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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62节

伙计抓好药,月楹提着药包就走。

“姑娘,还没给钱呢!”伙计叫住她。

月楹往后指了指,“他付钱。”

伙计往后一看,眼睛登时亮起来,“少主人?!”

“快去叫老掌柜,少主人来江陵了!”小伙计兴奋地叫起来。

月楹疑惑着萧沂怎么成了他家少主人,转头看见邵然站在后面,萧沂正与他寒暄。

“世子,又见面了,这位姑娘看上什么药材尽管拿走,权当邵某一点微薄的心意。”

萧沂折扇轻摇,“邵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买药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随后一摆手让燕风去付钱。

邵然不愧是在商场沉浸了多年的人,萧沂驳了他的面子他仍面带微笑。

医馆人来人往,两个容貌出众的男子站在门口,不禁引人驻足。

萧沂对邵然印象,算不上多好,也算不上多差,毕竟一个觊觎自己妹妹的男子,实在与他算不得朋友。

“让一让,让一让。大夫,救命呀!”由远及近的一阵喧闹,一个庄稼汉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月楹闻声停了脚步。

庄稼汉背上还背了个老汉,老汉面色胀红,止不住的咳嗽,时不时还有痰。

老掌柜刚想出来拜见少主人,就被一把拉住看病。

“老大夫,求你救救我爹!”

邵然走过来,“孙掌柜,您快看看吧。”

老掌柜点了点头,对那庄稼汉道,“快把你爹放下来。”

老掌柜仔细把脉,捋了一把胡子,“气阴两虚,血脉瘀阻,脉弦细。”

老掌柜又观老汉四肢,舌苔,四肢末端发绀,舌红苔少津。

“是否常觉得口干?”

老汉缓缓点头,“是,时常想着水喝,每每只隔一刻钟,便觉得口渴。”

“痰里有没有血丝?”

老汉看了一眼儿子,摇了摇头。

“那便还算不上严重。”老掌柜就要去开药。

“等等!”

“等等!”

两道声音同时阻止,声音来源是月楹与邵然。

邵然继续道:“他痰中有血,我刚才看见了。”

方才那老汉连咳几声,用手接住了,他虽看不真切,却依旧注意到了一抹血色。

老掌柜神情严肃 ,“老爷子,事关你的安危,何故撒谎呢?”

有时候大夫不能确诊,是因为病人不配合,更有甚者故意隐瞒病情,认为他隐瞒一星半点的并不要紧。

庄稼汉倒是比老掌柜,先反应过来,“爹,您不能怕花银子,若身子垮了,就真什么都没了!”

老汉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确是存了这心思,“我一个老头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钱存着给你和小虎花,小虎还要上学堂呢。”

庄稼汉皱眉道,“您糊涂!若小虎知道他上学堂的银子是他爷爷不吃药换来的,这学堂他能上的安心吗?”

“大夫,麻烦给我爹开药,我不怕花钱的!”

老掌柜重新做了诊断,确定他生了什么病后,让药童去开药。

老汉有些固执,“别开药,我没病,身子骨好着呢。”说着就下床要走。

邵然看出来他是怕花钱,“老人家,您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我是这里的少主人,我做主把您的药费减免一些。”

邵然觉得这下他该答应了吧,岂料老汉是个有骨气的,“这怎么行,我们非亲非故,不好受这大恩的。”

邵然无奈,这老汉真的有点无法沟通。

“老人家,您这病现在治不麻烦,再拖下去就要花大钱了,而且两个月之内必定严重起来,甚至还可能会一命呜呼。说得难听点,您不在了,办身后事总是要钱的吧,药钱,可比一口薄棺便宜。再说了,您活着才能赚银子不是吗?”

月楹声音温柔,一针见血抓住了老汉的命脉。

老汉显然被这番话说动了,“真的?”

邵然瞥了眼月楹,随后道,“这姑娘说的是真的。”

老汉这才放松了神情,点了点头。

庄稼汉也是露了个笑,感谢了众人。

解决了问题,月楹与萧沂出了医馆的门。

“姑娘留步?”

几人回头,邵然跑了几步追过来,“姑娘,有些事想请教。”

“何事?”

“姑娘方才为何叫住掌柜?”自己出声是是因为看见了,而月楹所站的位置应该是看不见的。

月楹莞尔,“您为何叫他,我便是为何。”

邵然道,“我是问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要咳嗽不止,四肢末端发绀,肺有杂音,显然有气淤之症,此症时常会咳血。且他回答时眼神躲闪,所以我猜必有隐情。”

邵然听罢,肯定道,“姑娘会医术。”

月楹颔首。

邵然见她一副丫鬟打扮,又是跟着萧沂出来的,“姑娘是睿王府家仆?”他忽得想起那件事情。

“是。”月楹觉得邵然的眼神有点奇怪。

“元夕佳节,医馆门前拿走华木宫灯之人,可是姑娘?”

邵然倏然间有个猜测,他那日见到了那张华木宫灯在萧汐手上便以为对联是萧汐所对,但他几番试探之下,发现萧汐对医药一窍不通。

他后来再次询问了京城的老掌柜,掌柜说答出题目的是个丫鬟打扮的姑娘。

他这一问,月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那日掌柜说的那个少主人。

“你是……”

“她不是。”

月楹正欲开口之际,萧沂抢先回答道。

说完拉着月楹的手便走,还不忘回头对邵然留下一句,“邵公子,请自重。”

第48章 中箭

“世子, 请放手!”

手腕上越来越重的力,让月楹皱起眉。

萧沂的脸上阴云密布。

月楹不懂,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萧沂放开手,“你一个睿王府内仆, 与一个外人相谈甚欢, 成何体统?”

月楹:??!

“可是我才与他说了两句话呀?”

“总之离他远一点。”

月楹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人家是芝林堂少主人,我只是个小丫鬟, 会与他有什么牵扯?”他的反应,未免大了些。

“认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就行。”萧沂脱口便道, 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

月楹冷哼一声, “奴婢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的身份。”

她换了自称,一扭头回了房。

萧沂直愣愣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胆子大了, 她竟然给我甩脸子!”

燕风腹诽,还不是您宠的。您的醋味儿, 隔着江都能闻见。

“您的反应也是大了一些。”燕风还是说了一句。

萧沂面色讪讪,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是失了冷静,邵然眼中的那种好奇与欣赏, 正是他初见月楹时的反应。

且邵然医药世家出生, 又生性潇洒,听闻喜欢周游列国。不正对应了月楹的志向吗,他没来由的一阵危机感。

虽知邵然带不走她,对他更不是什么威胁。

船又开始继续前进,月楹在房中不出去,萧沂便让燕风送来夕食。

“多谢燕侍卫。”

燕风拎着食盒, 劝了句,“世子待您不错,月楹姑娘好歹对世子别冷着脸了。”

月楹眉梢一挑,“在你眼中,他对我如此,是不错吗?禁锢我的人身自由,将我困在他身边,你心甘情愿给他侍卫,我却不愿意给他当奴婢。”

月楹嘭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燕风:完了,事情好像更糟糕了!

月楹背靠在门上,苦笑出声,在旁人眼中,她不过是萧沂逗乐的一个玩意儿而已。就该时时刻刻对着他笑,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情绪。

她不是个反应迟钝的人,萧沂最近的种种变化,让她有了些不好的猜测,萧沂似乎并不单纯只是想把她收入麾下。

月楹摩挲着手上的小叶紫檀佛珠,这是最近才有的习惯,这代表她在思考。

抓来的药材就放在桌子上,月楹去借了一些工具,专心致志的将药做完,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她的器,便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