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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难取舍情理道义
说出来也许是种全新的释然，尤其像志豪这样略略内向的人。
从性格的开朗程度，志豪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比起任何一个呵护着的姐姐妹妹，都比她们弱上几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可志豪的不开朗一来是个性使然，再者活生生的姐姐，那般鲜活迷人，突然之间在自己面前消失，换了谁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志豪恨不得自己替了雨婷去。
柔玉看见说了半天话的志豪，脸上多了亮闪闪的光泽，比进屋时的黑黝灰暗明快了许多，不再是那样黑黝黝的像从煤窑里爬出来一样，白了那么一点点，可能是心理作用，总之柔玉感觉，志豪一颗阴郁连绵的心，已然好转了许多。
柔玉安安静静靠在志豪身上，刚才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相信志豪能听得明白，同时柔玉理解志豪此时此刻的心情，自己在失去亲人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这需要一个过程，需要时间来慢慢抚平心口的创伤，渐渐平复。
志豪的伤心在所难免，眼睁睁看着婷姐在面前消失，婷姐是志豪的至爱，亲人和爱人的双重关系，这一点柔玉岂不知晓，柔玉自己何尝不伤心。从另一个层面上讲，如果志豪此时没有表现出伤痛，那么志豪那一直留给柔玉重情重义的感觉，从此将大打折扣，光辉形象也将暗淡了许多。
俩人沉默了好长时间，仿佛说话累极了休息，志豪抬眼望着黑沉沉的夜色，默默道，“我离开大院，在树林里犹豫了好长时间，回去，还是不回去，很难下这个决心……”
“我懂得。”柔玉点头，“理智和情感之间，总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柔玉温柔的话，更富哲理，如果在平时，志豪必然刮目相看，或许夸赞几句。志豪淡淡道，“我知道，我犹豫了好长时间，还是决定没回去。玉儿，你觉得我是懦夫吗？”
志豪又问起了这个问题。
“不是。”柔玉非常肯定的摇头，“在你身上，坚强果敢，情深意长，明智厚道等等都得到了非常完美的体现。”
“因为我是你的哥哥，你才这样认为。”志豪平和的语气，没有反驳，却是反驳的意思。
“你回去的意图，就是想给婷姐报仇，或许能杀好多＃＃＃帮的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帮的那几个必杀之人，估计连边儿都沾不上。”柔玉接下来的分析，可能正是志豪自己想说的话，“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冲动，是你制止了我。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的意思是，以你现在的身手，悄悄潜回＃＃＃帮，杀掉那几个仇人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可我们现在要的不是这些。”
志豪默然点头，明白柔玉所指。
柔玉还是平缓的语气说了出来，“我们现在杀掉胡百强等人，只是达到了复仇的目的，至于＃＃＃帮现在庞大的产业，并不能落到我们手里，可能被其他势力瓜分，也可能被政府收没，我们只是图了一时快意而已。在我们羽翼未丰之前，绝不能动手，这是你一再坚持的。”
志豪点头，听见柔玉继续说道，“现在，＃＃＃帮又欠了我们一条命，胡百强犯下了不该犯的罪，新仇旧恨，我们让他们加倍偿还。”
柔玉说到最后，铿锵有力，那压抑在心中沉积已经的仇恨，在一个娇小柔弱的身躯里表达出来，志豪默默点头，“血债血偿。”
志豪恢复了正常，在柔玉眼里，不管志豪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要有正常的思维，有正常的行为，就是正常的人，因为志豪的眼睛不再呆滞，还提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柔玉从沙发上弹射而起。
志豪轻轻拍了下柔玉的脸，“玉儿，我饿了。”
曾经的千金小姐，和志豪逃亡已来，已经具备了相当强的基本生存能力，再加之心灵手巧的妹妹，20分钟后，柔玉的杰作上了餐桌。
香喷喷的米饭，西红柿炒鸡蛋，葱段炒羊肉片儿，还拍了个黄瓜。
这倒好，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小区里都没有几家亮灯的，唯独玉儿家与众不同，半夜下了厨房，开的是夜宵吗？。
说起这晚上熬夜的话题，孤独漫步自从当了作家之后，几乎每天晚上熬夜码字，码字累了从窗口观望，小区里间或有几家亮灯的，或者在看电视，也可能在玩儿电脑。在电脑前的哥们儿在干什么呢？孤独漫步的猜想，一定是在看俺的大作《都市迷情》，肯定是，想都不用想。
呵呵……，开个玩笑，活跃下沉闷的阅读气氛。接着我们故事……
柔玉安安静静陪坐在餐桌边上，存在的动作就是给志豪盛饭夹菜，志豪吃得狼吞虎咽。这绝对是主动进食，与一日前的光景全然两样儿，那个香甜劲儿，让柔玉找到了曾经的温馨，和其乐融融。
饭后，志豪的表现更正常，帮着柔玉收拾桌子，柔玉微微一笑制止，志豪喝了杯热茶，进了趟卫生间出来，默默跟在柔玉身上，真有点儿跟屁虫的样子。柔玉心里默默一笑，只是这样的心境下，哪里能笑得出声来呢？。
柔玉暗想，这男人啊，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他的心理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志豪需要关爱。志豪不想再失去亲人，他愿意让他的亲人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柔玉的心里同时升起的是温暖。
“还没检查你的伤呢，伤得重不重？”柔玉收拾完厨房，俩人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柔玉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轻微的烧伤，不重。”志豪低声道，“我当时用风衣挡了下，跳出来的速度也非常快。只是……”
“只是什么？”柔玉一惊，以为志豪身体内部受伤了呢。
“只是……”志豪浅浅一笑，带着那么点儿踏踏实实的腼腆，“头发和眉毛都烧掉了，还有脸黑得像包公。”
“吓了我一大跳。”柔玉长舒一口气的样子，“头发你眉毛可以慢慢长出来的，脸黑就黑一点儿吧，别人又不看你。”
“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志豪补充，“即使我现在回到那里，＃＃＃帮的人一定不会认出我了。”
柔玉若有所思，“现在的情形，＃＃＃帮上下都认为他们除掉了心腹大患，从此不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发展壮大。”
志豪点了点头，意味深长。
冲了澡，已是深夜里最暗淡的时刻，用不了多长时间晨曦将如期来临，志豪和柔玉才分屋睡下。
没多长时间，柔玉听到了带着惊恐和痛楚的喊叫，柔玉听得清清楚楚，喊的是“婷姐”。
柔玉默一声叹息，轻轻坐在志豪铺边，志豪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了，柔玉搭了个边儿躺下，志豪再次翻身的时候，将柔玉紧紧的搂进怀里。
日头已经高高在上，绝大部分的人已经起铺，或工作或做其他的事，当然也有人在沉睡中，那是因为熬了夜的缘故。
志豪和柔玉睡得相当香甜，大刘和小娄在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没见开了窗户通风，想必二人还在熟睡中。
大刘看了下带着日历的全自动手表，10点多了。
二人依旧表现出足够的耐心和平静，安安静静坐在花池边上，秋天里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特别舒服。别样的享受。
大刘和小娄早早起铺，晨练之后，找地方吃过早点，接下来要干什么呢？大刘和小娄对视一笑，不约而同想到了要来看看志豪。
志豪走了这么长时间回来，不管发生了什么，叙叙旧是最起码的，还有，玉儿妹妹已经脱离视线一个晚上了，虽说交到了志豪手中，可见不着的时候，心里总是没底，呵呵……，这曾经做过凶手的人，一旦承诺了什么，信守诺言，与众不同。
大刘浅浅一笑，“小娄，你的意识追踪，现在越来越让哥哥刮目相看。你怎么知道志豪昨天会回来，回来还坐在花池边上？”
“就在你坐的这个位置上。”小娄呵呵一笑，“昨晚我心念一动，突然出现了个模糊的影子，我知道志豪回来了，还受了伤。”
大刘叹了口气，“志豪的确受伤了，他的元气损得很厉害，需要好长一段时间修炼。”
“其实前些天，我就有个感觉。”
“什么感觉？”
“记得那天训练完之后，我朝着那个方向望了好长时间。”小娄道。
“好像是发呆过，我还喊你下楼吃饭呢？”大刘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那天，我莫名其妙念了声张志豪的姓名，突然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影子，带着血光，我的猜想，志豪这次必然受伤，好在没有性命之险，万幸。”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大刘白了小娄一眼，“我们好去帮他啊，志豪对我们有活命之恩。”
小娄默默一笑，“大哥你也知道的，感觉上的东西，又不是既成的事实，只是乱七八糟的感觉，很难说准的。”
大刘点了下头，听见小娄在念叨，“我一嚷嚷，玉儿就坐不住了，肯定让带着她去，你说我们是帮志豪，还是保护玉儿啊，所以我不敢说。”
“还有一点，我们不能轻易在那里露面，毕竟没有完成杀手的使命，多多少少在道上没面子。”大刘叹了口气，“唉，我不知道我们哥俩的选择是不是正确，这情理和道义，真的让人难以取舍。”
哥俩沉默了一会儿，小娄道，“不过现在好了，志豪也没受什么大伤。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也是。”大刘淡淡一笑，带着自嘲，“我们俩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志豪的对手，又能帮什么忙呢？”
小娄却是不服，“那天晚上，我们都是留手的，要不肯定还有机会。”
大刘看着小娄不服输的样子非常好笑，“明明心里是佩服志豪的，还那么嘴硬，等志豪伤好了，再比一次如何？”
小娄嘿嘿一笑，“大哥，我说的是你。”
“我……？”大刘笑道，“我可不比了，上次受的伤还轻吗？”
二人正在说笑间，小娄见那扇窗户开了，忙拉起大刘，“大哥，他们起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