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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白月光 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白月光 第33节

第45章 聚散

“阿梨姐姐,我......我真的能见到我父亲了吗?”

风雪初霁,丙翠神情期盼地望着院门口,小手有些紧张地扯着阿梨的衣袖。

不待阿梨回答,陆爻在边上蹦蹦跳跳的,显得比丙翠还要兴奋,“是真的是真的,我师父都说了绝对错不了,咱们走快点儿吧,听师父说来人瘦瘦高高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忠厚人家呢。”

他跟丙翠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把彼此当成了家人一般,他母亲在路上用身体换口吃的,根本就不知生父是哪个,能将他拉扯这么大已是不易,后来也还是去了。

他命大活了下来,有了师父、姐姐、朋友,已经是十分开心了,但有时还是会忍不住期盼一下突然有一天会有一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出现在眼前,而丙翠实现了这个梦想,他是由衷的替她开心。

丙翠也能听出来陆爻语气中的羡慕,她弯了眼睛看他,“小石头,你放心,我父亲就是你父亲,以后咱们就都有家啦。”

“哦~还有阿梨姐姐!”她又兴奋地补充了一句。

阿梨摸了摸她的头,只笑笑不说话。

“谁要父亲了?!”陆爻闻言往前蹦了一大步,话虽是如此说着,但他翘起来的嘴角还是昭示出了他的心情颇好。

两人边走边拌嘴,倒缓解了不少丙翠紧张的心情,几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厅。

韩却坐在上首,术季跟陆行站在他身后,而他右下首坐着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见阿梨她们进来,他第一个就站了起来朝丙翠走去。

“孩子,这么些年苦了你了。”

丙翠看了一眼身旁,见阿梨点头她才朝中年人看了过去,“你......你真是我父亲?”

“当然了,”似怕她不信,他自腰间掏出那枚玉印儿,“这是当年我回上京时留给你们母女的信物,当时还特意给你们留了一百刀币,这些你母亲可给你说过?”

丙翠低头,她母亲确实是如此说的,但她也想为她母亲鸣个不平,“你当初为何要抛弃我们?这么些年又是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们?你......你可是有了家室?”

她从前向来唯唯诺诺的,跟在阿梨身边已经好了许多,这会儿思来想去,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也不是什么父亲她都要认的。

中年人似乎早有准备,他朝丙翠鞠了一躬,吓得丙翠连退了三步。

“孩子,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但当年之事确实事出有因。”

这人自称姓刘名吉,上京商人,因为之前家里经商出了事情就回上京一趟,可是刚回上京就收到消息说两国混战,而梁婶儿母子已经于战乱中失踪了。

等他把家里事情处理好返回燕国已经几年过去,那里整个村子都成了一片荒地,连个人影都没有了,这种情况很难想象还能活着了,就算活着,车马不便也可能一辈子找不到了。

伤心之余他只能回了上京,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娶。

刘吉声泪俱下的说完,丙翠也哭成了一团,原来真的是事出有因,并不是诚心要抛弃他们母女的。

“我已经派家仆往溧阳去了,相信过段时日就能将你母亲也接过来,届时咱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囡囡,家中还有爷奶叔伯,他们听说了这事儿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了,就等着你回家呢。”

丙翠听了这话,只觉心头一暖,想起这些年的委屈与白眼,眼泪忍不住又掉了出来,“嗯。”

刘吉见丙翠眼泪直流,也不敢离她太近,只小心地递了块干净的绢帕过去,丙翠见此,“呜哇”一声哭倒在了阿梨身上。

阿梨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丙翠哭够了见屋里这么多人,又有些不好意思。

刘吉见事情差不多了,上前一步朝韩却拘了一礼,“刘某打算带着女儿回家认祖归宗,这些日子多谢九公子照应了。”

“无妨。”

两人又说了会儿客气话,丙翠虽然很是不舍,但她也想去见见父亲的家,收拾好了东西,跟阿梨告别之后就随着她父亲出发了。

阿梨有些放心不下,便让陆爻一起过去看看,以后熟门熟路,也方便有个照应,陆爻一听赶紧跟了上去。

眼见着几人的背影消失在学宫所的尽头,阿梨长吸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宿,而她,也有她未完成的使命。

“叹什么气?这不都解决了?”

阿梨回头,见韩却矗立旁侧,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其实自那晚后,她有意无意的都在躲着他,碰巧韩却近日也忙,明明是不大的一处宅子,两人竟也没有遇上过。

“没叹气,只是有点感慨罢了,你今日怎么得空?”阿梨踢着脚边的碎石子儿。

讲道理刘吉不过是个商人,在上京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何须他一国公子亲自接待?

哪里是得空,不过是看她这几日都躲着,索性趁着这个机会特意等着她。

韩却瞥了一眼正闷头踢石子儿的那人,本想嘲讽两句的话就这样又吞回了肚子里。

“你若是来找我,我日日都是得空的。”

阿梨停下了脚下的动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样的韩却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招架,只好转移话题。

“你说刘吉这人可靠不?我怎么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哪里奇怪?”韩却挑眉,“你不信任我?”

他百忙中抽空替丙翠找的人,阿梨是领情的,不想他多想,她只得赶紧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他对丙翠的态度,虽然说比较友善,但是总觉得带着点恭敬,不像是对自家孩子的样子。”

韩却倒没想到阿梨这次心思竟然细腻至此,他赶紧打了个马虎眼,“许是这么多年未见,加之心中有愧,所以处处陪着小心。”

“他能这么多年未曾娶妻生子,想来还是念着发妻旧子的,况且我私下让人打听过了,这一家都是忠厚老实的,不然也不会眼巴巴地找上门来。”

阿梨点点头,他说得也有道理,许是自己多想了,反正陆爻也在上京,又有陆行做靠山,想来他们也吃不了什么亏。

丙翠跟陆爻都有了归宿,也该去走自己的路了。

阿梨走近了韩却,阳光洒在积雪上,泛出刺目的光泽,让她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我打算离开上京了,碰巧今日你在,明日就不特意来向你辞行了。”

“明日?”韩却看了看天空,这几日晴空万里,积雪已经化的七七八八,确实可以出行了。

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将她留下了呢......

韩却摩挲着袖中的那封密信,有些犹豫要不要拿出来,他还想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阿梨,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朝歌?难道那些记忆如此重要?难道......”

他望着绵绵云朵顿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难道上京就没有什么让你留恋的人或者事吗?”

阿梨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听得懂韩却那些言外之意,她想着这些日子他总说些暧昧不明的话,也是时候说个清楚了。

“我想我那天晚上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九公子,我并不想做谁的替身,至于朝歌,我是一定要去的,因为那里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呵,那个很重要的人,不就是卫央么?

这次韩却并没有如往日般闻卫央就失去理智,他仔细咀嚼了阿梨这番话,发现了一点从前不曾发现的另外一层示意。

他怀着一点微薄的希望,对着她淡笑解释道:“我并不是想找个替身,我确实曾经倾慕过姜黎,但是那是从前的事情了,阿梨,无论你是不是她,我很清楚我现在喜欢的是你,我也不会求而不得就去找所谓的替身,难道你对此毫无所觉?”

韩却从甬道朝她走来,映着身后的青砖女墙,颇有些顶天立地的感觉,阿梨的心“咚咚”的跳着,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我.....”她不知不觉退到了墙下。

韩却逼近了低头俯视着她,“你什么?说出来,嗯?”

阿梨颇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她微微偏开了头,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好的说辞,因为她没办法自己骗自己。

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只要不说讨厌那就是还有戏的样子,韩却心头的小人儿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我会去跟父王说想娶你,至于你的家人,如果你能想起来,我会帮你一起去找,我......”

“九公子!”他话未说完,就被阿梨打断了,“沐芳是朝歌派来的刺客,若我跟她一般也是呢?我们就是仇人是宿敌,你说要娶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这话的暗指他如何不明白,事实的真相其实也差不多,可他从不在意这个。

“我不怕,这些我都想过,你的来历、经历我都不在意,阿梨,我想要的从来只是你而已。”

他自认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表达了,此刻他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嫌疑犯,而她能决定他是该入大狱还是无罪释放。

可惜最后他还是要失望了。

阿梨轻轻推开了他,“对不住,我必须要去朝歌。”

果然。

韩却抬了抬下巴,将情绪都收了回去,既然如此,那就拿出杀手锏吧。

“你是想去找卫央吧?”

阿梨诧异地看向他。

韩却也不装了,扯了扯嘴角,将袖中的密信拿了出来,“不用去了,他应该不日就要来上京了。”

第46章 卫央

上京一连好几日的大晴天,城郊积雪已经尽数融化了。

浣纱河水清清,两岸的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不少少女挽起裤腿在水边浣纱捣衣,那清脆婉转的歌喉自水面传了至大道上边。

下仆去探路了,卫央掀开车帘,懒洋洋地看着这番和乐场景,笑意却不达眼底。

“公......公子,送......送你的。”

卫央将目光移了回来,眼前是手捧一大簇香草的少女,她的脸颊绯红,眼神带着几分期待,旁边还有几名少女叽叽喳喳着,似在笑她不够大胆。

卫央轻笑,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素手,“多谢姑娘。”

少女似被这一笑惊艳到了,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还是旁边的密友戳了戳她,她才反应过来将手中的香草跟蜜瓜递上。

这时候那俊俏的下仆也回来了,对于这样的场景似乎见怪不怪了,“他”顺手将香草蜜瓜接过放在了马车旁,规矩地朝少女们拱拱手,架着马车继续前行了。

马车“噔噔”向前走着,没多久就行出了少女们的视线,突然一声“啪嗒”似乎是什么被扔了下来落地碎成了几瓣。

“阿拂。”车帘掀了开来。

“下仆”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头也不回,只甩着鞭子赶车,“卫央哥哥,除了我姐,谁都不可以。”

卫央蹙眉,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到“下仆”一脸愉悦,他又沉默着放下了帘子。

“下仆”眨了眨眼睛,得瑟的又将剩下的东西尽数扔了下去。

那些香草蜜瓜,就像是什么脏物般被人一把扔进了旁边的草丛。

马车很快的朝上京城门口扬长而去。

*

韩王宫这两日上上下下洒扫一新,无他,一个是为了迎接春日,另一个是周王室的使臣安乐侯已经到了,韩王特意将他安置在官驿。

现在官驿就是住了燕国公主一行跟周天子使臣,韩王将这俩安置在一处,谁都还没召见,也不厚此薄彼,一时间倒让人又有些摸不着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