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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泊菡带着浓浓的春意醒了，回想昨夜旖旎的春光，面孔不觉又热又烧。再一看四周，房间早已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矮方桌上放了一碗早饭，还有一只红红的苹果。
唔……楚尧不在，泊菡心里微微有些失落，经过昨夜的缱绻，她多希望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啊，泊菡在心里想低低地骂他，可又怕把他骂重了，想了好多词，选了好多词，最后轻轻地说：真是个禽兽，根本不知道人家要什么！
泊菡起来洗潄，又收拾好房间，想找出自己的换洗衣物，一抬头，发现早已洗好，和士兵们的衣物一起，飘荡在小院的上空。泊菡脸一热，心想这楚尧真是不知道避人，也好意思一早和士兵们一起洗她的衣物！赶紧收了她自己的几件，另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让婆子牵一根绳子，晾起来。又和婆子一道择菜，做饭。见到有青菜，鸡蛋，自己动手炒了海米青菜，木耳鸡蛋，都是从前楚家惯常吃的。一边做，一边等着楚尧，等半天也不回来，让人心焦。
问那个站岗的士兵，他也说不清楚，长官一早就领着他们负重爬山去了，按道理此时早该回来，一边说，一边侧着脸偷偷地笑。泊菡虽然见他笑得奇怪，但也不好直接问他，只等楚尧他们回来再说。
婆子也做好了菜，和泊菡叽叽哇哇地说话，大概也是在问这些兵都到哪里去了，泊菡正在摇头，就听到一堆杂乱的脚步声，一看正是他们回来了，一群人中除了楚尧满脸红亮，微微喘气之外，其余的人几乎都东倒西歪，脚步打飘，就差翻白眼，吐白沫了。
泊菡脸色微嗔，楚尧却毫不在意，哈哈一笑，叫道：“小冉，烧热水，洗澡！”，小冉放下背包枪支，跌跌爬爬地拿了水桶去井边提水，泊菡也跟在身后，关切地问：“小冉，一上午你们做什么去了？”小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有气无力地压着井水，答道：“今天长官让我们翻山，连翻了两道山，还不让歇一下子。”泊菡奇怪：“你们平时不常常翻山的吗？”“啥子哦！”小冉叫起来，“平时我们翻的都是板凳一样的山，今天翻的是房子一样大的山！”
泊菡暗想这楚尧昨晚几乎没睡，也不知为啥今天还能精神百倍，劲头十足。一连想到昨晚，脸又发烧。
就听到小冉自言自语：“今天早上，看到长官帮你洗衣服，大伙都知道要糟，郎个知道比上次还糟！”
泊菡大疑：“你们的行动和我有什么关系？！”
“上次长官帮你洗衣裳，我们多跑了三里地，来回就是六里。刘下士说，早上听得你哭，估计是晚上没得耍好，这回长官脸上笑咪咪的，应该是昨天晚上你们耍得好，朗个今天更累！！”泊菡听了，又恼又羞，连忙跑回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过了不久，楚尧拿了洗澡的东西回来，小冉端了饭菜送到。看着泊菡脸色不对，伸一伸舌头赶快溜了。
楚尧笑着在桌边坐下，问她：“刚刚我回来，看你脸色不好，知道是等我等得心急。现在我回来，在你面前了，怎么脸色还这么难看？！”
泊菡对他丢个白眼，不想理他。
楚尧眼睛一转，笑起来，像恍然大悟一般：“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昨晚没有要够，现在在发被头疯！”
泊菡脸胀得发紫，伸手就要掐他的胳膊，可楚尧将胳膊用力一鼓，肌肉就如铁一般，泊菡那点力气，哪里能掐得进去，何况并不舍得真掐。
楚尧转身一扑，在泊菡的唇上蜜吻，俩人又交织在一起。
楚尧问：“是不是想了我一上午？”泊菡也不害羞了，直说：“是。”楚尧说：我也是。明明想让他们爬左边的山，却指了右边……，泊菡想起小冉的话，才知道原委，扑地一笑，把小冉前面说的话告诉了楚尧，楚尧也笑，说：一会儿治治这死东西。
俩人都坐起来，泊菡为楚尧端上菜，又指着菜说：“这个海米青菜，木耳鸡蛋是我炒的，其余的，是厨房做的。”楚尧眼睛亮亮的，吃了一口青菜，又吃了一口鸡蛋，细嚼慢咽，默默无语，慢慢地将泊菡做的两道菜一点点地夹光了。
泊菡收拾好盘筷，问他，好吃吗？他淡然一笑，压了压心里的波澜，说：好吃。可又拉住她的手说：以后还是由厨房做吧！
泊菡不解说：看来还是做的不好吃，你说好吃只是敷衍我。
楚尧眼光流转，答道：“是真的好吃，所以刚刚我每一根菜都认认真真地品尝了，好记在心里。不让你做，是不想你累，像在上海那样日做夜做……我把你要到身边，也有不想让你过那种日子的心思。”
泊菡心下感动，眼里水汽升腾，只能情脉脉而无言语。
午休时，楚尧叫出小冉。“冉胜，你坐在前面守着，不许一个人靠近我房间！”
泊菡大惊，问他：“你这是干什么？”楚尧冷笑道：“他不是搞不清耍得好耍不好吗？！今天让他长长见识！”泊菡扭开脸，说：“真想不到你是这样带兵的！”
楚尧说：“我的事你以后慢慢研究，现在让我好好研究研究你吧。”
泊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心里警惕，告诫他说：“研究可以，其他事可不能做。”
嗯，楚尧说，我知道。
于是俩人躺下，楚尧又开始解她的衫子。泊菡一让，却又被他箍住，他说：我知道分寸。泊菡知道他是重承诺的，也就不紧张了，由了他去。
慢慢地他把泊菡的衫子尽数褪去，就让她平躺着，问一下：“冷不冷？”此时暖暖的冬日阳光正投射进去，小屋满屋春色，怎么会冷？！泊菡轻轻摇头。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泊菡，先摸着她的长发，用手指穿过发端，用鼻子陶醉般地嗅着。又拿手指滑过她的眉，眼，口，鼻，最后滑向脸腮。他吻着她的耳朵，轻轻说：“你左耳后面有一粒小痣，你知道吗？”泊菡说：“没人告诉我。”他满意地叹道：“我又得了一次第一。”
他的手指和着目光继续向下移，抚过肩颈，滑向****，他用手捧起来，说：大小刚好，盈盈一握，就像是为我定制的一般。泊菡大窘，就找了枕头盖在脸上，又被他抢开，说：我没有任何不尊敬你的意思，真的。
他又评论：你婚前身体单薄，胸部的线条没有现在美，现在的你可算是少妇，是一朵花开到最美的时刻。又用嘴唇轻碰****，感叹地说：来得早，不如来得正好。
慢慢评过腰肢肚脐，他的手一路向下，接着是双腿四肢，也一一认真看过抚过评过。就连没有内容的后背他也仔细浏览“你后背这里有一粒红痣。”他用手指轻轻戳碰。“有人告诉过我了。”泊菡坦白地告诉他。他埋下头，轻轻咬着那粒红痣“也有人做过吗？”泊菡笑了，答他：“没有。”他又得意一次：“又一个第一次。”
他猛然滚落在自己的枕被上，轻声叹息。泊菡为他和自己拉上被子，看见他表情端重，凝思神想，也不打扰，由他默默地想着他的思考。
终于，他的脸转向她，在她的唇边深深一吻。她知道，他在解释刚刚所做的一切。
“菡，我爱你。你都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当我在远征军的时候，每一个生死瞬间，我都会想起你。那时，你才十二三岁吧，还不知道我已经认识你了。我记得你的眼睛，又清纯又美丽。那时候如果问我为什么作战，不是国家山河，而是你的眼睛，我要保护她，让她远离侵略和战火。你就是我的glaubens（信念）”
泊菡从末听他提起过他的感情，这才清楚，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爱着她了。
“后来，我回来的那次，看见你已经长大了，亭亭玉立，我愈加爱你。你知不知道，你还拿楚楚可怜的眼神勾引我，让我神不守舍。”楚尧现在的叹息也充满幸福。
“我拿了你的照片，闲着的时候，就看看你的照片，想着你。一心就想着，你怎么样，才能属于我，才能让我来保护你。”
“现在，你就躺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我一生的成就也就到了顶峰。不过菡，我还是一名军人，随时会上前线，去拼命。我得记住你的模样，你的味道，你的一点一滴，一丝一毫。当我闭上眼睛，或者是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要我的脑海中全部是你，也只有你……这样的死亡，是幸福的死亡，我不会害怕。”
楚尧说得平静，就好像死亡不过是一次去往山顶的远足，一次下海游泳，一次雪中独行。
可他身边的人儿已经泪流满面，她紧紧地抱住他，一边啜泣，一边低低地叫道：“尧，我不要你死，你要活着！为了我，活着！”
楚尧惨淡地一笑，拭掉她的眼泪：“现在徐蚌会战失利，中原沦陷，溃局已定。首都，上海的都只是时间问题，到处正是用人之际，难道上面还会让我在这里晒太阳发霉吗？！调我走是迟早的事，不过你放心，就算去了战场，我也会先安顿好你，去了战场，我也先保重自己，打不过就投降算了，留条命回来陪你。”
泊菡知道他这样说只是宽慰自己，这些天问小冉讲的那些前线故事，已经让她了解了战争的残酷，一想到楚尧或者明天，甚至今天就有可能被招到前线，心底感伤难过。
楚尧刮刮她的鼻子：“你这样玉体横陈，紧紧抱着我，我可受不了。”
泊菡不管他的戏谑，只想让他的体温推走内心的空虚，反而愈加地抱紧他。慢慢地拿手去碰他的带扣，楚尧见了，立即抱住她，自己快速地松开皮带。
正在慌里慌忙脱裤子的时候，就听到小冉在门外一声高喊：“报告长官！他们都睡醒了，请示下面做什么？！”
楚尧严肃地高声回答：“让他们继续再睡两小时！你，向后退2米，继续站岗，不许有人靠近，否则我摘了你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