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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的古代生活 第25章 探望

城里的木匠不少,做得最精致的要数城中心的老王了,老王已经六十多岁,依然精神矍铄,他的木活做的极好,传言是鲁班的后世弟子,在附近一带都小有名气。

老王的铺子不怎么起眼,坐落在城中的一条小巷子拐角处,地理位置不太好,但是铺子地方挺大。

花解语带着小石头和小兔子到时,老人家正在院子里忙活。

院中央放着几根楠木,他坐着一张小板凳,用刨子推拒着其中一根木头,已经将木头削得十分光滑,脚边堆积了许多的木皮木屑。

见有客人上门,老王便放了手中的刨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笑说,“客官里边请。”

院里只留了一条小道可供人行走,边上都用来堆积木和工具。

有大小齿锯、长短刨子、角尺、折尺、凿子、钻子、墨斗等,都搁在一个敞口的木匣子里。

老王的铺子有三间,一件摆放成品,有自己心血来潮做的小件工具,大部分是客人订做的家具或者其他手工品,比如窗户、桌椅、床等。一间是工作间,大部分时候要在室内工作,只有天气好的时候才会搬到院里。另外一间就是待客室,客人来此办理订做,结账,取货手续。

花解语开门见山地说,“我来是要给这只小兔子打造一间小木屋。”。

老王见多识广,富贵人家连床上的情=趣木具都会找他打造,他倒是没有觉得多难堪,毕竟这是对他技术的一种新挑战。闻言便道,“先说说你的要求吧。”

“高三尺,长三尺,宽二尺。屋子分三层,顶层高度大小要保证兔子可以自由活动,打滚跳跃,拉粑粑或者撒尿可以漏到中层,中层要像抽屉一样可以抽取出来,经常能清理粪便。底层设铁栅栏,可以通风透气。当然了,要有螺旋木梯能让兔子爬上去睡觉,跳下来散步。我希望整个木屋可以拆卸组装。其余的您老自己发挥吧。对了,还要在顶层设突出的食槽,可以给小家伙喂草。”

老王听完一脸木然,不是震惊工艺的难度,而是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太奢侈了,不就是一个兔笼吗?!比自己这个糟老头住的房子还讲究!

有钱就是任性……

“行,至于价格?”老王迟疑着说,“主要还是看用料……”

“价格无所谓,您做好之后可以遣人送到这个地方。”花解语问他要了纸笔,写了自己的地址,“顺便将你院中的这些大一点的木卷木皮用箩筐或者麻袋装一车送到我那去,用来生火要轻松许多,钱一并算在这兔笼里。”

用刨子刮下来的树层特别薄,非常容易燃烧,花解语也是考虑到卢小刀烧火做饭太笨,只能这么迁就他了。

老王思忖了下,决定用梨花木做,收了花解语十两银子。

花解语又买了一张杉木轮椅,推着小石头朝西边走去。

路过成衣店的时候,他替小石头买了几套新衣裳,当场换上了一件黑色带红圆点绣云纹的小绸缎短衫,穿起来就像一个小贵公子。

小石头对着模糊的铜镜笑得合不拢嘴,又狗腿的啃了花解语几口。

在路上又买了不少糖果,零嘴给他吃。

桃源镇是平阳城最发达的城镇,道路修得十分平整,小石头坐着轮椅一路爽歪歪地到了霓虹码头。

中午的时候,卢小刀在附近的小面馆解决了午饭,这时正要开工,新来的船只比较陈旧,运载的是一船煤炭。

卸煤又脏又累,现代有大卡车和铲车比较方便,但是古代,又是货船。只得靠工人一铲子一铲子地从船里铲出来,装满一背篓后再由搬运工人背到仓库。背篓是竹子编织,再精细的做工也会漏出炭粉来,沾在衣服上,脸上,等卸完一船煤之后,整个人都变成黑炭头了。

有的工人比较幸运,是推独轮车,把煤装到车里,只要推到仓库就行。

卢小刀不知是运气差还是安一笑故意整他,是用背篓背。

他运了几趟脸上已经全是炭粉,嘴里也吃进去不少。

这时他由衷地感受到知识的宝贵,要是在现代多好,他上了那么多年学,考了那么多次第一,现在竟然在异世背煤,这让他此刻十分心酸又很不甘心。

除了制度因素,打工必须要积分,一步步升迁之外,实在因为是他自己百无一用,无法把一些现代化的东西嫁接到这古老的时空。

他心里忽然明了,如果只是打工,那么,即使每个月挣好几两银子,也永远富不过花解语。以他现在的生活开销,这点小钱也远远不够,也许,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按照原先想的,码头——酒楼——钱庄,一步步涨工资,再攒钱去考科举,那真的太遥远了,也许会用三五年,他混成了桃源镇的人均水平,那时候小石头也该上学了。每年的束脩(学费)开支也不小,钱永远挣不够。

挣钱好比针挑土,用钱好比水冲沙。

他愣神之际,被安一笑裹了一蛇鞭,正好打在脸上。

安一笑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吹了下他的脸,掉了不少炭粉下来,他笑得迷人,“我真是十分地欣赏你这张脸,很想看看你哭泣时候的样子。”

卢小刀低着头,在想着如何反抗。这人武功比他强,权势比他大,还比他有钱,古代杀人“不犯法”,他要弄死自己简直太容易了,难道只有忍吗?易地而处,别人会怎么办呢?

要是花解语,一定会捻死这个挑梁小丑。只是花解语根本不会沦落到来这里做工……

普通人呢,会忍吧,忍吧……

早晨的卢小刀一直傻笑,被他揩油都没有特别在乎。现在他倒要瞧瞧卢小刀的下限在哪里,征服一个固执的人,让他的桀骜不驯在自己手中瓦解,这是安一笑的乐趣。

卢小刀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出一道拇指宽的红痕,再重一些怕是会出血。

安一笑抬手,食指指尖压着红痕重重地碾过,卢小刀疼得倒吸冷气,忙偏开头。

花解语推着轮椅来时,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只及卢小刀下巴高的漂亮小少年,白皙的手指暧昧地抚摸着卢小刀的脸。

黑色的炭粉附着在麦色的脸上,而少年肤色雪白,衬着十分醒目,刺眼。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给人摸脸,为什么!为钱吗?几个破铜板而已!

花解语一下就怒了,他随手掏出一锭银子,狠狠扔了过去。

白色的元宝直直地朝安一笑的手指飞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安一笑挥出蛇鞭,直接将银子卷住,元宝被从中间卷出一条深印,差点碎成两半。

随之而来的小铜板,直接打掉了安一笑的鞭子,他低头发现手腕冒出一圈血迹,右手完全麻木。

安一笑终于不再笑,他转头看见花解语,脸色一骇。

花解语眼神森冷,慢慢地推着小石头走了过来。

周围运煤的工人对安一笑调戏人见怪不怪,一时竟没有发现他被教训了。

感觉到花解语的眼神像冰针扎在身上,卢小刀产生了一种被抓奸的错觉,抬头看着花解语,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忽然间沮丧地垂下了头。

像是对卢小刀失望之极,花解语根本没有看他,径直走到安一笑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喜欢男人是吧,而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实现别人的愿望。”……再剥夺一切,“我一定成全你。”

卢小刀低垂着头没有看到花解语嘴角的冷笑,他只是无措地想要挽回什么,却发现错了就是错了,解释就是掩饰。

小石头噔的从轮椅上跳下来,跑到卢小刀脚边,仰头心疼地说,“吹吹,孩儿帮爹吹吹就不疼了。吃一颗糖,心里就不苦了。”他把之前花解语路上买给他的糖果拿了出来,却伸长胳膊也够不着卢小刀下巴。

卢小刀顿下-身,也不管手脏接了放到嘴里,揉了揉小石头的头笑道,“好孩子,不疼的,我不疼。”

糖在嘴里化开,很甜,他却觉得心里酸酸的。

想伸手去搂小石头,看到他的新衣服之后又忍住了。

花解语警告了安一笑,却对卢小刀的窝囊废行为相当生气。

“回家。”他站在卢小刀身旁,只冷冷丢下了两个字。

卢小刀转头看安一笑,安一笑盯着花解语面无表情,只是怨毒的目光过于赤=裸,连他都能感受到对方深深的敌意。

他将背篓放下,道,“我去兑换工牌。”

码头的工作是做不下去了,相当于才上了一天的班,卢小刀十分挫败,他真的想问一句,“张辰远,你到底会什么?你真的一无是处!”

种田不如农民,干苦力也得罪人,只会读书,四书五经又比不上古代文豪。人家照样是学霸,饱读诗书,出口成章。

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容身之所。

不可能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卢小刀虽然认为老天不开眼让自己穿越,但是也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拿了工牌,结算了工资,卢小刀将铜钱装进口袋,默默地跟在花解语后面。

这时候他脑中更加冷静,刚才的花解语是他没有见过的,那么花解语有一天会不会像对待安一笑一样对自己呢。

“你要怎么对付他?”卢小刀忽然问。

“你不用管。”花解语叹了口气,低声说,“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告诉我你不躲开的理由。”

“躲了就会丢掉这份工作。”卢小刀说出最制约自己反抗的理由,又说,“践踏过我的人,一定会后悔。”

“你让我很失望。”花解语转头看了看他,说,“我看错人了。”

花解语看他的眼神,让卢小刀知道,解释已经没有意义了。

卢小刀不再说话。

钱本来就是最现实的理由,妄图鸡蛋碰石头,真是天真。

就像安一笑无法反抗花解语一样,卢小刀对着样样比他强的安一笑,束手无策。

这种强势压制,有时候也是一种暴力,弱势的一方根本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