,但,他们发觉,看不透,什么也看不着,他犹如他的天赋,令人无法捉摸。

那种感觉令人不喜。

至少,三人就非常非常不喜欢,眼神不由得变得凌厉萧杀。

萧杀的眼神临身,似把把冷刀袭来,墨泪微微一凛,收回悠远的目光,将相距约二里的三人打量一遍,唇角轻勾。

这些人还真看得起她,她是不是该为自己的价值得瑟一下呢?

微微的,她笑了。

那清清浅浅的笑容,犹如洒在小天地中的太阳光一样的清凉,清爽中带着薄凉,即有几分清雅,又有几分无情。

笑,在脸上漫延开,那脸明媚了起来,像春开初绽的花朵。

两男一女眼神微凝。

诡异。

少年的笑容太诡异。

他们总觉得里面含着什么,可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