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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37节

他不禁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又是之前的那个噩梦。

江咏思惊醒的瞬间,一下子从床上直起身体,愣怔许久,他才伸手揉动自己的额角。

外面的天光未亮,他起身披衣,点了凝神的云鸦熏香,坐在桌前,盯着那缥缈的香气,薄唇紧紧地抿着。

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全当欺骗人的把戏。

可刚才梦中经历的一切,太过真实。虽然他不能自主行动,但仿佛所有的事情,他都曾经历过。

他低声呢喃:“善善。”

她绝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还有那个镇北王世子,怎么会是善善身边的书童?现如今的镇北王世子名叫闵瑜,是镇北王妃亲生,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梦中,那个叫真宁的书童不仅成了世子,还娶了善善?真是越想越荒唐,江咏思忍不住笑了下。

只是他的笑不过一霎,很快消失无踪。

这半年来,他感觉得到善善对他的心意,若是从前,他也只当她是玩闹,依赖他成性。可如今,她不再总来寻他,还适时地能给他些助益,不管是棋谱还是兰草。

她看他的眼神,有时候是冷静的,有时候是悲伤的,又或是痴缠的……

生在江氏这样的大家族中,他并不是看不懂林良善对他的感情,但他不能回应。

祖父已经提醒过他:“你应该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儿女情长还未到时候考虑。即便你到了成亲的年纪,家中也会为你安排。”

天光渐亮,透过纱窗照进来,爬上他面无表情的脸。

最终,江咏思扯动了下嘴角,闭上了晦暗不明的眸。

他似乎忍受不了林良善嫁作他人,还是她的书童,尽管是在梦中。那人的眼神,让他心生不适,更准确来说是厌恶,从第一次在书院竹林见面开始。

他和莫千映在一起的事情,得想办法解释清楚。

至于他们两人的以后,还得等自己后年春闱中举再说。

***

林良善的病情并不严重,用大夫的话来说,就是天热,容易燥火气闷,吃个两贴药就无事了。

林原反复问:“真的没事?”

“林公子要是信不过老夫,以后就不用请我了。”大夫气哄哄地要走。

“不是,我怎么会信不过您呢。”

林原一顿赔罪后,把人送出府,才回转到林良善的房中。

“哥哥,我都说了我没事,你还要小事大做什么?”她就是克制不住眼泪流出来罢了,顶多心口有些疼。

林原气得直戳她的脑门,道:“你还说!那江咏思也是艳福不浅,走了个表妹,又来一个莫岑的孙女。偏偏你还栽他身上,要我说啊,我还是尽早给你找好对家夫婿,免得哪天我要被你气死。”

“别呀,这不是天热吗?我才气闷的。”

林原懒得和她贫嘴,坐在床侧,正经道:“善善,我说真的,要不咱们还是换个人喜欢,整个梁京城总会找到合适的。”

若善善真的嫁进江家,那样的家族可有的折磨。

这样的话,林原说了无数遍,但林良善却没有一遍听进去的,只歪着头瞧窗外的景色。

林原无奈至极,留红萧照顾她,自己尚有事要忙。

药汤还是闵危煎制的。

林良善一气喝完药,瞥见他躲闪的眼神,用手帕擦擦嘴角,才道:“怎么?你有话要说吗?”

“小姐,我没有。”

“你要说什么就说,掖着藏着干什么?”

这半年来,林良善算是发现了,一旦闵危不敢与她直视,多半就是心里装着事,而且这事还难以同她说。

但她就是喜欢逼问他,总归他现在也不能拿她如何。

闵危有些踌躇,还是道:“小姐这次是因为江大公子吗?”声音有些低落。

“是啊。”

坦诚的回答,让闵危有些难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担心小姐身体。”

林良善闻言,看了他一眼,又玩起手中的香囊,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月初时怪疾会发作吗?如今好多了吗?”

这都过去了几个月,她才想起来问。

闵危闷闷地低着头,道:“好很多了,多谢小姐关心。”

是吃得饱穿得暖,他整个人抽条似地长,都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就连那一头短发都长了不少。

林良善颇为满意地将他从头看到尾,嘴上说着:“你记着我们林府对你的好就成。”

闵危已经听了很多次,小姐似乎对这件事异常执着。

他道:“是,我不会忘记小姐的恩情。”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香囊上,算不上精致的绣工,但却用心得很。纤瘦皙白的手指抚摸过荼白锦布上的点点红梅。

是小姐做给江咏思的,他心下早有定论。

“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她开始赶人。

“是。”

江寄月去看望林良善时,带了一只猫。

“你这是什么神情,这猫是送给你的,难道你不喜欢?”江寄月摸着白猫毛茸茸的脑袋,抱着它好一顿撸。

林良善瞪大了眼盯着那只胖乎乎的猫,不可置信道:“这猫是哪里来的?”

白猫和前世的那只猫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腹部有一小块黑色的毛,她都怀疑连猫都重生了。

江寄月高兴道:“这可是堂哥托我带来给你的,说怕你无聊来着,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这猫,真是太可爱了。”

白猫被困在女子的怀抱中,太过亲密的举止让它眯起眼睛,享受异常。

“还有这信,也是他托我给你的。”

江寄月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林良善接过,随手放到桌上,没直接拆开。

“怎么,你还在生他的气呀,我可替你问过他,他说莫千映是偷偷跟着他下山的,他压根就不知道。”

“你看这猫还是堂哥特意找的,你别生他的气了。”

江寄月又给江咏思说了些好话,干脆把白猫抱到林良善的膝盖上。林良善却一惊,吓得跳起来。

猫很明显察觉到她的动作,在她起身时,径直跳到窗台上,懒洋洋地趴着晒太阳。

“你不喜欢这猫吗?”江寄月看着她惊恐的样子,疑惑不已:“你从前不是很喜欢猫的吗?”

林良善拍拍胸口,缓着气,她勉强地笑笑:“我喜欢的。”

江寄月走后,那只白猫已经转移阵地,趴到书桌的阴凉处睡觉。

林良善坐在另一边,看了猫好几眼,才将信拆开。

“善善,我同莫小姐确实没有什么,你不要多虑。我同你说的话,没有一句谎言,以后也绝不会和其他女子有纠缠。我让寄月带给你带了只猫,望你喜欢。”

看完短短的几行字,林良善虽觉江咏思的情意怎转变地那么快,但她明白了那些字的含义,有些苍白的脸绽开一抹笑容。

虽没有直言,但他大概是喜欢自己的。

***

江寄月收到徐幼娇的请帖时,有些惊讶,还是到了约定的茶楼。

“寄月,你来了。”徐幼娇亲昵地起身招呼。

“徐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听说这茶楼的凉茶好喝,想找你来尝尝,顺道聊聊天。我一个人在丞相府,无人可以说话,有些无聊罢了。”

听了这话,江寄月赶忙上前,道:“徐姐姐若是无聊,尽管找人来寻我。”

之前丞相府宴请各世家小姐时,两人有过交谈,江寄月只觉得和这真千金小姐说话很舒服,并不厌烦。况且自己的姐姐是要嫁进徐家的,若是在丞相府有个帮衬,也是好的。

茶楼伙计上好凉茶,徐幼娇朝丫鬟灵鹊示意。

灵鹊带着江寄月的丫鬟一同出门,只单留两人在雅间内。

“徐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江寄月讶异道。

徐幼娇发愁道:“有一件事闷在我心中许久,很想同你说,但又怕是我多想,才拖到现在。”

江寄月问道:“什么事?”

“这事同你家堂哥,江大公子有关。”徐幼娇的声音弱了些。

“堂哥?”

“是,不仅是他,还与林小姐有关。”

这下,江寄月更好奇了。

“徐姐姐尽管说好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徐幼娇似乎有些口渴,她端起凉茶轻抿了下,眼神不安地四处转,然后凑到江寄月的面前,小声道:“你还记得四月时,林小姐曾生了一场病,修养了好一段时间吗?”

江寄月想了想,点点头,道:“是,我曾去看过她,怎么了?”

“她有说为何生病吗?”

“善善说是因天气骤变,淋了些雨,才致疾病发作。”

“林小姐确实是淋了雨,可她是因去找一个人,而不是天气骤变。”

江寄月追问:“谁?”

“她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