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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白月光 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白月光 第8节

“啊?那这是……是韩公子琮突然好心?”

“也不好说,说不定是他那闺女得了某位大人欢心呢……”

……

阿梨站在城垛旁,百姓的议论声随着风沙在她耳边回响,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士兵小心翼翼地提着“父亲”的尸身。

沐芳一直昏迷着,因着她现在这个身份,公子却不会杀她,但是也不会放了她,这会儿葬了罗刺史,难道以后真要跟韩却待在一处?

阿梨小心权衡着,韩却心眼儿多,她现在对局势不是很清晰,若是贸然开口询问,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为了自己跟沐芳的安全,她近日都很少主动去打听什么。

可是若名正言顺的进入他的谋士圈,那么知道一些事情,打听一些事情就是合理的了吧?

韩却站在她身侧,秋风吹得她的裙角猎猎飞扬,飘舞的发丝将她的脸罩得隐隐绰绰,让他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只偶尔趁着间隙,能看见她小巧挺直的鼻梁,恍惚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坚毅。

韩却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可是搜遍了前世的记忆,明明都没有她的存在。

“你准备将他葬在哪里?”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阿梨的思绪被打断,她想着既然她顶了他女儿的名,能为他做点事就做点吧。

她看向远处那抹苍翠,定定道:“望山北坡。”

望山在溧阳城郊不远,山不算高,但是能看见自燕都过来的必经之路,相当于能望见燕国都城,所以得名叫望山。

而北坡背阴,有河水流过,树木葱郁,倚山傍水,也算是一风水宝地了。

韩却点头,吩咐了下去,陆行即可派人去办了。

阿梨有些奇怪,往日跟着他办事的不都是陆续吗?今日为何换了人?

韩却也不解释,他懒懒靠在城墙上,斜看她,“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照办了。”

“多谢公子。”阿梨垂眸,“以后我就是公子的人了,一切但凭公子吩咐。”

她本意是想趁机表个忠心,没想到韩却顺着杆儿就上了,他伸出食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正正好,我要你办的第一件事。”

他顿了顿,拇指在阿梨小巧精致的下巴处来回摩挲着,“就是……做我的女人。”

阿梨柳眉竖了起来,愤怒下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当时说得好好的,只要我让沐芳改口,你就给我一处容身之所。”

韩却也不生气,笑着又靠近了她,“刚还说的一切但凭吩咐,这么快就变了?是,放你走是不可能的,可是我身边的容身之所,你要以什么名义呢?”

他在她耳边轻道:“最好的身份,就是我的身边人。”

阿梨看着他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神,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想到还昏迷的沐芳,现在跑是跑不掉的,即住之,则安之,说不得还能趁机得到许多情报。

也罢,就再忍他几日。

韩却见她明白过来,也不再说话。只默默看着城脚下正匍匐前行的大雁旗帜,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雁旗帜,是燕国使臣的车队到了……

第10章 和谈

据说燕国使臣进城的那一日,有胆儿大的百姓出来看热闹,燕使膀大腰圆,衬得百姓面黄肌瘦的,有大胆儿的直接朝车队扔臭鸡蛋。

好在有龙骧军在侧护卫着,不然可能会闹出事儿来,说起来也讽刺,和谈在自己丢失的地盘就算了竟然还需要敌军的保护。

这次燕使团以德尔侯燕和为首,燕和是燕王亲兄弟,基本上他就代表了燕王本人的意志。

与灰溜溜的燕使比起来,公子琮显得风度许多,他下令溧阳全城张灯结彩,还特意备了筵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这次筵席依然摆在刺史府。

说是和谈,其实就是韩单方面的提条件,燕国负责实施,内容早就拟好了,只不过还给他们留了一点脸面罢了。

公子琮坐在上首,旧伤让他看着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尚好。

韩却坐在公子琮下首,接着是韩国这边的人,对面是燕侯并一众使臣。

阿梨低眉顺目坐在韩却身侧,今日一早韩却就让人送了衣服过来,竟然是韩国贵族间流行的流仙裙,没想到他竟然让她参加这种场合。

见到谄媚的燕国使臣,阿梨心中既不屑又愤怒,燕国今日之下场,比亡了的卫国又强多少?哦,大概是燕国王族依然过着纸迷金醉的日子,而卫氏成了阶下之囚。

她冷眼旁观着,现今唯唯诺诺的燕和,与当年拒绝卫国求援时高傲的德尔侯判若两人,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

那边韩燕代表在拟定和谈细节,韩却见阿梨神色,有心逗她,“吃苍蝇了?怎的这副模样?”

阿梨见这人无赖的样子,有心嘲讽:“我听说燕侯仪态无双,年轻时也曾是著名的君子,今日一见,才知传言虚伪。”

此时许多王孙公子,为了声名不惜花重金派人在各国游荡,宣扬他们的君子事迹,其事实,往往也不尽真实。

而韩国公子也没少做这事,像公子琮、世子璟,都干过这种事。

韩却也不在意阿梨话中有话,他一个不受待见的,向来懒得做这些事,也没有资本去做这些事,也不需要去做这些事。

他只抿了口清酒,问自己想问的,“你是燕人,若是燕国气数已尽,有何想法?”

“我是燕人,我当然希望燕国强盛,百姓安宁。”阿梨抿唇,可惜她不是。

韩却冷嗤了一声,有些希望,注定落空,而有些人,不尘埃落定,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两人这处说着话,那边契书既成,公子琮向燕侯举杯笑道:“燕侯,今日这盟约既成,以后这永州云州这一片就归我大韩所有,燕国北有羌氐,日日扰得百姓不得安宁,我大韩以后也不会坐视不理。”

德尔侯燕和听了这话,汗水跟着就往下掉,这意思是不光失了永州云州二地,以后燕国北部岂非也成了他韩国的跑马场?

“长公子,这……这话不是……”他陪笑着,“也不能这样说……”

刚刚签订协议的参将于今已站了起来,有些不悦,“唔,那燕侯说说该怎样说呢?难道燕国如今不需要我大韩的帮助?”

看他伸手欲撕协议,燕侯一个头两个大,他跺了跺脚,“于参将!于参将!这是哪里的话,两国刚刚缔结盟约,我大燕是诚意满满,不然也不会将永州云州两地献上了。”

公子琮饮了杯酒,出声唱白脸,“燕侯,你别着急,老于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燕王的诚意,咱们都明白。”

听公子琮如此说,于今已捧了杯酒上前哈哈笑道:“我老于就是个大老粗,人傻话直,燕侯可不要见怪。”

燕和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接过于参将递过来的酒杯,腆笑道:“无碍,无碍……”

他话未说完,忽然自他身后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音,“两国即是有心和谈,自然是为了两地百姓作想,羌氐侵我国土,燕尚有抵抗力,若是不敌,自然会向盟友求援,想来届时名正言顺,韩王定不会拒绝。”

这话既表明了燕国有能力对抗羌氐,又委婉的拒绝了韩国的驻军,若是韩国军队想要进驻,需得燕国求援才可以,既表明了燕国的态度,又有理有据。

韩却跟阿梨看向对面,见一身着男装的小个子站了出来,一把掀开了帽子,如瀑的秀发顷刻散落下来,竟然是一明媚女子!

韩却不动声色的冷笑了一声,就知道是她。

德尔侯燕和心里一片痛快,这人说出了他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可是自那女子揭下帽子,他面色一变,不由得往公子琮那里看去。

他本以为会看见一张愤怒的脸,倒没想到看见了公子琮眼神中的惊艳,本想呵责的话眼神一转立马吞了回去,只轻斥道:“胡闹!”

“叔父,我难道说错了什么吗?就算我说错了,我一个小女子,难道堂堂韩国公子,龙骧军首领,还会跟我计较不成?”

少女杏眼圆睁,看着懵懂又无害。

公子琮站了起来,“这是?”

既然称燕侯叔父,又敢跟他这般说话,公子琮心里有数却明知故问。

燕和站了出来,站在了女子旁边,“这是兄长掌珠,燕公主妘,想来是一时贪玩,悄悄跟在了车队里面,女子无知,还望长公子勿怪。”

燕和本不打算暴露燕妘的身份,可是刚刚公子琮的眼神让他改变了计划,燕王没有几个儿子,但是却有十几个女儿,况且本来就有和亲的计划,燕妘又不是省油的灯,去了韩国,正正好。

公子琮看着眼前明眸善睐的少女,笑了笑,“公主天真烂漫,我又怎么会计较这些?”

“来人,赶紧给公主赐座。”

韩却听着公子琮的话,忍不住想起前世,这看着天真烂漫的小公主,差点搞得韩国王室天翻地覆,这也是这次他非要带上阿梨的理由。

前世两国和亲,因为没有适龄的未婚公子,直接将他俩凑成了一对,可是野心十足的燕妘不知何时竟然跟世子璟勾搭上了,差点害死了他,所以这世他是万万不再愿意跟她有任何瓜葛的。

本来他已经派人在路上截住她,千方百计不让她来溧阳,甚至为了防止燕王再有其他女儿过来,他找了阿梨做他的挡箭牌。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来了,并且直接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在了公子琮的面前。

先前为了顺利接管溧阳,他不惜先跟罗建成交好,可惜没有用,罗建成还是死了,只怕驻军走之后溧阳不会太平,以后也是个难处。

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事情还是会拐个弯又回到原处。

韩却忽然有种被宿命支配的感觉,他忍不住怀疑他到底还能不能摆脱被毒杀的命运……

燕妘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燕侯的旁边,她虽是公主,不过不论是辈份还是出身都比不上跟燕王一母同胞的燕侯,且她是偷偷出来的,所以她位置不如燕侯。

燕妘心中对这座次有些不满,不过也没表现出来,她大眼睛扑闪扑闪逡巡了一圈,顺势就坐了下来,加入了公子琮跟燕侯的谈话。

她因为生母不显在燕王宫不过是一不受宠的三流公主,燕国式微,她早就有心摆脱燕王室。

燕王有意派公主和亲,她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可惜韩国这边似乎无意。

韩王老迈,其公子们也差不多都有家室了,和亲总不能过来做小妾吧,所以她把目光聚在了据说很不受宠的九公子韩却身上,不受宠不要紧,她燕妘本就一无所有,怕什么困难。

之前她已经在后面仔细观察了一番韩却,身姿如松,俊眉星目,举手投足间颇有一股洒脱不羁的味道,这皮囊倒是很对她的胃口。

韩却感觉到了那人的目光,棱角眉不适地蹙了起来。

见燕和一个劲儿往和亲上面引,公子琮也有心接话,想起前世这个女人干的好事,韩却不禁有些暴躁,一把将阿梨拉进了怀中。

阿梨本在看好戏,不料被韩却拉了一把,额头直直撞到他怀里,她生气地瞪向韩却,却发现他笑盈盈地给她揉着额头,牙缝里挤出一句只他二人听得到的威胁。

“想活命,配合我。”

阿梨识时务地眨了下眼睛,双眸顷刻含着泪花儿,韩却满意地伸袖替她擦了擦,关心道:“怎么这么不注意?可撞疼了?”

阿梨摇头,韩却靠近了她,旁若无人地轻轻呵着气,像呵护着什么绝世宝贝。

燕妘万万没想到这韩却竟然如此不要脸,本来看他无正妻又皮囊尚可,她勉为其难将他定成目标,可是他竟然堂而皇之如此宠一名女子,这让她有些不爽。

“燕侯,这联姻一事,兹事体大,父王未曾指示,我可不敢私下做主。”公子琮微笑,他岂能感受不到燕侯之意,只是这人选嘛……

看着美丽大方的燕国公主,他能直说他自己吗?显然不能,他早已有了家室,于是很自然的他把目光移向了韩却。

不能说,不代表不能有所暗示。

第11章 欺负

公子琮有些不适,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