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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且慢行 有功夫真好

云洛洛听到他如此轻松地便认出了这个字是波斯字,并且还将其意思翻译了出来,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激动,眼底带着藏不住的兴奋之色:“你认识波斯字?”

“为夫闲暇之余识得一两个!”白吟岚谦虚地说着,但眼神中却透露着洋洋得意。

云洛洛瞧着他满脸得意的神色,心下涌起的激动逐渐退了下去,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整个事情的经过来,于是,她半眯着眼眸,开口问道:“白吟岚,你不是说不认识这些字?”

白吟岚闻言,佯装诧异的模样,振振有词地说道:“娘子,为夫只说了这字确实有些难度啊!”

云洛洛一听他这么说,当即明白自己是被这厮给挖坑了,立马沉了眼色,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那既然你识得,为何又问我画的这个符号是否是字?”

云洛洛话落,只见白吟岚从容不迫地走到桌前,提笔在云洛洛画的那个波斯字旁又再写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字。两个字放在一起对比,这差异便显示了出来,云洛洛那个一笔一划描出来的字,看着确实有那么几分像画。

“娘子,瞧见了没?这才是波斯字!”白吟岚那表情无不得意,好似在显摆一般,将那纸往云洛洛的面前推了推,令云洛洛气得黑了眼。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再一次被白吟岚这厮给挖坑活埋了!

瞧着云洛洛那满脸气恼的模样,白吟岚不知见好就收,洋溢着一张笑脸,凑到她面前,得意地说道:“娘子,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儿啊!”

说罢,白吟岚从怀中掏出云洛洛写给他的那封休书,送到了云洛洛的面前。

云洛洛闻言,一张娇俏的小脸全都黢黑了,只见她咬牙切齿地望着白吟岚,极不情愿地伸手从他的手中接过那封休书,紧紧地捏在手里,瞬间便拽成了粉糜。

白吟岚见状,总算才从那欢欣中逐渐回了神,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于是,他轻咳一声,道:“娘子,有功夫真好!”

白吟岚这句话顿时引来云洛洛一声冷笑,只见她动作迅速地地朝白吟岚欺近,掩耳不及迅雷地将白吟岚放倒在了地方:“确实,有功夫是很好!”

接着,云洛洛转身回了里屋,将屏风拉在床前,隔断了白吟岚那贪婪地视线:“要么你就滚出去,要么你就睡地板!总之,别在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瞧见你那一张讨厌的脸!”

白吟岚龇牙咧嘴地扶着腰身,从地上坐起,望着云洛洛摆放在两人之间的屏风,唇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眉眼全都染上了欢喜之色——看来,娘子原谅他了!

这一夜,季舒玄无眠,望着天上的月亮,暗自感伤;云洛洛无眠,她回想起这些日子经历过的事儿,心下多出一抹患得患失的感觉,再想起即将面对的皇家公主,她蹙紧了眉峰;白吟岚亦无眠,为了怕娘子跑了,也为了显示他的诚意,他那苦肉计还真是演的真实,硬生生地用椅子拼成了一张床,躺了一夜,瑟瑟秋风吹在他身上,一阵一阵的凉,让他全然没有半点睡意。

次日一早起来,白吟岚便显得有些憔悴,不断地轻咳从嗓子中溢出,让云洛洛听着便有些揪心。

但即便这样,从起来的那一刻到现在,云洛洛也未同白吟岚说上一句话。而白吟岚今日也出奇地安静,跟在云洛洛的身后,很少开口。他突然变得这般安静,让云洛洛反倒有些不适应起来。

“洛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就此留步!”季舒玄迎着晨阳翻身上马,身后光芒万丈,但他的面容,云洛洛却有些瞧不清了,只觉得这一刻,季舒玄显得是如此的悲伤和寂寞。

冲着云洛洛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季舒玄轻轻落下一句:“保重!”,未等云洛洛开口,便挥着马鞭朝前飞驰而去。

云洛洛望着季舒玄的背影,眉心间流露出几分不舍,红唇轻启,无声落下一句:“保重!”

待到季舒玄走远,云洛洛这才转身回了客栈。白吟岚跟在云洛洛的身后,依旧一言不发,不时的轻咳扰了云洛洛的心。

进了客栈,只见云洛洛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那掌柜的便急忙从里屋迎了出来,满脸笑意的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云洛洛抬眼望了一下楼上,不疾不徐地说道:“刚刚那个客人退了房,你们这里应该有空房间了吧?”

“有,有,有!”那掌柜不知云洛洛是何意思,但听她这么问,便忙不迭地点了头:“客官是想……?”

云洛洛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的面前,推了推道:“把这公子安排到那房间里,另外,再给他找个大夫过来!”

白吟岚闻言,心下一阵暖流淌过——他就知道,自家娘子一定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娘子……”白吟岚感动地出声叫了一声。

然而,换来的却是云洛洛的一个白眼——她此时还在气头上呢!那些新帐老帐都还未给他算清楚,这厮倒好,一病了之了!

“这回有客房了!”云洛洛龇牙对白吟岚一笑,那笑容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反倒是满满的警告:“滚回你的屋子!”

说吧,云洛洛转身就往楼上走去,白吟岚自然是不肯拉后的,只见他疾步跟上,却始终没有云洛洛的动作快。眼见云洛洛就要进屋落锁之际,只听白吟岚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几乎都要将肺咳出来了一般。

顿时,云洛洛的脚步渐渐地放慢了一些,最终停在了屋门口。

白吟岚见状,心底偷笑,面色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见他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喘着气道:“娘子,为夫心口有些犯疼。”

云洛洛本想对他置之不理,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心疼,于是,索性转了身,面冷心热地问道:“你自找的!那么多的地方你不住,偏偏要睡凳子上,风寒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