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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追妻风烟起 太子追妻风烟起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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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秦相和秦老夫人刚准备出正厅,管家张全来报,宫里来了人,且似乎是抬了聘礼来的。

秦相有些疑惑,而秦老夫人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又讽刺。

呵,她秦烟再嚣张,还是得按规矩来办。

秦相和秦老夫人迎了出去,见为首的宫人正命人将一抬抬礼物箱子送进秦相前院。

宫人向秦相行礼道:

“秦相爷,这是太子殿下为娶太子妃,给秦相府送的礼物,请秦相爷收下。”

秦文正抬目四望,没见到正使宁王和副使安大学士,心中更是疑惑。

若是纳征送聘,这不见来使,单送礼是怎么回事?

不待秦相开口,秦老夫人先一步问出了声:

“敢问公公,这是聘礼?”

宫人回道:

“回秦太夫人,纳征送聘的使团已前往昭仁郡主府,这些并非聘礼,而是太子殿下赠给贵府的谢礼。”

秦相和秦老夫人面上微怔。

不是聘礼,而是谢礼,这是什么说法?

宫人躬身告辞,

“秦相爷,秦太夫人,奴才告退。”

秦相收起面上的不自然,让管家张全递给这位公公一包赏银。

这名宫人就算明白太子和太子妃同秦相府不睦,但秦相府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岳家,秦相今后还可能是国丈,万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开罪的。

宫人面上堆着笑,双手接过。

“谢过秦相爷。”

宫人刚准备带人离开,又被秦相出声叫住,

“公公,请留步。”

宫人转身,看向秦相。

“秦相爷,有何吩咐?”

秦相眉头微皱,似乎犹豫了一瞬,而后开口问道:

“敢问公公,今日宫中的礼,都送去了何处?”

宫人愣了一下,而后笑着回道:

“回秦相爷,除了给太子妃的聘礼送去了昭仁郡主府,也就是太子殿下送给镇国公府和贵府的谢礼了。”

“相爷,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奴才告退。”

“公公慢走。”秦相客套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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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正转身时,见老太太正拿起宫人方才送来的礼单眯着眼念道:

“宝马二十匹,黄金两百两,白银两万两,锦缎千匹,珍宝二十箱……”

秦老太太睁大一双浑浊的老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文正,

“这只是谢礼?”

“那聘礼当是如何……”

秦相看出老太太眼中的一丝贪婪,刚准备开口打消老太太不切实际的念头,老太太却先一步急急出声:

“文正,那些聘礼得向秦烟要回来,本就该送到咱们相府的,文正……”

“母亲真想回扬州?”秦文正冷声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尾。

老太太先是不明所以,而后突然想起秦烟之前威胁她的那些话。

老太太刚想发作,突然意识到如今秦烟不止是他们府中的小姐,是圣上亲封的郡主,还即将是太子妃,搞不好还是今后的皇后。

老太太讪讪地将口中未说完的话噎了回了肚中。

而秦文正此刻心中已经明白,今日抬到秦相府中的这些谢礼,是太子殿下在全太子妃秦烟的面子,他们只是因为担了秦烟父族的名号,白占的便宜。

想到母亲方才的提议,且不说聘礼能不能要过来,就算送回相府又如何,留给秦洺吗?

思及此处,秦相心中冷意更甚。

待秦相和秦老夫人离府后,宋眉得到前院的消息,急忙赶了过去。

宋眉一边命下人将这些礼物按照礼单清点入库,一边按捺住心中的欢喜。

当这个家太难,这下府中可以稍微宽裕一些了。

看着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宋眉心中又微微泛起酸气。

秦烟怎么这么好命。

要是换成自己的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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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派出去护送太子妃聘礼的纳征车马,由北衙禁军统领谢长渊带领一万名身着铠甲,军容整肃的禁军护送。

谢长渊端坐马上,面上神情肃然,看不出情绪。

北衙禁军原本安排今日带领护送纳征使团的是一名副统领,但今晨,谢长渊突然临时做出调整,由他亲自护送,以及接太子妃仪驾进宫。

北衙那名副统领在接到这个命令时很是疑惑,昭仁郡主这位准太子妃,曾是谢统领的前未婚妻,谢统领是什么想法,非要自己去护送下聘?

谢统领不是自己找虐吗?

这位副统领心中的疑惑,就连谢长渊自己也解答不了,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非得来这一趟。

谢长渊于马上几番的恍惚。

若他同秦烟的婚约未取消,那么,他也会像今日这般骑着高头大马,朝秦烟府上而去。

只不过若是那样,便不是去护送旁人下聘,而是迎亲……

谢长渊作为北衙禁军统领,今日的职责是确保路途上没有任何意外,不能耽搁钦天监定下的册封吉时。

但他作为谢长渊,又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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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征使团中,身着深青衮冕的宁王封随,端坐于另一黑骏马上,他双眸微敛,遮住眼中渐渐的酝起的凉意。

封随今日再一次前去昭仁郡主府为太子行六礼的流程,这一步一步,即将让秦烟成为太子封湛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这就是权势。

有了权势,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包括自由,财富,地位,也包括女人。

宁王封随很明白秦烟之于他的特别是源于何处。

封随自小被萧太后幽禁到万宁寺,而他的母妃被萧太后下令活殉先皇,萧太后便成了他年幼的心中的梦魇。

他在这十几年的每一个日夜,都在想象同萧太后见面的场景。

却没想到,那日在奉天殿,竟是见到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同萧太后对上,且气势丝毫不逊于那位曾经独掌大权的太后。

秦烟,是如此特别。

而今后,她会唤自己一声,宁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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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征使团至昭仁郡主府,于采舆中取节制书册玉帛置于案上,将太子妃冠服及聘礼送往正堂。

镇国公沈常山着朝服出迎。

聘礼源源不断地被送入郡主府,正厅摆不下,暂且放到了正院中,索性今日天气清朗,是个好日子。

礼官入正堂,唱道:

“奉制封太子妃,遣使行纳征告期礼。”

执事官举玉帛册案前行,正使宁王取节及纳征制书,副使大学士安世凤取告期制书捧之,镇国公沈常山随之。

女官捧太子妃首饰、冠服入中堂,随即,女官被宣进秦烟寝殿。

半个时辰之后,秦烟着繁复的礼服缓步走出。

宁王封随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却又以极快的速度隐去。

秦烟,她真的极美。

有如此家世和势力,又有如此美貌,秦烟,真是上天的宠儿。

秦烟出府,登上太子妃仪驾,谢长渊整队,出发往东,往皇城而去。

坐于马上的谢长渊神色黯然。

今日秦烟,没有向他投来一眼。

而谢长渊此刻,正在将秦烟护送向另一个男人,另一个权势地位远远高过他,让他无法抗衡的男人。

他同她,就这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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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奉天殿。

惠帝,皇后和太子封湛俱着衮冕礼服坐于殿上。

众人皆知太后被太子软禁于寿安宫内,因此今日在殿上不见萧太后的身影,也不足为怪。

奉天殿中设宴,诸皇室宗亲及朝中四品以上官员命妇就席。

巳正,礼官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