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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GL) 分卷(43)

一楼空荡荡,除了管家等人见不到别的身影。

一直到早上九点,楼上才下来了一位员工,不过那位员工也没在客厅里待着,见到明舒就问了声好,转而去外面转两圈,透透气。

老曹他们快十点了才醒,凡楚玉就更晚了,十点半才从床上爬起来,过后还磨蹭地洗澡收拾,愣是捱到大中午才下楼。

其余的员工都还好,没有比凡楚玉更晚的,大家都集中到十点左右就下来了。

明舒这时候才收起手机,离开客厅,去楼上的房间。

宁知早起了,此刻已不在房间里,去了楼上找人。

进去没看到她,明舒随口问了一句。

凡楚玉没所谓地回道:不晓得,估计出去了吧,我睡着了,不清楚她去哪儿了。

明舒没再问,只点点头。

晚些时候,楼下有人上来喊她们,让都下去了。

明舒跟着凡楚玉一起出门,在楼道里遇见了小蒋她们,转出楼梯口才看到宁知站在客厅的角落里,正在和那个男模聊天。

员工们见到她俩下去了,纷纷喊:老板早,凡总早。

宁知听到声儿了才转头,眸光微闪,直直撞上明舒的视线。

十一点左右,集体吃饭填饱肚子,十一点四十,所有人上车回城,整个工作室一路返程,明舒开车打头阵,工作室包的两辆大巴车随在后面。

回去还是明舒开车,宁知坐副驾驶的位置,另外三位还是老曹和田卫源小情侣两个。

一行人的精力不如来时旺盛,大伙儿上车就没怎么讲话,连老曹都安静如鸡,一副被夜生活榨干了的衰样。

早上那点事搅和了明舒接下来一整天的心情,回去的一路上,她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偶尔说话都是回应老曹,其余时候都保持缄默。

宁知脸色有些疲惫,宛如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的模样,眼睛下方都有淡淡的青黑了。小孩儿精气神很差,一上车就哈欠连天,靠在座椅上东倒西歪的,随时都会往彻底缩的架势。

明明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大半夜的还扒明舒身上不放,显然是休息够了的,这会儿却不太像那样,迷糊得要命,困得下巴都快磕胸口了。

老曹知道宁知昨晚睡在哪里,见此还觉得好笑,揶揄道:打瞌睡打成这样,有那么累吗,昨晚没休息好?

宁知揉了下鼻头,还是要死不活的模样,头也不回地说:没,昨晚睡得还行。

那你这精力是真的差,老曹说,啰里啰嗦地叨叨,年纪轻轻的,才熬半个晚上就不行了,平时注意运动,别成天躺着玩游戏,适当锻炼对身体好。

宁知不辩解,嗯了一声。

行。

车子进城,到mf工作室楼下集合。

店里给大伙儿备了小礼品,这趟过来主要是为了清点人数,确认大家都回来了,顺便发放小礼品。

凡楚玉没精打采地主持最后的流程,三言两语讲完就拉着明舒去办公室,留下其他人自行处理后续工作。

明舒还想在楼下多待会儿,至此便跟着上楼。

两人上去了也没什么事,连聊天都嫌累,凡楚玉通知明舒别忘记下周有个饭局要参加,困乏地说道:到时候我俩都要出席,我去玉林苑接你。

明舒应下,站在窗边看着楼下。

凡楚玉问:看什么呢你?

明舒回身,走到办公桌边停下,慢悠悠说:没什么。

明晚英姐请吃饭,有个聚会,去不去?凡楚玉问,顿了下,补充道,就我们几个人在,都是认识的,没不相干的人。

明舒想了想,摇头,你们去吧,我下次再去,这次就不参加了。

凡楚玉不解:怎么,明晚有别的安排?

没有,明舒实诚地说,只是我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过两天还有一大堆工作,缓一缓才能做。

成吧,都随你,不去也行,反正也不是非得参加不可。凡楚玉说,晚点还是回明姨那里?

明舒颔首,蓦地想起什么又摇头,回玉林苑我妈最近比较忙,就不回去打扰她了,过阵子再回去。

凡楚玉比了个ok的手势。

楼下,宁知等人还没离开,还在拆小礼品。

曾秘书她们拉着宁知不让走,表示待会儿要去逛街,问宁知要不要一起。宁知自是不去,对其不感兴趣。

那位男模也还在,与小蒋几个叙旧,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宁知还是没能等到明舒一同离开,临走前,跟男模聊了一番,过后打车回去的。

曾秘书上楼通知了明舒,接着也走了。

明舒在这边待到六点才结束,磨磨蹭蹭地收拾材料,漫无目的地捣鼓老半天,无所事事。

玉林苑的房子里,林姨不在,还得等几天才能回来。

晚上,明舒窝家里不出门,晚饭亦是随便将就,一碗青菜白水面就对付一顿。

知道她回来了,宁知自觉不烦人,不过来找存在感讨嫌。

她俩十分默契,难得达成了共识,相互遵守这个不成文的规矩,给对方一点时间和空间。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在林姨没回来之前,二人都严格地恪守住自己做自个儿的事,不去对面敲门。

她们也很少会在过道内或电梯里相遇,几率不大,更多的时候都是独自上楼下楼,一天都见不到一次。

偶尔明舒在店里加班回来,路过宁知房子门口,窥见屋内亮着灯,知晓宁知在家,才会在外面驻足几秒钟。但也仅限于驻足那么点时间,别的什么都不会做,不曾跨出那一步。

这几天的时间似是冷静期,让某些胶着的东西落下来了。

不知为何,宁知去店里的次数愈发少了,有时候一两天都见不到人,除非工作室这边联系她。

起先明舒并未在意这个,成天忙着手上的业务和稿子,恨不得一头扎进工作里不出来。还是曾秘书偶然提了一句,无心地说:是不是要开学了,宁小姐最近都不怎么过来了?

明舒看了下桌角的日历本,八月下旬了,离新学期没几天了。

明老板不曾上心z大那边的动向,有什么安排更是不了解,她只回想了一遍,不记得学校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似乎没让学生提前回去?

她也不确定,毕竟一点消息都不清楚,只能凭印象回忆一下。她问了田卫源,以为是自己错过了,孰知田卫源一脸懵地表示学校没事,没听说哪个院有提前回校的安排,除了新生要军训。

想着应该是要顾着宁家那边才会如此,不然也不至于天天都不出现,明舒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没管。

再次在玉林苑外遇到宁知是在参加饭局那天,周二的晚上,碧云天酒楼外。

那时明舒刚出来,同凡楚玉一起,正与几位老总谈笑着讲到本家的品牌。那场饭局非常顺利,双方洽谈得极其愉快,明舒和凡楚玉亲自送老总们上车,终于把所有事情都敲定下来。

凡楚玉想顺路送明舒回去,明舒拒绝了。

我车还在这里,不用送。你先走,晚点司机会来接我。

凡楚玉不强求,嘱咐她注意安全,到家了打个电话,之后就上车了。

明舒给司机打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断,一转身就瞥见了不远处的宁知。

对方不是一个人出来,身旁跟着多日不见的李林泽和方俞婧,以及那位俊朗高大的男模。

几个人围成了一圈,也是刚从餐厅出来,聚一堆说着什么,看起来似是还有安排的样子。

彼时宁知手上还牵着一条绳子,绳子的一端是一只毛茸茸的伯恩山犬。

那狗长得挺有特色,不大机灵的样子,中间的一撮白毛直冲头顶,黑毛中大块白,乍一看像是秃顶了,反正怪丑的。

认出宁知的那一刻,明舒还怔了怔,再看到打扮周正的男模,不由得就将唇抿成了一条线。

宁知等人没有发现她,谁都不曾看见。

一行人说了两三分钟话,不多时就陆续走了,约着要去哪里。

伯恩山犬倒是瞧见明舒了,小家伙儿歪着脑袋瞅向这边,大眼珠子提溜转,还兴奋地叫了声。

可惜它戴着嘴套,叫也不能叫得太大声,加上本身的性格不太好动,便没咋惊扰到旁边的人。

宁知牵着狗远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里。

明舒眼睁睁看着一人一狗走远,直到瞅不见影了,低头瞧了瞧灰白的马路。

司机四五分钟后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自己到了,正在取车,让明舒找个显眼的地方站着。

明舒换地方站,走到斑马线前边一点的花坛旁,静静地侯着车子来。

没多久,黑色的路虎出现,停在路边。

明舒正在回复消息,上车就慢了点,耽搁了一点时间。

也是这么一会儿,方才丑巴巴的伯恩山犬跑回来了,屁颠屁颠地拖着宁知往这里奔。

宁知死死拉着绳子,不知道那狗东西忤逆地乱窜是要干嘛,一抬头才看路边的漂亮女人。

明舒亦无所察觉,直到被蹭了下腿,被伯恩山兴奋地拦住,不让上车。

明老板,好巧。

宁知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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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大马路上突然窜出一条黑不溜秋的长毛大狗, 那阵势还是比较吓人,尤其是大狗还挺自来熟,不住地围着人打转, 都快挣脱套在脖子上的牵引绳。

明舒当即就防备地后退两步, 被吓到了,脚下的细高跟一崴,一个没站稳差点就摔倒, 好在被宁知及时稳稳地扶住。她条件反射性地抓住了宁知的手臂, 已然发现对方又回来了, 冷不丁还有点惊讶。

宁知撑着她, 一面拉拉绳子,命令伯恩山不要乱蹭了。

秋天, 坐下。

坐下!

没来由的, 伯恩山就是非常激动, 身子欢快地扭着, 大尾巴一甩又一甩, 嘴里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小家伙儿像块粘性极强的药膏, 沾上了就分不开,连主人的话都不听了, 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见到明舒比见到好吃的还开心, 活似碰见了老熟人一般。

明舒拎着包直直站定,本来见到宁知回来了就怔了半晌,现在更是无所适从,不明白伯恩山这是咋了,躲开不是,不躲也不是。她看看近在眼前的宁知, 张口就问:你怎么回来了,不跟他们

话说到一半又打住,自觉不太对味,立马改道:到这儿做什么?

宁知反应挺快,猜到她刚刚就在这里,如实交代:带它出来看病,先前去了宠物医院。你呢?

吃饭,明舒回道,指了下后面的酒楼,见投资商,工作上的事。

宁知望向路边的车,弯身拍拍伯恩山的狗头,示意小家伙儿不要闹,拽着绳子又问:马上要回去了?

明舒点头,嗯。

我也是,宁知接着说,收短绳子让伯恩山挨着自己,都快攥着狗项圈不放,迟疑地顿了须臾,再是腆着脸来了一句,能一起吗?

明舒不应答,低眼瞧着冲自己使劲儿摇尾巴的伯恩山,浓密的睫毛半垂,知道面前这位没讲实话,故意不提到李林泽他们。她问:你的车呢,没开出来?

没,宁知说,回家了一趟,司机送我出来的,我让他先开车走了,原本准备打车回玉林苑。

明舒嗯声,这样。

宁知坚持,又问:可以顺路送我们不,它才洗过澡,挺干净的,不脏。

伯恩山配合地摇动屁股,原地转圈圈,还要跳起来扒拉明舒。它想上车的意愿更为强烈,恨不得甩开自家主人跟着明舒回家,亢奋到停不下来。

也许是大狗太讨喜了,会卖乖,湿漉漉的大眼珠子让人不忍拒绝,加之车子不能在路边停太久,司机也在催,明舒情不自禁就同意了,顺手就拉开车门,让宁知和伯恩山先上去,自己再弯身上车。

谢了。宁知说,揉了把伯恩山的绒毛脑袋,抬腿将其困在另一边车门那里,不让它再去打扰明舒。

伯恩山不安分,看到明舒上来坐着了就非得往那边钻,想方设法地要过去,用爪子扒宁知的腿,用头拱,肉乎的身子使劲儿朝外挤。

宁知轻轻揪了下小家伙儿的耳朵,摁住它,训道:就在这儿坐着,别乱动,乖点。

伯恩山摇摇尾巴,听话地不动了,但还是眼巴巴地瞅着明舒,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样子。

它平时不这样,只是今天有点反常,宁知冲明舒解释,再将手抬起来挡着,你别介意。

没事,明舒说,打量那狗一眼,你养的?

宁知说:算是吧。之前都养在家里,这阵子有空了才接过来。

明舒轻声说:过几天就开学了。

言下之意是问到时候怎么办,毕竟届时又要读书又要兼职当模特,哪来那么多时间照顾宠物。

宁知回道:没关系,会有专门的人来看护它。

明舒没养过宠物,对这些都不了解,想接话又找不出可以说的,良久才开口:那还行。

先前没看到你,宁知说,将伯恩山再往后推一把,语调起伏不大,状似不经意地讲道,刚出医院就遇到了几个朋友,跟他们聊了会儿。

明舒看向前方,抬手勾勾头发,掩饰道:我也没看到你。

宁知主动说:李林泽他们都在,赫江覃也在。他们到这边聚餐,晚上要去城北那边转转,中途到这儿集合等人,正好就碰上了。

赫江覃,那位男模的名字。

明舒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嗯。

宁知问:赫江覃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