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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难为 65.第65章 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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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的特地给公子留了一个最漂亮的蛋糕!”领班兴冲冲地推开门,猛一抬眼,却见到披头散发的顾潇然炸毛似得从帝辛腿上跳起来,动作之快,他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而一头乌黑秀发如瀑布一般垂在肩侧的顾潇然着实令他惊艳了一回,他愣是呆立在原地傻不拉唧地注视了好一阵子。

“你先出去,下次不准这样贸贸然闯进来知道吗!”顾潇然秀眉紧锁,哪还有好脾气与之招呼,声音里染了几许羞愤,几许尴尬,却让人回味无穷。

领班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险些惊掉的下巴,仿佛感觉到下巴依旧完好这才赶忙点头退出了房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顾潇然垂眸看看坐在凳上的帝辛,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却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着实令她不满,若不是这家伙,她也不会一再丢脸!

帝辛见她一脸不爽,而这眼神似乎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他,遂即轻笑一声,再次拉她入怀:“方才不是还好好的,这会儿怎的如此气恼?”

说话时,他一下下轻抚她浓密的秀发,声音亦充满了柔情。

正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顾潇然见他如此温柔,又不好把火气发在他的身上,遂即嘟哝着:“陶然居人多嘴杂,今日之事难免会传的沸沸扬扬,我以后要怎么见人?”

“你这是在向我兴师问罪?”帝辛两指捏起她尖尖的下巴,正视着那双凤目,语气不紧不慢,却又参杂着几许玩味。

明明就是你的过错!这句话始终在顾潇然喉咙里翻滚,险些就脱口而出,可转念一想,即便他如此温柔却也是一国之主,她就算再不把他的权威放在眼里也要给他足够的面子,有句话说的好,男人的尊严是靠女人来维系的,顾潇然可不想做不明事理的河东狮。

因此,她咽下准备说出的话,遂即小声嘟哝道:“我只是不知道出了这个门,该如何面对那些人?”

帝辛深深拧着她的眼,郑重其事道:“还有二十余日就回宫了,难不成这酒楼还要继续开下去?”

顾潇然瞬间拧眉:“为什么不继续下去?这样红火的酒楼把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楼都比了下去,我若关门大吉岂不让那老板乐开了花?”

在宫里整日无所事事的,闷也要闷死了,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努力把陶然居做的风生水起,若早早关门她以后岂不是又要回去过米虫的生活了,那种混吃等死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愿再过下去。

况且三番两次被那老板拒绝,她就是不服气,就是要做出个样子给他看看,最好让那老板悔不当初!

帝辛拧眉,扣紧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我有些不解,你为何非要与天下第一楼为敌?”

“最初我是想找那老板谈合作的,只是一连几次被拒,我是可以等,可那些蚱蜢贮存时日多了难免变质,碰巧这家店做不下去了,我只好自立门户咯!”末了,她还调皮一笑。

帝辛若有所思了一阵,尔后勾唇笑道:“原来如此。”

顾潇然想想自己还有二十余天就要回宫,难免对她辛苦经营的陶然居放心不下,遂即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有什么烦心事?”

帝辛满含宠溺地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这一动作令顾潇然怔了一怔,须臾,长叹一声说:“我就要回宫了,以后这陶然居要如何做下去?”

帝辛笑了笑,让她枕在肩膀上,尔后说:“记住,你是我的宠妃,这陶然居虽红火,却终不是女子该做的,我怎能纵容你做这些服侍人的活计,还整日在那些时刻面前走来走去、随传随到?”

他这是在吃醋么?

“那陶然居……”话还没说完,帝辛突然给了她一个禁声的手势,静静地看着他。

他说:“既然一早就决定与人合作,何不等你回宫时就将这件事落实好?”

顾潇然撅起嘴巴,一脸的老大不爽:“你知道我这陶然居每日的盈利有多少么?若是真的与他人合作,这些钱岂不是要一分为二?不是我小气,只是这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我做的如此红火,就这样白白送人,我怎能甘心?”

没想到帝辛一句话竟引来顾潇然这么多的反问,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她不愿吃亏的可爱模样,帝辛忍不住发笑,只是他不明白,她要这些钱财做什么?

他不露声色道:“你是怕孤养不起你么,要这些钱财作甚?”

顾潇然调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个嘛,我不告诉你!”

实际上她自己都没有想好要做些什么,大概除去不愿这些钱被那些黑心老板赚了去,就仅仅是想感受下这种成功的喜悦吧,至于其他的……她想了想,其实她算不得善良的人,她从不施舍乞丐,从不会因为看小说而落泪,以至,那些即将破产的店家找她时,她也一口回绝。

至于那些难民,国库的银两与大臣们的募捐已经平息了灾情,虽然日子有些清苦,可她不会施舍给他们任何东西了,因为那样只会使他们养成一味等待施舍的坏毛病,从而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她唯一想做的,就是从梅扈的手中拿回那些属于百姓的地契,让他们从此不再受人摆布。

想到这里,顾潇然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要这些钱有何用,只知道陶然居一天比一天红火,我的心情就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她郑重其事地看着帝辛,顿了顿又说:“有句话我很想说,只是在你听来也许会不高兴。”

“知道我会不高兴,就不要说了。”说完,帝辛推开顾潇然,径自走向床榻,躺在上面阖目养神。

帝辛又怎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看她谈到陶然居就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就不难看出,相较于王宫里的生活,她更喜欢现在这种忙碌又不失自在的日子。

他又何尝不喜欢这种自由自在凡是都不用想的日子,只是他是帝辛,他有他必须接受的无奈,他身不由己,即便从即位至今,他唯有来到天下第一楼,远离王宫里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国家大事,远离君臣间的阳奉阴违、朝堂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才能感受到一个真正的自己。

只是这样美好的日子注定是短暂的,而正因为他是一国之君,才在这仅有的短暂日子里还要抽出时间为殷商的兴亡,自己的地位打算。

说实话,顾潇然这会儿有点儿懵,她完全没跟上帝辛的情绪变化,方才还一副温柔的模样,现在反倒说翻脸就翻脸了?

看着帝辛瞬间沉下的脸,顾潇然却怎么也没办法跟他生气,反倒是觉得帝辛一定是有着什么心事,而这心事恰恰是他此刻不愿提起的。

那日在平乐苑与国师谈话的情景,还有那关于血月的记载仍记忆犹新,她后来主动与帝辛谈判,就是算准了他需要帮助,而她这会儿想来,那日帝辛醉酒时扬言要杀了的人定不是姜桓楚,区区一个姜桓楚又怎会被他放在眼里,而他又怎会为他醉酒?

难道那个人是微子启?

顾潇然猛然想起历史中的记载,微子启是帝辛的亲哥哥,而他们的母亲产下帝辛时已是王后,嫡庶有别,因此帝辛的身份更为尊贵,也更加有权继承王位……

若是这样,帝辛真正的敌人岂不是微子启?

从前,她因着错误的历史对帝辛的偏见太多,而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个时而冷漠,时而温柔的男人。

他是帝王,他所承受的帝王压力也许要大过每一个人,而这种压力是所有人都不会理解到的,他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整个成汤天下,因此,他比任何人都要严谨,从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也不会与人吐露心声,默默承受所有的事情。

而她,还在他要不停处理那些烦心事的同时一再给他添堵,现在想来竟有点过意不去。

须臾,她走向他,缓缓坐在床边,看着他微阖的眼眸,那原本锐利的鹰眸已经被薄薄的眼睑遮盖,隐去了所有的锋芒。

她握起他搁置在胸前的大掌,轻轻抚摸,他的掌心有着多个薄茧,一看便知他不是一个只顾吃喝玩乐的帝王,思于此,她淡淡地勾起了唇。

她说:“我……虽然不是男儿身,可我能理解挑起国家重担的责任,对于一国之君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论你相信与否,我可以理解你心中的烦恼,不论我是否能尽到绵薄之力,可我此刻愿为你一试。”

她叹了口气,又说:“可我希望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尽快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被握在手里的大掌突然反手拉住她,由于惯性,她单薄的身体倏然向他倾去。

而顾潇然还未回过神来,身体骤然翻转,已被他压在身下,蓦然抬眸,对上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鹰眸,她的心一瞬间跳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