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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 第044章 挖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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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蛇,头皮发麻,壮着胆子说:“米婆婆,晚上是我们的人不对,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

说完,我扬了扬右手,右手虎口处有老赵给我留的朱砂符,希望米婆知道我的身份,对她起到点震慑作用。

“呦,老婆子我还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是道门里的人。”

米婆看到朱砂符,果然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混哪里的?”

“江州地师一脉,师从赵老三。”我报了个名号,这个是老赵教我的,万一在外面碰到同行了,可以互通姓名。

米婆摆了摆手:“没听说过。江州这个地方我知道,有个认识的人也在那。”

“那敢情好,还希望米婆婆能放了我同行的人一马。”我没多想,既然给个台阶我就下,万一动起手来,光是外面那些密密麻麻的蛇,恐怕比李雯还厉害,我这二把刀哪是这资深的草鬼婆的对手。

“哼!老太婆好心让你们住一晚,还打那些坏主意。”米婆冷哼一声说道:“今天看在你面子上,放他一马,今天这事就让他长个记性吧。”

“记住了。”

我答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刀哥,刀哥示意这地方也不能待了,赶紧走。

我们几个人走到门口,那些蛇好像有意识一般,让开了一条窄窄的路,然后有规律的爬向了通往通往三层的竹梯,钻进了那些黑色的坛子里,恐怕这些蛇平常都住在那矮矮的阁楼上,怪不得大傻看了一眼,说那上面尽是些咸菜坛子。

想想我们一直在一个蛇窝子里睡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孙胖子和良子架着大傻,我们小心翼翼的穿过那些蛇,离开了这座吊脚楼。

说来也奇怪,我走过的地方,那些蛇自动退避三舍,我手腕上的玉石佛珠温暖如春,恐怕是大和尚妙智给我的这串手链起了作用。

走出不远,我看了看大傻,大傻耳根红肿,要不手被绳子捆起来,他这会痒的得把脸皮都扣下来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要解开大傻身上中的蛊,还是得回昆明,找个处理过蛊术有经验的老苗医才行。

但是刀哥面色阴沉,想了半天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我看大傻快不行了,肚皮上也布满了那种两三寸长的肿胀,正在蠕动着身子,大杀表情痛苦,看样子是蛊毒已经发了。

虽说大傻是犯错了,不该调戏那个苗家女子,但是罪不至死。

我替大傻惋惜的时候,不远处的吊脚楼跑出一个俏生生的身影。

是那个小媳妇扁朵,扁朵跑到我们近处,用单个的汉语脆生生的说:“我……可以……”

我们一头雾水,扁朵急的直跺脚,指了指躺在地上打滚的大傻,又指了指自己,滴哩咕噜说了一些当地话。

崇一舟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能帮大傻解开蛊术!”

我们眼巴巴的看着扁朵,想看看她怎么解蛊,扁朵红着脸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让我们转过身去,想必解蛊也是不传之秘。

虽然好奇,但是人命关天,我们背过身,在扁朵解蛊的时候,我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扁朵掏出来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有一活物。

借着淡淡的天光,我仔细一瞥,是一只小巧玲珑的刺猬,浑身尖刺。

扁朵逗了逗那小刺猬,把刺猬放在大傻身上,刺猬在大傻身上爬上爬下,不一会大傻就开始呕吐起来,呕吐物里尽是一寸长,软软的如同白蛆似的小蛇,看的令人作呕。

扁朵把小刺猬收进笼盒,才拍了拍我们的肩膀示意我们可以转身。

我给大傻把了把脉搏,脉象已经正常,但是还是有异动,显然蛊并没有解干净。

“婆婆……”扁朵看了看我,说着苗语,把我拉到一旁,偷偷摸摸的把一张纸塞进了我的口袋里,然后甜甜的一笑,转身跑向吊脚楼了。

我心里奇怪,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用汉字写雄黄五钱,研末,生菖蒲四两,蒜头四两捣烂,三味缺一不可,倒热水冲泡,令病者自头至脚处处洗到。

服药后,忌食茶水饮食半日,蛇蛊自然呕吐而出,如此三五次,其蛇自化不见。但痊愈后仍戒鸡鸭二年,鱼虾螺蚌等戒三年,终身戒食蛇蛤。

我心里稍暖,扁朵连汉语都不会说,这个解除蛇蛊的方子应该是米婆写的,特地让扁朵送过来。

离开的时候,天色蒙蒙亮,我回头看了一眼,米婆好像拄着拐杖在门口站着,她身边还有个人,不是那个小媳妇扁朵,我看着心里觉得奇怪,觉得那身形更像是李雯。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两人已经不见了。

心里怅然若失,李雯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多半是差生错觉了。

远远离开那吊脚楼,大家折腾半晚上,都累坏了,坐在地上休息。

雄黄崇一舟身上就有,我们碰上一个会汉话的当地采药人,说明了情况。

那个采药人听了也是唏嘘不已,给了我们生菖蒲和几头大蒜,我按照米婆的方子,熬成汤,喂大傻服下。

大傻醒了之后,又吐了一次,这次呕吐物里的那种小蛇就少了很多。

我给大傻喂了些消炎药,检查了一下,他脸上其他用指甲抠的地方已经结了疤,看着挺惨的,所以没人留意我那把手术刀的异状,脉搏四平八稳没有什么异常了。

大家才悻悻然的上路。

这次不光大傻老实多了,连刀哥良子崇一舟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客气了不少,毕竟我是这支假冒伪劣的探险队里唯一的医生,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事?

胖子见我地位高了不少,路上和我放开聊起来。

他一边用根木棍拨开面前半人高的杂草,边说:“江副社长,你说那会咱俩在医学院睡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我见他这会还有心情想女人,笑骂道:“胖子你可真他娘的不要脸,学校食堂卖茶叶蛋的老大妈,你是不是也算上了?”

“去去去。那老大妈不是你干妈吗?”

“孙胖子我得批评你了,你这吃完了抹干净嘴怎么不承认呢?那卖茶叶蛋的老大妈虽然手粗腿短,腰肢也像水缸一样粗,但是胸像臊子面碗一样大啊,不是你的最爱吗?”

我和胖子两人插科打诨,不一会从荒草从里趟处一条路来,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开阔地带,然后是苍翠峻岭,眼前一条山脉山势平缓,我们就在这山谷边上,东西两侧都是山丘,天山的火烧云红红的一片,一抹斜阳照进这山谷里,真是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孙胖子感叹了一句:“江副社长,这景色太美了,这趟咱们没白来。”

崇一舟看了看,面露喜色,和刀哥说:“不远了。”

刀哥一挥手:“走,争取天黑之前到地方。”

几人走进山谷,西边的太阳也慢慢落了下去,山谷里的景色就不如外面那样宜人,地上积着厚厚一层腐烂的树枝树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阴气沉沉的。

眼看着马上看不到了,一行人打开高强手电,灯光在山谷里四处打量。

看到一处滑坡的山体,手电一打,那下面的土堆里有星点反光,刀哥喊上崇一舟走了过去。

不一会,崇一舟好像从那土堆里拔拉出什么东西了,高兴的叫唤起来:“就是这里了!”

他们好像在找什么地方,我和孙胖子过去一看,崇一舟捧着一个缺口的烂碗,高兴的像个要饭叫花子一样。

“找到一只烂碗高兴成这样?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孙胖子嘟囔了一句。

崇一舟一听不乐意了,说道:“瞪大你那狗眼仔细瞅瞅!这是明初的四季青花瓷,你瞧这落款,是官窑的玩意,如果这东西是完好的,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都很高,最少值这个数!”

崇一舟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

“两千?”胖子瞪圆眼睛看着那碗,觉的一只破碗可能说贵了。

“哼,没个眼力劲儿,至少是二十万!”崇一舟鼻孔朝天的说道。

“我的乖乖,这一只碗能值这么多钱?”胖子看着那破碗,眼睛里好像在数钞票。

接着崇一舟和刀哥两人又从那土堆里扒拉出几个瓶瓶罐罐,但没一个是完整的,崇一舟有点惋惜的看了看滑坡的山体,说这东西可能是因为山体滑坡,从里面露出来的,可惜了。

刀哥说:“崇教授,那咱们从这里挖行不?”

崇一舟琢磨了一会,看了看那片山体的土质,摇了摇头:“这块既然滑坡,说明土质较软,挖出洞子了也容易塌,咱们再往前走走。”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我和孙胖子故意走在队伍后面。

我小声问孙胖子:“瞧见没有,有点不对劲。”

孙胖子说,他们好像要挖什么东西,如果要有危险的话,咱俩瞅准机会脚底抹油。

我和孙胖子商量好对策,崇一舟带着我们又往山谷深处走了一截,他细细的看了一遍山脉走向,又研究了一阵山坡的土质,想了半天,才决定从这里开始开始挖。

刀哥让我们就地搭帐篷,然后良子清出来一块地方,点了堆火,我们胡乱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傻从背囊里拿出两把绿色的铁锹。

那铁锹短短的,把手也就四十公分,便于携带,胖子常年在外面跑有点见识,说这是部队上工程兵用的工兵铲,质量好耐造,只要有力气挖个几十公里都好使。

刀哥让崇一舟在山丘的半山腰找个个地方,点上露营灯,他和良子两个人就先挖了起来。

刀哥和良子两个人干活爽利,不一会那个地方就挖出了一个洞口,直径半米,挖下去五米,良子钻进去试了试,一个人爬进去,还有空余。

刀哥和良子挖累了,大傻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把铁锹,我俩进去继续挖,大傻在前面挖,我往外面用布袋运土,不知道要挖多深,大傻挖累了,又换我挖。

好久没干这种体力活,我累的够呛,挖出去几米,手都有点酸了,大傻看了看和我从洞里爬了出来,又换刀哥和良子下去。

崇一舟在上面乐的清闲,好像他就该闲着不用干活一样,我懒的理这臭老九,就问孙胖子呢?

崇一舟正研究手上的破碗,没空搭理我,指了指旁边的草丛说:“那边去了。”

我心里一凉,心说这孙子不会扔下我一个人跑了吧?

连忙往那边的草丛走去,这会天已经全黑了,周围黑乎乎的一片。

“胖子?”我低声喊了一句,没人回答,山谷里只有我空荡荡的回声,就继续往前走。

我忘了打手电来,这山谷里荒草树木又多,脚下一不留意,整个人摔了个跟头,摔得我还挺疼,我摸了一把脚下,呲牙咧嘴骂道:“什么破东西?”

这一摸,把我吓了一条,手上全是血!

我手脚并用往后爬了几步,在看那地上,一只挺大的野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看样子死了又一两天了,那血是冰凉的,我摸的都是狗血。

虚惊一场,但我又拿了根树枝拔拉了一下那野狗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这荒郊野外的,还有别的吃肉的动物吗?

能把这么大个头的动物咬死,那东西估计也挺大,还没找到孙胖子,我继续壮着胆子往前走,看着周围的荒草从,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东西一下跳出来咬断我的脖子。

走了一截,我看到一颗树下灌木丛里,好像有个白白的东西,没有眼睛,像是什么动物趴在那里一样,我大气都不敢喘了,半天见那东西没动静。

我随手捡了个树枝,往那东西上使劲一戳,那东西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草!谁啊!还让不让胖爷我好好拉屎了?”胖子回过头骂骂咧咧说道。

我用树枝戳了戳,还挺有弹性,可不是孙胖子的大白屁股吗?

我说,你大爷的,半天不见你回去,还以为你一个人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