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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前夫别得意 第40章 秦彦宇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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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有过的恋人……”

我想打破这个格局,无厘头地说了一通,苏魅傻愣愣地看了我一会,笑着搔我痒,“死丫头,净说没营养的话。”

我无所谓地笑着,心里略微欣慰,这一招还是有点用的。

待到我们都笑够了,四下很自然地便陷入了尴尬的静寂当中,苏魅握上我的手,静静地说:“凉,我打算明年回北京。”

明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我却有点装疯卖傻,道:“去多久?”

她水汪汪地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嘴角生出了丝丝笑纹,“如果没什么意外,就不回来了。在他以后,我对感情一直如履薄冰,不敢造次,现在我就给自己一年的时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走,回北京结婚,生子。”

我静默了,鼻子发酸,紧紧地反握着她的手,“你舍得他吗?就这样一辈子。”

“呵呵,舍不得,难道我要当一辈子的老处女?你不是也让我别等了吗?”

我避开她的目光,喉咙发紧,答不上话。

爱情曾是一首动人的歌曲,却很脆弱,一不小心,旋律便会不幸地被悲伤侵占,聪明的女人选择逃之夭夭,愚昧的女人选择独自演奏。

我跟苏魅都是后者,她等了四年,我耗了六年,落了个同样的结果,一无所有。

“你有空就来,我带你玩转北京。”强颜欢笑的苏魅我不是不熟悉,此情此刻,未免哀伤。

“北京是什么样的?”

“北京是个天堂,对腰缠万贯的人来说,它能给你一箩筐的成就,夜夜醉生梦死也未免不可;对一文不名的人来说,它可以加快你因为贫穷而死亡的速度,活着不如死的好。”

“难道死去的人比活着的还幸福?”

“有时候,对他们来说是。”

我无法猜透她话里若有似无的轻佻和不屑,是因为太了解,还是对生活已经产生了误解。

“我不相信,魅魅,我看到很多为生计奔波流离失所困苦的人们,他们比所有大腹便便披金戴银的人活得有尊严。”

苏魅但笑不语。

我也不再纠缠,可是在我的思想里,生命永远都是那么可贵的,即使你每天都煎熬着过活,苟延残喘地运行着身体里属于生命的机能,可是那起码代表你还活着,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回到北京真的就能比在上海快乐吗?魅魅,你能保证吗?”我终归是不舍,更不忍她就这么回去,那里值得她怀念的东西委实太多。

越怀念,越悲伤。

“快乐和不快乐,幸福与不幸福,其实很难区分,只要把它们的概念置换无数遍,你就会知道,其实快乐与幸福也就那么一回事,如你所说,人活着可能就是快乐和幸福。”

“呵呵。”难得她能想通,我也不再勉强,这样下去还真不知道得耗上多少个四年。

“凉,江南兮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他对女人而言永远迷人,因为女人大多恋父,他稳健,你可以得到寄托,而这恰恰又成了你的致命伤。”

知道她看着我的脸,每每到这个时候,我却没勇气直面她,最终选择了低头不语。

苏魅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是,凉,我更要告诉你,大女人小女人都无一例外地闪着母性的光辉,一不小心抱着看似懵懂幼稚的男人,便会爱不释手,就像是秦彦宇。”

“我跟彦宇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就是我想的那样,他跟你说了那句话后你还能像以前那样任他抱你,任他刮你的鼻子吗?即使你能装作若无其事,这之间的鸿沟空出来了就再也填不上了,你懂吗?”

突然想起了伦敦跟秦彦宇一块疯,一块癫的日子,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了吗?

我纠缠着膝盖上的手指,满心的唏嘘,却无从反驳。

这道理其实谁都懂的,但是此刻,我发现自己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个男人曾经给我的关乎温暖的东西太多了,往后多少年我都是舍不得丢下的。

“现在身体觉得怎样了?到底怎么回事?”苏魅率先把话题转开了。

我放松了心情,偷偷做了个深呼吸,随心而说:“没什么,偶尔心里会闷闷的,可能是最近失眠的原因,熬坏了身子吧。”

苏魅用手指戳着我的有脑门,隐隐责备,“你啊你,那么小一颗脑袋整天想东想西的,我看它迟早得爆掉。”

我瞟了她一眼,热烈地扬起唇,嗤笑着,“夸张,夸张!”

苏魅吱吱地偷笑。

“我想出院了,我害怕这里的味道……”

这时,房门门把被扭开的“咔嚓”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只见江南兮携着雪屑走了进来,淡然自如地看了旁边的苏魅一眼,自然地跟苏魅打了声招呼。

“苏小姐。”

苏魅站了起来,“江先生,以后叫我苏魅就可以了。”

江南兮眼球在一瞬间抓住了我的凝望后,望向了苏魅,顿了顿,嘴角露出了尴尬的浅笑。

“姐夫,我能出院了吗?我没什么大碍了。”我站起身,欲走近他。

江南兮快步向我走来,间接而自然地阻止了我的下一步动作,神色凝重道:“你前几天做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等报告出了,身体没事就能回去。”

我隐隐不安,反驳道:“我只是累坏了而已,不用等检查报告。”

江南兮自顾自地脱去大衣,对我的控诉置若罔闻,我用手撞了撞一旁的苏魅,示意她帮帮口,劝服江南兮。

苏魅不依,故意把动作做大,扭转脖子,望向窗外雪白的世界。

苏魅在我的眼皮底下携着江南兮走出了房门,没一会便双双走了进来,出其不意地,江南兮竟就点头应允了我出院的要求,我甚是讶异,把苏魅拉到角落去问了个通,可是答案全是“你走不走?”,诸如此类,固执不容反驳的话语,最终,我只好低头默许,心想总有一天会套到你的话。

临走前,趁着江南兮去办出院手续,苏魅抱了抱我,在我耳边厮磨了会。

“如果真的那么爱,试着告诉他你的心意也未尝不可,前提是你得认清你的位置在哪,他又处在什么处境,你们俩的关系应该顺着心意走,还是顺着曾经的,过去的人事走。”

语毕,哀怨的叹息随着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我颤了颤,违心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只能是我的姐夫,我是该打消不必要的念头的,而且我妈……她也催我搬了。”

苏魅推开我的身子,面容明显不悦,“你妈这是干嘛?”

我自嘲地笑了笑,“那也是没办法的,而且我也确实是时候了,再怎么说也是不该这么下去的。”

“我看你妈就是没安好心,她说你抢你姐男人是不是?”苏魅有点激动,她对我妈的了解说不上多,但是对我是怎么长大的却是了如指掌。

我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更加让我难以承受的是我确实走到了抢我姐男人的分岔路口,下一步该怎么踏出去,选择哪一条路走,现在的我还是不愿意做出选择。

我眼眶发热,脑里空旷得让人心慌。

苏魅扶着我的肩膀,“努力过了,才不会给以后的自己留有后悔的机会,正是可以挥霍的年纪,我们,还是输得起的,所以啊,跟他说吧,就算是赌一把,赢了自然好,输了,咱也不哭,大不了搬走,往后还是姐夫前姐夫后地叫他。”

她话里的勇敢和赋予我的勇气可见一斑,我抬起头,问:“那么你呢?是不是赌了四年?”

苏魅一愣,笑得恍若夏日里向阳的向日葵般灿烂,“是啊,赌注就是我婚姻。”

这一刻我才有那么点明白,为什么很多人结婚以后,就连一个真心的笑容都是奢侈,因为他们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坚持和妥协,一方坚持,另一方妥协,于是酿成了婚姻。

苏魅这一赌,输了,女人最美好的那几年,她给了曾经的回忆,可更加讽刺的是,第一次跟眼前这个女子碰面,她告诉我回忆都是愚蠢的,今日却因为回忆便心甘情愿地做了妥协的一方,如今等的只剩坚持的一方,这一桩婚事也就成了。

我心疼地抱抱她,像抚摸着受伤的小兽般轻抚着她的背脊,隐隐感觉到了她异常急速的心跳,抱着我的手也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