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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作赔 6.来猜丁壳

男默女泪。

被套路了的季禾透坐在一边,愣了半天神,最终乖巧地打开医用箱,翻找着药水和棉签。

她翻了半天,扫了一眼傅景乐低垂着凝视儿子的阴郁神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

“棉、棉签在哪?”

傅景乐把视线转移到面前的医用箱上,顿了顿,手伸进银色箱子里。

挪开一盒感冒药,傅景乐保持着眼底的阴郁神色冷淡地看着她。

正方形的药盒子下,赫然躺着一整包棉签。

“……”

季禾透干巴巴地笑,在傅景乐“你是蠢货么”的眼神下拿起药水。

陈惭是发怒了,那一巴掌甩下来力道极大,脸颊红肿,五个指印仍隐隐可见,嘴角有一处极小的、仿佛撕裂般的伤口,季禾透对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镜子一边观察伤势,一边上药。

傅景乐抬眸扫她一眼,起身,闲闲地迈开长腿走向小厨房。

季禾透上完药,将那处小伤口贴上ok绷,低头将用掉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时,看见眼前忽而出现的冰袋。

抬眸,傅景乐一手提着冰镇过的矿泉水,另一只手拿着冰袋。

镜子里折射出小哥哥的影像。

修长的眉,清冷的眼,眼中阴霾不复,目光所及处,一汀杏花寒。

季禾透呆愣愣接过他手上的冰袋,反应过来时为美色所惑,一时恶向胆边生,抬起了手机。

咔嚓定格。

她横举手机拍下镜中人,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露出秀眉与杏眼,傅景乐立在她身后,猝不及防地被拍下来,整个人倒仍是寡淡的。

两人皮相都仙得很,极具古欧洲美感的镜子分割出的镜头宛如一帧如诗画卷。

“拿来。”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自拍技术时,听到傅景乐稍稍靠近的声线,显然他发现了她偷拍的小动作。

“啊?”季禾透抬眸,装傻充愣。

傅景乐似笑非笑,扫过她手上捏着的手机。

季禾透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装傻充愣。

他向她伸出手。

季禾透思考了片刻,看向他,犹疑着问道,“请我跳、跳舞啊?”

傅大少眸色清明的眼底划过一丝警告的色彩,“照片。”

季禾透脾气有点上来了,索性耍起流氓来,把手机顺势往衣领处一塞,挺了挺胸,昂起小脑袋露出傲娇的神采,“我塞这儿了,有本事你来拿啊。”

儿子趴在一边,摇着尾巴欢快地看着二人。

傅景乐停顿了片刻,似乎是被她的不要脸行为震惊到了,然而片刻后,他嘴角弧度明显上扬,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来。

季禾透下意识在心里哆嗦了一下。

这笑容,哪里不对啊!

还没等她察觉出哪里不对来,傅大少已经一手抵住了墙壁,身体本能后退,他顺势撑起另一只胳膊。

自然而然,形成一个环抱般的姿势。

并没有肢体接触,季禾透就已经成了一只受惊的小绵羊,吓得脸都红了。而傅景乐看着面前受惊的小绵羊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眼底笑意如流光掠过,又于须臾间消失在眼里长空中。

“傅傅傅傅傅景乐……”小绵羊吓得哆嗦出一串绵羊音来,鼓足勇气看对方时,见傅大少垂着长睫,冷静地看着她。

语气也同样冷静低沉,“你以为我不敢?”

空白的大脑勉强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瑟缩了一下,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行行行,我删照片还不行。”

“乖。”傅景乐满意地松开了桎梏。

他吐字清晰而缱绻。

季禾透的心又被酥麻得哆嗦了一下。

这人啊,总是有边鄙夷着你边撩你的神奇技能。

“不过……”傅景乐提着矿泉水转身之际,淡淡扫过某人的胸口,轻描淡写,“我对幼女不感兴趣。”

???

儿子附和般发出一声嚎叫。

脸红依旧的季禾透在傅景乐转身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儿子,更给儿子他爹。

坐在沙发上,傅大少监督着删掉那张她的得意之作后,季禾透才算真正的冷静下来,脸也不红心也不跳了。

傅景乐没什么表情,点点头示意他满意了,随即拧开冰水灌了一口,从沙发上起身。

“哎哎哎,大少爷你去哪?”季禾透见对方提着水往楼梯去,茫然地开口。

“睡觉这种事不用跟你汇报吧。”

“那当然不用。”季禾透爽快地摆摆手,直到对方踏上第五级楼梯时方才意识过来,坐在沙发上扭过身子看他,“不是,那我睡哪里啊?”

loft是复式结构,适合单身人群居住,一楼客厅,二楼卧室。

也就是说,如果傅景乐住在二楼,那么她……

“所以傅哥哥你的意思是,我睡沙发你睡床?!”

傅哥哥在楼梯一半处停下脚步,兴许是站在高处的缘故,他眉宇贵气逼人,更显得不可靠近起来。

“这是谁的家?”

“你的。”

“这是谁的卧室?”

“你的。”

“所以谁有使用权?”

“……你。”

洗脑成功,傅景乐满意地迈开长腿。

“不是,等等!”季禾透再次叫住对方,“话是这么说,可论情论理都应该我睡床不是吗!毕竟我是个女孩子呀!”

傅景乐把抬起的那只脚收回去,低声轻笑,语气里尽是对她最后一句话的质疑,“没看出来。”

季禾透无语,季禾透凝噎。

她沉思了三秒钟现在的场面,再仰脸看向傅景乐时笑容灿烂,“那我们来猜丁壳吧,谁赢了谁睡床。”

他一条长腿微弯,脚尖点地倚着另一条腿,稍稍弯腰,将手搭在铁艺栏杆上,上扬的单音节苏极了,“嗯?”

季禾透趴在沙发背上抬着脸看他,眼睛弯成新生的月牙,“猜拳,石头剪刀布,谁赢谁睡床,好不好?”

半伏在栏杆上的傅景乐顿了顿,竟是沉声道,“好。”

二人之间隔着暧昧迷离的灯光,他清清淡淡吐出那个音节时,小姑娘笑得比水晶灯琉璃灯还要耀眼。

他看着她兴奋的伸出手来,忽然觉得幼稚的游戏偶尔玩一次,似乎也还不错。

三局两胜,第一局她的石头胜过他的剪刀,第二局他的布裹住她的石头。

胜负局这一把,季禾透赢了。

“愿赌服输啊!”季禾透笑眯眯地蹦哒上楼,路过傅景乐时还骄傲般挤了挤眼睛。

傅景乐扫了她一眼,用看猪的神情。

“这年头猜拳连出三局石头还能赢的人大概是很少了吧。”

傅景乐躺在沙发上,儿子伏在一旁已经睡着了,他在自己的微博上敲出这些字样,点击了发表。

“叮——”

几乎是发出的同时,微博收到新的评论。

不睡到二狗不改名:那输给她的人可以说是故意放水了。

大概是中邪了。他回复对方。

灯光昏暗,晦涩不明。

三秒后,他删掉这条微博。

而季禾透如愿以偿地躺在那张大床上,抱着黑色的枕头翻滚时,忽而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又他妈忘记跟小哥哥说假扮情侣的事儿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