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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陷阱[无限] 分卷(63)

想到给他抽了这样身份的751,蔺怀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这一次狂化,也让蔺怀生借机掌握到了不少信息,离完成副本两项任务的时机不远了。想到这,蔺怀生埋下头,也主动大口吸吮着龙舌兰的血。

龙舌兰顿时觉得这可得算他的丰功伟绩。

他一向是胆大的,但现在竟可以胆大到一手揽着蔺怀生,另一只手还搭在蔺怀生的后脑勺,抚摸中带着暗示意味地揉摁。

好乖,大人多喝一点。

仿佛蔺怀生是他的小犬,而他正手掬清泉喂对方喝水,被温热而灵活的舌头舔得阵阵酥麻发痒

还被咬一口。

龙舌兰不争气地叫出声,毕竟蔺怀生这会咬的可疼了。

龙舌兰低头,正对上蔺怀生对他咧开嘴角,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冲他龇牙挑衅。

龙舌兰哭笑不得,心想难道他刚才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明显到哪怕是狂化中没什么理智的大人都还能知道?

但也毫不反省他刚才的行为。

即便伤口撕裂得更深,龙舌兰也没有抽回手。

反而当面和蔺怀生玩笑道:你这会儿狠心对我,等你清醒了之后,我要是拿这伤口来骗你心软,你估计要别扭死了。

其实仍还清醒的蔺怀生心想:不好意思,就是我咬的。

他又看了看眼前略惨不忍睹的掌心好像是咬得有些狠。

血族漂亮的脸蛋几乎埋在龙舌兰的掌心里,而他柔软的发丝也随之垂落,龙舌兰不希望对方漂亮的头发被血弄脏了,还想伸出手为蔺怀生撩起,而他的掌心却已经有了痒意。

不是发丝,而是蔺怀生的舌头。

他坦然而大方地伸出来,让龙舌兰清楚地看见血族形状很漂亮的舌头,然后如小动物的舔舐,一下又一下地,舌尖、舌面和舌苔都被龙舌兰清晰地感知到。随即,龙舌兰掌心的伤口逐渐愈合。

龙舌兰不知道着算不算弄巧成拙,显然,蔺怀生在他这完成了进食,他的轮次已经结束。

但他又不能再次划自己一刀,毕竟他的血液单独和竹叶青比,可完全没有吸引某人的优势。龙舌兰遗憾地想。真嫉妒啊怎么会有人浑身流淌着最符合蔺怀生心意的血液呢,这种结果哪怕眼睁睁确认几十次、几百次都还是意难平。

双子之间的感应,让白兰地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暗下眼眸。

而被他们一同注视的,便是最后压台的竹叶青。

起先他一直很安静,只是垂着头摁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以免短时间内失血过多,等到蔺怀生终于属于他,他才抬头,欣然地露出笑容。

他再次召唤蔺怀生:大人,到我这里来。

蔺怀生一步步向竹叶青走去,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需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不甘心和自己的死心,承认自己在某一个方面永远不可能是蔺怀生心里的最优选。无论爱不爱、有多爱的,都在这一刻有了微妙的嫉妒。

而蔺怀生替竹叶青分担了一半聚焦在他们身上的视线的压力。他甚至还有心思分神去想,也不知道有谁的目光。

但应该有阿琉斯,毕竟他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狠狠耍一回这位傲慢的父亲大人。

其实在接连吸过三个人的血,蔺怀生的食欲其实很大程度上已经得到了满足,做个形象的比喻,他现在已经在正餐的环节吃到七八分饱了,等轮到竹叶青时,他不至于狼吞虎咽地吃完一整个十寸的芝士蛋糕。

但还不等蔺怀生说完,竹叶青就说道。

大人,我等了你好久。

也不是埋怨,也不是调情,但因此无可比拟。就连蔺怀生没喊完的名字,一个竹,都显得他们之间情意贵重。

竹叶青说完,就把蔺怀生拥入怀。

蔺怀生闻到他淡淡的发香,才知道对方其实把他抱得多紧。蔺怀生挣了挣,但在竹叶青看来,是等不及想喝血的急切,便亲了亲蔺怀生的发旋。

双子这会都不乐意了,原来他们提防了新人,却忘了该提防队友。

蔺怀生看着面前的伤口,心想大饥大饱之后,他怕是真的有几天不想再喝血了。

他的确抵抗不了这份特别的美味,便低下头。

原本安静垂着的骨翅忽然扫动狂风,众人完全没有防备,都需闭紧眼。阿琉斯的反应最快,其他人只听到他厉声质问道。

你做了什么!

所有人睁眼。只见蔺怀生不断挣扎地拍动着骨翅,甚至变出了十根漆黑而尖锐的指甲,他挣扎的时候,但凡指甲挠过的地方,地板上都有几公分的爪痕。

现在,蔺怀生才是真的狂化了。

可离他最近的竹叶青,竟然反而得到了蔺怀生最妥善的照顾,没有伤到一丝一毫。

之前阿琉斯一直知道生生在演戏,加上这是生生给他的惩罚,便没有过多插手。但阿琉斯没想到,就是这一点疏忽,竟然让竹叶青在他的眼皮底下得手。

曾经蔺怀生给祂挫败,但让祂开启了爱情编码的序列。

但祂从来没想过,祂会在自己一手创造的游戏场里,输给由祂自身分出去的复制品。

双子也反应过来,他们被竹叶青蒙骗,无形中成了他的帮凶。

在祂的愤怒之下,这间屋子已经不只是狼藉,更开始扭曲。

墙体的框架开始变形、解构,变成粉末、变成黑色的数据流,双子与皮斯科的眼睛里全都是数据的暴流。慢慢,四周的墙壁全部都变成了一双双漆黑的眼睛,流露出不可名状的恐怖。它们和人类的眼睛一起,死死盯着挟持住整个世界珍宝的竹叶青。

还来,

还回来,

那是

我的珍宝!!!

即便如此,竹叶青也毫无动容。

温柔的人类揽着蔺怀生,低头吻了吻这孩子因为过度饮血而鲜艳欲滴的嘴唇。

蔺怀生就仿佛得到暗示。

他的骨翅攻击所有人,但所有人都不可能攻击他。最后,巨型翅膀用力一振,蔺怀生揽着竹叶青向上穿破了所有黑色乱流的阻挡。

他们消失不见了。

第86章 进食游戏(15)

蔺怀生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这座宅邸陷入了极致的死寂。整个副本世界都是祂的,一切都在祂的喜怒间变换。而不知什么时候,祂的喜怒被一个十分可爱又有点可恨的生命挟持,有了新的依托。

但祂不小心把他弄丢了。

无数的黑色数据如海浪一样怒涌,以这间卧室为原点,整栋房子被逐渐瓦解、吞噬,再去粉碎整个世界。祂已经不想去管什么颜色了,喜欢金色的蔺怀生不在这里,一切都没有意义。

而这片黑色海洋中只有一小块陆地,就是最初皮斯科的房间。

阿琉斯、皮斯科以及双子,他们现在都可以统称为祂了。祂降临在这里的每一个生命体上,收割这些派生体的意识,积攒出一份份无能的愤怒和爱。

祂是游戏场的神明、游戏的主宰,理所当然是傲慢,也有资格傲慢。当祂中途代替阿琉斯亲自来玩这次游戏,祂以为自己无往不利。但现在一切超出了祂的掌控。

当然,竹叶青和生生都还在祂的世界里,祂甚至现在就可以操纵数据的洪流将他们两个人困住。祂只是不明白,竹叶青的这部分自己为什么偏离了既定的行为。

祂在龙舌兰的身体里说:为什么要思考?

杀掉竹叶青,生生就回到我身边了。

祂派生的他们,现在眼睛都是黑的。

白兰地和龙舌兰是双子,也是祂的意识里最合拍的两部分,白兰地的那部分祂也说道:就像定期处理无用的垃圾,而生生则会回到我们的身边。

皮斯科却持相反意见。

想想生生,他那么喜欢玩,说不定这是他的诡计呢,就像骗了我,骗了我们,现在正在骗另一个我你们想要破坏他的游戏体验吗?

阿琉斯断然道:不!

祂咬牙切齿:生生的确被竹叶青下套了。

但生生那么喜欢玩,玩得那么疯。

他还在自己的世界、还在自己的怀抱里

祂与他们都应该再给生生一些自主的时间和空间,要相信他如果生生这一次真的栽了跟头,祂和他们就替生生一起抹杀掉这次失败的记录。

在祂的游戏场里,怎么会让心爱的爱人输掉比赛?

即便对手是祂也不行。

阿琉斯目光冷锐:该轮到它上场了。

这个游戏没这么轻易结束。

黑色的潮水从这个世界里退去,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而浓郁的黑色最后回到四个男人的脚下,形成一片水洼,最后变成沙漏,流逝进木地板的接缝处。

游戏场会崩塌,也会因为他而重现。

这就是神明爱一个人时的能力。

而神明说

我的爱人,他有一颗强者之心,不会轻易认输。

这个副本之外的金色空间,沉寂的电子屏幕听到了祂的神谕,开始闪现黑白相间的符点,后来它们变成一条线,再变成一支箭,穿透屏幕,完成从那个空间到这个空间的旅程。

训导者编号751。

竭诚为您服务。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萨利镇搬来了一对住客。

他们都是男人,他们都沉默寡言,他们甚至很少出现在人们面前。可称他们为一对,是因为谁也不会看错他们之间的感情。

两个男人,他们可真勇敢,毕竟这违背了神明的信条。

长发的年长者对此一笑了之:我们不信神。

大家哦了一声。

这听起来更加恐怖了。

但小镇上的人们打量两人的模样,典型的东方面孔,外乡人啊原本的惊疑与排斥好像都有了放下的理由。

而且,他们的打扮可真像清教徒,浑身上下除了脸和一部分脖子,再也没有露在外头的地方,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他们的黑发上,好像都成为一种亵渎。

个子稍矮一些的那个倏地扭过脸来,狠狠地瞪了居民们一眼。人们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好些个甚至因为穿得过于笨重而栽倒进了雪里。

长发男人的皮相已经足够跨越大家审美上的刻板印象,让小镇人们咂摸出了东方人那和白瓷瓶与丝绸缎一样的美丽。但男人身边的短发青年竟然还要更加美丽,在雪天里闲得发慌的人们甚至愿意为这两个陌生的来客办一场品鉴大会,为年长者的相形见绌而惋惜,为年轻者的美丽而叹服。

而芸芸众生里,也许还要有人为这一份美丽叛教,从此踏上追逐男性爱神的旅途。

竹叶青笑了笑,这份笑容里有适时的歉意,还有一分得意。他现在是这个稀世珍宝的主人,虚荣需要嫉妒的陪衬才带来快乐。

但他又是一个很有占有欲的普通男人,他很快就把身旁人揽进怀抱,甚至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深深藏起来了。

抱歉,我的爱人太在意我了。

人们又发出一声哦。

听听,这份感情真令人羡慕。

竹叶青怀里的那个脑袋挣了两下,发现男人没有打算让他抬头,就泄气地垂下脑袋,在温暖的怀抱里不动了。

最后,他竟然要竹叶青就这样面对面地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把他抱回去。

而竹叶青也真的做到了。

他们刚回到家,蔺怀生就恶狠狠地从男人的怀抱里抬头,他憋闷地太久,眼睛和脸蛋都是红通通的,好像既在生男人的气,又有些生自己的气。

你是不是讨厌我的眼睛!

竹叶青弯下腰,在这双剔透的血眸边亲了亲。

现在的蔺怀生有很多古怪的小脾气,时不时就因为生气而露出血族红瞳的标志,可竹叶青通通纵容,甚至帮蔺怀生养大了这些脾气。

怎么会呢。

它是你的一部分,我怎么会不爱它?

温柔的男人并非全无底线,他唯独不允许蔺怀生质疑他的爱情。男人为了证明,宁可长久维持着弯腰垂头的姿势,一遍遍濡湿蔺怀生的眼眶。

蔺怀生被他刺激地紧紧闭眼,但温热的舌尖还是锲而不舍地在他的眼前叩问,是蛇信,是撬棍,他千方百计只为了让蔺怀生睁眼,好好看着他是怎么在爱他。

蔺怀生被竹叶青一遍遍地弄湿,直到他觉得自己再不睁眼就要被竹叶青这条毒蛇的唾液毒瞎眼睛,他冷不防地一下睁开眼,想要很有气势地吓男人一下,湿漉漉的红眼睛,却像一只小兔子,沦为毒蛇的盘中餐。

竹叶青扑哧一声笑开,恶劣的坏心眼随着他最后轻柔的一吻而全部褪去。

蔺怀生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快倒戈,便色厉内荏地追问。

既然你爱、你不讨厌你为什么总是遮住我的眼睛?

因为我们在私奔啊。

竹叶青从容地解惑。

生生,你是这世上的珍宝。我怕稍不留神,你就会从我身边被抢走了。

私奔。

蔺怀生为这个形容而很不好意思。

尽管他们拥抱、亲吻,甚至还有更私密的举动,但私奔,为这份暗地里的感情倒满一整片荒野辽原的柴,让它为之英勇而壮烈。

仿佛他们在和全世界做抗争。

蔺怀生不说话了,竹叶青笑了笑,知道是生生的难为情,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男人放下集市采购回来的东西,脱下自身厚重的斗篷,准备进厨房做饭。

现如今一切事情几乎都要竹叶青亲力亲为。好在他是个很有手段的人类,否则恐怕根本不能带着只会露出獠牙威胁人的小蝙蝠在人类的世界里行走。

男人做饭的时候很专注,这时无所事事的蔺怀生要么把玩竹叶青束在身后的整齐长发,要么就捣乱案板上的那些配菜。

过了一会,竹叶青突然觉得背上一沉。

蔺怀生攀在男人的背上,凑到他耳边说道:竹,我也饿了。

竹叶青从善如流地放下刀,他转了个身,背抵台子,同时把身后的蔺怀生抱到了正面。蔺怀生自然而然地用腿环住竹叶青的腰,柔软的臀部则坐在竹叶青的手臂上,丝毫不担心男人会抱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