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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前夫别得意 第45章 听说她的笑我替代不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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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过他高大挺拔的身体,跨上楼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宇间突致的倦意,开口道:“姐夫,我明天一早就走。”

江南兮凌厉地看了我一眼,瞬间又将眼光移向窗外,唇边带着那样淡漠的微笑,漠然得,让我的心都跟着隐隐发疼。

我垂下眼睫,明知道他的笑代表的是什么,却忍住了心里的问叹,略微一顿,抓紧了双手,心抽搐般疼着,轻轻道:“你知道吗?在你回以我云淡风轻一笑前,在你说要把这栋房子给我前,在你跟我说你要跟惜莹订婚前,在你无声拒绝我的无耻高攀后,我曾发了疯般想静静地给你唱一首歌,因为我始终记得你也曾温柔地背着我走在雪地里,轻轻地问我会不会唱歌……”

忽然之间,我觉得胸口很闷,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又紧了紧抓着扶手的手,闭了闭眼,再睁开,声音早已沙哑,继续道:“因为我觉得你起码是关心我的,起码是在意我的感受的,但是……”

江南兮有些凄怆的笑声打断了我的话,他定定地看我半晌,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坐到沙发上,终是默不作声。

我心里难受,轻轻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强迫自己甩开心中萦绕不散的酸涩,然后低眸轻道:“晚安。”

江南兮双手合十做了个抹脸状,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那么,现在还可以给我唱么?”

我一怔,不做声,因为已经没意义了。

他轻轻地笑了,“不可以吗……不可以了,对不对?”

我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泪来得比什么时候都要凶,都要狠。

他自然不知,他的话给了我多大的幻想,其实我真的没有期待很多,真的。

江南兮,我没有期待你很多。

“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我含泪朝他轻笑。

江南兮一直没有看我,这一刻我们的眼光对上了,他面色骤变,而我也看到了,他交握着的手,早已紧得发抖。

“有个女孩在十八岁那年爱上了一个男人,三年爱慕,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秒钟容她去诉说。二十一岁那年,为了一份虚无的资格,她只身远走伦敦,那一天,没有人给她送机。她在伦敦呆了三年,每天的生活除了上学、打工就是散步,可能偶尔会期待那个男人的一句问候,但是一直不敢奢望。三年后,她终于得到了那份资格,回来了,因为那个男人一句话,她又决定赌一把,赌注就是他们的爱情。结果,她输了,输给了时间,更多的是输给了缘分。”

我深觉自己有讲故事的天分,故事情节脱口而出,仿佛它一直藏在哪里,只容稍稍一抖,全部原形毕露。

这个故事明明很可笑,可为什么握拳的手,掌心早已被指甲掐的鲜血淋漓,那股疼痛还是敌不过心底愈来愈强的痛。

江南兮全身一震,整个人陷入了晦涩的状态,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南兮,悲伤地像是快要死掉一样。

我心下顿时大疼,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勉强自己用力地弯起唇角,给自己挽留最后一丝自尊。

尔后,他幽幽地问:“那个男人说了什么话?”

我勉力带上一抹请浅笑意,一字一句道:“‘以后我常给你照’……他说以后常给我照相,呵呵。”

语毕,我转身想要跨步回房,后头却再次传来江南兮好听的男音,此刻,未免伤感,“为什么?”

我背着他扬了扬脸,真心道:“从来没有人跟那个女孩谈过以后,所以不为什么,只为他承诺的以后……”

话未完,已被他一把拉入怀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迟疑,未几,带着微微的颤抖,他慢慢地收紧了双臂,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却又那样用力,就像是想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之中一样。

我大惊,羞赧却也绝望地挣扎着他不知所以的拥抱,却可悲地发现我竟然还是眷恋这个男人的胸膛,我竟然还是会那么的眷恋……

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密密地契合着,恍惚中,会让我产生我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他温热而紊乱的呼吸拂在我的颈项间,酥|麻一片,“唱给我听,就这一次。”

我纵然再怨念他,始终抵抗不了他的温柔相待,隐隐在心内无声叹息,沙哑着喉咙,开了口:

“给我一场洪水冷静我|眼泪太多已汇聚成河

力竭声嘶请你喜欢我

什么事都做过|都不能感动你么

原来暂时共你没缘分|来年才会变得更合衬

即使再苦再难堪|我都会忍……”

唱到这里,我终究找不到唱下去的勇气,狠力挣脱了他的钳制,趔趄着脚步跑回了房里,挨着房门哭了一整个晚上,这一晚,我都没有听到江南兮上楼的声响。

翌日清晨。

天还没亮,昨晚预约的计程车师傅来了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了。

我稍作梳洗后提着行李轻轻地下楼,黑暗里,我走过熟悉的家具和摆设,故意忽略了桌上烟灰缸里有些还亮着红火星的满满的烟头,毫不犹豫地开了门。

寒风“咻”地窜了进门,插缝钻隙地流窜过我的身体,冷得我直打哆嗦,关门的一霎那,终是不舍地看了屋内一眼,把该记住的都忘记,把忘记了的都翻出来铭记。

被冷得僵硬的手有些发颤,我吃力地拖着那小得可怜的行李袋,像不远处的计程车迈去,突然手里一轻,熟悉的气息经过干燥冰冷的空气传到了我的鼻子来人正是是江南兮。

我的眼光从知道是他的那一刻起没有离开过就在眼前数步之遥的计程车上,手里却没有松开行李,耳边传来他的低吼:“我载你过去。”

我怔了怔,断口拒绝道:“我不要,我自己打车。”

他大概怒了,朝我大吼:“宋夜凉……”

我在心里咒骂自己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坚持道:“我不要。”

我出尽全力把行李抢了过来,脚下一个趔趄,终是狠狠地摔了一跤。

江南兮本欲伸手拉过我的手臂,一时间也反映不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跌倒在铺着缕缕雪花的冷硬的石板上。

他紧蹙着眉头,急促地弯身,一手扯过我紧紧拉着的行李,卡着我的腋下,轻轻松松地便能把我扶了起来,一边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边动作轻柔地拍了拍我大衣的衣摆,把灰尘和雪屑拍掉,又是怒目瞪着我,像是在宣告着什么,霸道地说:“我载你去。”

我站稳了脚步,心里因为承受不了他两个极端的对待,乱成一团,疯狂地甩着他的手,想把安静地呆在他身后的行李抢过,他不让,如是拉扯了几番,我默了所有动作。

灰蒙蒙的天色缺了太阳的光亮,显得苍茫晦涩一片,我抬眼看他,这么近的距离下,紧皱着的眉头和眼底的黑晕并未对他面容的俊逸产生丝毫的影响,他依旧有那个资本魅惑众生,那双暗邃幽黑的眼眸深处透着柔和的光亮,剩下的便是我一如往昔般读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