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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且慢行 会师

整个武当如同架构在云端的建筑一般,气势磅礴地坐落在山间,错落有致的建筑令人心旷神怡的当头,有种望而生畏的敬畏。

季舒玄随着那内侍走了不短的一段路,总算是站在了邱全子的练功房前。

在内侍谨慎地敲响了了屋门的同时,季舒玄心下微微紧了几分,神色中闪过一抹冷凝,随即低沉着声线道了一句:“师父!”

半响之后,屋内传来一声低低的回应:“进来!”

那声音苍老但却有劲,听着令人有种崇敬的感觉,不敢轻易逾矩。

季舒玄闻声,稍稍低了低头,轻轻推开了屋门,跨入门内,随即顺手又将门板合了起来。

只见空旷的练功房内,仅仅只有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张垫子,垫子上正盘腿坐着一位白发老人,那老者一副风仙道骨的模样,眼眸微阖,正气定神闲地打坐。

从老者那张历经沧桑的面容看来,至少已经是七八十岁高领的古稀老人了。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位古稀老者,在他徐徐睁开双眸的那一刻,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绽放出一抹犀利的精光,令人望而怯步。

当老人的目光落在季舒玄的身上时,微微放柔了几分,情不自禁地带着一抹欣赏和欣慰的神色。

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徐徐开口道:“舒玄来了,坐吧!”

闻声,季舒玄点了点头,当即席地而坐,恭敬地低着头,一副听从教诲的模样。

“师父叫舒玄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季舒玄低沉着嗓音问道。

邱全子的视线落在季舒玄的身上,带着几分询问,出声道:“想必昨晚之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季舒玄虽然心下早就有了几分防备,但听闻邱全子这么一问,心口还是免不了微微一跳,不过也就一瞬的功夫,他便掩下了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师父说的可是弟子房走水一事?”

邱全子一边抬手轻轻地捋着胡须,一边点了点头:“正是!舒玄,你怎么看这事?”

季舒玄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出来邱全子话中的怀疑,况且,昨晚弟子房走水之时,他能想到的,怕是邱全子也能想到。因此,季舒玄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反倒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师父,舒玄认为此事绝不简单!”

“哦?”邱全子轻轻地哼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师父,我们弟子房一向都安然无恙,为何会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走水?昨晚舒玄听闻消息时,便觉得此事应该同那些觊觎昆凰玉之人有所联系,怕是一场调虎离山计,调走了守在藏书楼的弟子,乘机潜入。”季舒玄不紧不慢地说道。

邱全子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为师也正是如此想的。既然你先考虑到了这点,怕是已经去藏书楼巡视一番了吧!”

季舒玄诚实地点头,继而,微微敛下眼眸,镇定自若地回道:“是的,昨晚舒玄便去了藏书楼, 但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今日一早,弟子再次去了藏书楼,依旧没有发现异常。所以,弟子认为是否那些人并不知道东西就在藏书楼内?反倒是寻到了其他地方?否则,以藏书楼重重的机关而言,那人不可能全身而退,更加不可能藏匿其中。”

听闻季舒玄的话,邱全子的眉峰微不可查地轻轻蹙紧了几分,一抹疑惑之色自他眼底闪现而过,继而,他捋着胡须,沉吟半响,这才徐徐开口道:“如若果真如此,那就还好,就怕真有人藏在了藏书楼,成我们不备之机,将昆凰玉盗走!”

季舒玄闻言,心下微微颤了颤,随即开口道:“师父放心,藏书楼我已经吩咐师弟们层层把守,任何人都无法擅自入内。而且,舒玄也会随时去藏书楼巡视,确定藏书楼的安全!”

邱全子闻言,这才稍稍宽了心,当即点了点头道:“舒玄,有你在,为师就放心了!这藏书楼为师就交给你来管了。”

“师父放心,舒玄一定不辱使命!”季舒玄稍稍松了一口气,感到暂时落心了一些。

“保全昆凰玉是大事,若是当真让昆凰玉流落武林,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邱全子望着季舒玄的眼眸,认真地说道:“这昆凰玉在武当之事怕是瞒不了江湖多久,不知到时又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听闻邱全子的叹息,季舒玄稍稍蹙紧了眉峰,想起被关押在牢笼中的云洛洛,他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舒玄知道!”季舒玄低着头,沉声地应答着。

邱全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眼望向自己最为得意的这个弟子,眼下带着几分欣赏和欣慰,点了点头,道:“舒玄,你算是为师众多弟子中最为得意的一个孩子了,你从未让为师操心过,在你众多师兄弟中,你的资质是最好的,功夫是最高的,像你这个年纪,能有如此高的造诣,确实难得!好好的努力,师父一向看好你!”

邱全子这番肺腑之言,虽然只是说说,但却处处透出了他中意季舒玄的意思,可见,江湖上关于季舒玄会接任下一任掌门人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是师父教导有方!”季舒玄恭谦地回答道。

显然,季舒玄的话又再一次地取悦了邱全子,令他心满意足地捋着胡子,点了点头:“舒玄啊,你今年也是二十好几了吧!”

季舒玄不明白邱全子的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道:“师父,舒玄今年三月已满二十四岁。”

邱全子带着几分感慨望着季舒玄,眼神中又隐隐带着几分期盼,唇角微微动了动,若有所思半响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舒玄,你都是二十又四的人了,早就过了成家的年纪。这些年,你一直呆在武当,从未曾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若由师父做主,给你选一门亲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