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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55节

他牵过她的手,将那只冰凉的手紧紧握在手中,拉着她走进宾客满坐的大堂中。

香烟缭绕,红烛高烧,周边都是欢声笑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直到“夫妻对拜”的高声起,闵危察觉出她即将松开牵红,仍然淡笑着,迅疾将牵红同她的手一起抓住。在众人的惊愕中,压着她行了最后一礼。

争议声起,镇北王原先就不大好看的脸更黑了,扫视下方,凌厉地瞪向司仪。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月上中天,一身酒气熏天的闵危才进了婚房。

“你们都先出去。”他的声音喑哑。

喜榻上,已经自己揭开红盖头的林良善怒视着他,叫道:“都给我站住!不许出去!”

闵危忽而笑了,道:“既然你不想让她们出去,那就都好好地在这里站着,谁敢出了这洞房,我就让她人头落地。”

此话一出,那些个喜婆、婢女都慌地想要夺门而出,却又不敢真的出去。

他走到塌边,见她一下子蹦跳起来,连带头上凤冠悬着的碧珠红玉在晃动,与她那张清淡瘦减的脸格格不入。

闵危看出她要逃跑的意图,按住她的肩膀坐下,冷漠道:“这里是镇北王府,你能去哪里?”

她朝后退的动作顿住。

他放开手,这才道:“你们都先出去。”

几人忙不迭地逃出去,单有一婢女还在。他冷眼看过去,红萧也只能退出门去。

“你给我滚出去!”

在闵危靠过去时,林良善抬起脚就往他身上踹,张牙舞爪地像要把他撕碎了。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不免失笑,捉住那要往他脸上抓的手,将她再次按回床榻坐好,道:“你让我滚出去?难不成那催.情的药是我下的吗?林良善,若不是你的劣计,何至于造成如今的局面。”

他的话直直地戳进林良善的心口,让她怔怔。

林良善只觉自己要被气昏过去,胸闷得很,还是紧盯着他,无畏他的眼神,厉声道:“我要和离!”

他握紧的拳终究松开,薄唇边漾起一抹冷笑,道:“不可能。”

“闵危,我要和离!”

“不可能。”

闵危像是想起什么,扯着唇角道:“你和江咏思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愿你以后不要做出让我不虞的事情。”

这番警告,显然让林良善恼羞成怒起来,像是没见着他的脸色,趁机朝他的脸挥过去。

霎时,闵危的脸上出现了几道指甲刮出的红痕。他的表情一瞬间阴沉下来,锋利的眉骨上落着刺人冷意。伸手在左侧脸颊摸了下,果然有些血。

他眯眼看向她,然后伸手摸向她的脸,轻轻摩挲起来,低声道:“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划上一刀,江咏思还会不会喜欢你呢?”

她整个人都开始抖,闵危见着吓到她,也没收回手,接着道:“既然嫁给我,除非我休了你,要不然你就安分地做好这个世子妃。”

“若是惹我生气,我可保不准你能出得了这镇北王府。对了,还有林府,你该不想让他们因你被圣上责罚才是。”

他轻笑了声,然后听见肚子响的咕噜声。

闵危出门,对外面道:“去厨房端些饭菜来。”

待人将几碟精致的小菜摆上桌,他见她还是直愣愣地站在那处,道:“过来吃些。”

林良善不动,仍然恨恨地看他。

“你再如何瞪我,这桩婚已成,是反悔不了的。不如填饱肚子,好好休息一番,明日还得早起去爹娘敬茶呢。”

他看着跳动的烛火,意味不明道:“若是你饿死了,高兴的可不是我。”

桌案上的合衾酒未动,他懒散地倒了一杯酒。甜腻的果酒入口,让他微皱起眉,一口将酒饮尽,凝着她用膳。

林良善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有修养的小姐。

“你出去。”

用完膳,她开始赶人。

闵危却是不搭理她,出去唤人撤掉残食,又着人准备热水沐浴。

“闵危!”

她叫嚣的样子太过滑稽,闵危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道:“还没有哪对新婚夫妻是分房睡的。”

林良善就像一只炸毛的猫,要冲过去时,却见他抬手解开腰间玉扣,慌得转过身去。

“之前你的胆子挺大,现在就剩下这点了?”

闵危的语气虽有调笑的意味,但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中满是淡漠。他走至四折花鸟屏风后,将大红色的喜服脱下,随手抛掷在一边。

世间万千好颜色,他独厌恶的就是红色。

哗啦啦的水声外,闵危自然听清了屏风后不断走动的脚步声,十足的焦急。

他靠在浴桶边,微阖上眸,再次想起不久前的中秋宫宴。

宫女不小心泼了他一身的酒水。他被人引至那间屋子换衣,刚进门就觉出那里面飘散的淡香,已然吸入一些。

若是平日,这些毒对闵危根本无用,偏不久前他遭遇暗杀,月初又是三生蛊发作,克制那剧烈的催.情香有些无力。

门被人从外反锁,他当即要踹门而出,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咏思哥哥。”柔弱的呢喃声响起。

闵危额角青筋爆出,转身欲一把推开这女子,却被她亲昵地搂抱住脖颈,整张脸要往上凑,杏眼迷惘,神志不清的样子。

他按住她,看清她的长相,是刑部右侍郎之妹林良善。

“咏思哥哥,我好想你。”她迷糊地扒着他的衣领,整个人贴过来。

不过一瞬,闵危就明白其中关节,原是遭人算计了。

他冷怒地反手抓住她的手,却见她皱起细眉,抱怨道:“咏思哥哥,我的手好疼啊。”

江咏思?

江家?

想及闵戈今日要在圣上面前求得他与江咏思之妹江迎曼的婚事,闵危抓住她的手一松,任她抱着。

“你怎么不说话呀?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哥哥不允许我见你。可我真的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

她脸上的眼泪往他玄色的锦袍上糊,伴随抽泣呜咽声。

闵危无动于衷地任她抱着哭,侧耳听外间的动静。

但渐渐地,林良善的面颊开始涨红,呼吸急促起来,显然是情动了。闵危也不好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但到底能克制住。

她拉住他到床榻边,垂着头小声道:“咏思哥哥,我想嫁给你,好不好?”

她要解开腰间暗红色的系绸带时,闵危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动。额上汗如雨下,他忍住下腹不断激涌的冲动,却没想到被她揽过他的脖子,摔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束发的玉簪被她扯落,长发披散下来,与她的发纠缠在一起。

她睁着一双微红的眸,痴情地与他对视。手压着他的头,红唇要往他唇上贴。

闵危撑着大半的身体,胸脯起伏不定,喘着粗气。将她的手拉下,反压在床榻上。

“你亲亲我,好不好?你还从来没亲过我呢。”

媚眼如丝的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闵危想俯身下去,堵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唇。但他听见了外间有人正来到,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塞入里面。

接下来,不过是一场戏码,出场的角色有谁?

皇后、太子妃、江迎曼、林原……还有一人,江咏思。

也许是见着这么多人,林良善清醒过来,惊惧地缩在床里侧。慌乱之间,薄被根本掩饰不住里面错乱的海棠红衣衫。

“咏思哥哥,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

闵危的唇角不由翘起,什么都没发生?她竟是忘记了刚才的所作所为,睁眼说瞎话。

她也不看看,那江大公子信不信她说的话,可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种事。

在林良善昏了头要从床榻上下去时,闵危伸出手臂将她拦住,凤眸微眯,藏着怒意,道:“皇后娘娘,烦请您和其余人先出去。”

他转向盛怒的林原,道:“林公子,也请你先出去。”

众人退出屋子时,林良善的目光还在追随那个白色衣袍的人,泪水无休止地掉落。

闵危站起身,看了一眼早被他碾断的香,整理着衣袍。残留的香还在运作,但已经淡了许多。

他回身,压着燥火道:“林小姐,你这般错认人,可是出了大事。”

“为什么会是你?”她疯了般,衣衫不整地冲他扑过来,厉声质问。

闵危也只是淡淡地看着那桃红色的肚兜,上面绣制着大朵盛开的木芙蓉。

他单手握住她两只手腕,替她将外衫绸带系好,漠然道:“林小姐,这般不可再被人瞧见了。”

看向她的泪脸,闵危捏着她的下巴,轻笑了下,道:“我会向圣上求得赐婚,让你嫁作我的世子妃。”

御赐的婚姻,打断闵戈的计划。

书房中,常年在外征战的闵戈狠抽了闵危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气。

“你方才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昏话,你明白吗?”

闵危满嘴都是血,他抬袖擦去唇边的血迹,垂眸道:“江家并不愿意让江迎曼加入镇北王府,他们已有准备。今晚我与林良善的事情,皇后和太子妃第一时间赶到,恐怕也有他们在中作梗。”

“即便如此,那你也不该许她世子妃的位置。”闵戈烂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而后发问:“你是觉得自己的世子之位坐稳了吗?”

“我既然能让你坐上这位置,也能让其他人坐上。我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闵危低着头,道:“父亲,我明白。”

他没有反驳,只是接受。

闵危心中清楚,朝堂中开始有人怀疑闵戈有狼子野心,上谏要圣上收回他的兵权,但圣上并不会听他们的,而是事事都要问过给其炼丹的玉空道人。

而玉空道人,早就被闵戈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