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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进宫的秀女住在哪里？”黑暗中只能看见萧舜华高高大大的模糊身影。
“住……住在选秀宫。”钱馍馍刚一说完，便看见萧舜华像似被定在了原地。
下一刻，钱馍馍两胳膊便被钳住。
“你是谁？”那语气依旧冷冷淡淡的，可若注意听，便也不难听出其中隐忍的喜悦。
“霍小玉。”钱馍馍声音小得如蚊蝇。
要知道当日被霍大叔从醉花楼带回来，虽说事出突然，可她终究还是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以人妖的脾气，大概没她的好日子过吧。
当被人妖猝不及防的拥在怀里的时候，钱馍馍半天没反应过来。
还有，抱得那么紧做什么。
刚准备挣上一挣，身子却被大力推开。
一个不稳，钱馍馍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丫的！拥她的是他，推她的也是他。民主点要死么？
钱馍馍吱呀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把烛台点亮。
当烛光发出光亮时，钱馍馍才看清了此时的人妖是个什么模样。
没了往日的大红衣袍，而是身着贴身黑色锦衣。
彼时，正手握长剑，一双凤目神色莫辨的盯住她。
虽说是莫辨！但钱馍馍是何许人。
要是没看见萧舜华那隐忍的怒气，她就不叫钱馍馍了。
“萧……萧公子……”随着萧舜华一步步靠近，钱馍馍苦着脸一步步后退。
人妖，我不过就是走的时候没跟你打招呼，你至于么？
钱馍馍贴紧身后的柱子，可怜巴巴的回望着把她圈在柱子上的萧舜华。
看着他冷峻绝美的容颜，钱馍馍闭上眼，就在她以为萧人妖会给她脸来上那么几拳的时候，脸上却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耳边响起萧人妖意味不明的话语：“真是个没心的丫头。”
钱馍馍惊愕的睁开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萧舜华。
萧人妖居然没骂她没打她没奚落她？她能说她不习惯么？
萧舜华收回目光，转了个身背对着钱馍馍。
“这些日子你有没有……”他想说，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过本公子半分。
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有没有……怎么不来跟我说一声就走了？”那话口气满是无所谓，冰冷得像是随意问出口的。
钱馍馍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没有生命之忧了。
“那个……当日家父来得有些急，所以没来得及说上一声。”
看了眼萧舜华，补充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
萧舜华身子微微侧了侧，对她的回答不作评论，只是那空中似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把手里的剑往桌上一搁，萧舜华径自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因着伺候人妖伺候得久了，人妖的一些习惯甚至动作她都还是了解几分的。
以前，只要是人妖外出回来，神色略疲惫的往椅子上一靠，她准狗腿的把泡好的茶奉上。
此情此景再现，下意识的，钱馍馍立马拿过茶杯斟满，倒完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醒悟，她是当奴才当久了么？
怎么给她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奴性？
萧舜华也随手接过茶杯，当嗅到茶味时，俊美的眉头一皱，嘴唇微动，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瞥见钱馍馍正懊恼的神色。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都微微一愣。刚才两人都忘了，此时他们的关系也不是从前。
从前两人是主仆，现在两人的关系是陌生人或只是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