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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致富:捡个相公来种田 第三百八十八章流浪

苏丹宁回到菊花村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了。

南方的气候多少要比北方温暖湿润一些,苏丹宁到这里的第二天就发现手上的冻疮好多了,之前上火嘴上起了脓包结成疤,今天轻轻一扣,掉了,又露出水润的嘴唇,着实让人心里一悦。

更让人欣喜的是,苏丹宁那做破房子还在,据说苏玉晴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尝试着将房子卖了换些银两来,哪怕价格已经开到了最低也依然没有人愿意来。

苏丹宁不禁苦笑,这房子确实是破了点,可也是苏丹宁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啊,更重要的是,苏丹宁是在这里遇见墨墨的。

唉,怎么又提起他了,不能想不能想,苏丹宁努力让自己忙起来以控制住思念墨墨的情绪,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房子重新从里到外的打扰了一遍。

院子里之前种的那些东西早就死完了,苏丹宁将他们全部拔起,翻了翻土,买了些种子来种上,这次,她的蔬菜购物广场是真的可以开起来了。

她有一笔丰厚的基础资金,而且,多到就算赔了也丝毫不会有影响,苏丹宁之前有想过何不住到一些大城市里,买一套自己的房子,开一家时装店,或者开家餐馆,以苏丹宁的厨艺,不怕没有人来。

可是苏丹宁想了想,发现她还是喜欢种田。

是更喜欢这种乡野风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自在日子,她早就过腻了那种城市的钢筋水泥混凝土。

在现代的时候,苏丹宁就非常想有一天,能找到一处世外桃源,然后她就在这里生活下去,自己做房子,自己耕耘养活自己,就像《瓦尔登湖》里描述的那样。

当然,诗和远方是肯定有的,但眼前的苟且也是绝对跨越不过去的。

苏丹宁必须留在大城市,才能有未来,才能有钱,才能遇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然后结婚生子,再为了孩子的未来而奋斗不止。

这才是正常人的一生,也许无数个日夜他们也有想过说走就走,将手里的文件撕碎,大骂他们一直不满却不敢说什么的上司,然后潇洒地离去。

理想主义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大部分人都不会这么做,只是想想罢了,就算真有人做了,也会被他们指责傻x。

我们都只是过过嘴炮,就你还真干啊!

去大名好不容易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田园生活,又怎么会轻易抛弃?

苏丹宁买了许多种子,等他们都一一被整齐地排放在土地里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按照往常,苏丹宁搬了个凳子来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榕树下,静静看着天边的夕阳。

一闲下来,关于墨墨的回忆便趁虚而入。

因为自苏丹宁从这个世界醒来的那天起,关于这座房子的所有记忆都是和墨墨一起度过的,那是夏季,是最燥热,最活力的季节。

那时天热,苏丹宁就是和墨墨一起睡在院子里的,他们还在院子里开过露天烧烤摊,那天来了好多人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苏丹宁突然觉得,这些回忆似乎过去了很久了,而不是三年前这么近的时刻,感觉更像七年的距离。

也许是因为一切都变得太快了吧,不过短短三年,他们的感情经历了太多磨难。

所以,此时的苏丹宁才更怀念,怀念那时的纯真,无暇的爱情。

当时哪用考虑那么多啊?现在呢?阅尽千帆,物是人非,斯人已不在。

苏丹宁望着空空的院落,再看向身后再也不会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对自己说:“丹宁,今天吃什么呢?”

没有墨墨的地方,在哪都一样。

苏丹宁恍然惊醒,她根本不是留恋故乡,不是留恋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只是留恋墨墨。

留恋他们一起度过的那段神仙般的自在日子。

可是,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她跟墨墨已经成为了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再不会有任何交集,而且,就算墨墨真的来找她,他们再在这里生活,是终究有了嫌隙的,再不可能回到一开始那种感觉的。

这才是最令人悲伤的。

苏丹宁忍不住又流下了泪水,这个时候她不用控制自己的情绪,袅袅炊烟,日落西斜,远山云绕,小桥流水,仿佛天地间只剩她一个人。

她不用再逞强给谁看,不用戴任何面具,只要放肆哭就好了,这是她在那个高墙林立的皇宫里不会有的自在,这是她一直期许的生活,可是,她真的快乐吗?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她一直以为的只要离开,一切都会重新开始,跟墨墨在一起承受了太多压力,苏丹宁无能为力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一时的痛哭和那几日情绪的低潮将她推向了深渊,是赌气吗?

肯定有一部分赌气在里面,也有责怪,但更多的是,失望,失望墨墨连她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身不由己,他们在一起的阻力太多了,防不胜防。

泪水坡堤而出,一滴滴顺着苏丹宁脸颊滑落。

她错了,没有墨墨在的地方,在哪里都是流浪,可是意识到这一切时,已经晚了。

苏丹宁仰头向天空望去,墨墨一定也很难过吧,他承受着比自己大的多的压力,他现在在想什么呢?在干什么呢?

今天是他出使西域的日子,一切还顺利吗?现在到了哪呢?已经出了西青关了吧,是不是已经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漠了呢?

他会不会想起苏丹宁呢,会不会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菊花村,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回忆……

苏丹宁闭上眼睛,整个身子渐渐放松,许是一下午忙做的原因,困乏已久,不多时,苏丹宁便睡着了,她梦见了一望无际的黄沙,还有一直在耳边回荡的驼铃声。

虽然苏丹宁没有看见一匹骆驼,但也总知道,在某条道路上,也许黄沙掩盖,也许山高水远,肯定有那么一条骆驼队,正缓缓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