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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帝宠 无上帝宠 第14节

灵月一听就来气了,立时叉了腰,一副要去算账的样子。

乌雪昭却不生气,而是问茵姐儿:“那你怎么来我这儿了?”

灵月缓过劲来,茵姐儿最是个精怪。

牌桌上有闲话听,她还能不留下?

灵溪送了软香糕进来,茵姐儿一只手一个,挨个咬一口,吃了饱了才慢悠悠地说:“我想继续听,但是娘让我过来喊姐姐你过去替一下三婶。”

“……”

灵月看着那一盘空了的软香糕碟子。

吃饱了才说!

茵姐儿打个饱嗝儿,跳下长榻,拉着乌雪昭的手臂摇晃:“雪昭姐姐,我们走吧。”冲她挤眉弄眼地说:“放心,我会帮你的。”

乌雪昭拿她没招儿,随她去了。

刚进院子走到廊下,就听到偏厅里传出来乌婉莹轻蔑的声音:“叫她来有什么用,她难道还能见到皇上不成?”

为的是世子请封的事来的。

大多数人请封的事都有了回音,忠勤伯府却没有。

陈家正四下找人活动着,乌婉莹便回了娘家想法子。

“她不也没见过皇上吗。”

茵姐儿看着乌雪昭问:“雪昭姐姐,你说是吧?”

乌雪昭垂下眼眸,道:“……嗯。是。”

第10章

乌雪昭牵着茵姐儿走进去。

牌桌上的人,齐齐回头过来看她们姐妹俩。

乌婉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屑多看。

荆氏见乌雪昭牵着她女儿,笑着冲乌雪昭招手:“雪昭,快过来上桌。”

三夫人来了月事肚子疼,已经提前走了。

眼下替她位置的,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

主子和丫鬟打,总是没什么趣儿的。

大丫鬟起身让位置给乌雪昭,笑道:“姑娘快来,牌已经给你起好了,一手的好牌。”

乌雪昭走过去,接手了那一副牌。

牌果然很好。

她脸上倒没什么情绪显露出来。

荆氏看到女儿嘴角上还有吃东西的痕迹,戳了戳茵姐儿的脑门子,道:“又跑你雪昭姐姐那儿去偷吃好吃的了。”

茵姐儿坐在绣墩上,身子被戳得摇摇晃晃,她两手拽着绣墩的边缘,仰头噘嘴道:“才没有——偷吃!姐姐给我吃的。”

小姑娘那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儿,逗得大家一乐。

乌婉莹也跟着笑道:“到底还是小孩子,就知道想吃的。有功夫你也好好学学女红针黹,想想自己的前途。”

这话道理虽是不错。

茵姐儿却不爱听,哼哼唧唧皱了皱鼻头。

再说了,谁是小孩子!

她俩不同辈的吗。

荆氏因知道乌雪昭有分寸,不会给茵姐儿吃什么伤身子的东西,又想着近一旬里拘束这丫头已经很久,没许她吃过零嘴,这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牌桌上,大家继续说忠勤伯府请封的事情。

乌老夫人精挑细选地出了一张牌,瞧了乌婉莹一眼,道:“隔壁的林二夫人丈夫在礼部任事,虽职位不高,到底是礼部的人,门道消息总比咱们多。”

隔一衙门隔一座山呢,请封的事正是由礼部的人经手。

乌婉莹倒不觉得自己曾得罪了林二夫人,点着头道:“那我抽空去请她帮忙打听一番。”

轮到乌雪昭出牌,她打出一张,牌刚刚落到桌面上,手都没收回来,乌婉莹便冷笑道:“姐姐,你连牌都不会打了吗?”

这张牌卡了她的牌不说,分明乌雪昭自己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哪儿是打牌,就是为了恶心她。

乌雪昭合拢了手里的牌,没说话。

乌婉莹沉了沉嘴角,换掉了原本想出的一张牌,只能拆了手里的牌打出去一张。

第二轮的时候,乌婉莹又挑剔起来,冷眼瞥着乌雪昭说:“为了不让别人赢,害得自己也不能赢,从没见过叶子牌有你这么打的!”

乌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忍不住帮着说:“姑奶奶,这一圈打完了再说。”

牌是她帮忙的起的,她知道乌雪昭想打什么样的牌。

乌婉莹沉着脸,倒是给了老夫人的丫鬟几分面子。

第三轮的时候,乌婉莹实在忍不住了。

接二连三卡她的牌,害得她要拆牌,乌雪昭就是故意的!

乌老夫人见乌婉莹又要发作,皱眉道:“打叶子牌就是要些耐心,急什么。”

乌婉莹憋了一肚子火,脸色很难看。

但也没当面驳了老夫人的面子,说到底女人还是要靠娘家帮忙撑腰,她不会蠢到连老夫人也开罪。

心里却越发厌恶乌雪昭。

从前在家做姑娘时,她只是讨厌这个养姐,毕竟谁也不爱长大的过程中,有个人事事压着自己一头。

高嫁之后,她却发现自己还是不能翻身。

一扇小小的屏风,就让她重蹈覆辙,眼前有种遮天蔽日看不到头的感觉。

周围人还都处处维护着乌雪昭。

这种憋闷痛苦,和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难以描述。

又像一把剑时刻悬在她的头顶。

乌婉莹已经不止是讨厌乌雪昭。

是憎恶。

屋子里,只有大家窸窸窣窣出牌的声音。

乌婉莹忍了很久,脸色渐渐平复下来。

乌老夫人这时候才关心道:“婉莹,你常常回娘家,你的婆母有没有什么说头?”

荆氏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她怕乌婉莹这么做,外人说乌家姑娘没有教养。

因此抬眼直直地看了过去。

乌婉莹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解释说:“……没说什么。她们忙着斗她们的,还顾不上我。”

这倒是实话,忠勤伯府里头的两个,的确眼睛还没完全瞄到她身上来。

乌婉莹为了给自己壮胆,重重地拍出去一张牌,理直气壮说:“我今儿回娘家也是为了请封世子的事,这是正经事。万一乌家替伯府里找到了门道,他们感谢我们乌家还来不及。”

这话戳中了老夫人的心。

攀高枝儿也不是那么好攀的,两家门第差距如此之大,若是乌家能在忠勤伯府请封的事情,哪怕就是搭把手,日后两家有所联络,乌家的底气也足一些。

不必看忠勤伯府的脸色。

乌婉莹觉得自己说服了众人,笑着提起一桩事:“永宁侯府近些时打算办一场花宴,要请的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

永宁侯府在京城可是响当当的存在。

祖孙三代都有功勋,七龙夺嫡里头还立下了些功劳,是真正炙手可热的勋贵人家之一。

有传言,永宁侯还有封为国公的可能。

想巴结永宁侯的人太多了。

乌家连门缝都钻不进去,只能听几耳朵相关的消息,当做炫耀的谈资罢了。

忠勤伯府里无男丁在朝中握着实权,家底到底虚空,前途渺茫。

要是能结交上永宁侯府,那便是有了稳固的靠山,和向上爬的笔直通道。

乌家哪怕是从他们手指头缝里捡点东西,也能跟着得道升天。

老夫人手腕抖了抖,讶然看过去:“已经往忠勤伯府递了帖子?”

乌婉莹讪讪地说:“……那倒还没有。”

茵姐儿听了半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瞧你说的,像是已经请了你们家似的。”

荆氏瞪了女儿一眼。

老夫人有些失望,却并不意外。

永宁侯府的门第,忠勤伯府也轻易攀不上。

她只是平静地提醒乌婉莹:“自己博得了个好前途,也不要忘了家中姊妹。”

毕竟,乌婉莹的这门婚事,还是亏欠着乌雪昭。

荆氏也明白老夫人的用心。

老太太虽嘴上说着想给乌雪昭找个普通人家,却也担心怀璧其罪,庶孙女这副容貌,嫁得果真太普通,若男方家中护不住她,反倒害了她。

要是乌婉莹真能去永宁侯府,能把乌雪昭带过去,打听一下世家大族的年轻男子就好了。高门的嫡子和出众的庶子就算了,最好是挑那不起眼的庶子,但背后又靠着大族,便可庇佑小夫妻二人。

乌婉莹听出乌老夫人的意思,心里却很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