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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带仇恨另类宣泄
志豪彻彻底底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烧焦的头发，嫣红冲洗了数遍，才将干焦的结巴脱落，又找来把剪刀，来来回回修剪，总算有了那么点儿样子，短短的，冲天直立，参差不齐已在所难免。
嫣红将志豪身体擦干，领到客厅里。
客厅厚实的窗帘拉上，客厅里所有的灯都点亮，亮如白昼，志豪赤坐在椅子上，依然木呆呆的神情，志豪呆滞的目光，目无旁顾。
嫣红翻出药箱，还好，有治烧伤的膏药，还有一瓶珍贵的獾油。这女人啊，总是比男人心细，家里说不定还能翻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宝贝呢。
嫣红细细将烧伤药涂抹在志豪身上红肿的地方，好多处。嫣红暗暗心疼，志豪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嫣红知道，这个冷峻的小伙子，一定忍受着疼痛，或许这样的疼痛远非常人能忍。
处理好烧伤，嫣红找了件棉布睡衣给志豪穿上，这当然是胡百强曾经住在这里的睡衣，此时的志豪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最起码的反感都没有表现出来。
细腻的女人，一切都进行的那般细腻，有条有理，热饭的空当，快速一次淋浴，换了湿漉漉的内衣，睡衣重新穿到身上，志豪又被带到餐桌旁。
志豪不言不语，嫣红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让他吃多少他就吃多少，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意识，直到嫣红认为志豪已经吃得非常饱了，才让志豪停下手中的筷子，拉着志豪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领志豪在卧室里躺下。
志豪安安静静躺在铺上，眼睛痴呆呆望着屋顶，一句话都不说。
嫣红喟然一声长叹，也不问一句这个突然间遭受到什么打击的男人，默默收拾好餐桌，又将那几乎像焦炭的衣服碎片用塑料袋包起来，回到卧室，在志豪身边躺下。
卧室里幽暗的壁灯，暖色调的，不能唤起身边男人的浪漫，激情更谈不上。如果他是悲伤的，不见一滴眼泪，如果他是痴呆的，正常的反应还有，只是没有男女间的复杂反射，嫣红一时陷入茫然，不知所措。
沉默了好长时间，在嫣红看来，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两小时，嫣红默默一声叹息，柔声道，“不早了，睡觉吧。”
志豪没有反应，嫣红便在志豪脸上轻轻一拂，志豪睁得大大的眼睛听话般的闭上，嫣红拧灭了壁灯。
接近黎明时分，嫣红被志豪的喊叫惊醒。
欢快的一声“婷姐”，接着是无比忧伤的喊叫，仿佛承载着常人不能承受的痛楚，痛彻心扉，嫣红一惊坐了起来，却见志豪又进入昏昏沉沉的沉睡之中，嫣红试探着投进志豪怀里，志豪一抱搂紧了，搂得紧紧的，嫣红气都喘不过来，百感交集，默然无语。
嫣红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
嫣红急忙披了睡衣出来，看见志豪默默坐在客厅沙发上，显然是志豪带来的那只精致皮箱里的换洗衣服。
嫣红默默坐在志豪身边。
半晌，志豪开口说话。
志豪的第一句话是，“嫣红，谢谢。”
嫣红脸上挂着笑，不知道是兴奋的笑还是酸楚的笑，又听见志豪说了声，“能帮我买张机票吗？”
嫣红欢快地点了下头，“我这就去，冰箱里牛奶面包，你自己先吃。”
嫣红飞快穿好衣服，脸都没有洗一下，飘然下楼。
志豪默默起身，缓慢的脚步，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像只困兽犹斗的猛兽，可此时一点儿斗志都不具备，满脸颓废，空乏无奈，带着那么点儿从未有过的茫然，连一双冷漠中不乏热情的眼睛，此时一丝光彩都不复存在了。
两小时后，嫣红回家，手里多了几样东西。
志豪木然坐在沙发上，依然是内衣内裤，那包烧焦的衣服，也许在嫣红下楼的时候悄悄在什么地方处理掉了，志豪并没有留心，或许根本就没有在意。
嫣红默默坐志豪身边，递到志豪手里一张车票，“张志豪，对不起，没有证件，只能买张火车票了，晚上的。”
“谢谢。”志豪点了下头，接过车票，细细端详了好长时间，第二句话是，“吃饭吧，我去热牛奶。”
“该吃午饭了吧？”嫣红柔声道，“我去做饭。”
见志豪不再说什么，嫣红搭讪着一笑，“对，吃饭，你去热牛奶。”
志豪默默进了厨房，“啪”的一声，天然气灶点燃，早已经倒好牛奶的小锅默默接受着光热的洗礼，志豪默默守在边上，目不转睛。
嫣红愣了下神，默默脱掉外套，进卫生间洗漱。
牛奶加面包的早饭后，没消片刻，嫣红又做好了午饭，好在志豪也不讲究，嫣红要做新饭的时候，志豪低低说了声，“热旧饭。”
旧饭热了，依然丰盛，志豪像昨晚的状态，吃得津津有味，嫣红在边上完完全全充当了陪吃与夹菜的角色，直到嫣红认为志豪吃得非常饱。
午饭后接着是午休，嫣红像陪着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更像哄着个听话的孩子。此时的志豪，如果没有与嫣红女士那点儿令人难忘的邂逅，真的不知道，任何一个眼见志豪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将之看作精神病患者。
志豪木呆呆躺在铺上，身上搭着条薄薄的夏被，只盖在肚子上，腿脚外露，红肿的地方似乎消退了许多。
嫣红突然拉志豪坐起来，“喝杯酒。”
志豪点头。
嫣红倒了两杯酒过来，透明的高脚杯，无色透明的酒，一看就是高度白酒，酒杯清脆地碰了下，俩人再没有了其他动作，紧接着便是仰脖倒入口中，志豪呆呆望着酒杯，念叨了一句，“再喝一杯。”
喝完第二杯的时候，志豪还是那句话，“再喝一杯。”
嫣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怜爱，“最多喝两杯，要不会发炎。”
志豪默默点头，嫣红收了酒杯，二人默默躺下。
沉默半晌，嫣红红润的脸，低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去＃＃＃帮救人才受的伤。”
见志豪未置可否，嫣红也不管志豪，继续说道，“救的是你的至亲，或者是至爱，你喊她婷姐。”
听到婷姐二字，志豪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暗淡了下来，没有叹息，嫣红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叹息过后，嫣红柔声道，“这也许是你心中的苦痛，因为相关＃＃＃帮，我当然没有资格说什么。我只想说，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呢？如果折磨自己能减缓你的苦痛，那就尽情地折磨自己好了。”
志豪呆呆望着屋顶，默然一声长叹，叹得婉转流长。
嫣红默默躺在志豪身边，侧身，看着志豪一双阴郁的眼睛里，似曾流下过清泪，如今已然干涸，失神，失神中夹杂着无奈的悠远。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她的身影老在我眼前飘晃，我眼睁睁的不能救她出来……”志豪低沉沙哑的声音，眼泪无声无息滴落。
嫣红嫩若葱根般的手，轻轻抹了抹志豪的眼睛，却见志豪微微泛红的眼睛，无神，再没有一丝潮润。
“不管你的选择是否正确，总之是无奈的，她能理解你，也支持你。”嫣红带着温热的宽慰。
“不说这个了。”志豪失神的眼睛里突然多了几分从昨晚开始突然出现的冷漠，在美女面前的冷漠，“我需要离开这里，并不是逃亡。”
嫣红愕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言不发，默默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熟知，又什么都看不透的男人，也许和这个男人之间，只能存在身体上的激情，再无其他。
想到这里，嫣红慢慢向志豪身边靠了靠，又僵直不动了，嫣红看到志豪那双冷漠的眼睛，充满了仇恨，敌意一切的仇恨，恨在沉默中酝酿，也许在什么不经意的时候突然爆发。
志豪一脸漠然，还是那种高深莫测的神情，微微带着那么点儿高不可攀高贵，木呆呆的高贵，嫣红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猜测是不是正确，反正也不愿意去想那么多，嫣红慢慢靠近志豪，投进志豪怀里。
志豪既没有热情的接纳，也没有冷漠的拒绝，看着怀里美女的眼神，木然，痴呆。
嫣红凄然一声叹息，温柔婉转。
“如果你心中有恨，就当嫣红是你的仇人，你可以尽情地发泄在我身上；如果你心中有爱，就当嫣红是你的爱人，你可以在我身上体会到温情。”
近乎朦胧诗一样的表白，或许在意境中带着那么点暧昧的直白，志豪的眼睛里闪过一种难以觉察的异样，只是一个小小不波动，嫣红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嫣红开始了动作。
志豪无动于衷。
嫣红还未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却见志豪将嫣红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