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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难为 60.第60章 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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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话音落,飞廉与月夕均是一怔。

须臾,便见飞廉拱手上前,毕恭毕敬地说道:“是!”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定是顾潇然招惹了帝辛,像月夕这样精明的女子更是不难看出几分端倪,可她却只是十分浅淡地抿唇笑了笑。

直到看不见飞廉的身影,月夕方才将目光转向帝辛,缓缓俯首道:“主上。”

帝辛凝了她一眼,须臾转身进了屋,撇下淡漠的一句:“进来说话。”

月夕跟随帝辛进了屋,一眼便见到地上的狼藉,又是淡淡一笑,越发好奇那个女扮男装的萧然究竟与帝辛是什么关系,为何能令他如此气愤,即便如此却依旧舍不得杀她。

见帝辛在案几前坐下,她也踱着步子靠了过去,须臾在帝辛身前跪坐下来。

“主上,四成贝币已运往孟津,还有四成运往牧野,剩余的部分留作天下第一楼周转所用。”说着,月夕在宽大袍袖里拿出一沓折叠工整的绢帛置于案几上,尔后又说道:“这是账簿,您请过目。”

帝辛缓缓拿起账簿撑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天下第一楼这几个月的盈利与支出,尔后将账簿折叠工整后说:“你做的很好。”

“谢主上的信任,能为主上效劳是月夕的荣幸。”

“近期让飞廉去孟津走一趟。”

“那牧野呢?”月夕问道。

“你去。”帝辛凝了月夕一眼。

月夕微微一笑,淡淡地点点头。

当飞廉在客栈宣布帝辛要见顾潇然时,她与箕子二人均是一怔,好在飞廉并没有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陛下说这次赈灾萧然功不可没,想亲自褒奖萧然,萧公子,请吧。”

顾潇然深深凝眉,昨晚她才与帝辛闹得如此不愉快,今日帝辛为何要急着见她,她狐疑地看着飞廉,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端倪,可飞廉始终是那个雷打不动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阿然,陛下要见你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你就随飞廉将军走一趟吧。”箕子虽疑惑帝辛今天为何没有主动见他,可还是不得不复合着飞廉。

顾潇然长长地吁了口气,须臾点头说:“飞廉将军且先行带路。”

出了客栈,刚走出不远,顾潇然突然拉紧缰绳,马儿适时停下脚步,飞廉回眸,一阵疑惑,还未说话,便听到顾潇然说:“飞廉将军,你先回去吧,我暂时不会去见陛下,如果陛下想通了,不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见他。”

她不认为帝辛见她仅仅是如飞廉所说亲自褒奖她,况且,经过昨晚的事件以后,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再次面对帝辛,没有勇气去见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她却又不能给她唯一的男人。

“娘娘……”

飞廉的话还没说完,顾潇然便以将马儿掉头:“飞廉将军请回吧,将军把我的话如实说给陛下听即可,驾!”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响过,顾潇然瘦弱的身影已经走出很远。

飞廉微微拧眉,这样一个从不把帝辛放在眼里的女子他也是头一遭遇见,只是一再激怒帝辛,却不是件聪明的举动。

“陛下,贵妃娘娘说让您想清楚,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会主动来见您。”

即便顾潇然不要求他如实说,飞廉也会如实说的,毕竟,他从未对帝辛说过任何一句谎话,虽然,他并不明白顾潇然与帝辛只见就竟发生了什么。

可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仍旧明显感觉到从帝辛周身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可见,苏妲己这一次是真的激怒了帝辛。

帝辛剑眉紧拧,鹰眸危险地眯缝了下,薄唇亦抿成一条线,掌心收紧,空旷而寂静的房间里那骨节拉伸的声响清晰可闻。

可不知为何,这样的愤慨紧紧持续了片刻,帝辛却突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所有的怒气顷刻消失,一抹无奈印在了眉心深深的川字纹中。

顾潇然那日所说的话一瞬间跃入脑海,‘专宠’是宫中女子的禁忌,她宁愿如此激怒他,却仍旧不愿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吗?

帝辛此刻的心情很混乱、很愤慨、又纠结、又无奈,顾潇然分明丢给了他一颗重磅炸弹,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头痛欲裂。

“她执意要与孤做对么?”帝辛咬紧牙根,一字一顿,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他隐忍的怒火。

“也许,贵妃娘娘有她自己的想法,所以……”飞廉微顿,注视着帝辛的神色变化,见他面色阴沉,便又噤了声。

“她自己的想法?”帝辛轻嗤,眸色一暗,“这样的想法足以让孤杀了她!”

飞廉一怔,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见事情严重,飞廉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更何况他本就不了解情况,唯恐越说越乱。

箕子虽疑惑帝辛今日为何要单独会见顾潇然,可那毕竟是帝辛的命令,他虽有疑问却只能等待顾潇然回来问个究竟。

直到一个时辰后,顾潇然捧着一篮子的葡萄回到客栈,箕子脸上的神情越发疑惑了,他平眉深锁,不明所以地看着顾潇然,问道:“阿然,你不是去了姬庄么,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咦,为何提了这么些葡萄回来?”

顾潇然咧开嘴笑了笑,叉开话题说:“大人,这葡萄长的真水灵,看着挺好的就买了来。有一样东西,您肯定没见过,保证您尝过一次想一次。”

箕子又是一脸的狐疑,分明知道顾潇然在有意转移话题,却还是对她说出来的话感到好奇,见顾潇然一脸的神秘兮兮,他忍不住发笑:“只是一篮子葡萄而已,我怎会没尝过?”

顾潇然又笑了:“葡萄您是尝过了,可您一定没尝过用这葡萄酿的酒。”

箕子更疑惑了:“这葡萄能酿酒?如何酿的?”别说是尝了,即便听也没听说过啊。

见箕子一脸的不相信,顾潇然又开口说道:“不只是这葡萄能酿酒,几乎所有的水果都可以拿来酿酒,而且啊,保证比你们常喝的酒营养价值高!”

箕子见顾潇然一脸笃定,不禁莞尔,他就是喜欢她身上那股子自信,还有偶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与众不同,他说:“若果真是这样,我倒是想要马上品尝你酿出的酒。”

“大人只需耐心等待即可。”顾潇然微微顿了顿,又说,“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你说来听听,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定会帮你办。”箕子微笑,之所以这样轻易地就答应了她,因为他知道顾潇然绝不是个没有分寸的女子。

顾潇然见箕子爽快,便笑着开口:“我想请大人再拨些人手给我。”

箕子微微拧眉,不禁问道:“你又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么?”

顾潇然拉着箕子一起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前,她说:“大人,姬庄最有名的消费场所不外乎就是天下第一楼与云良阁了,可这并不能说明整个姬庄乃至方圆百里以内只有这两个场所是正在营业的。”

箕子点点头,示意顾潇然继续说。

“周围的小酒楼或是小的风月场所定也不在少数,论单打独斗定是赢不了这两个地方,若连起手来,结果如何大人可以想像一下,与其只在一棵树上吊死,倒不如寻找新的契机。”

箕子不禁佩服起顾潇然的思维来了,只是……

他突然打断她:“你的想法的确是好的,只是这样的想法并不容易实现。”

顾潇然笑了,笑的成竹在胸:“大人,此言差矣,据我对姬庄的了解,自从天下第一楼与云良阁强强联手后,周边的酒楼与风月楼全都怨声载道,不少地方已经关门大吉,而就在天下第一楼的对面前几日也关了一家,何不抓住这个机会将它低价盘下来?”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你怎知你盘下后就一定不会像从前的商家一样关门大吉?”箕子的顾虑并不是空穴来风,天下第一楼能红火至今自然有着一定的道理,怎能轻易被人击败?

顾潇然微微勾了勾唇角,她说:“只要大人肯支持我,我自有办法。”

她的目标可不单单是天下第一楼的对面那样简单,只怕到时候,要求见她的人会络绎不绝。

翌日,顾潇然以超低的价格盘下了天下第一楼对面的酒楼,更名为陶然居。

这只是她突然想起的一个现代酒楼名字,而且里面碰巧有一个‘然’字,因此也懒得再动脑筋想其他名字了。

因为要重新装潢陶然居,还要亲自培训厨师与侍应,还要为他们做专门的服装、教他们礼仪以及很多的细节,正式开业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前不久听说帝辛回了宫,顾潇然并没有疑惑,毕竟他是帝王,离宫太久总归不好,想必,那些大事小情都要他亲自过问,这会儿定是忙的焦头烂额吧?

当顾潇然又不知道第多少次想起那个男人时,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脑重新做个系统,删掉拥有那个自大狂的记忆,让他回宫多多纳妃去,以后再也别来招惹她最好!

顾潇然愤愤地想到这里,房间的门子被人敲响,她看向门边,说道:“进。”

随身侍从缓缓走进来,说:“公子,丞相大人已经到了,大家都在外面等您剪彩呢。”

“我知道了。”

陶然居装点的金碧辉煌,丝毫不亚于对面的天下第一楼,而在奢华的基础上还加了一些顾潇然自己的想法,她彻底将这里布置成了一个中西混搭的风格。

不仅是装潢如此,就连菜色、饮品、服装、服务都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也是任谁都效仿不来的。

而这里的招牌菜就是前不久顾潇然收购的蚱蜢,当然,她也为这道菜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剪彩仪式也是顾潇然的想法,毕竟她做的就是与众不同,干脆就彻底不同一下。

剪彩完毕后,店小二突然对围观的群众高声喊道:“各位客观,本店首次营业,今日所有菜色均半价销售。此外,本店还推出了一个免费试吃的活动,为期一个月,每日限额十人,谁愿品尝本店招牌菜‘雪山飞狐’,谁就可以得到为期七日半价享用所有菜色的特权,机会有限,先到先……”

店小二的话还没说完,所有人听说有半价优惠,又能免费试吃,试吃了还能得到更加实惠的特权,所有人便一哄而上。

店小二见这势头,忙又在后边喊道:“各位客观慢一点……”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沸腾的人群里。

顾潇然与箕子相觑一笑,她分明见到了箕子眼中的吃惊,还未等她说话,箕子便忍不住问道:“阿然,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无可厚非,顾潇然绝对让他见识到了一场他绝没有见过的开业庆典,单看着周围人的目光便知道,这样盛大的场面是从没有过的。

顾潇然微微一笑,一切都展现在箕子的面前,她已用不着多做解释了。

而直到进入陶然居,箕子看到楼上楼下几乎没有一个座位是空着的,所有侍应跑上跑下,而更加令人新奇的,侍应并不是清一色的男人,而是穿着怪异、年轻貌美的女子。

顾潇然遂即解了箕子的心疑:“大人,这些姑娘都在那些倒闭的风月场所里做过,想要从良却又没有一技之长,因此我将她们收为己用,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善举。”

箕子深深地看着顾潇然,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聪颖又善良的女子,确实令他无比震惊,今天的顾潇然确是让他领略到了她的独一无二,却也让他感觉到正与她渐渐拉开了距离。

这样的女子怎会生在人间?

她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她是那样的独特,那样不可超越,那样不容亲近,仿佛仅是一瞬间想要将她占为己有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你究竟是谁?”箕子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男儿装的顾潇然,忍不住问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