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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白莲出墙来 第113章 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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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突然有人开口:“他们人呢?”

“回家安葬了吧……”

于是,刚刚熄灭的哭声又燃起了。

此时,吴玉和姚佳儿已经分道扬镳。姚佳儿回家处理“赃物”,等哥哥盘问的时候来个死不承认。吴玉则换上男装,溜达到定好的摊位,开始摆摊。

聚在戏台前的观众渐渐散了,街市恢复繁华。

吴玉看见面前走过一对小情侣,有些紧张地搓搓手,开口吆喝:“吴大师亲制的木艺品,祝天下有**终成眷属+子为这位美丽的秀买一样吧!”

女子看了一眼男子,羞涩地低下头。

“怎么卖?”男子走上来问。

“这些是天赐良缘簪,男人为心爱的女人插上就能幸福一辈子,价格十文到四十文不等;那些是红线人偶,贴身荷包放着,保佑主人的姻缘线永远不断,三十五文一个;还有花好月圆链,每条都由不同的花和月构成,虔心者能通过它向月老祈福,二十文一条……”

等她把所有商品介绍过一遍,摊前围了不少人。

“贵了些吧?都是木头做的。”

吴玉眼也不眨,“材料是木头没错,但全部都是吴大师呕心沥血之作,你们看看这雕工、这构架,触手滑润,棱角分明,分明是木艺品的上上之作!”

“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吴大师。”

“吴大师是江南的雕刻大师,初来王都,手头拮据,便做了些东西托我代卖。不信的话可以去江南打听,八成的人都认识吴大师。”不过江南那么大,打听不到就是位置不对怪不到她头上啦。

凭着她舌灿莲花,东西一下卖出去大半。

钱罐里都是铜钱,搅动起来“哗啦啦”地响,真是太悦耳了!

吴逸才三人赶到戏台附近的时候,人群已经散了。

秦傲泽痛心疾首,“听说非常精彩!”谴责地看向吴逸才。要不是吴逸才把每个摊上的小玩意一个个观察过去,他们也不至于现在才赶到。

“大男人看什么戏。”吴逸才表示不屑。发现前面有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又兴致满满地凑上去打量。

秦傲泽郁闷,“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黄睿没有说话,他和秦傲泽并不熟,会走在一起还是因为吴逸才这个中间纽带。他在国子监人缘不好,吴逸才算是他唯一的朋友,如今这个唯一朋友落水失忆,性情大变,他同情之余又有种说不清的违和感。

仅仅是没有了记忆,就能像彻底换一个人一样吗?

吴逸才一边观摩糖人,一边在心里抱怨:二姐说好了摆摊,摆到哪里去了,难道没人买他的东西,所以早早收起来了?

想到这个结论,他的脸就耷拉下来。

突然,他看见一对男女拿着一个木偶说说笑笑经过,那不是他做的木偶吗?激动之情油然而生!他看见还有其他人也拿着他做的东西,便顺着这些人走来的方向跑过去。

“逸才,你慢点,要去哪里?”两人不得不跟着跑上去。

远远地,看见自家二姐正笑容满面地向人推销东西,转眼间,又卖出去两根簪子。

摊上的东西剩了不到十分之一。

他兴奋得心脏快要停跳,原来这么多人喜欢他做的东西!这一激动,大脑就容易短路,对男装完美的吴玉大叫:“二姐!”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小摊旁的人看向吴玉的目光骤然变得诡异!

吴玉在心里大骂这臭小子没眼力见,面上笑容依然灿烂,“二姐去放花灯了,我替她在这里看摊。”

哦!

众人明白了,放心地继续挑拣。

吴逸才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嘴巴,跑上去和吴玉站在一起,讨好地说:“三哥,辛苦你了。”

吴玉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三哥辛苦点不算什么。”

他干笑。

这演技,不愧是二姐!

等没什么客人了,吴玉想起来,随口问:“你不是和黄睿他们逛街吗?”该不会他们受不了他的臭脾气扔下他了吧。

“哦,他们呀,在那里。”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她一抬头就看见黄睿和秦傲泽正往这里走来,忍不住踹了吴逸才一脚,低骂:“你蠢死了。”

他立刻不高兴了:“就算你是我……哥,也不能随便打我骂我,我哪里蠢了?”

两人已经走近,吴玉只得暂时放弃教育他,对两人笑了笑,“两位公子好。”

秦傲泽看着吴玉的模样有些惊奇,“你是……”

吴玉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我是逸才的二姐。”

虽然一个大家闺秀出来摆摊有失颜面,但与其在身边埋着定时炸弹的时候隐瞒身份,不如直接坦白,反正她有的是方法来保持自己矜持的千金秀形象。

秦傲泽惊讶,“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摆摊?

“……是这样的,逸才想要写出更好的文章,决定来摆摊体验民生,但因为和两位公子有约,便让我先来这里占个位置。”吴玉一边解释,一边对吴逸才欣慰地笑,俨然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模样。

秦傲泽却因此对她怜惜起来,指责吴逸才:“体验民生是好事,但怎么能让你姐姐因此受累?这实不为男人所为!”

吴逸才来不及反驳,吴玉先道:“谢谢这位公子好意,但逸才能有现在的觉悟,我这个做姐姐的已经很欣慰了。只要逸才未来能有所成就,我就是日日为他洗衣做饭都心甘情愿,别说这样看一会儿摊了。”

秦傲泽动容,“逸才有您这样的姐姐真幸福。”

吴玉羞涩地笑,“两位公子都是逸才的好友,你们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姐姐,我会像关心逸才一样关心你们。”

秦傲泽噎住。

虽然很羡慕逸才的姐姐对逸才这么好,但要认一个明显比自己小的姑娘做姐姐,他做不到呀!

偏偏吴玉满怀期待地看他,他不好直接拒绝,求救地看向黄睿,却见黄睿一眨不眨地盯着吴玉发呆。

“喂!”秦傲泽拱了他一下,低声道:“意点形象,哪有这样盯着姑娘家看的?”

黄睿回神,没吭声,转而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玉见好就收,交代吴逸才:“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记住,凡事量力而行,不要逞强,卖不出去也没关系,文章也不好也不要紧……其实,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二姐就心满意足了。”说着,眼角闪出点点晶莹。

吴逸才:“……”

直到吴玉远远离开,秦傲泽忍不仔叹出声:“逸才,你命真好,两个姐姐都这么好。”

吴逸才郁闷至极,半响憋出一句,“大姐是很好,二姐……也好……”

“逸才,那个……你二姐多大了?”秦傲泽问话的时候,耳廓微微泛红。

吴逸才立马恢复十二分警惕状态,“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傲泽的神态有些扭捏,“你别多想……就是觉得你大姐是大美人,你二姐现在就好看,以后肯定更好看……”

你这个样子说这种话怎么让人不多想!

不过自家二姐讨人喜欢,他也忍不住得意,“那是当然,不过你就别肖想了,我二姐已经有未婚夫了。”

“啊?”秦傲泽震惊地瞪大眼睛,一副幻想再次破灭的绝望悲伤,“可、可是,她还那么小……”

那有什么办法?二姐的婚事又不归他做主!

这时,黄睿突然开口:“吴逸才,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子监?”

这一下戳到吴逸才痛脚,脸色拉下来,“你烦不烦,我就是不回国子监怎么样!”

秦傲泽连忙拉住他,不赞同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也是关心你。虽然事出有因,你旷课这么久,先生们已经有意见了。”

“那又怎么样?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烦死了。”他不屑地撇嘴。

“吴逸才!”秦傲泽终于被他惹火了,“要不是把你当朋友,我们才懒得和你婆妈!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又触碰到吴逸才另一块敏感点,对他怒目而视:“我本来就是这样子,谁需要你们假惺惺来扮好人!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要不是……”所谓的朋友都是二姐交来的,跟他自己没有半分钱关系!

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跑!

秦傲泽简直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黄睿:“你说,他怎么会变得这么……这么奇怪?”

黄睿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知为何,吴逸才的这个二姐,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