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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卡后郡王是基建狂魔 抽卡后郡王是基建狂魔 第6节

宋冬陡然鼻酸,半生已过,没想到今日才寻到值得自己效力终身的主公。他肃然说:“此事我愿为郡王马前小卒,必将办成!”

听到宋冬支持,宣瑾瑜也不禁喜上眉梢,这段时间打交道下来,她深知宋冬这种谨慎又懂得变通,善于断事又能深入民众的人才有多难找,毕竟这可是个人均文盲的年代,要是宋冬反对她这个计划,那做事时难免别扭,她要再找个放心的人也不容易。

宣瑾瑜展颜一笑:“既如此,那就有赖宋大人劳心了。不过,这次垦荒,参与之人需得有两个要求。第一,此次开荒得到的田地,头年种植需听县廷府调配,首茬粮食只能种植菽豆,次年方可自定,第二,凡参与之人已有的田地里都必须间种菽豆。”

这又是为何?宋冬又不解起来。自打遇见小郡王,他每日都有数不完的困惑。

宣瑾瑜先是给宋冬讲解了豆类植物可从世间气息种汲取一种有利元素,名曰氮,南沧县现在种植的栗米和菽豆间着种,反而菽豆会给栗米提供肥力,使得栗米增收。而刚开垦的荒地地力贫瘠,正适宜种植菽豆调理。

不论是造农器还是种蘑菇,郡王爷都已经证明了在农术上的超凡造诣,宋冬也就一口应下,又和宣瑾瑜商量了垦荒的具体办法,这才回去拟公文实施。

而这次的公文,却仿佛平地一个春雷,在南沧县激起了千层浪花。

溪头村里,村长田光召集了村民们议事。

田光说:“县廷府的公文,你们都听说了?”

急性子的小辈田万立马就出口问:“叔,这告示说的可是真的,每户去开荒,就能得一亩地?”

其他辈分高的村民也着急想听,只是拉不下脸来像小辈一样沉不住气,闻言也都竖起了耳朵。

田光说:“我问过宋大人,宋大人说,就和在县廷府买卖的田地一样,到时候都给田契,当场画押。”

给田契?这可是白纸黑字,看来是真给?村民们都屏着呼吸想,要是多出一亩地来,每年就能多出两石粮食,有了粮,是不是就可以换只鸡换只羊来养,鸡和羊养大了,是不是就能换成银钱修修这漏雨的破屋子……

田万立马又嚷着问:“叔,那还等啥呀,赶紧去开荒呀,县里的大人不是说每户还得报名吗?”

“可这开荒的活,可不轻省,每户人都自己掂量,能不能做得下来。”田光说。

这时候,辈分高的族叔田山站出来说话了:“我说,庄稼人就没有不苦命的,开荒也就苦一个月,白得一亩地,平日里苦个几年也挣不下来!”

这话引起了众人的赞同。县廷府卖地贵着呢,最次的田地一亩也要好几两银子,等于说这次一开荒,就挣几两银子!没有比这更甜的事儿了。多亏郡王爷仁慈,说为老郡王爷祈福,才给大家这机会呢。

“不仅如此,还得在咱们自己地里种菽豆,听说小郡王说这样能增产,可谁也没这么种过地……出了事,怎么办?”田光又忧虑地说,他是村长,不得不多想想。

“唉,要我说,郡王搞不好比咱们还会种地,你看看,蘑菇,农器,那个不比我们懂的强!王爷是贵人,读了那么多书,我看比咱们懂。”有村民说。

“对啊,叔,再说了,那边家村不就因为先听王爷的种蘑菇,农器都是先发给他们村吗?现在比咱们村还红火哩。”说这话的是田光的亲侄子,一开口就往自家叔的心口狠扎。

可这话点醒了田光,是啊,那边家村穷得年年逃荒,连他们溪头村都不如,可现在越来越红火,靠的还不就是郡王爷的指点吗?自己若不赶快,岂不是今年年底过得比边家村都不行?

田光当即令断:“行,那咱们现在就把出多少人,一共多少户算清楚,我今天就去报告给宋大人,这次呀,咱们溪头村要拔头筹!”

屋子里村民们轰然叫好,当即就数起人头来。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们不收藏评论一下嘛~作者单机码字有点寂寞……

第8章 开荒(二)

县廷府前的告示很快又换了一张。

这也是郡王爷带来的新鲜变化。以往这公示木板只用来积灰,现在每隔几天上面就会出现新的告示。

有书生读着上面的告示给不认字的民众听:“全体南沧县民垦荒报名已结束,现各村垦荒日子统一如下,溪头村,六月三日集体垦荒……”书生接着念下去,都是说的其他村或者县城街道的开荒时间。

“溪头村是六月三日,这不就是今天?要不……去看看?”有围观民众说,看热闹的天性蠢蠢欲动。

“去就去呗,去了也好知道,我们垦荒的时候咋做呀!”很快有人回应。

不多时,就有一群人往溪头村的方向走去。

而溪头村里,民众们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做起了农活。他们没有想到,头一次见到了郡王爷。郡王爷穿着高贵的丝绸,美丽得犹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骑着马,在王府侍卫和县廷府大人的护卫下来了。

郡王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人摆好了一张桌子,然后拿出了一叠地契,说:“地契已经备好,等荒地一开出来,就可以签字画押。”

人群一阵沉默,然后就是轰然叫好。在摆在眼前的地契的刺激下,这次,没有谁不卖力。

提前一天,宋冬大人就组织人手,先挖出深深一道土沟,又挑满几个大水缸,说这是叫防火隔离带,然后就命人点火,先把荒地上的草木烧干净。不是没有人想过用火把荒草荒树烧干净,这样自然省事,可一把火下去,都怕火势蔓延。

可万万没想到,按照宋大人的吩咐,沿着荒地,用锄头挖出深沟后,一烧火,火愣是一点没窜出来!烧了整整一天,草木全化为灰烬,不过按照县廷府大人的吩咐,草木灰也全部扫出来装好,不得浪费。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宋冬其实也不明白,这都是宣瑾瑜的吩咐,但他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照办。

眼下荒地上的草木已经清理干净,可还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地底下还有深深的草根,这下全村人出动,用手先把石头拣出来,郡王爷一挥手,后面的侍卫就推出了几辆独轮小车,这下最难的拉石头的问题也解决了,独轮车往田埂一放,拣好的石头就往里面扔,每装满一车,出一个村民推着独轮车的两个手柄,只用一个人,轻松迅速地推着走到空地,哗啦倒出石头,就又推着车回来了。

有了独轮车的帮忙,这清理空地的速度比大家预想的要快得多,刚过中午,就已经请出了五六亩空地,老天爷,从来没想过这么快。这个时候,郡王爷让大家停下,是又有什么命令吗?不知不觉间,大家对宣瑾瑜的命令空前信任,都纷纷停下。

宣瑾瑜今日出行,带来整整十二匹马,王府里养着的六匹,县驿站里的两匹,还管商人租借了四匹才凑齐。耿磊也站了出来,他带着四个学徒,快手快脚先给马套上轭具,又在马身后套上铁犁,每两匹马一组,很快,十二匹高头大马,六组马拉犁一字排开,而前面站着的就是王府侍卫。

侍卫牵引着马,马拉着铁犁,迅捷又均匀地在田地里行进,而铁犁在田地里留下深深刻痕,土地被快速翻动。半刻钟后,五亩荒地全部清理出来。

看着这个效率,宣瑾瑜也不禁满意,造这六匹铁犁的银子花得值。而旁边村民却完全惊呆。今天所有人出门时,都做好了流汗流血脱层皮的心理准备,开荒都是苦工,没想到,先是烧荒省去了五六天砍荒木的功夫,独轮车省去了手挑石头的功夫,现在马拉犁又直接省去了翻地的功夫?

还是宋冬先回过神,他叫来村长,让他赶紧组织起村民,把马拉犁翻出来的土里,带出来的草根和石头都再捡拾一番。

等村民们清理好翻出来的土地,宣瑾瑜让侍卫们牵着马又犁了一次地。如此往复三次,新生的土壤已经松散,没有团结的土块了。任谁说,除去地力贫瘠以外,这都是一块合格的新田。

可这还没完。田啬夫这时候站了出来,他们先是量了一下地的尺寸,拿出纸笔估算,又找了宋冬验证,这个时候,打开了装草木灰的袋子,量出来一部分草木灰,让村民各自领去,均匀地在地面撒上一层,再用锄头翻动,把草木灰翻进土里。

这是何解?田啬夫们耐心地给村民解释,这草木灰可肥地力,能把植物的精华带到土里去,这样做就是养了一次地,新开出来的田地需要养。

村民们学到了新知识,纷纷按照城里大人说得办起来。还有村民说:“我就说!记得老跛子的田里不,那次着了火,没想到第二年收成那么旺,我们都说是老天开眼看不下去了,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个道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

“你就是吹牛放马后炮,今天要不是城里的大人们点出来,你哪能想出这番道理来!”

荒地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开荒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连宣瑾瑜也松了口气。

带着手下人做准备的时候,宣瑾瑜表现得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可实际在生产力如此落后的年代,这大规模开荒能否实现,她也捏了一把汗。好在无惊无险,顺利开出了荒地。按照这个速度,预计的一千亩地指日可待了。

而宋冬和县廷府里的人,只觉得今天又是被郡王爷的高瞻远瞩秀一脸的一天。

轰轰烈烈的开荒运动在整个南沧县持续了半个月,马拉犁这种高效工具成了村民心中的神物,至于宣瑾瑜,现在整个南沧县都公认,郡王爷一定是后土娘娘座前的仙童转世,不然怎么会如此精通种田又如此美貌。

民众们讨论得热火朝天,宣瑾瑜窝在王府里倒腾草木灰。开荒的时候她特地留下一批送往了郡王府。

宣瑾瑜的化学只有高中水平,但好在也学到了皂化反应。捣碎过筛的草木灰浸泡半日,倒出泡好的水汁,加猪油和盐搅拌,原本清澈的水逐渐翻滚成乳白皂液,往木质模具里一倒,就是成型的肥皂。

其中一部分皂,宣瑾瑜更是加入大量蜂蜡,以作沐浴洗发之用。

箍好的大木桶里倒入热水,穿越过来快三个月,宣瑾瑜才终于好好洗了个澡。以往拿布巾擦洗,如何有用蜂蜡皂洗的干净?拿着新鲜出炉的蜂蜡皂,宣瑾瑜从头到尾洗了个清爽,又把长发也用蜂蜡皂搓洗干净,这下子才觉得神清气爽。

而这次沐浴换下来的衣物,也由侍女拿着肥皂清洗。宣瑾瑜暗想,也许南沧县城也可以发展起轻工业?

第9章 三皇子

一行华贵马车驶出南沧县,前后各有侍从拱卫,一直到城外驿站处,马车才缓缓停下。

“郡王爷,送到此处足矣,您乃千金之躯,再送下去就折杀老奴了。”王公公眯缝着眼,一脸谦卑地说,连身躯也跟平常一样微微弓着。

宣瑾瑜可不会因为王公公说话就小觑他。她娘李氏已经将这王公公的来历打听了清楚,当今圣上还在东宫的时候,王公公就是领头的大太监了,如今在圣上面前颇得看重,在宫里也是红人。

不过送到驿站处倒也已经够远,宣瑾瑜当即一拱手,说:“那瑾瑜就送公公到此处了。路上公公多加保重,一路顺风。”

“自是如此。”王公公说。这次前来南沧县,他住了快一月,一来是离开了一言一行都需提神警心的宫廷,难免想多过些松快日子,二来就是郡王府里倒真有不少别出心裁的美食和有趣的特产。这次他回都城,这新袭爵的诚郡王还特地给他抄了菜谱,又准备了一小盒他老人家最喜欢的蜂蜡皂给备上,想到这儿,王公公也不禁对宣瑾瑜又多了几分喜爱之情。

“郡王爷,山高水长,老奴这就回京了,有几句话,倒想叮嘱一下郡王爷。”王公公说。

“请公公指教。”宣瑾瑜肃容回道,她能看出王公公的指点之意。这段时间和王公公相处,宣瑾瑜倒颇为对方的处事眼光和老辣谈吐折服,能在宫里混出来的狠角色,都有两把刷子。

“南沧县地处边关,再往外,就是北方草原的蛮人,这都靠长都郡的驻军守卫,郡王若有心发展南沧县,不可不与驻军打交道。若日后有蛮子劫掠,也好有驻军及时回护啊。”王公公意味深长地説。

“这长都郡现在的驻军大将,可是霍将军?”宣瑾瑜心中一动,赶紧问。

“眼下当然还是霍将军,可霍将军的外甥,当今圣上的三皇子裴佑已在霍将军帐中。霍将军最近病重,已无力处理军务,马上就有调令从皇城中来,三皇子以副将身份统帅全军。郡王爷正好可趁着调令未下,赶紧去烧冷灶。”王公公低声说。

这便是提前给自己透信儿了。这个消息若在有心人眼里,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宣瑾瑜当即谢过王公公,王公公摆摆手,只笑呵呵地说自己不过是个耳目机灵些的奴才罢了,可心中却对宣瑾瑜的尊重颇为受用。

王公公本是阉人,总会在别人身上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轻蔑,可在宣瑾瑜身上,却半点也无,小郡王看王公公,正如看常人一般平等。也许是这样,王公公才愿意多说几句。

送走王公公,宣瑾瑜在心里掂量着刚刚这一番话,看来这长都郡城是要变天了?也不知道这对南沧县又会有何影响……

接手边关防军的三皇子裴佑,又会是何等样人?不期然地,宣瑾瑜突然想起已经很遥远的前生,穿越前她家隔壁也住着个叫裴佑的男人……宣瑾瑜哑然失笑,自己真是失心疯了,不过是同名同姓的巧合罢了。

长郡城外,戍堡城墙上,手执□□的士兵成队而列,守卫边关。

戍堡内,演武场中,两位士兵正在比斗。今日军中比武,三皇子亲至,前三甲也由皇子亲自表彰。

台上稳坐中座的便是三皇子裴佑。他的相貌分明随了他那位美貌冠绝后宫的母妃,姣好如同女子,可没有人会把他错认为女子,因他那狭长丹凤眼瞟过时,总似在审视一样,嘴角勾起时又像是在讥诮,周身气质冷酷,这一年在边疆带军更似是隐隐有煞气。

想到台上有皇子在看,底下比武的士兵打斗更加卖力起来,都心中火热,想要抓住在皇子面前露脸的机会。

恰在比武二人分出胜负之时。变故突生。一道银亮的刀光突然从观众席中暴起,刺客决然而动,就是此刻,趁所有人注意力都被比武引去!

刺客离三皇子极近,周围人根本反应不及。

刺客心中大喜,他千辛万苦埋伏这么久,就在等这个时机,现在他离三皇子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一刀轻轻割下,这位天潢贵胄的脖颈也只会如牛马一样轻易隔开,惨死在自己手下……他几乎为这种即将到来的快感颤抖,然而他惊恐地瞪大眼。

比刺客更快的是裴佑。裴佑总配一把轻飘而华丽的长剑,军中总以为那是皇子的仪仗剑,为装饰用,那剑漂亮得足以衬上皇子,可怎么杀人呢?那么轻。但今天所有人才知道,那柄轻飘的剑原来快如电光,只一下就足以取刺客的性命。

刺客倒地身亡,而观众席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后又是不寒而栗,是谁要杀三皇子?幸好今日皇子没事,不然所有人都性命难保。

裴佑秀美的脸上不辨喜怒,他说:“去查这刺客的来路。看看到底是谁把他带进来的。”

旁边的亲卫队长夏三赶紧吩咐手下把刺客拖下去。他不禁羞愧难当,身为殿下的侍从却要让殿下保护,可他又觉得震惊,在都城时殿下喜好诗词,因此甚投当今圣上的脾性,因为要来边疆才临时抱佛脚,开始学剑术,没想到短短时间就进展如此迅速,是这个世界上真有天才,还是殿下故意藏拙?

这事儿容不得细想,夏三暗自嘱咐自己,按主子的意思办事才是本分。

裴佑回到军营主帐中,里面坐着一个黑发男子,他面目不过寻常,好似懒洋洋没睡醒,正是谋士许宁。

裴佑心下了然,知他是为刺客而来,便说:“刺客的事我让夏三去追查了,你不如也去看看吧。看看是那边派来的人。”

“那当然,夏三脑子里也都是肌肉,要想查出这刺客的来路,还得我这个聪明人出手。”许宁颇为自得。

不多时,侍从们就送来饭菜。自打来到军营,裴佑便也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吃食和住宿上倒也无甚皇子待遇。

不过今日菜色倒不错,里面有一道蘑菇汤倒是鲜美可口。裴佑不禁惊讶:“边关里竟然还能买到大量蘑菇?”边关士兵有万余人,这要都吃上一顿蘑菇,那不得采买上千斤才够分?

许宁笑着说:“殿下有所不知,据说诚郡王梦中得神仙传授农术,带着农民们种蘑菇,这蘑菇都已经成了南沧县的特产了。因这蘑菇晒干后能保存上月,比新鲜蔬菜方便储存,咱们军营可是买了不少。”

裴佑倒是想起了这诚郡王:“你说的这位诚郡王,是仙逝不久的那位,还是刚刚袭爵的小郡王?”

“正是刚袭爵的小郡王,名唤宣瑾瑜的那位。”许宁说。

甫一听这个名字,裴佑只觉得心跳也漏了几拍。他穿越过来时还是婴儿,前世的事情已经模糊得像个影子,可乍听见这个名字,影子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他突然就想起了少女的笑容,眼睛如同弯弯的月牙。

不过是同名罢了,刻意忽略内心的悸动。裴佑便一边吃饭,一边跟许宁聊了起来。“往年匈奴蛮人来犯的日子,都在春种和秋后,今年春季匈奴人忙着内斗,未有来犯,说不定秋季便有一场硬仗。派去匈奴的探子,可回了信?”

“还在打探,匈奴的大部族打了半年,都熬不住了,说是正在准备合谈。”许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