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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女伴失望了。”语气有些惋惜，可是秦笙的表情却充满戏谑和讽刺，“你该不会也在后悔，昨天不应该撂下这么好看的女伴，反而跑回来跟我待在一起吧？”
乔郁一哂:“不。女伴只能用来看，可是昨晚我赚到了更丰厚的利润。”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秦笙的脸上一窘。
“秦笙。”
“嗯？”
“昨天是最后一次。”乔郁冷声开口，“不要再故意做让我反感的事情。”
秦笙敛眸沉默，最终还是轻声应允:“好，我再也不任性了。”
说罢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补充道:“可是你也不能靠近别的女人。”
“今天下午陆苑琪两点的飞机，跟我一起去送送她。”无视她这句没用的威胁，乔郁随手关掉电视，起身打算上楼去书房。
虽然推掉了好几个应酬，可是公司的事情一天都不能耽搁。
“飞机？”秦笙疑惑，“她飞去哪儿？”
难道她不追秦邈了吗？
正想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秦笙拿起来一看，正是陆苑琪打过来的，想起乔郁刚才说的，秦笙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合着她出个国还要挨个挨个通知？
“什么事？”秦笙接起电话。
“秦笙……”陆苑琪的声音微哑，听起来鼻音很重，可能是哭过了，“我现在城北路那家咖啡厅里，你有空吗？”
秦笙挑眉:“我马上到。”
咖啡厅里，陆苑琪一个人坐在窗边，秦笙赶到的时候，她没有在哭，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才多久没见，以前那个粉嫩的女孩如今面容憔悴，形单影只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见秦笙在对面坐下，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你来了。”
秦笙点头，简洁地问道:“怎么了？”
“我今天下午两点的航班。”
“乔郁跟我说了。”
陆苑琪无力地笑了笑，视线落在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上，沉默了片刻才说道:“爷爷……可能不行了……”
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声线颤得几乎听不清楚，秦笙过了数秒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凝重。
“那晚重病后，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昨晚已经送去国外接受治疗了，我这次过去，医生说，要做好见最后一面的准备……”说到最后，陆苑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因为秦笙一直我行我素的性格，所以从没有安慰过人，更加不懂怎么去安慰别人，更何况这种事情外人根本无力去安慰，除了一句“一切都会好起来”之外，秦笙想不到任何语句。
“如果你是来寻求安慰的，我想你找错人了。”思忖再三，秦笙还是决定开口说道。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伤人，特别是陆苑琪现在处于崩溃的状态，她这么说就显得十分不近人情。可是秦笙实在想不到别的话说了，以她的性格，她也不可能耐着心等陆苑琪哭完。
“不是……”陆苑琪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嘶哑，“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只要我能办到的，尽管提。”
“这次出国，如果爷爷在国外……”陆苑琪顿了顿，避开不谈，又说道，“爷爷在国外有套房子，我以后可能就在国外定居了，不会再回来。走之前……”
“你想再见秦邈一面？”秦笙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问道。
陆苑琪垂眸点了点头。
“我帮你约他。”
“多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秦笙颔首，心里也有些微复杂，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没和秦邈表白吗？”
陆苑琪一愣，转而失声苦笑:“秦邈没告诉你吗？我被他拒绝了。”
又撞枪口了……
秦笙在心里默默懊悔。
“不过我想通了。”陆苑琪拿着瓷杯匙在杯子里搅了搅，杯沿和杯匙碰撞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有些悦耳。
陆苑琪又再次望向窗外，仿佛穿透风景在看别的地方，目光迷离。半晌，她才轻声说道:“人与人的感情，怎么可能都是你情我愿的。”
这句伤感的话，仿佛也触动了秦笙。她想起乔郁，想起她这六年来的艰苦追逐。人家八年抗战都胜利了，她也不过还相差两年，两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如果真的不是你情我愿，就算两百年，乔郁也不能喜欢上她。
最后秦笙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仿佛一夕之间长大了的陆苑琪。
挫折让人成长，本来天真如她，现在好像也变得通情豁达。
*
出了咖啡厅，秦笙立刻打电话给秦邈，没过多久那边就接了电话，是个女的:“秦邈在查案。”
秦笙愣住，听声音好像是江苏，于是问道:“江苏？”
“是我。”
“你把电话给秦邈，我有比较重要的事要找他商量。”
那边沉默了半天，最终传来秦邈低沉且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什么事？”
“下午有空吗？”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回道:“有空。”
“那跟我去机场送人吧。”
“谁？”
“陆苑琪。”
“没空。”
“……”
秦笙总算明白，难怪陆苑琪不肯自己约秦邈。
本来有些嘈杂的地方突然变得安静了些，甚至可以听见秦邈清浅的呼吸声，又过了片刻，秦邈沉声说道:“你别给我安排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对陆苑琪没什么感觉。”
“没有，她这次出国就不回来了，就想见你一面。”
“我既然拒绝了她，就不应该再给她任何希望。”秦邈的声音依旧清冷得不带任何感情，甚至有点绝情的味道。
“她都见你最后一面了，怎么可能还怀有希望？别给我找借口，下午一点半我在机场门口等你。”
“看情况。”
“还看什么情况……”
秦笙说到一半，秦邈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管是不是工作期间，秦邈从来都不挂她电话，大概是他真的在忙，没时间和她说这些在他看来很无聊的话题。秦笙叹了口气，心里决定，就算是绑，也要把秦邈绑过去。
她一个人绑不上，就让乔郁帮忙，反正一定让陆苑琪见上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