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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骨 俗骨 第34节

“下一场。”孟执哑着喉咙含含糊糊地回她的话。

脑海里有两股势力在纠缠,搅得江拂浮浮沉沉。当下这种情况,她所有的感觉尽数由孟执控制,每一方面都要比前几次更极致。

好在这一层对面那户房子没人住,否则会让江拂怀疑这块门板都起不到什么作用。

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孟执身上,江拂趴在孟执肩膀上,轻哼着吐出细碎的话。

孟执顿了顿,将她放下来翻了个身,重新揽住她的腰。

江拂一向不避讳从这种事上获取自己想要的,再加上现在没有会打扰到的事情,她便放肆了点。

所以当手机突然响起来的时候,江拂着实被吓了一下。

手机装在衣服里,孟执没把它脱了去,江拂不想接,孟执却帮她把手机拿出来。

江拂还没反应过来,孟执已经接起来放到了她的耳边。意识到这一点,江拂咬紧唇,忍住了声音。

她没看见是谁打来的,手机里是快要被她忽略掉的呼吸声,江拂回头想让孟执挂了,那边又忽然出声:“江拂。”

程敛的声音一出来,江拂有些恍惚地听见两道说话声,但她来不及多想,孟执靠过来亲她的耳后。

江拂自己拿过手机,推了推孟执,无声的动作示意让他停下,他没听,江拂只好尽量保持着平静地开口:“有什么事?”

“你跟谁在一起?”

这句话江拂听清了,确实有两道声音。手机里的,和……门外的。

江拂想说不关你事,身后孟执偏不安分。江拂急促地闷哼一声,程敛的动静跟着变大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对不对?你们在做什么?江拂,你给我开门!”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和谁在一起跟、跟你有什么关系?”

“砰”的一声,程敛用力砸门,“我们还没有分手!”

他掐断了通话,孟执也把手机从江拂手中抽走,他掐着江拂的腰,在她耳侧低语,“怎么办?这回真要被抓个正着了。”

可江拂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一丝丝的担忧,反而还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江拂抓着他的手,不自觉放轻声音,催促道:“别继续了。”

“他又不可能进来,”孟执恶从胆边生,“你把他赶走。”

江拂知道他不可能答应,之前几次他就爱刺激她,这回箭在弦上,他更不可能照做。

江拂炙热的血气渐渐冷却下来,而门外的程敛得不到回答,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开门!听见没有?”

程敛在暴走的边缘,门被他砸的一下比一下响。这动静太大,让江拂再一次庆幸这层楼没有其他人住,不然依照这个动静,谁能不怀疑是在捉间。

江拂不担心他会闯进来,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压根无法做到继续,甚至还仿佛产生了被两人拉扯的分裂感。

快被刺激过了头,江拂狠狠咬了咬自己的手背,换来短暂的理智,“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在外面的小三都怀孕了,我不跟你分手等着给你孩子当后妈吗?”

孟执轻笑出声。

“那你什么意思,你叫我来是想告诉我你这么快就有了新欢?江拂,你是不是早找好下家了?”

他的话传到江拂耳朵里,江拂花了几秒钟才消化掉,她没听错,程敛说是她叫他来的。

江拂几乎是霎时间想到是孟执做的,但孟执没给她问出口的机会,抱着她到客厅。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再分不出一分心神去想别的,连程敛后面又说了什么,他是什么时候没动静的都完全没印象。

孟执从江拂的卧室出来,手上拿着江拂的衣服,回到客厅沙发边给江拂换上。

身体和心理的疲乏,让江拂还未缓过来。她宛如无意识的布偶娃娃,任孟执替她重新换了套衣服。

孟执蹲在江拂面前,他的脸在江拂眼前晃,江拂心里憋着气没撒出来,抬脚踩在孟执肩膀上,声音不像平常,有点哑了,“是你干的是不是?”

“你说谁?”

带着内涵的一句话,江拂一口气升到喉头,用力踩他,“你要疯到什么程度?”

孟执抓住了她的脚腕,迫使她的脚离开,“我这是帮你跟程敛断干净,难道你想他时不时来找你么?”

江拂觉得好笑,低低地笑出声来,“别找这么好听的借口。”

这些话对于孟执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他帮江拂压了压衣角,提醒她:“程敛好像还在门口,你要出去看看吗?”

江拂收回脚,落在地板上,略微眯了眯眼,质疑孟执,“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在给你提供和他彻底说清楚的机会,”孟执后撤,坐在茶几上和江拂对视,“如果你不想,那我们就继续。”

“滚到房间里去。”江拂不客气地说。

面对江拂如此恶劣的态度,孟执并未觉得有什么,他心平气和道:“你要让他进来吗?”

玄关处和客厅里不止一点乱,江拂想想就能料到程敛会被刺激成什么样,到时候必定不止现在这么疯。

她从沙发上起来,适应了下,警告孟执:“不许发出声音。”

如同上回孟执去程敛家里找她一样,江拂记起那天的事之后,心累的不止一点点。不一样的是,这回她没有可以威胁孟执的。

孟执转了个身靠在沙发里,盯着江拂去开门。

灯光依旧没开,江拂打开门自己出去。

走廊上的感应灯随声亮起,江拂看见程敛蹲在门口,程敛一看她出来了,跟着就站起来,眼睛往门里看。

江拂反手把门关上,阻绝他的视线,不带感情地问他:“上回在你家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借着头顶的光,程敛清楚地看见江拂脖颈处留下的痕迹,明显得扎眼。

他上前按着江拂的肩膀,控制不住力道,“房间里的男人是谁?嗯?江拂,你跟谁在一块了?”

“一样的话我不想多说,我们已经分开了,我和谁在一块都跟你没关系。”江拂的肩膀被他捏着生疼,她用力推掉他的手,“如果上次你没听清,现在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我们分手了。”

“就因为陶轻?”

江拂点头,“不然呢,还是你觉得有其他女人怀了你的孩子都不算事?程敛,我又不是圣母。”

程敛崩溃地踢门泄愤,闹出巨大的动静,“那你为什么叫我来?你在跟我炫耀什么?”

一提起这个江拂就想把孟执掐死,但在程敛面前她得装作不知情,“我没叫你”

“那还能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看到是我的手机号码了?”江拂睁着眼睛倒打一耙,“如果不是谁恶作剧,就是你哪个小情人做的呗。”

程敛脸红脖子粗的,又说:“你让我进去,我要看看里面的男人是谁!”

江拂把门堵得严严实实,说什么也不给机会,“程敛,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好聚好散不好吗?你要是真的那么非我不可,就不会找别的女人了,不要自我感动。”

“是不是真的没可能了?”

江拂没有犹豫,“是。”

程敛抓了把头发,“好,好!”

他最后看了江拂一眼,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亲眼看着程敛进了电梯到地下车库,江拂紧绷的脊背放松几分,开门进屋。

客厅里没人了,江拂顺着声音走进卧室,隔着浴室门,听见了里面的水流声。

江拂扬声讥讽道:“你倒是很有兴致。”

孟执没回话,要么是在洗澡没听见,要么是听见了不想理。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江拂捏紧了拳头用了锤了下床。

等到孟执洗完澡出来,江拂冷眼看他:“这回你满意了?”

“还行吧。”

江拂拿起手边的摆件扔他,“换上衣服赶紧滚。”

孟执用的毛巾是江拂的,他随意擦了几把头发,把毛巾扔到一边。攥着江拂的手腕把人拖到床边,他以一种绝对压制的姿态睨着江拂,“不是你让我来的么?现在就要赶我走?”

躺在柔软的被子上,江拂不屑地弯唇,“现在倒是听我说的话了,合着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是不是?”

“是啊,”孟执大方承认,“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不也是要送上门。”

他是在提醒江拂,有求于他的人是她江拂,她没资格甩脸子。

江拂知进退,她忍着总行了。

“好,你留着,但我困了,我洗完澡就要睡觉。”

孟执松开手,“随你。”

江拂起来找了睡衣去洗澡,浴室的门被她用力关上,发泄着她的不满。

现在就是孟执再怎么说她都没有别的心思了,大不了她去容栩的房间睡。

江拂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出来时孟执已经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了,她没忍住说:“你倒挺有自觉。”

孟执悠悠地出声:“你要是不想睡可以做点别的。”

江拂哑了声,专心护肤,不打算跟他说话了。

等她躺到床上,孟执闭着眼,看上去已经睡着了。江拂翻了个白眼,躺在和孟执空了最大距离的位置玩手机。

杀青的剧组那边还有些宣传工作和她交接,又上微博营业一番。江拂处理完所有事情已经快将近一个小时后了,这期间孟执始终安静地躺着,像是真的睡熟了。

江拂的提防心收起一些。

手机玩到后面,她也没抵挡住睡意,关了灯,很快陷入深沉的睡眠。

察觉到江拂匀速的呼吸,房间里再没了其他动静,孟执缓缓睁开眼睛。

在江拂这里留宿在他的预想之外,不过想到今晚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他无声的勾起唇角。

……

另一头,程敛从玲珑湾离开,飙车去了他常去的酒吧。这几天他光临的过于频繁,酒吧的人都认识了。

一如既往地喝了不少酒,只不过今天看上去更不要命了。就在他们以为今晚程敛也是一个人独自灌酒,喝多了他们再联系人接他回去,他却跟人起了争执。

程敛一肚子火气,那人正好撞到枪口上。

动静大得在吵闹的酒吧都掩盖不住,酒吧经理过去看时,对方一个酒瓶刚好砸在程敛脑门上。

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程敛一个人,又挨了这么一下,本身喝了太多酒,被砸到之后一下倒在地上没起来。

酒吧通知到程家,程敛已经在救护车上往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