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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正妻不下堂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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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蓝雪倒是挺高兴他没来,不然被提溜着心的绛姐儿或者缃姐儿瞧见,又是一场风波。

江致远中了举人,但却不见回来,听说是直接去了京城,以备战来年春闱,在人人都惋惜容蓝雪错失了一位更好的夫婿时,她却是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选择江致远,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托付终身。

倒是他中举的消息,吸引了容府中许多小姐的注意力,为了争抢江夫人的这一个名额,明争暗斗,不亦乐乎。

然而江家并无意于同容府结亲,有几位姨娘去面见江氏,都被挡了回来,使得小姐们的芳心碎了一地。

婚期越来越近,容蓝雪却并不怎么紧张,盖因由于所嫁之地遥远,婚礼被分成了两部分,女家这边先送嫁,然后登船,待到了广州后,稍事休息,等吉时时坐花轿进夫家拜堂。所以,真正的婚礼部分,要等去了广州才开始。

不过,正因为此去遥远,几个随行的丫鬟婆子很是惶恐,担心广州的饮食与临江县不同,又怕当地的风俗与这边也不同,丢了主人家的脸。容蓝雪少不得一一安抚,过后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姑娘家出嫁,不是该别人来安慰她的么,怎么到她这里,就倒了个个儿?

出嫁前,江氏帮叶氏找好了一间宅子,但叶氏不肯去住,背着容蓝雪去容府里找了容天成,终于说动容天成给她安排了一个住处。容蓝雪很想再同叶氏说道说道,但又觉得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叶氏自己非要一条道走到黑,谁又能拉得住她?

很快就到了出嫁这天,由于对江致远还抱有无尽的希望,几个妹妹总算没再关键时刻给她添乱子,而久未露面的容天成也极给面子,婚礼场面十分热闹,只是那几样嫁妆搬上船,怎么看怎么寒酸。容天成得空瞅见,气了个半死,亲自到蓝苑责问,但容蓝雪十分无辜:“爹,我去找过您,可您老人家忙,没空见我……”

容天成那几天可不是在与她置气,没有见她,闻言又气了个半死。可现置办嫁妆也来不及了,他又能怎样,只得关了房门跳脚,都不敢出门观礼,怕碰着来接亲的宗云龙。

被一方红盖头遮着,容蓝雪拜别容天成与江氏,直到登上船,也没见着宗云龙一面,只听得他的声音不时在轿外响起,倒是听不出有甚么不耐,多少让他放了点心。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总是他自己愿意的。

想到这个“自己愿意”,容蓝雪心里突然打了个突,广州这样地远,他那会儿提亲又那样的急,可曾禀报过双亲?若是到了广州,他家高堂却不承认这门亲事,怎么办?

容蓝雪烦恼了一会儿,又自嘲地笑了,她这是典型的结婚忧虑症了,三媒六聘一样不少,就算他父母不承认又能怎地,官府都明文规定了,若是子女由于客观原因,没有禀报父母就娶了妻子,只要手续齐全,宗族里也是要承认的。更何况,容府而今虽说大不如以前,但也不是能任人拿捏的。说到底,古代女子不论在哪里,依仗的始终还是娘家。

照着规矩,这红盖头在没进洞房之前,是不能拿下来的,但因为要坐船,而且一坐要好几天,所以在进了船舱之后,容蓝雪就把盖头取了下来,只是如果要出去,还是得盖上。事实上,宗云龙身边的一位乳母杨妈妈曾委婉地提醒过她,有甚么事只管吩咐下人去做,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像那种到甲板上去吹吹风的行为,就不要去做了。

容蓝雪好容易出一趟远门,沿途还不知有多少好风景呢,却被告知不能出门,不免憋闷得慌,连两个丫鬟都是蔫蔫的。玉盘甚至道:“小姐,不是说海沿子那边民风开放,女子比临江县还大胆么,怎么照目前看来,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呀?莫非传闻有误?”

容蓝雪想了想,道:“风俗应该是真的,我记得宗三公子说过的一句混账话——我以为海沿子上的女子已经够不懂规矩了,没想到你们容府的小姐……”

这的确是句混账话,所以容蓝雪没有说完,玉盘和怜香也没有追问,只是双双陷入迷惑,为何宗家规矩却比容家还大?难道宗家是个异数?

主仆三人正不解,却听得舱门外传来一声冷哼,吓得她们惊出一身冷汗。玉盘跳起来开门去看,却原来是宗云龙站在门外,正瞅着她们冷笑。

糟了,准是刚才的话被他给听见了。玉盘心里发虚,不敢说甚么,只拿眼看容蓝雪。怜香倒是有心说两句,却是顾及容蓝雪是新妇,怕得罪了姑爷让她为难,所以也紧紧闭着嘴。

容蓝雪想着,瞧他这样儿是要发难,不如她先声夺人,于是便也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开口道:“君子非礼勿听,宗三公子难道不懂得?就算不懂,听人墙角是不对的,这个到底总该知道罢?”

宗云龙一听大怒:“我好心来问你想不想出去瞧瞧风景,无意间才听到你在背后说我,你倒还有理了!”

容蓝雪满不在意地道:“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再说了,难道宗三公子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我又没有诽谤你。”

宗云龙气得浑身直抖:“还真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明明是自己理亏,却偏要说成是别人的不是!”

容蓝雪背过身去,道:“我懒怠与你说,反正你也没安好心,。”

宗云龙朝前一步,走到舱里来,怒道:“我怎么没安好心了?是你把好心当作驴肝肺罢?”

容蓝雪理直气壮地道:“你若安了好心,怎会跑来叫我去看风景?”

宗云龙又是气愤,又是奇怪:“我来叫你去看风景,怎么就成了不安好心了?罢,你既不愿去也就算了,算我多事!”

容蓝雪哪里会不想看,就是两个丫鬟,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宗云龙就此离去。容蓝雪连忙转过身,道:“好容易出门,哪有不想去看风景的。只是你家杨妈妈特意吩咐过我,不许到甲板上闲逛,看风景更是不行。她有话在先,你却还要来叫我出去,可不是没安好心,想害得我被骂?”

宗云龙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却是面色一沉:“你是主,她是仆,只有主人吩咐仆人的,没有仆人吩咐主人的,这样的话休要再提。还有,她虽是我的乳母,但也是下人,你尊重她即可,但也没有必要担心她骂你,主仆名分在那里呢。”

容蓝雪扁扁嘴,委屈地道:“我这不是怕么……我又不懂你们家的规矩……”

她作出这般姿态,宗云龙就有些心软,但面儿上却是一派寒霜,骂她道:“不懂不会问我么?就会背后说我坏话?”

得,看样子他老人家记仇得很,三句话不出,就又扯到这上头来了。容蓝雪只能自认倒霉。

宗云龙顿了顿,又道:“就是因为杨妈妈晕船,不在,所以我才来叫你出去看风景的。”

“哦,原来你也怕她!特意趁她不在才来。”容蓝雪恍然大悟。

宗云龙气急败坏:“你你你你你,尖牙利齿,杨妈妈是我乳母,我怎会怕她?”

容蓝雪不解:“正是因为她是你的乳母,所以你才会怕她的呀?若是一介普通下人,想让你怕她也难呀!”

宗云龙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她直瞪眼。

容蓝雪忍着笑,严肃地对怜香和玉盘道:“天冷,风大,我本不愿到外头去吹风,不过既然宗三公子盛情相邀,你们就陪着我走一遭罢,回头杨妈妈问起,就说是我自己的主意。”

怜香和玉盘一听,高兴坏了,连忙找手炉的找手炉,翻披风的翻披风。

宗云龙气坏了:“想去就想去,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容蓝雪睁大了眼睛,委屈地道:“宗三公子怎么这样说我?我可是一力承担责任,未免你被杨妈妈骂的。”

“谁叫你一力承担责任了?”宗云龙气得一跺脚,“再说,杨妈妈怎会骂我,我才是主人!”

杨妈妈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容蓝雪撇了撇嘴,没有作声。

怜香帮她系上披风,玉盘递了手炉到她怀里,容蓝雪走到宗云龙身前,道:“还劳烦宗三公子带路。”

宗云龙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才转身带头朝前走,待到了甲板上,寒风一吹,容蓝雪忍不住直拢披风,宗云龙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们容家不是临江县首富么,怎么你却穿着个薄薄的绸披风?”还有这手炉,也太普通了些,连一点装饰也无,这句话,宗云龙还是忍下了。

其实容蓝雪在家里时,所穿的衣裳比现在身上的好得多,披风也是大红猩猩毡的,只是她想着,既然自己打定了主意要装穷,连嫁妆都没有好好置办,那如果身上却穿着绫罗绸缎,岂不是不像?所谓做戏做全套,所以她要穿得差些——这一套粗绸衣裳,还是她临行前特意去做的呢——没办法,家里的那些,都太好了。

当然,这些都不能跟宗云龙说,容蓝雪垂着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咬着嘴唇道:“我们家再有钱,也不是我的……兄弟姐妹那样的多,我又素来不讨我爹的喜欢……”

“你是嫡长女,你爹怎会不喜欢……”宗云龙话刚问出口,突然想起来,容蓝雪是嫡长女不假,可她娘是已经被休了的,现下当家掌权的,是容蓝青的娘。而且就算她娘没休之前,她同她娘也是被遗弃的那两个,若是容天成喜欢她,又怎会忍她待在容家村十几年不闻不问?

容蓝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宗云龙,见他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来,便知他是想起了她的身世,开始后悔自己问错了话了。但正当她松了一口气之时,宗云龙却又变了脸色,凑到她跟前,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爹是不怎么喜欢你不假,可该给你的也没少,不然你那知园那里来的,制鞋作坊又是怎么开的?别打量谁是傻子,既然娶了你,肯定该打听不该打听的,都弄清楚了。”声。

怜香帮她系上披风,玉盘递了手炉到她怀里,容蓝雪走到宗云龙身前,道:“还劳烦宗三公子带路。”

宗云龙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才转身带头朝前走,待到了甲板上,寒风一吹,容蓝雪忍不住直拢披风,宗云龙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们容家不是临江县首富么,怎么你却穿着个薄薄的绸披风?”还有这手炉,也太普通了些,连一点装饰也无,这句话,宗云龙还是忍下了。

其实容蓝雪在家里时,所穿的衣裳比现在身上的好得多,披风也是大红猩猩毡的,只是她想着,既然自己打定了主意要装穷,连嫁妆都没有好好置办,那如果身上却穿着绫罗绸缎,岂不是不像?所谓做戏做全套,所以她要穿得差些——这一套粗绸衣裳,还是她临行前特意去做的呢——没办法,家里的那些,都太好了。

当然,这些都不能跟宗云龙说,容蓝雪垂着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咬着嘴唇道:“我们家再有钱,也不是我的……兄弟姐妹那样的多,我又素来不讨我爹的喜欢……”

“你是嫡长女,你爹怎会不喜欢……”宗云龙话刚问出口,突然想起来,容蓝雪是嫡长女不假,可她娘是已经被休了的,现下当家掌权的,是容蓝青的娘。而且就算她娘没休之前,她同她娘也是被遗弃的那两个,若是容天成喜欢她,又怎会忍她待在容家村十几年不闻不问?

容蓝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宗云龙,见他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来,便知他是想起了她的身世,开始后悔自己问错了话了。但正当她松了一口气之时,宗云龙却又变了脸色,凑到她跟前,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爹是不怎么喜欢你不假,可该给你的也没少,不然你那知园那里来的,制鞋作坊又是怎么开的?别打量谁是傻子,既然娶了你,肯定该打听不该打听的,都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