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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南是个孝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生不起半点责怪或者埋怨母亲的心思。可任谁被这样打都不会高兴的。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被打又生不得气。楚怀南也只好把满腔的怒火法向这帮兄弟了。他的那一声大喝将众人着实吓的不轻。仅是片刻的工夫。屋内就只剩下他一人。房门也被懂事的兄弟关上。
“他又发脾气了。”江蕊蒲扇着大眼睛。呲牙说道。
“呵呵。这小子啊。”江辰南自然也听到了楚怀南刚才那声大吼。笑着摇了摇头。“还好有人能镇住他。方丫头到也聪明。”
方爱玉在旁人眼里都是阿姨辈的存在。可江辰南这一声丫头到也不过分。毕竟以他年龄当方爱玉父亲都不过分。
“可是二爷。我有一点不明白。”站在江辰南身后的李鸿飞抬头说道。“楚兄弟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我是说。这事儿有那么复杂么。”
李鸿飞此话到也说到正点子上了。许悠然的事儿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在旁人眼中。这只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纵使楚怀南吃醋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场面。连当下黑帮的老大都被他杀了。在李鸿飞看來。这显然有些不正常。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况且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有些事情他能弄明白。但有些在我们眼中很简单的事。他却转不过弯。他母亲刚才那一番举动也不是真的因气而起。大概也只是想给打醒他而已。”江辰南轻声说道。他可谓人老成精。楚怀南的一切他都在看眼里。心中自然也是最明了。
“这到也是。”李鸿飞点点头。笑道：“楚兄弟以往表现的太强势了。以至于都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要是普通的同龄人。此刻估计还老实呆着教室里上课呢。”
“呵呵。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终究还是要经历这些的。人呢。光脑袋聪明是不够的。有时候还要有懂得人生的智慧。怀南能力越大。拥有的就越多。但这并非只是一种财富。同样也是一种麻烦。就以他身边的人來说。就足够目前的他喝一壶了。兄弟、女人。当这些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麻烦生出的时候。他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江辰南笑道。随后转身向外面走去。原本他想做的事方爱玉已经替他做了。自然沒有必要留在这里。至于楚怀南。用方爱玉的话说。。只靠他自己好好琢磨了。
楚怀南一个人呆在屋里。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满是落寞。在沒有人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脆弱。事实上。他远沒有旁人想象的那么坚强。说到底。他的坚强也只是为了帮别人撑起一片天空而已。
他不管混到什么地步。骨子里还是有着那份浓浓的自卑。
自卑这种性格往往会有两种。一种是表象的。一种是内里的。
表象的自卑更为可悲。如若真要找个确切的词來诠释这种表象的自卑。那么‘懦弱’是最好不过了。所谓表象的自卑。就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任何东西。这和其他的无关。只是性格上的一种残缺。
有这种性格的人无疑是可悲的。他们默默活在自己为自己营造的悲惨气氛当中。自哀自怜。永远的只会任命运摆布。从來不懂得反抗。不懂得拒绝。只会默默承受。他们的世界中沒有光彩。只有灰暗。沒有阳光。只有无病呻吟。
而内里的自卑则更为可怜。与表象的自卑不同。这种内里的自卑并非只是不自信那么简单。确切的说。这种自卑更像是一种伤害。
每个人在更出生的时候都是一张白纸。沒有善恶之分。沒有例外。
而性格形成则主要在于童年时期。这一点或许有些分歧。但沒必要争论。童年阴影依旧影响着很多人。有些人小时候被蛇咬过。所以长大后依旧怕蛇。这是一种潜意识。也是一种影响性格定性的最主要因素。
而内里的自卑之所以可怜。是因为造成这种自卑性格的。正是因为童年的不幸。并非每个人都是在温室中长大。并非每个人的童年都多彩多姿。并非每个人的童年都有玩具、关爱和呵护。
因为曾经的伤害。所以有人选择强装冷漠。有人选择张扬狂傲。有人选择沉言寡语。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内心深处其实最过于脆弱。比常人更为敏感。比常人更怕伤害。被伤害后也会比常人更为疼痛。
楚怀南的自卑恰恰就是这种内里的自卑。他不缺乏自信。甚至有时候他有些自傲。而这些无非就是为了自己不再受伤害而已。
曾经的不堪回首。让楚怀南有些偏激。有些盲目是从。尤其是在他以为自己刚刚得到爱情的时候。又受了如此的伤害。他所能做的。也只是躲在角落中。暗暗的舔舐着伤口。
方爱玉无疑是了解儿子的。所以她才上演了刚才的那一幕。打人不是目的。主要是为了唤醒儿子。让他自己主动面对感情问題。这种问題旁人沒办法帮他解决。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楚怀南身具智慧之王传承。可谓得到上天的厚爱。此刻静下來心來细想。也是明白了方爱玉的意思。虽不至于醍醐灌顶那么夸张。但也让他对自己这几天來的想法而感到可笑。方爱玉的话沒错。他什么事情都沒弄明白。所有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他的臆想而已。
“许悠然。”
想到此处。楚怀南打开房门。对着走廊喊道。
当许悠然坐在楚怀南对面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些紧张。她想起那次发生在婚纱店里的事情。当初楚怀南面色平静的扇了那个刁蛮女人七八个巴掌。这让许悠然不得不有些顾虑。要是楚怀南真的那般打自己该怎么办。
“我不会揍你的。”楚怀南似是看出了许悠然的顾虑。先是开口说道。
“我到宁愿你揍我一顿。”许悠然抬头看了楚怀南一眼。小声道。
对于许悠然的话。楚怀南假装沒有听见。靠在沙发上做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刚才我妈说的对。之前的事情我沒有弄明白。但你终究是我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
许悠然闻言看了楚怀南一眼。随后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我先问你。你爱过我吗。”
“如果不爱。你觉得我会听你解释吗。”楚怀南淡淡回道。
“之前也沒见你听我解释啊。”许悠然显然有些委屈。不过在楚怀南瞪了她一眼后。终是耐心的解释起來。
“我爸妈都是京府大学的教授。我也是在京城长大。王国栋和我在初中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还同桌过一个学期。关系也算不错。后來我们又上了同一所高中。恰好又是一个班。所以关系也越走越近。他那时候对我很好。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所以我也很喜欢有这样一个大哥哥。”
“那他喜欢你么。”楚怀南撑着胳膊问道。
“喜欢。不过我也是上大学后才知道的。因为我喜欢做医生。所以上学的时候我就选择了京医大。而他们王家是军人世家。不出意外的话。王国栋应该上军校。但后來……在我大一第二个学期的时候。他居然转到了我们学校。也是那时候开始。我才知道。他是喜欢我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许悠然回想着往事。淡淡说道。
“后來呢。你喜欢他么。”
“你……我喜欢他的话会去秦城么。我喜欢他会跟你么。”许悠然显然对楚怀南这个问題很不满意。“就是因为我只当他是大哥哥。可他追的又紧。而且我爸妈也很同意我跟他在一起。所以我才会离开京城到秦城去。去投靠我的老师。也就是楚国风院长。”
“那他就这么放弃了。”
“沒有。他后來找到秦城。并且认楚老师做了干爸。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是通过他才把陈老先生还有咱妈弄进疗养院的。”许悠然如实答道。
楚怀南闻言沒有说话。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弹着。略带节奏的声音让许悠然沒由來的有些狂躁。她抬头看向楚怀南。又是问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我承认。我不是韩梅那样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我耍过小聪明。我认虎子做弟弟更多的还是为了在你心中多占据一些位置。可我从來沒有想过要背叛你啊。咱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你见过我和别的男人联系过么。就是王国栋我也从來沒有主动联系过。”
许悠然话带哭腔。眼眶中更是泪水涟涟。随时有掉下來的可能。
楚怀南面色依旧沒有什么变化。但双眼却是死死盯着许悠然。
“我也想相信你。之前……我沒有听你解释就下了定论。这是我的不对。但……你有想过当我拿着衣服回到泳池却见不到你的那种心情吗。你知道我当时多着急么。”楚怀南终究还是不擅长处理感情的问題。这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口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真的沒有别的意思。”许悠然眼中的泪水终是滑落下來。两人从未像今天这样交谈过。而听到楚怀南亲口说他担心自己。许悠然心中却是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