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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帝宠 无上帝宠 第30节

阮娘子看了一眼薛芷语的绣面,上面是一朵娇丽的牡丹花,不住点头赞赏,低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还笑道:“姑娘绣得已经很好了。”

薛芷语扬唇笑了笑,低头继续绣牡丹。

听说皇上是来侯府赏牡丹的,虽不知皇上怎么会喜欢上牡丹,但这些绣作呈现过去,皇上应该会一眼就看到她的作品。

阮娘子最后走到了乌雪昭面前。

所有小娘子都问过她,独独这位没有。

沉香色的衣角陡然出现在眼前,乌雪昭抬了头,起身冲阮娘子福身淡笑。

阮娘子小声笑道:“姑娘客气了,姑娘请坐。”

乌雪昭又坐下拿起针线。

阮娘子低头一看,顿时怔住了,绣面上是一条已有雏形的双面绣鱼。

这姑娘原本就会双面绣,还绣得很好。

足以出师。

不止如此。

翻过绣面,这姑娘绣的不仅是双面绣,而是双面异色绣。

难度倍增。

乌雪昭也是从刚才所见的屏风里,琢磨出一些双面异色绣的技法。

但还想的不够透彻,有许多问题想问阮娘子。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把积攒的问题,有条有理地说出来。

阮娘子一一耐心回答。

她是不收关门弟子了,外人不知,并非因为她不想收,而是实在遇到不好学生,才索性在永宁侯府里,一面教女眷女红,一面闭关钻研绣技。

这回遇到了好学生,她恨不能倾囊相授。

乌雪昭问没问的,她都说了。

这姑娘也足够聪明,她才说完针法,不必她上手示范,乌雪昭自己就琢磨明白了。

阮娘子脸上一直笑,是那种发自内心喜悦的笑。

薛芷语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她坐得离乌雪昭近,余光瞥见了乌雪昭的绣面,刹那间失了神。

竟是双面异色绣!

单色和异色绣作,哪个更吸引人,不言而喻。

薛芷语一慌,针扎到了指腹,冒出一颗血珠。

幸好这在绣娘之中也是常有的事,她反应很快,马上把手从绣面上挪开,没有损坏绣面分毫。

但心已经乱了。

她可能会输。

薛芷语不想输。

她翘了翘唇角,又低头继续刺绣。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首先她的绣作要能够完整呈现才行。

时间一点点流逝,快要到尾声。

乌雪昭的双面异色绣,也接近完成。

阮娘子自觉在乌雪昭身边站得太久,公平起见,赶紧去别的小娘子跟前走动走动。

查看了一圈,她心里已然得出了结论。

其余小娘子也有技法出挑的,但和乌雪昭的都没法比。

只要老夫人请来评判的贵人不眼拙,今日胜出的应该就是乌雪昭了。

一想到乌雪昭会赢,阮娘子笑了一下。

赢得名副其实。

连她都心服口服。

时间一到,老夫人就派了管事妈妈拿着托盘过来,收大家的绣作。

十几个小娘子的绣作,一一从绣架上解下来交到丫鬟手里,还要费一番功夫。

乌雪昭收针快,拆得快,管事妈妈便先过来收她的。

接着就是另几个小娘子的绣作。

再是薛芷语。

然后出了点小意外。

管事妈妈收完薛芷语的绣作,转身之际撞到了薛芷语的丫鬟,手里的托盘一晃荡,几幅绣品都落在了地上。

薛芷语皱眉呵斥:“怎么如此莽撞。”

管事妈妈连忙笑着道:“不妨事,薛姑娘勿生气,捡起来就是了。”

薛芷语命令丫鬟:“还不帮忙捡。”

丫鬟战战兢兢应声:“是。”

丫鬟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绣作,包括乌雪昭的那一幅。

绣作一一叠放在托盘里。

这厢管事妈妈收完了绣作,送到老夫人跟前,道:“都收上来了。”

宾客们急着想知道老夫人要请什么贵客评判。

到底谁能拿今天的彩头。

都闹得不行。

老夫人笑道:“贵客不在花厅。”递了个眼神给管事妈妈,跟她说:“送过去吧。”

在宾客的面面相觑之中,管事妈妈将绣品送到了桓崇郁和永宁侯跟前。

永宁侯正在竹林里陪天子小酌。

见母亲身边的管事妈妈过来了,便问道:“又是什么事?”

管事妈妈端着托盘,道:“回侯爷,老夫人让小娘子们当场绣了些绣作,让奴婢拿过来请贵客帮忙掌掌眼。”

她并不知贵客身份,只知其尊贵。

说完,便照常瞧了桓崇郁一眼,只见客人冷眸似覆寒霜,骇得她立刻低了头。

永宁侯不知老夫人用意,但……母亲既已知道天子身份,还特意差人送了这些东西过来,必有用意。

他自然要顺水推舟帮母亲一把。

永宁侯看向天子,眼皮子微低几分,并非直视,恭敬地询问桓崇郁,是否要看一看那些绣作。

“既然老夫人盛情,拿来看看。”

桓崇郁挥手示意郑喜去取托盘过来。

郑喜接过管事妈妈手里的托盘。

心中默默猜测,乌姑娘的绣作会不会也在里面?

应该不会。

乌姑娘不是个平白无故去出风头的人。

郑喜将托盘放在石桌上,一一取出绣作,展开给桓崇郁看。

十几幅看过去,优劣之分很明显。

连郑喜都看出来了,指着一幅牡丹说:“这个不错,针线收得好,不见丝毫线头。”

桓崇郁轻轻颔首,赞同郑喜的眼光。

最后一幅是乌雪昭绣的双面鱼。

郑喜一展开,就愣住了。

这幅绣作破了个洞,像是被簪子扎破的。

这个洞太显眼,长了眼的都能看见。

管事妈妈都惊愕了。

收过来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怎么会破了!

想起薛芷语的丫鬟,她心中了然。

永宁侯脸色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想也知道,大概是女眷里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竟闹到了天子跟前。

不知道是哪家的女眷,这样狭隘下作。

郑喜愣完之后,多看了两眼。

这异色双面绣的针法,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谁的呢?

桓崇郁对女人们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

只在绣作上掠过一眼。

管事妈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道:“这、这……乌姑娘的绣作怎么破了。”

郑喜瞪了瞪眼:“你刚说,这是谁的绣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