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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良婿 第244章 无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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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恺之纳妾的事很快就传得满城风雨,不只因为这严恺之亲自上门求亲,而韶华不久前才刚从宫里传来消息怀孕,这还不到半年就要纳妾,多事的人不仅就要好奇了。这到底兴勇侯夫妻关系不好,还兴勇侯见异思迁。

有人道,兴勇侯知道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自己的,一气之下就纳妾了,但这种法站不稳,传播谣言者很快就遭到围攻。李家要养出这样的女儿,一早就拉去浸猪笼,当没生过,哪里会等兴勇侯府动手。而且韶华倒追一事,如今家喻户晓,不少娘子都引以为傲。

况且,要真这样,应该先休妻另娶,而不纳妾。这妾也不普通的妾啊,可平洲徐家嫡出的娘子,当今驸马的亲妹妹,公主的小姑。只能兴勇侯好手段,不愧皇帝眼前的红人,什么好事都紧着他。

还有人道,兴勇侯夫人惹侯爷生气,结果侯爷外出喝酒,不小心遇到女扮男装溜出来玩的徐家娘子,不小心生米煮成熟饭,被徐家找上门,又不能休妻,只能委屈做妾。这个法的反对者大部分都娘子,因为就算严恺之娶妻生子,这美好的形象不允许随便糟蹋的。

但总之众纷纭,各家都有各家的法,茶余饭后也就拿出来当谈资罢了。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且众多法中的受害者,此刻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摇着扇子,指挥丫鬟们搬东西,丝毫不受外面的流言蜚语影响。

若真没事,倒也并非如此。

至少第一时间,李斯年就冲上门来,揪住严恺之的衣领怒吼道:“你就这么对她!”

不得不韶华在那一瞬间觉得李斯年的身影如此的高大,整个人都闪着耀眼的金光,差点亮瞎了她的眼睛。而且平时看着书生意气的李斯年,盛怒之下,连拳头都有力了。

严恺之似乎早有准备,挨了一拳后,就稳稳接住他第二拳,把李斯年给愣了。被严恺之反手一个推拉,他一个退后不及,差点跌倒,看得韶华一个劲地摇头。果然读书人就读书人,这身子骨还得武将的够看,至少比力道都要好很多。

显然没预料到严恺之会还手,李斯年愣了一会儿后,忿忿地转身就走。就在韶华感到失落遗憾的同时,发现李斯年并非走向门口,而走向她,扶着她要带她回家。

韶华心里一阵感动,这才兄长啊!

可严恺之哪里肯,挡着不让他们走,拽着李斯年私下了几句后。只见李斯年一脸沉寂地走了回来,对韶华道:“五娘,我只能做这么多,你要想回家,使人回家一声,我立刻接你回去。”虽然这句话有点马后炮的意味,但好歹李斯年的心意,也算李家的态度,韶华作为唯一的受害者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点点头。

没过几日,普安也派人过来了,不过来的人不博衍,只一个管事,就问了三句话:“休夫否?弑妾否?归家否?”一句句让严恺之心寒,凌家要真的发起狠,倒也不做不出来。

韶华一听就知道这凌二舅舅的原话,心里有些好笑,但一连串的摇头让严恺之有些心安,可管事凉凉地来了一句:“侯爷多保重。”顿时让严恺之觉得话中有话。

原本按理住得最近的攸宁,却最后一个杀过来,而且还半夜三更,差点走错房间,被人当成贼人。

攸宁倒没那么多话,迎面撞见严恺之,二话不就直接开打了。打到什么程度,韶华不知道,只听院子里忽然就斗殴声,听着特骇人。清早起来发现到处都敲碎打碎的东西,还有些血迹。韶华吓得让人询问到底谁受伤了,结果回答伤的一只路过的夜猫。

严恺之和攸宁都没有流血,但淤青内伤绝对少不了的,而且也谈不上谁重谁轻,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不攻击脸,所以伤情的都衣服下。严恺之打算借此使一下苦肉计,想让人去韶华面前替他一好话。可打头阵的英九被韶华罚在院子里扎马两个时辰,还得头顶水桶,胯下焚香,就再也没人刚来情。

严恺之有些气韶华对他这么不闻不问,可被人拦在门口,“夫人了,侯爷身上戾气太重,会吓到肚子里的孩子,请侯爷体谅。”

他差点就没呕血,这个时候嫌他戾气中,当初粗口动手的人都不知道谁。可韶华拿肚子的孩子事,就连严夫人都站到他那一边,凉凉地看儿子吃瘪。严恺之知道韶华心里有怨,也没好意思勉强她,只有一次实在耐不住半夜偷偷溜进去,结果被韶华赶出来。他也只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去书房睡。

所有人都以为在这场戏里,最大的受益者就严恺之,殊不知,他在家里走到哪里都遭人烦。他便有怒,只消抬出韶华,他也只好无奈地放弃。

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并不韶华,而欢喜的绝对徐心如。

“你就这么让他纳妾?”攸宁和严恺之恶斗了一场后,也把心里话吐了出来,心里一阵畅快。虽然满身挂彩,但好歹对严恺之不再单纯的怨恨和曲解。可他正欣慰地溜回家,面对的他不愿回首最耻辱的一顿家法,害他在家整整躺了半个月。

“你这不废话吗?人家等会儿都要入洞房了,你问我这话。”韶华酸溜溜地。

此刻本该在兴勇侯府的她,却跑来和攸宁坐在屋顶,看星星,看灯火,看着着不远处兴勇侯府的灯火通明,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好受。这段日子,她装得没心没肺,好像不当回事也只不想让自己先输了阵脚而已。所有人也都陪着她装傻,各种不待见严恺之,看他一家之主灰头土脸的样子,韶华总显得不以为意。

直到徐心如进门这一天,明知道妾只会抬着软轿从偏门进来,她终于忍不住,做了一回胆小鬼,逃避地偷溜了出来。

“如果当初早知道他会这样,你还会不会嫁给他?”攸宁倚卧在屋顶,望着满天密布的星子,总有种感觉,京里的夜空太过吵,同样一片天,却总给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川北的时候,他和辛子墨没少半夜跑出来,在夜空下纵马喝酒,就算回去会挨骂受罚,两人仍旧一次次明知故犯。所以攸宁没阻拦辛子墨的原因,他始终认为将士要比摇头晃脑掉书袋的文人强,可现在看来,其他也没什么两样。

韶华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如果,嫁都嫁了,饺子都有一个了。”

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韶华忽然感慨自己的身手在孕妇中还算矫健的,可刚刚翻个墙都差点卡到肚子,吓得攸宁立刻找来梯子解救。要韶华有个差池,严恺之不得第一个拔了他的皮,攸宁忽然有些后悔怂恿韶华翻墙出来。

攸宁知道今夜韶华的心里一定不好过,所以也就任着她,可没想到她玩心上瘾,竟然爬到屋顶来。两人望着不远处的兴勇侯府,各怀心思,不知所云。

攸宁对于这种毫无逻辑的霸王定律毫无兴趣,又绕回原话题,“咱们就当做有如果好了,你还会嫁给他吗?”当初知道严恺之要娶韶华,攸宁比谁都要高兴,甚至还为自己出过一份力而沾沾自喜。只当初若知道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知道他会不会把韶华娶了回家养着。

“嫁啊,为什么不嫁,我那么喜欢他,难道还要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不成?”

“可他纳妾。”韶华的豁达让攸宁有些摸不准头脑。

“爹爹的姨娘还算少吗,阿娘不也嫁了。”韶华指的辛茂山,听辛家的姨娘最近刚从川北跟来,辛夫人真跟丈夫怄气。

直到确定韶华的并不违心话,攸宁才放宽心的。“既然你心里知道,那之前还跟他闹什么。再,你都清楚他也被逼的。”对严恺之来,李斯年小舅子,而攸宁更像弟弟,所以才会跟他过招。

“那两码事!”韶华不满地掐了攸宁一把,疼得他立刻求饶。

果然怀孕的女人不好惹,特别怀孕中的韶华,听到严恺之也中招以后,攸宁忽然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拉近了,旁边竖起一个牌子,上写着“被韶华欺负过的男人们”。对他同情之余,也多了一些体谅,不过严恺之并不知道而已。

被风吹得有些昏昏欲睡,攸宁眯着眼看着看着灯火变得密集起来:“你严恺之要找不到你会怎么样。”

“那他的事,与我无关。”

嘴上着,韶华心里无不期盼着严恺之能立刻出来,领她回家。

就在屋顶两人吹风叙旧的同时,兴勇侯府已经乱成一锅粥,可谁都不知道,这整夜的灯火通明并不兴勇侯纳妾的大喜之兆。

被韶华遗弃了好一段日子,想着总算把徐心如抬进门,终于可以甩手不理徐家的事。无顾徐心如的撒泼无奈,严恺之将她打昏,想偷偷溜回韶华的院子,以示自己的清白。可他哪想到,等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却发现被子里藏着的竟然只枕头。

而且找遍整个房间,整个院子,甚至整个侯府都找不到韶华的身影。

从最开始愤怒,逐渐变成了担忧,若不严夫人拦着,他现在就想冲去报官。他的妻子,顶着五个月大的身孕无端端就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这不太离奇了吗。

“夫人呢!”严恺之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众丫鬟,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夫、夫人,刚刚明明还在屋里的,我伺候她睡下的。”初荷快要急哭了,她也不知道怎么韶华就消失了。

“那我问你,现在夫人呢!”严恺之大步过去,伸手钳住初荷的脸,巨大的手劲差点让她喘不过气。眼睛因恐惧而睁得老大,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严恺之深吸一口气,松开口,让她找回神魂。

不知被吓得过头,初荷话反倒比刚刚利索了,“侯爷息怒,奴婢不知道,夫人明明在屋里睡觉的,我寸步都没离开过院子,我真的不知道夫人去哪了。”

幼菡也吓得脸色发白,但比初荷面前还好一些,“夫人今夜早早就不舒服,想休息,奴婢以为夫人心里不舒服,就没拦着。”可完,被严恺之这么厉目一瞪,顿时觉得脚软,差点就失禁了。

平日和韶华最亲近的两个丫鬟都不知道韶华的下落,其他人更不知道,严恺之一想韶华竟然趁他忙乱的时候偷偷消失,恨不得在找到她的时候,狠狠修理一顿。天知道他一发现被子里没人时,整颗心都悬起来了。

“侯爷,有人发现后门附近好似有人。”英罗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怒发冲冠的严恺之,心里有些惶恐。

严恺之心道,果然跑出去了,立刻对英罗咆哮了一句:“我不让人把后门加锁了吗?”

“呃,翻墙出去的。”英罗顿了一下,小声汇报。

“翻墙!”严恺之咬牙切齿地重复。

此刻,韶华猛地打了个喷嚏,攸宁叹了口气劝道:“下去吧,再坐多一会儿,你得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