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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分章阅读_145

气呢;她脸se变了好几遍,气的脸se发黑,咬牙切齿之际,还隐隐听见四周传来讥笑嗤嘲的声音,顿时脸se又转成猪血红了。

其实在座的许多贵妇也瞧不惯甘夫人的作为,不过是事不关己,没必要置喙罢了,但瞧笑话却是不遗余力的,她们既没人帮明兰,自然也不会来帮甘夫人了。

甘夫人正不知如何下台之时,一直在最上首装聋作哑的卢老夫人忽大声道“六丫头呀,我说何时可开宴,要是把我老婆子饿坏了,回头寻你祖母告状去”

这句话逗的旁边不少nv眷都笑了起来,明兰不好意思的微红着脸“哎呀,今日结识了这许多人,一时说的兴起,差点儿就忘了老夫人别见怪,咱们这就开席。”

卢老夫人摆摆手道“无妨,小丫头头回办事,这已是不错了”

说话间,明兰叫仆妇们引着众nv眷出了花厅,往摆了饭的莲池偏厅走去,卢老夫人这一打岔,不少nv眷颇为失望,好戏是看不成了,甘夫人却是松了口气,就坡下驴跟着出去了。

煊大太太瞧着一场纷争消弭无形,赶紧帮着引路带客,明兰在宾客后头压阵,正要出门前,却被身旁的袁文缨一把扯住,只见她笑的满脸通红,凑在明兰耳边低声道“你可知道,这不要脸的nv人统共送出了多少义nv”

明兰奇道“很多个吗”

袁文缨兴奋的点点头“你家一个,沈国舅家一个,小郑指挥使一个,还有北疆的几位总兵听说是一次宴饮上,当时在座的将领都被甘将军送了”

明兰大吃一惊,她刚才已看出甘夫人的厚脸皮来,没想到甘家厚颜到这个地步“可,可可沈郑两家俱是刚新婚呀”

把事情做的这么招眼明显,怕也只是个马前卒,不知后头的靠山是谁。

“没错本来我一直不敢跟你说的,如今看你是不怕的,我就放心了”袁文缨露出米粒白的细细牙齿,兴奋的两眼冒光,“沈国舅家的那位邹姨娘厉害,转手就把那nv子送了人;郑家就要命了,不愿和甘家闹翻,可小郑夫人又刚新婚,哪肯呀,哭si哭活的闹了半个多月。郑骏大人生怕惹来皇后不快,就决意替弟弟收了那nv子,这下子郑夫人不g了郑夫人出了名的端庄严厉,最看不惯那种妖娆nv子,她二话不说给丈夫纳了个良妾,说纳妾可以,但纳这样的妾万万不成,于是又闹了一阵”

“后来呢”明兰听的兴起,追问道。

袁文缨笑的几乎ch0u过去,断断续续道“呵呵后来郑老夫人出马了,她,她呵呵,她替郑老大人收下了那nv子为妾呵呵郑老大人卧榻多年,连动都动不大得了”

明兰一阵叹服,张口结舌“天哪,天哪这,这”

“所以呀,郑家两妯娌才这般僵的。”袁文缨终于缓过气来了,抹抹笑出来的眼泪,“我家大嫂和大郑夫人原是手帕交,她自己娘家路远,是以常来我家做客,她把这事儿说了后,我们都觉着气愤呢哼,哪有这样不要脸的”

两人捧着肚子笑了半天,笑够了,赶紧一起往外走,她们都是爽朗风趣的x子,很是投缘,走着说着,一路欢笑,明兰随口问道“对了,你可回过娘家,瞧过新侄子了没”

袁文缨顿时唉声叹气起来“哎,我去过了,二嫂很好,小侄子也很好,大家都很好,只有我娘不好。”

“怎么了”

袁文缨愁眉苦脸道“前阵子姑姑给我爹送了个妾,我娘闹的差点把屋顶掀翻了,可还是没辙,前日已敬茶进门了。”

“啊这么”快

明兰喜出望外,差点露陷,话到嘴边赶紧改口“姑姑怎么这样”

“是呀”袁文缨忧心道,“也不知姑姑怎么想的,弄的个二十来岁的老姑娘,说也是规矩人家出来的,只是父母双亡后,为了抚育弟妹耽误了婚事,模样x子都不错,还会读书写字,爹爹”她重重叹了口气,“爹爹很喜欢。”

明兰深深敬佩寿山伯夫人的效率,真是高素质人才呀,一点就透。

忠勤伯爷上了年纪,又生x严谨肃穆,十几岁的小姑娘未必能让他入眼,反而是这种有人生阅历的温婉坚强nv子更合适;何况,能为了抚育弟妹而耽误自己婚事的nv子,想必人品也不会太差,将来不至于真闹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这下子华兰的婆婆该有事忙了,希望华兰能过上舒心些的日子,明兰暗自松了口气,侧眼瞥了下袁文缨,又觉得心虚。

她m0m0鼻子,低头皱眉,挽起袁文缨的胳膊,一脸沉痛的往前迈步,坚定的表示作为闺蜜,她们将同悲伤共命运,你妈被小三了,等于我妈被小三了,在这个充满合法小三的世界里,让她们一起努力,共创美好明天。

第126回

此时偏厅已然摆好饭桌,敞阔的十二扇厅窗全开,也不见摆设如何富贵,但只八角落地放半人高的白底青花汝窑大花瓶,cha上各se新鲜花卉,古朴温厚,又不失灵动妩媚。

窗外的五月春光,染的天气润和舒适,厅畔莲池方向,传来幽幽清风,随风而来的是潺潺水声,伴着水面飘落的淡se栀子花瓣和几片翠叶,厅中凉爽温润,清香盈然,众nv眷俱是怡神爽朗,赞叹不已。

冷菜鲜果已布齐,明兰引着众nv客全都落座后,便吩咐上热菜温酒,还给小姐们预备了较清淡的果酒和新榨酿制的果子露,然后仆妇们流水价的端碟传碗上桌,众人提筷就箸。

顾府首次办筵,葛大娘全力以赴,拿出看家本领,j鸭鱼r等常规大菜不说,山珍海味也是不少的,一道山蘑木耳爆炒鸭珍,一道甜酸凤梨排骨,一道竹筒芝麻银鳝羹,还有一道双菇酱闷里脊r,格外鲜美可口,吃的众人颇是满意。

nv眷不b男人要喝酒划拳,加之有外客,顾家nv眷也不好来灌明兰酒,又因长辈母祖都在身边,nv孩子们也矜持着,未曾提议行联诗酒令,大家只斯斯文文的吃菜说笑。

待吃得一会儿,明兰叫人在厅前的小小八角亭中开了戏,一班乐工带着鼓板,曲笛和三弦等乐器,另装扮好的几位nv先儿鱼贯入亭,依次请年长nv客点过曲牌后,这便开弦起鼓,那油粉戏装的伶人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

厅亭之间隔有一脉浅池碧水,其间只用两尺余宽的青石板铺了条五六步长的短桥,水声浮动,隔着旖旎花影碧树,隔水而望,淡若烟华,景致音se俱是极好。

听了一会儿,太夫人忍不住赞道“这几位nv先儿请的好,曲子唱的好,你这地方安排的也好;叫我们饱了耳福,也饱了眼福。”

明兰听了,起身微笑谢赞,一旁的狄二太太幽幽的道“都是皇上的厚恩,这般赏赐,弟妹实是有福气的。”

坐对面的煊大太太赶紧接过话茬,笑道“那也得有这心思才成呀,若要是我呀,就是给了我这么个好地方,我也想不出这么个好点子弟妹到底是读书人家出来的。”

王氏大感得意,忍不住笑了,明兰玉颊微红,谦虚道“煊大嫂子谬赞了,这点子可也不是我想的,原是前头那位熊麟山老大人留下的布图这么安置的,我不过是依样画葫芦。”

煊大太太忍不住埋怨道“你这人也忒老实了,我这正夸你呢,你漏什么馅呀”

众人俱是哄堂大笑,明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炳二太太趁机道“弟妹这园子叫我瞧了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来了就不想走了我瞧这偌大的宅子也空旷,也不知我有没有福气和弟妹做个伴搬来一道住着,也热闹些不是。”

明兰微微而笑,看了看在桌的顾府nv眷,只见她们颇有些不自在,大多都目带责怪的去瞪炳二太太,偏炳二太太装作不知道,还一个劲儿的等明兰答复。

煊大太太脸上发烧的最厉害,她心中大怨,炳二太太这般没脸没皮的,不但在外客面前丢顾家的脸,也在全家面前丢了她们四房的脸。

她用力扯了下炳二太太的胳膊,强笑着低声道“你胡咧咧什么呀公婆尚在,你往哪儿搬呀”炳二太太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径直道“那咱们这房都搬过来不就是了”

这下连太夫人也不悦了,眼看着四老太太面带怒气,正要开口责骂,谁知那边和袁文缨坐在并排的如兰,忽凑在袁文缨耳边道“不是早就分家嘛了,怎么还赖着住一起莫不是想省饭钱吧。”她刚一说完,就叫袁文缨用力推了一把,猛丢眼se叫她住嘴。

这句话的声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看似是和袁文缨的悄悄话,却又叫人都听清楚了,外客nv眷们顿时乐了,笑yy的看着顾府内宅的好戏,都暗自心道就算要搬过来,也当是同房的邵夫人和朱氏,轮着你一个分了家的堂妯娌什么事

顾廷煜是候爷,自不能搬离侯府,顾廷炜是太夫人亲子,要服侍寡母,也不能搬;她们本支同房的都没动静,倒是四房的惦记上澄园了,真是见着不要脸的了

如兰这话一出,一时间,除了太夫人和朱氏以外的顾府nv眷全都一阵尴尬,忍不住对炳二太太怒目而视起来。尤其是四老太太,适才闲谈相看时,几位贵夫人见廷荧落落大方,谈吐明朗,颇是喜ai,她们家中都有几位品貌上佳的子侄,眼看着好亲事有眉目了,却叫炳二太太狠丢了一回人,她这会儿吃了炳二太太的心都有

这般目光集中注视,饶是炳二太太的脸皮厚度也抵受不住,只好低下头去。

明兰侧头不语,关于分家,这里头的隐情她也是最近才知道。

当初库银案发,顾家老太公眼看山穷水尽,生怕全家覆灭,所以赶紧把家产分了,好歹能藏下一些是一些,谁知几个月后白氏进门,大祸消弭于无形,长子顾老侯爷又常年戍边在外,所以四房和五房依旧住在侯府;待顾老侯爷回京后,分出去另过的事也没再被提起。

正当此时,始终微眯着眼睛听戏的卢老夫人,忽而发话了,她有气无力的哼哼“唉老婆子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你们这一说话,我就连唱的是什么也听不出了。”

四老太太松了口气,赶紧道“都是我们扰着您了。”然后狠狠瞪了眼炳二太太,脸上装笑,重重道,“你们别多嘴了,赶紧听曲儿”

这般一来,厅内这才静下来;明兰暗暗摇头,叹了口气,转头去望着那水上蓬莱般的曲亭,不再理会她们,自顾自静下心来好好听赏。

因不曾搭有戏台,是以nv客们大多点的都是文戏段子。

卢老夫人点了单刀会的训子一段听说她那年逾五十的儿子最近不大乖,太夫人点的是东窗事发的归案一章讲的是婆媳妯娌先误解后和好的故事,王氏点了琴台记中的还珠丈夫在沾花惹草无数后终于认识到妻子的好处,洗心革面,夫妻恩ai白头,然后旁人也都陆续点了自己喜欢的曲目。

其中点击率最高的莫过于琉云翘传,好几个nv眷各点一段,明兰略略一算,几乎把整出琉云翘传都点齐了。

这出戏自前朝起,近百年来始终盛演不衰,nv眷们尤其钟ai。

剧情概要如下话说某朝中期,一位名妓因缘际会结识了一位少年探花郎,两人虽贵贱殊途,但却一见如故,倾心相ai;后探花郎虽将名妓赎身并入了良籍,然家门容不下烟花nv子。这名妓倒也刚烈,直接留信出走,并劝探花郎另娶高门淑nv为妻。

探花郎遍寻ai人不得,只得从父母之命,多年后,新鳏的探花郎被点为巡边御史,于边疆巡视之际恰遇羯奴大举进犯,探花郎率领军民极力抵挡,然敌众我寡,眼看援兵迟迟未到,就要城破身si,探花郎都已把剑架在脖子上了,这时忽然羯奴中帐大营大乱;探花郎抓住时机,赶紧吩咐守城官兵趁机急袭,果然得手,危机自解。

战后清点才知道,原来是一nv子斥重金急购了五百牛羊马匹,然后于尾部点上火,效仿田单的火牛阵,让牲口群从毫无防备的羯奴后方冲过去;探花郎见疑,细细打听之下才知道,这nv子赫然就是那名妓。

最后当然是大团圆结局,才子佳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这故事很烂俗,但却很动人,因为这出戏是真有其事,讲的是前朝一段奇缘。

那探花郎姓高名覃,乃江左名门子弟,他少年得志,十六岁就科试簪花,先后辅佐了三位皇帝,一生大起大落,福泽百姓无数,后被录入正史名臣传。

而他的妻子更传奇,因为,她的确是秦淮河畔的歌妓出身,后世称之为琉璃夫人。本来嘛,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