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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卡后郡王是基建狂魔 抽卡后郡王是基建狂魔 第42节

掌柜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从后面柜台里拿出一个造型奇异的灯盏,里面有个绿莹莹的罩子,在白日里也散发着光亮。“喏,这就是煤油灯,是刚研制出来的新东西,不烧豆油,不烧茶油,烧的是煤油。”

“掌柜的,啥煤油?你这儿卖吗?咋卖?这灯耗油吗?”路人连珠炮似地发问。

“一斤煤油三文钱,若是买十斤以上,一斤煤油就算两文钱。要是一气儿买上二十斤煤油,就送一盏煤油灯。”掌柜的说道。

路人瞠目结舌,这……这也……这也太便宜了吧!南安县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家能买上最便宜的油,不像其他县开豆油坊的奸商都得加价,南安县廷府卖豆油永远是一文钱一大勺,五文钱称一斤,也正因为如此,南安县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油。平日里稍好点的人家,都点上了豆油灯。

本以为豆油就够便宜了,谁知道这煤油竟然能更便宜!那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煤油灯竟然还能多买就送!

路人飞快地在柜台上码起铜子儿和碎银来:“来一百斤煤油,送五盏灯!”嘿嘿,一口气买五盏,生得日后排队!幸好我今天早起出门溜达,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路人正在暗自庆幸,掌柜的话语却无情:“不好意思,本店每人限购二十斤煤油,送一盏油灯,请客人签字画押,买之后要至少半年,才能来本店购买煤油。”

路人傻眼了。路人伤心了。是了,我怎么忘记了南安超市的套路,东西好,可从来不管够啊!限购,又是限购!可还能咋地?路人含泪交了钱,买了二十斤煤油条子,先提了五斤油和一盏煤油灯回家。

新来的煤油灯很快传遍了南安县。物美价廉,家家户户都承担得起,谁不愿意买上一盏灯?如今南安县日子是越过越好,谁家手里都能拿得出几十文来。再说了,这煤油比豆油耐用得多,若是一天点两个时辰,点一个月,才花三斤油!再说了,谁家除非有读书的小子,一天也用不了两个时辰。

南安县人民拿着到手的油灯,开始了五花八门的发明,只能说群众的智慧是无穷。很快就有人摸索出,拿醋泡过灯芯再用,光又亮又不费油,往煤油里加点盐,更不费油。眼见得大家往煤油里加东西加得不亦乐乎,县廷府最后不得不出了告示:煤油易燃,不可随意添加物事!到此人民群众才算是消停下来。

南安县廷府每天晚上都安排了巡夜人,这些巡夜的衙吏以前都是手掌油灯,极不方便,如今简单多了,只用手里拎一盏油灯出去就行!县廷府给配的还是透明罩子的煤油灯,老百姓都用不起,不少人还夜里专门起来看,巡夜的衙吏腰板也不禁挺直三分,爷手里的这透明罩子的油灯,一两黄金一盏呢!

没错,宣瑾瑜又开始分价销售了。就跟以前的香皂一样,面向平民的普通皂和面向贵族的高端皂价格天差地别,如今这油灯也一样。卖给平民的只求实用,拿普通砂子烧个绿色玻璃来做,廉价倾销,只图把油灯送进万家,这生意全不赚钱,县廷府甚至要时不时补贴银子。另一边则是用纯白石英砂来烧透明玻璃,做出的煤油灯底座也雕花刻纹,售价一两黄金一盏,还不讲价。

透明玻璃制成的煤油灯卖得很好,和当年的香皂一样好。世家郎君自矜身份,哪能和平民用一样的东西?当然得买这一两黄金一盏的煤油灯了。更有那等讲究人,给这用透明玻璃的煤油灯取了个名字,叫鲛人泪,只因此物如泪珠般通体透明,又犹如传说中的鲛人泣珠一样在夜中发光。

鲛人泪在上层世家中疯传,没人再叫这是煤油灯。无奈平民之中也很有些饱学之士,立马便将绿色玻璃做的煤油灯取了个雅致别称,叫碧玉罩。此语一传开,众人轰然叫好,如今再有人去买煤油,都说:“给我家那碧玉罩添点火水。”这话说得,文雅又轻巧。

世家:好气,又没有办法。

第78章 富亲戚

南安县城门口, 来往车马络绎不绝,人声鼎沸。正值下午时分, 边二虎和媳妇金花就到了城门口接亲戚。

“这次来的亲戚是谁来着?”金花问道。这段时间店里生意太好, 她每日里忙得昏天黑地,只听二虎说有亲戚过来住一段时间,也没顾得上细问亲戚来历。

“是有田叔和他的儿子媳妇。有田叔是我爹的表哥, 以前就在长都郡城做生意,后面搬到了兴陵郡城做生意, 买卖做得越来越大, 不过眼下兴陵城起了兵祸, 听说连铺子都遭兵抢了,就赶紧收拾家当回老家避一避。”二虎对媳妇知无不言, 仔细说道起来。

金花听得二虎解释,赞同点头上:“是哩,外头好几个郡都乱,还是回咱们县过点安定日子的好。”最近来南安县躲避兵灾的外地人是越来越多, 自家食铺的生意也因此越来越红火,金花自然也对其他郡城的情况有所耳闻。

“可不是, 我爹还让我劝劝有田叔, 在南安做买卖得了, 现在南安县有钱了,大家也不用背井离乡讨生活。” 边二虎接话道。

他俩说这话, 从城门口慢慢驶来两辆马车,领头的正是有田叔的儿子曾大福。边二虎立马招手呼喊起来, 曾大福也看见了, 招手回应, 在路边停下车来。

隔了许多年再见, 曾大福和二虎都不禁喜笑颜开,互相拍打着肩背,曾有田也从后面的牛车上下来,脸上的褶子都笑得舒展起来。这时从车上走下来一位环佩叮当的女人,大福连忙拉过她说道:“二虎,这是我媳妇红燕。”

二虎和金花也都笑着叫道:“嫂子!”

红燕小心翼翼提着裙子下了牛车,生怕被地上的尘土弄脏,她这可是在兴陵郡城买到的时兴款式,要是弄脏了,在南安这偏僻地方如何买得到?唉,要不是为了躲避兵祸,她如何会来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落县城里遭罪?想起自己在兴陵郡城过的繁华日子,红燕勉强露出一个笑,寒暄说道:“哎呀,终于见到二虎和金花了。”说着,她又偷偷打量二虎和金花,见他二人穿着普通,难免露出些轻蔑神色,唉,果然是自己公爹家的穷亲戚,听说这边家可是挖了一辈子黄土,如何比得上自家经商的吃穿用度。

红燕看不起南安县,可也不傻,当着公爹和丈夫的面,自然还是面上一团和气。眼见得一家人互相见过,二虎和曾大福去城门口拿了进城的路引子,一行人就坐着曾家的牛车往县城里走。

金花和红燕两位女眷坐在一辆车里,二人一道闲聊,金花笑着说道:“嫂子是头一次回老家?不妨掀开车帘子看看,许多都城里的时兴东西都是从南安传过去的。”

红燕心里听得这话,只觉得金花是在胡乱吹嘘,心里暗笑这小地方的人真是没见识,吹牛也不打草稿,这南安小县城连自己老家都弗如远甚,如何还能有东西传到都城?可到底是头一次见面的亲戚,红燕也不好驳了金花的面子,便无可无不可地把车帘子掀起来。

红燕往窗子外看去。街上行人如织,都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大姑娘小媳妇手里都挽着包袱,穿着簇新衣裳,汉子们也都精神抖擞,面色红润,光看这行人面容,只觉得这县里怕是人人富裕,才能有这样康健容颜来!

再看这街上,沿路尽是店铺,卖果子点心的,卖粮油的,卖酱醋的,卖衣衫布料的,卖陶器竹编的,卖吃喝的……红燕看着心里一惊,这瞅着比兴陵郡城还热闹!这真的是公爹丈夫口中的边塞偏僻小县城吗?

红燕不禁脱口而出:“弟妹,这县城……不像是公爹说的老家样子啊。”

金花闻言会心一笑,说道:“嫂子有所不知,自打小郡王袭爵以后,我们县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红燕听得好奇:“小郡王又是何等人物?”

这下金花就有话说了。她本来就口齿伶俐,一说到小郡王更觉自豪兼仰慕,当下就把小郡王上任以来的种种事绩一一数来,从垦荒,丰收,农器,作坊逐一讲起,听得红燕连连惊呼,只觉得难以置信,说不得是此地百姓太仰慕郡王爷,才编出这么多故事来?否则一个刚袭爵的小王爷,怎能有这般改天换地的能耐?

牛车悠悠地停了下来。二虎在外面喊道:“到家了!”

红燕掀开门帘,下了牛车。她先看着这居住的地方,只觉得惊叹莫名,这一块儿居住的地方都铺了干净的水泥路,旁边砌了深深的排水沟,排水沟上用水泥砖挡好,想来便是雨天也干净清洁。路边每隔一丈就种有果树,既能遮阴,又能摘果子吃。至于房子也是从来没见过的两层红砖房,墙面明净气派,房门口用围墙拦出一个小花园,里面搭架子种了些瓜果,架子下还有两只鸡啄米。

进到二层小楼里后,红燕发现楼房里全都是闻所未闻的事物,温暖舒适的火炕连着床,修有烟囱的厨房,柔软到整个人都陷进去的沙发,门口的自压水井……这些新鲜事物看得红燕眼花缭乱,再一看二虎和金花却是习以为常的样子。红燕一时不禁怀疑,到底谁才是乡下人?

二虎摸着脑袋憨笑:“叔,院子太金贵,我和金花就买了一栋二层楼,你们将就住。”

红燕闻言才觉得舒服不少,自家之前在兴陵郡城可是住的独门独院的宅邸,就算这地方再干净,可二虎家买的还是买的这种小楼房,如何比得上自家宅子?想到这里,红燕复又心平气和,可这种短暂的平静又很快被打碎。

金花带着红燕去了女浴室。她想着嫂子红燕一路舟车劳顿,便提议去浴室洗个热水澡解乏,红燕自然是欣然答应,然后就跟着金花见到了南安城堪称豪华的女浴室。比起刚刚开业的时候,浴室现在修建得更为完善,只需要付出少少铜板,就可以挑选一人份的香皂、花油,还可以加点按摩、开背,如今还新增加了桑拿室。

红燕一番尝试下来,早已经改变了想法,再也不敢小看南安城。等她和金花从浴室回家之后,天色已黑,红燕便从行李里拿出一盏崭新的油灯,又取出一瓶茶油来,说道:“弟妹,用这个灯试试看。这茶油是我从南方商贩手里买来的,点灯特别好使,没有熏人的烟气。”

金花知道茶油价昂,不敢接过,慌忙摆手说:“嫂子,没事儿,这茶油贵着哩,还是用点普通油灯吧。”

于是红燕就眼睁睁看着金花拿出了一盏普通油灯,正是平平无奇煤油灯。

金花爽朗笑着说:“用这个吧,这个便宜哩,一斤煤油才三文钱,买上二十斤就送油灯,我们普通人家也用得起。”

一斤煤油才三文钱?红燕看着那玲珑别致的油灯,碧玉一般的罩子,下面是精致的铁底座,这样好的物件,竟然买煤油就送?煤油灯在夜里发出明亮的火光,清晰地照亮一室,这样好烧的油,一斤才三文钱?红燕看看自己手里一百文一斤的茶油,泛起了酸涩,竟羡慕起了金花的生活来。

第二日,金花又拉着红燕出去逛集市。进得集市,一阵阵香味直往红燕鼻子里钻。刚出锅的糖稀,热腾腾的麦面饼子,蒸好的羊肉包子,各色小吃看得红燕是眼花缭乱。很快红燕就闻到了一种霸道的香味,鲜香麻辣的香气传过来,红燕情不自禁咽下唾沫,循着味儿找到店铺,悄声问道:“弟妹,那家麻辣烫店是卖什么?”

金花一抬头,便明白过来,原来嫂子是想吃麻辣烫了!想到麻辣烫的味道,金花肚子里也闹起了馋虫,便带着红燕去吃麻辣烫。红燕一进门,便见着整洁的一家店铺,用竹篮子装了各色菜蔬和肉片,她和金花拿起一个空竹篮,任意拣选了一些吃食,再递给店主煮熟。

店主面前的灶台上摆着十来口小陶锅,每口小锅里都滚着奶白骨汤,鲜香浓厚的味道散开来,食材很快就煮熟,店主捞出来放在碗里,问金花和红燕:“要什么料?”

金花一早就和红燕商量好了,便回答:“都要辣料。”

于是,红燕就看着那店主往碗里加起来,翠绿的葱末,细碎的蒜泥,一小勺酱油,打碎的芝麻,然后就是一大勺鲜亮的辣椒红油。红燕接过来,和金花找了桌椅,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吃起来。

这东西得趁热吃,热热的菜蔬盈满鲜美的汁水,煮熟的肉片也美味无比,店主调出来的料汁也是一绝,麻辣鲜香,一口下去,美味跳跃在唇齿间!那辣椒油的味道激得红燕胃口大开,她一边呼着气喊辣,一边迫不及待地又吃下一口,间或灌一口店主特制的凉茶,好不开怀!

红燕吃得头也不抬,等一碗麻辣烫下肚后,才有心情问起:“弟妹,这辣椒红油是何物?这麻辣烫我在别处都没有见过。”

金花说道:“嫂子有所不知,这辣椒是郡王从西域求来的良种,在南安城家家户户都有种植,专用来做调料,至于把菜肉用骨汤烫熟,再用这辣椒熬制红油来调味,也是从郡王府传出来的食谱,不过南安城做麻辣烫的铺子里,就数这家店的味道最好,大家都做不出他家的味道。”

红燕在兴陵郡城的时候就是个爱吃的,近日来一直在路上奔波,都是用干粮度日,今日一碗麻辣烫下肚,只觉得又爱起了生活。这次回南安城,曾大福和曾有田两父子商量着想在南安城定居,落叶归根,红燕却不以为然,她只想在南安城避兵祸,等日后天下太平,她还是想回繁华的兴陵郡城过日子,但现在看来,定居在南安城也不错?至少别处可没有麻辣烫吃啊!

作者有话说:

回来了!明天更新的时候给大家发红包,啾咪

第79章 攻城

天色还未亮, 萧飒已经发起了反攻。新帝调来的禁卫军和南台军已经抵达,和萧飒领头的先头部队汇合, 萧飒当即发出了冲城命令, 誓要一举冲垮齐王军。数万步兵、骑兵出动,大地轰隆,声震千里, 旌旗蔽日。

可等萧飒攻到边线,才惊愕发现, 短短几日之间, 齐王军营竟然已经建起了高高的城墙!城墙上已经严阵以待, 站满了弓箭手,如此近的距离, 根本不需瞄准,一轮齐射下来,城墙下就倒下一片士兵。萧飒耳闻手下儿郎惨叫,只觉得心如刀割, 看来到城墙的这条路是必须要用血肉来填平了,他咬着牙继续命令士兵冲锋。

而等新帝军的士兵好不容易冲到城墙下, 头顶依旧是如雨的弓箭, 从城墙上还落下巨大滚石, 一坠下便是一片惨叫,还有煮沸的油当头浇下, 血肉之躯如何能爬到城墙上?

裴佑和许宁也站在城墙上,今日新帝军主力倾巢而出, 裴佑这个主将必须出场鼓舞军心。裴佑眼见得城头惨状, 也是心头一片茫然, 万幸宣瑾瑜用青鸟船送来大量水泥, 否则这城墙如何能修成?若是没有这城墙之利,恐怕今日齐王军就只能填进去更多人命,两方白刃相向。

踩着同类的尸体和血肉,新帝军终于有一批精兵冲上了城墙,和城墙上的齐王军搏杀。城墙上很快就倒满了歪七扭八的尸体,这些士兵,他们是儿子,是丈夫,是兄弟,也是父亲,但在此处,都只是战争中无力的棋子。然而两方士兵也好,将领也好,在战场血腥刺激下,都杀红了眼,互相抢夺着军旗和地盘,上方的齐王军拼命杀死争上墙头的新帝军,新帝军也悍勇向前。

这一场苦战一路就胶着到了中午时分,依旧难分胜负,新帝军有兵力优势,可一路跋涉,刚到就投入战斗,齐王军占了地利,又全是精兵以逸待劳。萧飒敏锐地发现手下人开始露出疲态来。这次出军,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担忧齐王军修建军营,他一意孤行,主力军一到便立马进攻,没想到齐王军有如神助,竟在短短十来日间修成了如此高的城墙!今日出军,新帝许下重赏,士气激昂,可连攻不下,手下将领已经开始推诿,不再愿意领头带兵攻打城墙,而是想要其他人带兵去打了!

萧飒发现士气微弱下去,裴佑又如何发现不了?就是此时!他郑重点头,许宁心领神会,挥旗示意。方鸣带着一队精兵守在投石器旁边,收到军令皆肃了面容,小心翼翼拿出数十个木桶来。他们点燃了木桶上的长长引线,用投石器抛击进了新帝军中。

那正是宣瑾瑜送来的□□。数息过后,地面轰然大响,尘土漫天,入耳皆是火光和雷鸣,还有新帝军的惨叫,就算是见过一次的方鸣都觉得心中惊恐,何况是头次见的新帝军呢?方鸣是故意瞄准骑兵队伍投入火药,骑兵们纷纷惨叫,战马更是悲鸣,疯狂奔袭,惊慌踩踏之下死伤无数。

见此情状,萧飒惨然闭眼,不用再看,也不必深究齐王军用的是何武器,他情知今日之战必输!想起新帝残暴,家中妻儿也都还在都城,他悲哭出声:“萧飒有负今上重望,愿王师早日收复故土!”当即拔剑自刎。

齐王军胜。裴佑闻知主将萧飒自刎不降,慨叹说:“厚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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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瑾瑜又来到了南安大学。

如今的南安大学已经有了后世科研机构的模样,吸引了从轩国甚至从西域来的人才。

而这次宣瑾瑜前来查看的便是第一台试制成功的显微镜。

早在制作煤油灯时,南安大学就已经拥有了制作玻璃的能力,可惜现在还无法彻底去除砂子里的铁质,必须使用高纯度的石英砂来烧制透明玻璃。透明玻璃制作成功后,宣瑾瑜就开始跟南安大学的老师们沟通,希望他们能够烧制出镜片来,然后通过手工磨制,将镜片安装在铁筒内,形成显微镜。

烧制出玻璃镜片不难,难的是镜片打磨成郡王所说的凸透镜。好在如今的南安大学坐享各项技术分成,财大气粗,高价从西域雇来了一位宝石匠人。这位宝石匠人带来了解玉砂。这种奇特的砂子说是叫解玉砂,实际打磨宝石也用这种砂子。据这位宝石匠人说,他们家祖传的手艺就是在各地寻矿找出解玉砂,用粗细不同的解玉砂来打磨宝石玉器,这也是他们家的不传之秘。

宣瑾瑜听闻后,要来那解玉砂好奇一看,原来是各种矿石的风化物,利用矿石的硬度来对宝石玉器进行精细打磨,就犹如现代工业的砂纸一般。

宝石匠人按照南安大学科研组的要求打磨起了玻璃片。双方通力配合,又经过好几次尝试,这才有了第一台显微镜。

南安大学照例请郡王爷过来验收成果。

宣瑾瑜调整着显微镜的镜组,如今的显微镜还略显粗糙,目镜是固定的,物镜可以手工拆卸替换,来实现不同的放大倍数。如今在载物台上放着的就是用透明玻片制作的树叶标本。

在显微镜下,可以清晰地看见树叶细胞,宣瑾瑜又换了一个清水玻片,也可以看见清水里的微生物。

宣瑾瑜满意点头,这个显微镜的放大倍数非常理想,看样子能放大三十倍到一百倍之间了。

祁年作为南安大学医学院的带头人,看着这显微镜也是喜气洋洋,他说道:“郡王爷,自从有了这显微镜,我们就开始尝试用青霉素杀死这水里的细菌类生物,如今我们已经观测出了好几种病菌,绘制成了图册,等待进一步研究。”

祁年自幼就开始学医,医学中素有风邪入体之说,讲的就是有一些病人,虽未曾有外伤或误食毒物,却开始生起病来,就好像有看不见的邪气钻进身体里一般。如今有了显微镜,祁年才恍然大悟,那些所谓的风邪,说不得便是这些看不见的有害微生物。

显微镜极大地刺激了祁年,他带着手下弟子,开始研究起了微生物引起的病症。

等宣瑾瑜看完显微镜,南安大学科研组又给宣瑾瑜展示了一些新研制的物件。听诊器,水银温度计,简易绷带,生理盐水、羊肠线、银制注射器、口腔镜等等,除去这些工具,还有一些配制好的药品,例如云南白药、板蓝根药包、青霉素等等,这些都是按照系统里抽取的药方配制出来。

见到这么多物品,宣瑾瑜这才放心下来。烽烟四起,宣瑾瑜心知战争无可避免,可到底是不忍心,她虽自认不是圣母,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又如何能在面对战争时视若无睹呢?

宣瑾瑜决意发展医学。自打她接手封地以来,就一直在着力发展民生,没顾得上发展医学,而当世的医学水平也极不发达,只用一些基本的草药,药理根本无从发展。宣瑾瑜对医学也是一窍不通,只好沿用过往经验,她先结合南安县现有科技,让大家研发出一批有用的医学工具,然后交给祁年来发展医学。

宣瑾瑜从不认为自己有超越古人的智慧,她无非也就是站在系统和前世教育的肩膀上。将更先进的科技传授给古人,交给这些古人自行研发,想来随着时间也能有一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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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中心,巍峨的皇宫中,宫人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成队列在白玉阶上。玄明宫,天子居所,如今紧闭着门户,只有少许冬日的阳光从雕花窗中透入,华贵的厅堂里弥漫着愁云。

萧飒大败的消息传回朝堂,新帝裴骏怒急攻心,当晚回宫后就晕倒在床,此后更是卧床不起。如今整座玄明宫内,都只有贴身的侍从伺候,室内落针可闻,直到尹弘打破了这一室悄然。

左卫将军尹弘身材高大,面色肃武,不怒自威,可如今他却犹如一个抽去了精气神的老人,颓然在新帝床前跪下:“老臣有负陛下重托!还请陛下降罪。”

裴骏摇摇头,从床上抬起手腕一摆:“舅父何出此言,骏儿还需舅父主掌大局,出兵讨逆。萧飒死了,就换个人。”提到萧飒,裴骏眉眼扭曲:“那萧飒,输了战,还怕朕降罪于他,竟然畏罪自刎,若不是此,我看他萧家人也是难保性命!”

尹弘闻言心中叹息。对着新帝,朝中众人自然是贬低齐王军,新帝也自觉齐王不过割据一地,如何比得过己方举朝之力?可尹弘却知道,齐王封地繁盛,手中军队皆是精兵强将,萧飒此战压力重重,因此战败消息传来,尹弘竟有“果真如此“”的感受,也心知不怪萧飒。他清楚,萧飒在战场自刎,不过是给新帝一个交代,让新帝不好再对萧家降罪,否则主将已因战败自刎,新帝还要祸及家人,那就动摇军心了。

可惜新帝虽说放过萧家,可心中却憋闷了一口气,尹弘心知这等格局心胸,并非明君之象。

喝过药后,裴骏强撑病体,来到桌前,那里的屏风上挂着一副山河舆图。裴骏指着这张舆图,说:“舅父,大好河山,骏儿只有你信得过了,这次讨逆,还请舅父亲自出征,待舅父得胜回朝时,骏儿带着百官出城相迎!”

尹弘看着站在桌前的裴骏,只觉得心中酸涩,裴骏双颊凹陷,整个人仿佛只有一把骨架。他说不出拒绝地话来,俯身跪地,说道:“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