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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 14.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啊?*

两人待在巷子里许久,烟罗的电话打来,踹走寧静的这个时刻,让谢图不得不把手从余果的脸上拿开,他略过余果,翻找本就宽大的外套口袋,接起,先敷衍笑了几声才接话:「嗯对,我在外面,陪余果,两个人。」

余果的小脸在注视他,谢图南嘴角一勾,加重语气:「聊聊。」

烟罗下秒得知那两个人在哪,勾苏禾的胳膊不由分说要出去接人,还说里面太闷,想先回家了。

没有几分鐘,谢图南听到酒吧门开,一阵吵杂细碎的跺脚声传过来,他对余果挥挥手,要她别过头去。

烟罗没刻意去确认谢图南身后是不是余果,她手指拋给他一串钥匙,语气曖昧,黏糊糊的说:「你的车,回去小心点。」

谢图南朝她点头,叮嘱说:「你们叫车走吧,怕的话开视讯和小北报个平安,我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嗯,好,我们先走啦。」烟罗碰碰苏禾的手臂,苏禾冷着脸,勉为其难打了招呼别过头去。

烟罗憋嘴,一副「我真的不知道这廝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跟在苏禾背后,去找刚叫的计程车。

谢图南拍拍屁股站起来,伸手,雨好像不再猖狂的下,他转头丢出几个字,表情有点彆扭,连带语气也不自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

余果凝视着谢图南的眼。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啊?」他歪头看地上的烟头:「在乐团表演?还是酒吧?还是我高中待过的地方?」

谢图南试图离余果再近点,前几天乾妈突然问起四年前那场意外,谢图南无意,自从余果来面试后,直觉余果和四年前满身伤的女孩很像,单纯是眉眼像,其他都变了,所以他不敢篤定。

余果承认得爽快,扶墙自个儿站起来,还说:「我前几天见过你。」

「是吗?」他好奇,拿出刚刚烟罗交给他的钥匙:「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我们路上继续聊?」」

余果没跟上,谢图南等走出这条小巷才意识到,他转身问:「怎么不跟过来?」

「我住这。」她想说的详细点:「我在里面租了房子。」

谢图南抬了眉毛,好像很讶异的样子,他没继续走,又进来这条小巷,和余果并肩而立。

「最近过得好吗?看来你之后有顺利回到家。」谢图南从口袋掏出一颗水果糖,撕开包装递到余果嘴边:「张嘴,你缺糖。」

余果这次没挣扎,乖顺的拿牙齿咬住糖果边缘,舌头舔舐,是葡萄味的。

「我搬出来住了。」余果的舌头包裹着水果糖,含糊的说。

谢图南没看她,他把手中的糖果纸对摺再对摺,摺出一小点声。

「你搬出来是因为离学校近点?」

余果低下头,胸前江吟的名牌再黑暗中闪着光,耳朵里的对讲机充斥魏寻喊她的呼唤,再对比站在自己旁边的谢图南,她感到羞愧,一转眼四年,两个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他看起来那么得体,自己从谢图南眼睛里看见的样子是不是特别糟糕?

她缩缩肩膀,把自己的下巴埋进外套衣领内:「我没去学校了,平时随便打打工什么的。」

谢图南胳膊碰了下余果的胳膊,笑着说:「那你比我强,我还没有打过工。」

余果竟是一瞬间也说不上话,这几些天的日子宛如跑马灯,一格一格理出时间线,慢速播放。

倒是谢图南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说:「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余果把一根没有熄灭的烟头踩熄,踹到水沟里。

谢图南诧异,说:「我二十了。我们居然差四岁,你看着挺小,但我以为你顶多跟我差一、二岁。」

如果再推算,四年前他们遇见,余果也不过十二岁。谢图南推敲着,不禁倒吸一口气。

巷子口又有许多喝的烂醉的大汉被推到计程车内,有一位大叔衬衫一排全被解开,袒胸露肚抱了一名年轻女生亲。

余果顿时胃犯噁心,朝地上吐一口痰。

「刚刚那个大叔吧,动手动脚。」谢图南也看过去,恶狠狠瞅。他把一包卫生纸递过去:「擦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