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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触感，柔和的感觉，充斥着凌荨的整个感官，让她的大脑瞬间当机。
瞪大的双眼，如同凌迟一般盯着白暮九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把白暮九千刀万剐。
然而……
仔细一看，她的眼珠子是空洞的，而且还是无神的。
那神色，哪里像是跟人亲、吻，明明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
“啪！”
在车内的气息越来越暧昧，越来越炽热，要看就要发展到下一步的时候。
凌荨突然间猛然挣脱白暮九，一巴掌直接抽在白暮九那张冷酷的脸上。
这一巴掌，抽得那么的用力，那么的结实，完全没有一丝丝手软。
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车内，震懵了白暮九，也震懵了凌荨自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边的霓虹灯投过车窗，洒在两个人的身上，让这狭小的空间，气氛变得诡异又压抑。
沉寂了许久，凌荨终于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手，内心有些愧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抽白暮九耳光。
其实，她与白暮九之间，算不上有深仇大恨。
她这一巴掌抽出去，只怕是彻底打破他们之间仅有的那一点牵连。
“白警官，自重。”
气氛压抑了许久，凌荨僵硬挤出一句话来。
她是喜欢白暮九没错，但是，目前她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他了，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她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第一次跟一个人表明心意被拒绝彻底，那么她就不会再对这个人抱有一丝丝的幻想了。
现在白暮九突然间再出现，突然间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算什么？
觉得她的尊严丢得不够彻底吗？还想再看她的笑话吗？
“自重？呵……就前两天你还跑到机场说喜欢我，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找了别的男人，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在你眼里，喜欢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件事情吗？”
白暮九冷笑。
冰冷阴寒的气息在他周身荡漾。
在机场，那一声喜欢，几乎能够将他的灵魂抽离身体。那一刻，白暮九感受到了什么是幸福。
“哈哈哈……原来白警官那天真的相信我的话了。对，我就是随随便便，那天想要说喜欢你，也是我突然想起来的。怎么，你当真了吗？
不，你应该不当真才对，毕竟你亲口告诉过我，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的。
白警官，难道回去之后，你突然间对我心动了？所以才再次跑到这里来跟我说你喜欢我？”
残忍，冷酷的话语，从凌荨的口中溢出来的同时，凌荨的心，也跟着滴血。
原来昧着良心说话，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偏偏，她还不能流露出任何难过的神色。
是，白暮九是身份尊贵，是能力过人，她跟他的身份是很悬殊，她是不应该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是，她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第一次她可以放下自己的尊严跟白暮九说喜欢。难道被伤害了一次之后，她还要再抛弃自己的尊严去喜欢白暮九吗？
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既然第一次已经把她的尊严狠狠的践踏，那么第二次，就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你……”
白暮九的脑门上，有青筋凸爆起来，像是忍了许久，他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那么，你对晨扬，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第一次，白暮九的声音没有那么冷，第一次，他对一个女生如此的放低姿态。
那么，你对晨扬，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话里透露着多少无奈，又透露着多少期待。
凌荨听着白暮九的话，神色微怔。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晨扬了？”
话语里透露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急切。
像是要解释，又像是掩饰。
白暮九落寞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眼底还有一丝丝激动荡漾。
“你真不喜欢他？”
白暮九两手扣住凌荨的肩膀，语言里带着激动。
凌荨一怔，不明白白暮九为什么突然间这么激动。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还有，快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凌荨把视线转移到一边，拒绝看白暮九眼底的那抹亮色。
这个白暮九，她不认识他。
“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你下车。”
白暮九的声音，还带着激动感。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他只是我师兄，在学校玩得比较好的同学而已。喏，可以让我下车了吧。”
凌荨一口气把话说清楚。
“不可以。”
白暮九裂开嘴巴，笑了，笑的模样有点迷人，还有点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中风的二愣子。
凌荨：“白暮九，你骗我，快把车门打开，否则我咬死你。”
凌荨恼羞成怒。
她打不过白暮九，她咬得过白暮九吧？
“你想咬哪里？”白暮九略微邪气的盯着凌荨的嘴巴，眼底藏着火花，“咬嘴巴吗？”
“呸，不要脸。谁想咬你嘴巴了？快开车门，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饭。”
凌荨又气又恼。
她说话都这么狠了，为什么还没把白暮九给气走？
他可以直接把她扔下车然后一走了之啊。这么盯着她笑，是几个意思？
“凌荨。”
白暮九收起脸上的笑容，很正经很正经的喊着凌荨的名字。
“怎么了？”
凌荨望了白暮九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移。
“咱们能不能做朋友？”白暮九开口。
“啊？”凌荨一头雾水。
这个人确定是白暮九吗？脑子抽风了吗？
“就是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也可以给你打电话的那种朋友。”白暮九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祈求。
“我哪里有资格做你朋友。”凌荨心里紧张，下意识的抠自己的手指甲。
“机场那天说的，很抱歉，我现在收回可以吗？”
白暮九盯着凌荨，眼底的神色再没有一丝的淡漠。
“你……你不是对我没感觉吗？你不是说，咱们不是朋友吗？话是你自己说的，干嘛又收回去？”
凌荨继续抠指甲。
此刻，她的心脏跳动得异常快。白暮九居然跟她低头，居然是为了机场的事情，特地从京城跑回来跟她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