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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龙秘术 17.017金雷连锁

七里坡在城南大约四五十公里的地方,是个光秃秃的土坡,寸草不生。这土坡方圆大约七里,所以叫个七里坡,而它还有一个比较不舒服的名字,叫做血土坡。那里的土壤很奇怪,呈暗红颜色,就像是血渗进土里一样。也有专家取了一些样本回去化验,说没什么,也就是铁啊铝的含量比较多。但人们总觉得那地势不太对头,一走近了就后背发凉脑袋发昏,所以几乎没人去那里。

下午两点多钟白灵君被司机载着赶到那里的时候,那二三十个工人已经扛着工具等在那里了。这些晒得黝黑的糙汉子一见这有钱娘们就直了眼,太水灵了,蜂腰肥臀,□□,还有那小直黑发,散发着迷人的芳香,不由得都暗自吞了吞口水。

白灵君不理会那些工人,自顾自地在那土坡上逛了一阵,然后指着一处道:“来几个人挖这里。”四五个工人过去撸起膀子就开挖,白灵君又四处走,走到一处就喊挖,也不知道在挖什么。渐渐地那二三十个工人都差使完了,白灵君就抄起手在一旁等。

等了将近两个钟头,其中一处传来“当”的一声,那是锄头磕到了金属。白灵君一个激灵,立马跑到那里去,指着地下说:“其他人都不挖了,光挖这里。”

这时候挖下去了有一两米深,上宽下窄,工人们把底部稍微扩大一点,那金属的大体形状就露了出来。原来是一个直径半米的铁板。将铁板上的泥擦去,可见上面有许多歪歪扭扭的难解符号和文字,另外铁板正中还有两个拉环。正当工人们准备把铁板揭开一看究竟的时候,白灵君说:“行了,你们都走吧。”

那些工人觉得十分没趣,有些耍无赖的以为这娘们好欺负,说非要揭开看看有什么宝贝,不然就不走了。白灵君上去就把当头的那人扇了一个耳光,那耳光“啪”的一下,在脸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把那人扇得蒙了。司机和保镖怕那人报复,连忙下了车,护在白灵君身边。那个工人顿时没了脾气。白灵君指着那票人往大巴车那里一指:“滚!”这群人就灰溜溜的上了车。

大巴车开走之后,白灵君对司机他们说:“你们也走吧,我等会给你打电话,就过来接我。”

司机不放心:“夫人,这荒山野岭的,您一个人,怕是不放心。”

白灵君道:“喊你走,你就只管走,喊你多久来,你就多久来,听懂了没有?”

司机摇摇头,唉声叹气地把车开走了。

白灵君见周围都没有人了,才站在那土坑旁,右手一伸,长长地朝那铁板探了过去,拎起那铁板就往上一扔,那铁板飞起七八米高,重重地摔落在地,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来。同时有一股浓重的黑气,从那洞里涌出,弥漫了三两分钟方才散去。

待得那黑气散尽,洞口被光线一照,也就不那么漆黑一片了。可见一道道阶梯,从洞口一路蔓延下去。白灵君四下看了一眼,双手一招,顿有黑气凝结,从黑气里跑出两只肥大的老鼠,白灵君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有什么情况先别动手,马上来通知我。”那两只老鼠十分听话的点点头,白灵君这才闪身朝下面走去。

一路都是狭窄的阶梯。刚下去十来步就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白灵君那一双眼睛发着精光,相对于青天白日,她反倒更喜欢这般阴暗。

这阶梯十分深长,越往下,越是潮冷,石板阶梯上也时不时浸润了水滴,下了有一两百步之后,又逐渐有微微的亮光,同时两侧的壁上出现了一些密文咒语,越往下,这些文字越多。

“踏”的一下,终于下到了底,底下是个深长的甬道,两侧都是微微泛着光亮的咒文,沿着这甬道一路走到尽头,出现了两扇紧闭着的朱红镶钉铁门。门上贴满了符纸,还有两条粗大的铁链,呈对角线把门缠住。

这深锁紧闭的大门背后,一股异样的诡异气氛弥散开来。

白灵君疾起双爪,去扯那铁链,手爪刚一碰到那冰冷的链条,门上的符纸同时发一道金光,把白灵君震得向后一退。

这门上的禁制十分厉害,白灵君蹙起眉头。她随即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往那门上泼去。又是金光闪过,那黑血发出滋滋声响,似被高温蒸干了一样,化作黑烟而散,也是开不得那禁制。

正自难办之间,一只肥老鼠蹿了进来,“吱吱”叫了几声。白灵君听了“嘿嘿”冷笑:“正愁没地儿去寻阳血开禁制,就有人送上门来了。”她说完便负着手站在门前。

不一时传来呼哧的喘气和沉重的脚步声,一个人从上面摸了下来。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最后终于近到耳前,在微光之下,可见原来是先前被扇耳光的工人。

这人一来是当真对铁板下的东西好奇,二是被臭娘们当众扇了一耳光不服气,三是那娘们长得太诱人了见色心起,所有半路借了个理由溜下车来,又折返到了这里,来他娘的一个财色双收。

结果下来一看笑了,司机保镖都没在,就只有个臭娘们端个架子杵在那里。这荒山野岭的,我一孔武汉子,你一小娘们,还不得由着我玩?搞不好玩着玩着还爱上我了。听说这娘们有钱,随手一扔给个几十百把万这辈子不就发了?万一她一定要反抗的话,那也只能玩过就毁了,我拿了钱拿了宝贝连夜跑到外地去,先藏个几年,等风头过了再出来,手上宝贝一卖,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那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小算盘七上八下,打得倒是蛮响。那工人一脸阴笑:“美女,来陪你大哥玩玩?”

白灵君简单一句:“好!”右手一伸,那手长出两三米远,一下就掐住那人的喉咙,把他给拖了过来。

那壮硕男子像只小鸡仔一样扑腾着翅膀就往前栽,三两步就被拽到了白灵君面前。他哪里想到过这些,吓得连都白了,翻抖着嘴皮子连喊饶命。

白灵君最不喜欢跟人废话,一言不发就把手往他肚子上一抓,那汉子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肚皮已经被利爪划开,肠子肚子都被白灵君扯了出来。白灵君就把这些秽物往那门上一掼。那门上的符又发出亮光,却比先前暗淡了几分。白灵君见有用,就把那人的肝脾肾这些都扯出来往门上丢,越丢那门上的光亮就越弱。那人还没有死绝,既惊恐又难以置信地翻着嘴皮子,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白灵君指甲一划,划破了那人的颈动脉,血就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她一时凶性起来,把整个人往门上一投,咚的一声闷响,那人的身体重重撞在门上,喷了一门的血,而后瘫成一团倒在地上,那符光登时全部熄灭。

白灵君再去抓那两道铁链,只微微一用力,就把铁链扯断,而后一脚把门踹开。登时一道冷风从门内吹出,白灵君非但不惧,反倒迎着那阴风呵呵一笑,便向门内走了进去。

里面异常宽阔,呈个圆形。四周的壁上都装了千年不灭的长明灯,一共九九八十一盏,照得里面灯火通明。二十四条粗大的铁链一半固定在墙上,一半汇聚在正中,铁链上都贴满了符纸,锁着中间那一口暗红色的铁棺。铁棺上也是贴满了符纸。另外在铁棺的四周,又插了十二支杏黄令旗。这里面的禁制,又要比方才的铁门,不知道森严了多少,怕不是简简单单的阳血能够解决的。

白灵君深锁着眉头,一时之间没了思量。她反复踌躇了许久,决定只有硬闯这禁制了。

打定主意之后,她便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去。挪出十数步的样子,那二十四条铁链上的符纸突然同时一亮,铁链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哐当哐当”地抖了起来,整得满屋一片金属啸鸣,同时铁棺旁的十二支杏黄旗凭空飞起,形成一个大圆形。在大圆形的上方,出现一团金光四射的雷云。

白灵君见到这雷云,立马明白这是个什么阵势来了。她叫了一声“不好”,双足轻点,凌空步虚,纵到了那铁棺之上,那里是阵眼所在。待会会有天雷从那雷云里面打落下来,击在那铁棺之上,先将铁棺里的尸身打得灰飞烟灭,而后借由缠在棺上的铁链,将天雷无限扩大,密布这整个空间,从而轰杀掉入侵者。这就是道家镇压妖邪的金雷连锁大阵。

本来白灵君识破了这阵势,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但如此一来,她的计划也便失败了。白灵君是个逞强之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拼了性命,也要把那道天雷拦下来,不让它落在铁棺上。

她疾颂咒语,勾起地火,一团淡蓝焰火从地上涌起,往天空中升腾而去,与此同时,一道极为耀眼的天雷从那雷云中当头落下,这天雷的声势,不知比那日李余所招的大出多少倍。地火跟那天雷一个触碰,便一路败退,那天雷只是被略微阻了一阻,依然当头落下。

白灵君见事不济,双足一起,非但没有退避,反倒朝那雷迎头撞了过去。结果那雷从顶门而入,直直地贯通全身。白灵君不断地运出内气,去勾那天雷,而后在半空之中一个转向,避开了那二十四条铁链,往一旁飞去。那天雷硬是被她勾得偏离了轨道,一路尾随而来。

白灵君被那雷打得法力大损,一下不能坚持,从半空中被压了下来,重重地落到地上,那雷一路狂啸,在她体内来来回回游走,将她劈得全身焦黑,五脏六腑都欲爆裂。

终于是熬过了那道天雷,白灵君这次伤得颇重,连站都站不起来。她天性倔强,硬是提了一口气,爬到了铁棺旁边,探爪一抓,把那棺盖抓了一个洞,而后“哐当”一下扔在一旁。

棺材里静躺着一具干尸。它全身上下的水分都被蒸干,呈褐红颜色,穿了一身大红色古式寿衣,脑门上贴了一道镇妖符。白灵君把那符揭开,一股阴风打来,那干尸突然一动,挺直坐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