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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一夜情 第 1 部分

作品:燃烧一夜情

作者:季荭

男主角:易徘衡

女主角:臧可容

内容简介:

当火爆小烈女遇上优雅绅仕男,究竟是谁会被谁吃得死死的啊?

臧可容总是目中无人,浑身像裹著黑色火焰一般张狂炙烈。

易衡温文儒雅,偏偏就爱上她这股与生俱来的呛辣与傲气。

她发起怒来就像支小母狮似的,威力足以将人震到三尺远,惟有沈稳内的他能令她心平气和,脸泛红潮,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模样。

女人生气会有皱纹哦,他只想见她笑,而他自然有秘密武器可用……

正文

楔子

享誉全球的知名杂志“魅力人生”,于本月公开了一份世纪末风靡全球的知名亚洲人物“风云榜”,此份名单是集结全球各界亚洲名人所票选出来的。

此份名单一公布,即刻引发了全球一阵如痴如狂的崇拜旋风,这阵旋风席卷向全世界每个有亚洲人的角落。你,还买不到“魅力人生”杂志吗?

你,想看看究竟有哪些人物名列“风云榜”吗?

你,仔细看,别错过以下任何一个字哦!“二十世纪末亚洲名人风云榜”榜单如下:

风云人物之一:

唐恩──华裔美藉。

三十四岁。

好莱坞最知名的制片家之一。

洛杉矶市最声名狼藉的单身汉,全市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曾和他有过一夜情。

他有个怪癖,就是极度厌恶打领带,他讨厌这种受束缚的窒息感觉。

风云人物之二:

川介浩司──日籍。

三十二岁。

曾任日本天皇的贴身保镳,他有个外号叫“最冷漠的护卫”。

目前受美国最知名的“斐文纳财团”聘任为“宇宙保全”的总裁一职。

风云人物之三:

臧可容──台湾籍。

二十八岁。

亚洲首席人物摄影师。

个性孤僻、不喜交际,独来独往,标准的艺术家脾气。

风云人物之四:

安亚洛──华裔意大利籍。

二十五岁。

有男模特儿界天王之美誉,目前每场秀约身价一千万美元。

性格承袭拉丁籍母亲的热情,大男孩般璨烂的笑容是他的标志。

风云人物之五:

段匀──华裔英籍。

二十六岁。

台湾经济奇迹“段氏财团”的总裁。

拥有超级的商业手腕,不近女色,被谣传为同性恋者。

第一章

“岚岩艺廊”今天开幕了,许多富商政要在开幕日一早便送来大大小小的高架花篮和盆花,这些娇艳的花,把艺廊门口妆点得美轮美奂。

臧可岚是这家艺廊的主人,而身为艺廊主人的亲妹妹臧可容,在这重要的日子,当然也得有所表示。

她特别将自己去年冬天远赴布拉格所拍下的得意作品全送给“岚岩艺廊”,这就是她给双胞胎姐姐臧可岚的贺礼。臧可岚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高兴得乐不可支。她特别将这些作品在开幕当天展示出来,充份利用臧可容的名气大打知名度。

臧可容的名气果然非同小可。晚间七点,“岚岩艺廊”的开幕剪彩仪式都还没开始举行,许多名媛雅士便已来到艺廊,大家都怀着既兴奋又崇拜的心情,想来一睹这位扬名国际的摄影师本人的风采。

在艺廊的办公室内──

“可容,你又是这身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今天是我的艺廊开幕的日子耶,你来当剪彩的贵宾,就不能穿一件比较像样的衣服吗?”臧可岚娇柔的嗓音回荡于室内,她连骂人的音调都很悦耳。她站在沙发前,俯首看着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臧可容。

“这身行头是我衣柜里最像样的一套!”臧可容扬声回道,嗓音略微低沉而又带有磁性。躺在那张三人座的珍珠白色系的皮椅上,她一身帅气的黑色合身皮衣皮裤,与白色皮椅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两只手拿着杂志,修长的腿交叠着,靠在尾端的扶手上。她把杂志往下移了几寸,露出她那双像猫一样漂亮的眼睛。

“我看是唯一的一套吧!”

臧可岚的眼睛和她一样,似猫。不过两人不同的是,臧可容像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而臧可岚就像一只温驯优雅而娇柔的家猫。

“我没那么穷,衣柜里少说也有七、八套衣服可以替换。”臧可容再度把那双骄傲的猫眼隐藏于杂志之下。

“那赶紧回去换一套来,颜色要鲜艳亮丽一点,最好换上一条短裙。”臧可岚催她。

短裙?臧可容的视线从杂志底下偷觑,打量着臧可岚迷你裙下那两条白皙均匀的美腿。

她不冷吗?她的脚可怕冷得很。“换了也一样。”臧可容收回视线,懒懒地说。

“怎么说?”臧可岚细眉轻皱。

“我每一套衣服都是黑色,都是裤装,而且,都是真皮质料。”

“臧可容,你是女人耶,怎么会对这种男人的衣服款式有如此浓厚的爱好。每次看到你,你都是这身碍眼的黑色皮装,你的审美观念真是令人不敢苟同……我真怀疑,你该不会连内衣内k都是黑色,真皮质料吧?!”

臧可岚摇着头。她们姐妹俩前后也才差一分钟出生,为何两人的个性、品味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如果市面上有卖的话,我一定买来穿。”

“你哦,就是丢不开这身男性化的穿着,才会乏人问津。”

“这正好,反正我对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也没多大兴趣。”

“谁不知道你只对那冰冷没感情的相机感兴趣。”臧可岚没趣的说。

“相机的感情是人赋予的,你不懂,就别乱下定论。”谈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臧可容可骄傲得很。

“每次一提到这个话题,你就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真是受不了你。”臧可岚没辙,撇撇嘴。“对了,你和那个鼎鼎大名的葛大经纪人的进展如何?这么久没见到他,你们俩不会已经吹了吧?”

臧可岚口中的葛劭强是臧可容的经纪人,两人因为工作的缘故,产生了比较亲密的关系。不过,这所谓的亲密关系也仅止于蜻蜓点水似的亲吻而已。

“吹了正合我意,那只苍蝇,我巴不得赶走他。”从沙发起身,她扭扭腰,动动筋骨,一头有个性的短发,正不羁地飞扬着。

“容,他可能是地球上少数仅存的异类,以他的声名地位和财富,他看上你可是你的荣幸,你如果再这么趾高气昂地摆高姿势,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葛大经纪人就会另觅佳人,把你三振出局。”

“臧可岚,你不必替我c心那么多。”臧可容打断臧可岚的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到底几点才要剪彩,我等得够久了。”看看表上的时间,她不耐烦地问臧可岚。

“唉呀,时间到了,快快快,我们得出去了。”臧可岚猛然想起进来办公室找臧可容的目的。

差一点延误了时间。拉着臧可容,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向门口。

在满心的期待下,众人终于见到了国际摄影师的真面目,臧可容毫不修饰的倨傲风采让人折服,风靡全场。

剪彩仪式一结束,臧可容修长的腿一转,走进艺廊内的服务台拿起一顶黑色安全帽,然后又转身往门外走去。

“容,今晚你是主角之一,不许早退。”臧可岚知道个性孤僻的臧可容不喜欢出席这种公开的场合,她挡在她的面前,阻止她离开。

“快闪,不然我就把作品全部收回!”臧可容威胁道,她向来言出必行。

“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那些作品我钉得牢牢的,你就算拿锯子来也锯不开。”臧可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别忘了我手上有安全帽。”言下之意,有必要时,她会用它来当辅助工具,砸毁玻璃裱框。

瞪着臧可容手上那顶黑色安全帽,臧可岚倒抽了一口气。

她忿忿然地偏身让臧可容离开。“你最好对门口那些记者和颜悦色点,我的艺廊还要靠他们替我打知名度。”

“我管不住我这张嘴,所以你自求多福吧!”臧可容耸耸肩,潇洒地迈出艺廊。

门口早挤满了一堆闻风而来的记者,大家争相采访这位荣获“魅力人生”杂志选为世纪末风云人物之一的女人。

“臧小姐,关于你被”魅力人生“选为风云人物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我的眼睛没瞎,当然看到了。”这算是很不错的回应了。这位记者很高兴这次没被向来以口无遮拦闻名的臧可容臭骂一顿。

“请问当你看到这份报导时的心情如何?兴奋吗?”

“兴奋……”个p!被记者团团围住,她情绪很不爽,但压抑住了。

“有多兴奋?”一位记者追问。

这是什么鬼问题?“你在床上有多兴奋,我就有多兴奋!”臧可容没好气的说,她一直往外挤,恨不得c翅飞上天。

“你的意思是,当你知道消息的时候,你正和男人在床上……”记者的联想力实在很厉害。“那个男人是谁?你可以透露吗?”众记者迅速联结成一张情报网,团团围住了她。

“是你老爸啦!全给我闪。”臧可容忍不住抓狂,她不耐地大喝。用安全帽往外一推,几个记者被她推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啊!我的老天啊!”臧可岚见到这一幕,差点当场吐血。这些记者们也算是她的衣食父母之一,她可得罪不起啊!“臧可容,你……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看着倒成一片的记者,臧可岚气得七窍生烟。

“哼!”臧可容成功地跳出倒塌的“柏林围墙”,她伸出长腿,在空中画了一个弧,跨上她那台黑色的重型机车上。

不理会现场的混乱,她潇洒地戴上安全帽,启动了机车引擎,机车立即往前飙出,她像一阵风般,消失在路的尽头。

经臧可岚这么一提醒,可容才想起,真的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葛劭强了。去了一趟欧洲,今天中午才踏入国门。一下飞机,她便马不停蹄地赶去臧可岚的艺廊参加开幕剪彩的仪式。

她有半个多月没见到葛劭强了,不晓得他在忙什么?去看看他吧,顺便谈谈最近的拍摄计划。

臧可容猛加油门,整个人沉溺在机车奔驰的超速快感中。

重型机车嚣张地穿梭在车阵中,左弯右拐,超越了所有的车子,领先在路上奔驰。

半小时后,她来到市区内的一间三楼的透天别墅住宅,小小的庭院里停着一辆铁灰色的保时捷。这里是葛劭强的住处,那辆车就是葛劭强的。

拿出葛劭强给她的备份钥匙,她开启大门,走了进去。

在玄关处,她瞧见了一双女人的红色高跟鞋。

他有客人在?可能在谈经纪合约吧!臧可容潇洒地走进装潢十分豪华的屋内。

大厅上没有人?难不成谈合约谈到房间的床上去了?依葛劭强风流的个性来推测,这倒是不足为奇,她很清楚,在背地里,他和许多女人同时在交往着,而他和她们绝对有过一腿。

就是因为葛劭强如此“博爱”的个性,她才会迟迟不肯接受他进一步的追求。她可不像那些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一样,以为上了葛劭强这个鼎鼎大名的经纪人的床,就能飞黄腾达,从此红透半边天。

她深信,成功绝对有九成九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至于运气,只要零点一就足够了。

拾级往楼上走,她上楼并不是想偷窥他正在进行中的好事,而是想到书房去拿张纸,留言给葛劭强,告诉他她来过了,只不过来得正不是时候。

越过葛劭强的房间,他的房门半敞着——正如臧可容所预料的,里头正打得火热。

臧可容放轻脚步越过房间,她很君子地把目光放在前面,没有偷觑到半点春光。

“劭强,你动作好粗暴哦!”

“我实在太久没抱女人了,所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嘛。”

床上的女人喘着气,y荡的呻吟声,以及葛劭强低沉的说话声,很清楚地传进臧可容的耳中。

臧可容不想偷听,但他俩的对话实在太大声了,她就算捂住耳朵也听得见。

“怎么……你那闻名国际的摄影师女友没空陪你上床?所以你才饥渴得像只野兽?”在圈内,大家都知道葛劭强的女友是亚洲的首席人物摄影师臧可容。

臧可容听到那女人的话,眉心骤拧,她最厌恶别人在背后说她是非。脚步停在半敞的房门旁,她决定仔细听听他们的对话。

“她?我对死鱼没有”性“趣。”葛劭强不屑的大笑一声。

“老天,你把她比喻成死鱼!有你这个阅历丰富的大情圣调教,她在床上的表现不至于那么差吧?”

“我一看她那一身男装打扮就倒胃口,才懒得花费力气调教她,我想她尝起来一定像煎得太熟的牛排,又老又硬,让人难以下咽。”

这是葛劭强的谎言,其实他是屡次向臧可容求欢被拒,恼羞成怒之下才会说出这些不切实际又伤人的话来。

“哈哈……你的形容真是太妙了。”莫丽笑得合不拢嘴。“既然她这么糟,你干么还要委屈自己和她交往?”

“要不是为了稳固住经纪合约,我早就一脚把那个男人婆给踹开了!”

“她给你的佣金很高吗?!”莫丽很好奇臧可容的收入是多少。

“签她一张经纪约,可以养十个情妇哪!”原来葛劭强垂涎的是优渥的经纪佣金。

闻言,莫丽咋舌不已。“你哦,为了利益还真是够牺牲的了!”

“为了赚钱,总得有所牺牲。好了,别再提那令人倒胃口的女人,咱们今晚尽情来享乐吧!”

葛劭强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把莫丽翻过身来,让她趴在床上,自己则从后面长驱直入,占有了她。他奋力地往她体内抽刺,引来莫丽兴奋的呻吟。“啊!劭强,继续,不要停……”

站在房门外的臧可容,已凝成一脸风暴,她没想到自己所尊重的经纪人兼情人,在背地里竟然把她说得这么不堪入耳……

受了耻辱,还隐忍,绝不是她的个性!

臧可容怒不可抑地用力把门踹开。

床上正打得火热的两人,大惊失色,停下了动作。

“可容……”葛劭强看见一脸y鸷的臧可容,吓得连忙从莫丽的身体抽离。他匆忙地抓来丝被,掩住自己的下身。“可容……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急忙起身,走近臧可容。

“我来得够久了。”臧可容潇洒地走进房间,一对美丽的猫眼,毫不掩饰怒气地打量着葛劭强。“葛大经纪人,你的长篇大论我全听到了,谢谢你的批评指教,还有你那叫人敬畏的牺牲精神……”面对着葛劭强,她的表情写满了危险。

“我方才的话是在开玩笑的。”葛劭强声音干涩地解释道。

“玩笑?”臧可容挑起细长的双眉。“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耶!”她露出一个绝丽却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

“可容……”葛劭强手足无措,他看见了她眸里张狂的怒气。

“别叫我,这会诬蔑了我的名字。”笑容凝在嘴边,瞬间,臧可容把满腔的怒气狂飙而出。“葛劭强,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她愤怒地大吼着,决定终止两人的合作关系。

“你没权利终止合约,我们还有三个月的合作期限,这三个月我仍有权替你接案子,我仍保有抽取佣金的权利。”葛劭强怕失去他的高额佣金。

“你别异想天开了,从现在起,我臧可容所赚的每一分钱,绝对没有你分羹的份。”狂傲地扬起下巴,她郑重地和他划清界线。

“你如果敢私下接案子,我一定到法院去告你毁约。”两人撕破了脸,互相叫嚣。“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告你!”他威胁她。

面对威胁,臧可容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要告你尽管去,我宁愿把所赚的钱全部拿来缴诉讼费,也不愿有一毛钱落进你这个无耻之徒的口袋!”她傲然地回道,看他的眼神轻鄙地像在看一只猪。

葛劭强气得脸色发青。“臧可容,你等着瞧,我一定要告你!”

“随你高兴!”臧可容无所谓似的撂下这么一句话。

再也不能多隐忍一秒,葛劭强那满身赘r的身体令她反感不已,她不屑地冷哼一声,旋过身子,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

“xxx……”

重重的下楼脚步声,伴随着几句粗俗的咒骂之后,接着传来的是客厅大门砰然巨响的关门声。几秒钟的静默之后,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和汽车警报器呜呜的警示声音突然大做。

“我的车……”葛劭强顾不得自己的衣不蔽体,他神色张皇地飞奔下楼。“啊──”

在看见自己爱车的玻璃窗全惨遭臧可容毒手摧毁的惨状时,葛劭强昏了过去。

忿然地用力踩下油门,黑色的机车以像风一样的速度重新上路。

她一直加速,机车如风驰电掣般的在市区内狂飙。机车如此惊然的飙命速度如同盘旋在她胸口的怒气,令人望之生惧。

“嘎──”一辆房车在十字路口差点被闯红灯的黑色机车撞上,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踩了煞车,免去了一场交通事故的发生。

臧可容并未因此而减速,她反而更变本加厉地催油门,机车的速度已达到了顶点,黑色的火焰不要命地狂飙在车流拥挤的市区内。

忙碌的日子,暂时告一段落。

易騑衡从高雄搭了最晚的一班飞机飞回台北。

拖着疲累的身体,易騑衡步出了松山机场的大厅。在门口,有一辆深棕色的富豪轿车已打开车门等待着他。

坐上车子,易騑衡即刻闭上了眼略作休息。

“少爷,你要回别墅还是公寓……”司机小吴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车子在转弯之后,驶出了机场。

“到店里去。”他吩咐。

在主要事业之外,他另外经营了一家酒吧,位于中山区某条小巷内,地点很隐密。他并不常到店里去,从开张至今,他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吴收到指示,立即在下一个路口左转。

这个时间,中山区才刚聚集起人潮,街道上霓虹闪烁,好不热闹。呼朋引伴的年轻人,出入在各家舞厅、pub。

“勾引酒吧”在此热闹的区域才成立不久,因它的风格独树一帜,在短短的几个月就已拥有不少熟客,业绩每个月都呈直线往上窜升。

十几分钟之后,富豪轿车已经进到了中山区内,小吴对这边的道路很熟,他打算绕左边的路,再转进巷内的一处私人停车场。从这个停车场步行至酒吧只要一小段路。

车子停在斑马线前,等待前面的红灯号志。一待红灯转成绿灯,富豪房车立即以傲人的姿态首先要转向。

未料,一辆黑色机车却在此时自后方飙来,机车的车速像风一样,来不及煞车便狠狠地拦腰撞上富豪房车。

“砰!”

一声巨响之后,机车摔落在地,而臧可容由于撞击力太强的关系,整个人摔过富豪的车顶,滚了两圈之后,重重地落向地面。

“砰!”又一声巨响,落地时,她的头部先着地,所幸头上戴了安全帽。

“哇,这……在搞什么啊!”司机小吴被这突如其来的横祸吓得魂不附体。

“怎么回事?”假寐中的易騑衡猛地睁开双眼,他看见机车骑士从车顶上落地,狠狠地摔向地面。

“小吴,别愣在那里,快叫救护车!”看机车骑士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易騑衡心里闪过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火速地开门跳下车,弯下身,拦腰欲将臧可容抱起来。“先生,你醒醒!”他大声地叫“他”。

臧可容一听自己被当成男人看待,一把怒火熊熊燃起──

“你瞎了狗眼是不是?”她扯下厚重的安全帽,露出她那非常有个性的脸庞,在夜色里,她那双似猫般的眼睛美得令人眩目。“请你仔细看清楚,我是个女人。”她站起身,刻意挺起胸部,证实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易騑衡看傻了,不是因为她的胸部,而是她那双似猫一般的美丽双眼。

“你有受伤吗?”半晌,他恢复神智,关心地问她。

“我好得很,你别触我霉头!”臧可容没好气地回道,对他的关心一点也不领情。

拍拍p股,她绕过易騑衡,回到她心爱的机车旁边。看见她心爱的机车撞得稀巴烂的样子,她好难过。

“啊……不用派救护车过来了,我看这位肇事者四肢仍很健全,毫发无伤……”原本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小吴,在看见她生龙活虎的模样之后,便挂掉了电话,他把矛头对向臧可容。“这位小姐,请你看看你的杰作,你把我的车门撞凹了一个窟窿。”他指责她。

正在为爱车哀悼的臧可容,回首给了小吴一个杀人似的目光。“你在鬼叫什么啊?你的车不过凹了一个小窟窿而已耶,你难道没看见我的机车几乎全毁了吗?”她的声量比小吴还大,气焰比他还高。

唷!先声夺人啊!小吴气不过,更大声地说道:“小姐,是你来撞我的车,你的机车毁了也是你活该,谁叫你不遵守交通规则。”

“你欠扁是不?敢说我活该,我告诉你,你如果没有赔偿我修理这台机车的费用,我就让你好看!”臧可容双手c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样。

这叫“打人的先喊救命”!

“喂!你搞清楚,肇事者是你,我都还没向你索赔,你倒是鸭霸的先勒索我啦!”小吴气炸,卷起袖子,准备和眼前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干一场架。

“喝!你想单挑啊,瞧你一身排骨,我脚一踹你就上西天去了。”臧可容可不把瘦弱矮小的他放在眼里。

小吴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可恶!”他跨前一步,真动手要打人。

要动手就放马过来!臧可容一副挑衅的表情,既不闪避也不躲开。

“小吴,不准无礼。”易騑衡出声制止小吴。

“少爷……她……”

“进侑最去,这儿我来处理。”易騑衡不容置喙地说。

小吴气恼地坐进侑最,臧可容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眸中闪着狂傲的笑,向小吴挑衅道。

“这位小姐,关于我车子毁损的部分我自己负担就好,你不用赔偿。”易騑衡平滑如丝的声音打断了臧可容和小吴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火爆气氛。

臧可容转眸,冷冷地瞥了易騑衡一眼。

“我也没打算要赔偿你的损失。”她说,面对易騑衡,她这句话讲得有点心虚。她是肇事者,竟然没赔偿对方,实在是讲不过去。

这女人好亮眼、好酷!易騑衡的脑海顿时闪过一些创作灵感,他想以她为主题,创作下一季的产品。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这么达成协议,我不追究你的肇事责任,也不想在警察局里留下任何纪录,这场车祸就当没发生过。”

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碍于自己的身份,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制造不必要的新闻,让那些想像力丰富,整日穷追着他的记者有大做文章的机会。

“哼!你别把我看得那么扁,你以为我没钱可以赔偿你啊!”臧可容错把他的宽容当怜悯,自尊心超强的她,可不接受他的协议。“这是我的传真号码,你把车修好后,把费用明细传真给我,一收到传真我马上就把款项汇给你。”她从口袋中找出一枝笔,拉过易騑衡的手,把电话号码写在他厚实的掌上。

一股电流从易騑衡的手心传至两人的心扉,易騑衡热切地感觉到了,而臧可容却浑然不知。

“勾引酒吧”以红黑两个极端的色彩互相衬映,在店里,几乎找不到红与黑以外的第二个颜色。

酒吧内的光线相当暗,因此,强力的投s灯轻易地便形成光柱的效果,而嵌在地板上的光线,不断地改变颜色,地板仿彿成了夜空,布满了星星,散发着点点光芒。

臧可容坐在某处黑暗的角落,聆听着慵懒的爵士音乐,静静地享受这种被黑暗包覆的安全感,放松自己。

葛劭强那番话,和方才的那场车祸,让她情绪大坏。每当她情绪糟透的时候,她就会来这间酒吧浅酌几杯,放松心情。

这个习惯似乎从发现这间风格独特的酒吧之后,就改不了了。

快意的仰首喝了一口酒,她不悦的情绪正随着音乐沉甸……

在吧台里,易騑衡挽起袖子,正专心调着酒。他调酒的技术不差,对调酒有一份莫名的热爱。

小吴一脸张皇地跑了过来。

“少爷,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了。”他方才帮服务生送酒给客人时,突然发现臧可容隐身在一方角落。

“哪个女人?”易騑衡停下动作,不解地问。

“那个把我们车子撞坏的女人啊!”

“是她啊!”莫名的,一听到小吴这么说他的心就悸动了一下下。“她在哪儿?”

小吴指了指左边的方向,易騑衡循着指示眺望,从吧台这个地方望过去,只能隐约看见臧可容模糊的侧影。她一身黑色打扮,简直和酒吧的黑暗融为一体。

“少爷,你看她是不是来找碴的?”和易騑衡的沉稳相比,小吴慌张惶恐的神情就像要大难临头了一样。

“你怕她?”易騑衡好笑地睨了小吴一眼。

“笑话!我一个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汉会怕她?”小吴嗤之以鼻。

“那你怎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紧张是因为怕她不怀好意,想来砸店泄愤。”

“泄愤?”他和她没冤又没仇,易騑衡失笑地摇着头。“小吴,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像她这样火爆的女人,很可能会做出出人意表的举动。”小吴对臧可容仍怀有戒心。

“就算她是来砸店的,我们也不用怕她,她一个人赤手空拳,怎敌得过店里这么多的人手?”看来小吴是彻底怕了这个女人。

“也对!”算了一算在店里忙碌的服务生人数,小吴稍稍安了心;就算她以一敌十,又怎敌得了呢!

“十三桌的。”

易騑衡把调好的酒递给他,他端着酒,小心翼翼地越过臧可容的身边,朝十三桌走去。

第二章

他的身材颀长、瘦削,由微微开敞的襟口,可隐约看见他健硕结实的胸膛;两条手臂的袖子往上挽,露出的是健康的橄榄色肌r。

他的五官深刻俊逸,外型给人沉稳内敛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卓尔不凡,从容又优雅,阳刚味十足。

一件样式简单的碳灰色开扣长衫,配上一条墨黑色休闲长裤,这么简单的搭配却令人眼睛为之一亮,不得不佩服其卓然出众的品味。

他把长及肩膀的长发用一条黑绳绑在颈后,紧抿的唇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这样的他,看起来是那么迷人而又俊逸潇洒。

易騑衡出众不凡的外型,是吸引人的焦点。酒吧里的客人都被他吸引去了目光,只除了一人──躲在最隐密的角落,一脸不爽,喝着闷酒的臧可容。

他在店里也待得够久了,一整晚都没能吸引这个脾气火爆的女子注意,易騑衡竟微微感到有点儿失望。

他端着一杯酒,放下身段,亲自充当服务生,向她走去。

他来到她面前,等着她诧异地抬眸,但……她似乎兀自陷在y郁的情绪中,完全不把他放进眼里。

看来他对她并没有吸引力,光从方才发生车祸时,他站在她面前,而她仍愤怒不已地对他开骂的情况,他就明白了这令人失望的事了。

“咳咳!”易騑衡轻咳两声,臧可容这才带着微醺的酒意,缓缓地抬起螓首。

她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乍见易騑衡,她愣了一下。这就叫“冤家路窄”是不?

“你跟踪我,怕我付不出修理费?”臧可容的脑海闪过这样的念头。她两道英气的眉往上挑,怒气写在狂傲的眉宇之间,一双美丽的眼睛变了颜色,迸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真是冤枉啊!

“我说过,我的车不需要你赔偿。”易騑衡表明立场。

“那你来干么?找我晦气啊!”臧可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现在她的眼中容不下任何一个男人的影像。低下首,举杯又喝了一口能纾发她满腔怒气的酒。

她的气还真是不少啊!从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这样怒气冲冲,一脸不爽到了极点的样子。“我请你喝一杯。”易騑衡把酒放在她的桌前。

臧可容略略抬眸,戒慎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这酒没有毒,你尽管喝。”易騑衡感叹自己的魅力失效,他识相的放下酒,没有多做停留。

凌晨四点半,“勾引酒吧”,打烊了。

所有的客人都已离开,服务生也换下了制服,陆续离去。

“老板,那个客人好像醉了!”一名服务生皱着眉前来向老板易騑衡报告。

“这儿由我来,你先走吧。”易騑衡回道,服务生高兴地下班了。“小吴,去开车子,你到路口那边等我。”他转身支使小吴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小吴应了一声,顺手拉下前面的铁门,然后走往停车场去开车。

易騑衡走向臧可容,今晚他破天荒的在酒吧里待这么晚,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很莫名其妙,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宁愿牺牲睡眠时间,留在酒吧,他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她,而她却对他视若无睹。即使两人的视线有时会不期然的相触,她仍是一脸不快。

唉!他有这么糟糕吗?她竟然连瞄都不瞄他一眼。不,正确来说,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根本容纳不下任何人,她兀自陷在她的怒气里。

看她烂醉如泥的模样,走近她,弯下身,一把便将她拦腰抱起。

“啊!”趴在桌上假寐的臧可容,尖叫一声。

易騑衡吓了一跳,把她重重地放下去,她又跌坐在椅子上。

“又是你!”臧可容并没有醉,她的酒量很好。

面对她的指责,易騑衡反倒很是无辜。

“你真是y魂不散耶!我不过是撞凹了你的车门,你就这样监视我一整晚,是怕我畏罪潜逃啊?”

她真是“番”!“小姐,我说过,我的车子受损的部分我会自行负责。”易騑衡再次表明立场。

“既然如此,那你干什么还来纠缠我。”双手抵在桌面上,她站起身来和他面对,她的身材修长而高窕,整个气势也不比易騑衡弱。

“我以为你喝醉了,过来扶你一把。”易騑衡很欣赏她这样狂妄的风采,她带给他很大的冲击,他的脑海有好多新的创作灵感。

“不用你好心,你们男人的心眼我已经看得很透彻了,你接近我一定是有不轨的目的。”

臧可容指着他的鼻尖谩骂,打从葛劭强的真面目被她拆穿之后,原本对男人这种生物就没啥好感的她,更是厌恶男人到了极点。

“我?不轨?”易騑衡一头雾水。

“哼!承认了吧!”臧可容傲然地冷哼一声。

“承认?”易騑衡无辜地面对她的指责。

“男人哪!个个都心机深沉,心怀不轨。”臧可容推开他,准备离去。

“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男人并不像你说的那样龌龊不堪。”易騑衡拦住她。从她的话中,他略微地意会出一丝端倪,她的心中似乎对男人存有很大的敌意。

“哈!龌龊不堪!这句话形容得好。”这句话最适合用在葛劭强身上。

“你受了委屈?”从她愤怒的笑容中,易騑衡看出了她的伤痕。

易騑衡突如其来的关心语气,让臧可容的心悸动了一下。“要你管!”

“或许我会是个好听众,你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心情可能会好过些。”易騑衡突然有股冲动,想进一步认识陌生的她。

“我受了男人的气,然后再把心中的气说给另一个男人听?这太荒缪了!”易騑衡的关心让她想尖叫,孤僻成性的她根本无法接纳任何人的关爱,她视这种关爱为一种负担、累赘。

她不需要一个陌生男人来关心她!臧可容又推开他,火大地想走人。

但才走一步,又被易騑衡给拦了下来,他将她拉回,她再次跌坐回椅子上,他半跪在她身前,把双手置在椅背,圈成一个牢笼困住了她。

“其实……你的内心,并不像你的外表所呈现得那样坚强。”他俯下身,一双炯亮的黑眸凝睇着她,仿彿能将她看透。

臧可容惊骇地瞠大了她那双美丽的眸。“放开我。”她不承认他说的话。

“等你承认之后,我自然会放开你。”他迷失在她那双眩人的眸子里。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大声叫救命了哦!”她恐吓道。

易騑衡紧抿的薄唇突然爆出一声大笑。“人全都走光了,这儿现下只剩你跟我两个人。”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注意到四周的寂静。

“该死的,他们全都跑哪儿去了,我帐还没付呢,怎么连老板都不见人影!”两人独处,她并不感到害怕,只是感到无措,但这种感觉比害怕更令她恐惧。

“老板还没走。”易騑衡好心地告诉她。

“那他人呢?”她问。

“就在你面前。”易騑衡勾唇,露出一记足以迷死人的笑容。

臧可容有那么几秒迷失了。“你是老板?”难怪他会待在酒吧里一整晚。

“正是。”

“请你放开我,好让我付钱结帐。”这大概是他不让她走的原因;臧可容心中如是想。

“我建议……今晚的酒帐用一个吻来抵如何?”他放不开她,因为他很想品尝她那张有个性的菱唇。

“吻?”臧可容被他的提议吓了一大跳,她怒不可抑地大声拒绝他。“你这个登徒子,你敢碰我,我就揍扁你──”

但,拒绝无效。易騑衡已经压抑不住心中这股莫名的饥渴,他封住了她的唇……

她尝起来的味道……嗯,很特别!弥漫在唇间的酒香更添一份香甜诱惑。

易騑衡挑开她倔强的唇瓣,探出舌,勾引她的柔软与他嬉戏。

他的唇挑起了她心中沉潜的情欲,点燃了潜伏在臧可容体内的酒精。酒精在彼此热吻间开始发酵,活络了她,震撼了她。

她从不知接吻的滋味是这般甜美,让人意犹未尽,当易騑衡微微离开她的唇,还给彼此一个呼吸的空间时,臧可容忍不住自喉间逸出一声呻吟。她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主动凑上唇,吻住了他。

她的渴望让易騑衡低沉地笑了两声,笑声震动了胸膛。臧可容置在他胸膛的双手感受到他得意的笑意,她的小手紧抓住他的襟口,她学着他,很生涩地用舌挑开他的唇,探进他的口中,勾引他的。

她的生涩令他感到好笑,他助她一臂之力,由被动转为主动,热切的唇瓣狠狠地吮住她两瓣菱唇,用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狂野姿态吻着她。

一阵天旋地转,易騑衡放开了她,两人额抵着额,大口大口地急喘着气。

易騑衡惊讶地凝视着她一脸粉晕,他没有料到,单纯的一个吻,竟然让他失控,可见,她潜藏的魅力实在太惊人了。

“你喜欢这个吻吗?”易騑衡说话的声音略微沙哑,他的胸膛因为急遽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你呢?”臧可容不答反问,她也一样,不断地喘着气。

“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

“你得先回答我。”臧可容倒是霸道起来了。

好拗的女人!“我爱极了。”他的黑眸布满火光。“你呢?”他很想知道她的感觉。

她的感觉?飘飘然啊!他绝对没想到轻易的一个吻就让她全然失控了。

“我如果说……我期待更进一步呢?”她的热情被他的唇点燃,在今晚,在此刻,她极度渴望解放自己。

这个解放或许能让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