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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难为 150.第150章 第一次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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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寿仙宫后,顾潇然简单洗去了满身的尘埃,躺在帝辛的身侧。

他将她拥入怀里,炙热的身体与她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身体中渐渐升腾起一股炙热的情火,他欲吻她,她却巧妙地避开了。

帝辛的唇落了空,一脸诧异地看着怀中的女子,昏暗的月色下,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她今天的反常举动他却一早就察觉到了。

他没有询问她任何问题,她却缓缓说道:“我有点累了。”

这简短的几个字不用做任何的修饰,就已经十分明确的表达了她此刻的意愿。

“好好休息吧。”看着她缓缓阖上眼睛,帝辛不再搂着她。

第一次,在他们的身体对彼此来说早已没有任何秘密的时候,她漠然地拒绝了他的索要。

而他却也没有厚着脸皮赖着她不放,他们之间似乎一下子多了一个看不着、触不到的屏障,一股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知这种沉默持续了多久,感受到她浅而匀称的呼吸渐渐从身边响起,帝辛撩开被子下了床。

那抹健硕伟岸的身型披上了一件雪白的袭衣,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窗前,似乎在欣赏着天边的月色,神情里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流光。

恶来传回的捷报十分明确地禀告了她在大神殿后山遇刺的事情,虽然他不确定那刺客究竟与苏妲己说了什么,他终还是因为她今日的冷漠深深陷入了沉思。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墨蓝色的幕帘一寸寸淡了下去,红彤彤的朝阳自东方升起,如此美丽,却没有多少的温度,一如床边熟睡的女子。

帝辛再次深深凝视了她一眼,穿好衣裳离开了寿仙宫。

在门子关上的一刻,顾潇然缓缓睁开眼,两行清泪从眼尾滑落,滴至枕头上,他一夜未眠,她又何尝不是?

她只是突然间无法接受自己很可能是替身的事实,她不该把他温柔的眼神想象成虚伪的面具,可她还是如此想了,她总觉得他的温柔是针对知晓龙脉下落的女子,而非是她。

今日的九间大殿内气氛有些怪异,帝辛的寿宴十日期限已过,他却迟迟没有让诸侯们离开朝歌。

九间大殿内议论纷纷,诸侯与官员们交头接耳。

“比干丞相,陛下的寿辰已过,怎的还没有让诸侯离开朝歌呢?”姬昌总觉得事有蹊跷,便凑到比干身边,试探性地问道,毕竟比干是当朝丞相,是外交官,比起其他大臣来说,他与诸侯们的关系更为亲近些。

比干点头回了一礼,须臾和蔼可亲地说道:“西伯侯莫急,陛下行事总有他的用意,你我还需耐心等待才是。”

比干的回答更加令姬昌不安起来,他最怕的就是帝辛别有用心,真后悔出门前没有为自己卜上一卦,此刻吉凶未知,真是太过磨人了。

姬昌又说:“此番诸侯齐齐拥入朝歌,朝歌城内难免杂乱,不知陛下是否将贵妃娘娘遇刺一事怀疑到诸侯的头上?”

比干淡淡一笑,又说:“清者自清,若是没做,即便陛下怀疑那也只是毫无根据的,西伯侯还是把心搁到肚子里吧。”

听了比干的话,姬昌叹了口气,看来在比干口中是无法打探出一丝有用的情报了。

朝堂之上另一个站立不安的人当属梅伯了,最先派去刺杀苏妲己的人落到恶来的手上,服毒自尽,人头悬挂在城门楼上整整三日,而第二个派出去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了,就连尸首都无处去寻,这的确是件诡异的事情,叫他如何才能心安?

“陛下驾到!”

随着宦官一道洪亮且尖锐的声音响起,九间大殿内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众臣纷纷退至一边,目视着天子宝座。

帝辛头戴王冠,一身华服,伟岸的身型急缓有度地步入殿内,在众臣的目光注视下坐在天子宝座上。

众臣踱至大殿中央,齐齐行礼,异口同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帝辛俊美不凡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声音亦是平静无波的,只是那双锐利的眸子深不见底,令人难以捉摸,他的每一个看似平常的眼神总是能给他们带来内心的惶恐。

“谢陛下!”众臣再次行礼,须臾起身,退向大殿的两侧。

锐利的鹰眸扫过全场,帝辛幽幽开口道:“前几日贵妃娘娘前往大神殿途中遇刺一事,现已水落石出。”

帝辛话音落,众臣均一脸愕然地看着他,只见他菲薄的唇瓣上突然溢出了一抹森冷至极的弧度,遂即将目光转向了姬昌,姬昌一怔,却见帝辛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梅伯的身上。

梅伯一惊,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均跟随着帝辛落在他身上时,他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宋兼。”帝辛道。

宋兼会意,从众臣中站出来,遂即对殿外喊道:“传证人!”

梅伯举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处境已然是极其堪忧了,可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须臾,一个身着侍卫服装的男人被人压了上来,那人身上没有一丝用过刑的痕迹,可见他是自愿招供的。

看到被押上来的男人,梅伯一惊,险些瘫软在地。

大殿之内,人人屏气凝神,似乎都在猜测着这个刺客会如何说一般,都将目光锁定在了刺客的身上。

“说,是谁指使你刺杀贵妃娘娘的?”宋兼喝道。

刺客身体抖得如同筛子一般,战战兢兢地转眸看向梅伯,梅伯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你这可恶的刺客,看着我作甚?”

见梅伯正在极力地与他撇清关系,刺客一脸愤懑,他鄙夷道:“梅大人,您怎可说您不认识小的?分明是您派小的去刺杀贵妃娘娘的,这会儿怎的不认账了?”

“你……你胡说些什么?老夫根本就不认识你!”梅伯一脸惊恐地转眸看看帝辛,忙又说道,“陛下,请陛下明鉴啊……千万不要听信这刺客的一派胡言,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半点儿二心……”

“哦?是么?”帝辛冷嗤,语气不掺有一丝温度,令人听了便不由得脚底生寒。

梅伯还准备死不认账的时候,刺客突然从怀里取出一快绢帛,对他说道:“这是您亲自写下又飞鸽传给小的的书信,上面清楚的写着您要小的做的所有事情,这绢帛上的字迹您总该认得吧!”

梅伯顿时哑口无言,倏地瘫软在地,坐在天子宝座上的帝辛拍案而起,先前的平静淡然这会儿都变成了森冷与嗜血,他怒道:“梅伯,你好大的胆子!”

人证物证确凿,梅伯已无力争辩,他一双周围布满褶皱的眼睛看向帝辛,惧极反笑:“只因贪恋苏妲己的美貌,我侄儿梅扈就要惨死在地牢内,这样的痛苦我怎能独自承受?阴曹地府终日阴暗潮湿,我要让苏妲己下去陪着扈儿!”

说完,梅伯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然丧心病狂,帝辛再也听不下去,鬓角处更是因着愤怒而青筋暴露,那双深谙的鹰眸里亦是燃着狂狷的怒焰!

“把他关入死牢,三日后行炮烙之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预示着帝辛此时此刻的愤怒,他无法容忍任何一人对苏妲己不利,先是姜后,再是梅扈,如今又延伸到梅伯,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究竟还要发生多少,可他知道,他在一天,就不会对这些事冷眼旁观!

看着梅伯被宋兼的手下押了出去,帝辛冷戾的目光再次扫向朝堂之上的众臣,众人均感觉到了他的愤怒,都怯怯地低下了头。

帝辛目光冷戾,又道:“有事奏,无事退朝!”

说完,无一人上前谏言,更也没有任何人为梅伯据理力争,帝辛倏然起身,大步离开了九间大殿。

姬昌暗自松了口气,可帝辛正在气头上,他实在不敢向他请示回归西岐的事情,看着帝辛阔步离开大殿,他终是默默地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陛下,箕子丞相在外求见。”

正在龙德殿内忙着公事的帝辛听到后,放下手中的奏章,道:“传。”

不消片刻,箕子从殿外走进来:“陛下。”

帝辛深邃的眸子睨向箕子,问道:“王叔突然来到龙德殿定是有要紧事向孤禀告吧。”

箕子道:“是因为朝中这几日的议论,陛下的寿宴已过,若是再留诸侯在朝歌,唯恐惹来众怨。”

帝辛不以为然地一笑,又问:“依王叔之意,此事该如何办?”

“臣无意揣测圣意,”箕子说话时,先为自己澄清,须臾又道,“若陛下当真想留谁在朝歌,何不让一个将死之人翻供?”

那双深邃的鹰眸死死地盯着箕子,一向凡是不行于色的帝辛终是被箕子看穿了心思,难免生出不悦,可箕子的提议却又无法令他抗拒,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

帝辛鹰眸里的锋芒渐渐平和下来,他淡淡地说道:“就依王叔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