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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正妻不下堂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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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姐儿小时同她姨娘的娘家侄子同一张床上睡过觉的事,实乃她心中大忌,闻言尖叫一声,丢下宗云龙,转而向容蓝雪身上扑去。宗云龙终于脱开了身,大感轻松,竟冲容蓝雪抱了抱拳,道了声:“多谢解围。”然后一溜烟地去了。

以容蓝雪的力气,制服绛姐儿一点儿也不难,但她深恨绛姐儿不懂羞耻,连累全府女孩儿名声,因此故意抬起手,任她在自己的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绛姐儿得逞,愈发来劲,还要朝她脸上招呼,容蓝雪寻思,若再抓下去,只怕就要落疤,于是伸出胳膊一拦一推,把绛姐儿推倒在地,然后上前脱下她的鞋子,远远地丢进了菊花丛。

绛姐儿费力爬起来,脚上却无鞋,她不敢只穿着袜子去追容蓝雪,只得站在原地破口大骂,但容蓝雪早已去得远了,也不晓得听见没听见。

缃姐儿一脚把跟前的那双镶了珍珠的红色高头履踩进泥里,慢慢从花架后走出来,离绛姐儿远远的站了,笑道:“不就是被大姐丢了鞋子么,也不值甚么,我听说海沿子上的人,根本就不穿鞋呢。”

绛姐儿气道:“你少来幸灾乐祸,你以为我出了丑,三公子就能看上你了?长幼有序,你做梦!”

缃姐儿没有作声,转身就走,脸上却是带着胜利的微笑,绛姐儿说得不错,本来长幼有序,宗家的三公子是轮不到她头上来的,可是今儿绛姐儿出了这么个大丑,容蓝雪又得罪了三公子,这份好亲,说不准还真就归她得了。不过也得亏她自己聪明,晓得宗三公子喜欢娴静贤淑的女子,所以把所有的脾气都给收了起来,一板一眼地装着做人。到时阖府适龄的小姐中,就数她最如宗三公子的意,他不选她选谁?

缃姐儿越想越开心,脚步也轻快起来。

容蓝雪离了园子,并未直接朝暖阁去,而是先回蓝苑,然后让怜香去给露珠儿报信,让露珠儿悄悄地告诉江氏,她的手被绛姐儿给挠花了。

怜香见到她的手背时,已是吃了一惊,待听说这是绛姐儿挠的,就更为惊讶了,脚下一刻也不敢停,匆匆忙忙地去了暖阁。

玉盘一面骂绛姐儿,一面给容蓝雪涂药,忧心忡忡:“才抓的新伤口,不知能不能直接用粉来遮,这可怎么办呀。”

容蓝雪安慰她道:“没事,大不了我不去赴宴了,太太知道我到府里了就行。”反正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她就算去了也只是陪衬,的确不去也行。

但玉盘却急道:“小姐,今儿好几位公子都要来呢,太太目的为何,您还猜不出来?要是不去,可就便宜绛姐儿她们了!”说着,丢下药,去找了一件宽袖衣裳来,硬要她换上:“您把手缩在袖子里,莫要露出来就好了。”

容蓝雪想了想,听从了她的建议,换上了一件大袖衫,长长的袖子,正好盖过手背。玉盘还要继续帮她涂药,她挥了挥手,道,等回来再涂。玉盘略一寻思,明白了她的意思,把药收起来了。

一时怜香回来,后面竟跟着露珠儿,露珠儿见容蓝雪已经换上了大袖的衣裳,略松了口气,奉上一只小瓷瓶,道:“这是藩国来的外伤药,抹了不留疤痕的,大小姐赶紧用上。”

玉盘接过来,开了塞子给容蓝雪上药。

露珠儿问道:“大小姐,您的手碍不碍事?若是无妨,还是去暖阁坐坐罢。”

容蓝雪故意道:“通共不就是那几个人,不去也罢,太太既知原因,想必也不会怪我。”

露珠儿日前才又收了她的一份礼,听了这话,就不好意思不跟她说说情况,道:“今儿除了江公子,宗三公子,城东的李玉李公子也要来。”

都是些“熟人”,容蓝雪还真不想去了,闻言懒懒地朝椅背上一靠,呻吟道:“手背还真有些疼呢。”

露珠儿看了看她手上的伤,不敢强请,行过礼,去了。

玉盘给容蓝雪涂好药,将瓶子收了下去,怜香走到容蓝雪旁边,问道:“小姐,你真不去?江公子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小丫鬟通报的声音响起:“小姐,江公子来了。”

怜香捂嘴而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看来今儿这宴,小姐的确是不去也罢。”

怜香并不知那日在制鞋作坊发生的事情,所以还一心想要撮合她和江致远,容蓝雪叹了口气,道:“我有伤在身,请江公子改日再来罢。”

怜香看出她神情不对,忙问:“小姐,您同江公子闹别扭了?”

容蓝雪想了想,照实说了:“他不愿我嫁去李家,但却又无法说动他家老太爷来提亲,因此就叫我再去我爹面前抹一回脖子。”

怜香听着听着,脸色变得比容蓝雪还要难看,转身就朝外走:“小姐,我去骂他。”

容蓝雪连忙拉住她道:“别,客客气气地把他请走,人家也不欠咱们甚么。”或许是因为没有太深的感情,所以尽管灰心失望,但也没有那么痛彻心扉罢。有时候,容蓝雪真恨自己看事情太过透彻,其实成婚成婚,不就该稀里糊涂,昏昏乎乎地嫁人么,要是凡事看透,就会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来,最后落个剩女下场了。

怜香出去后,江致远的声音隐隐约约自门外响起,大概是说,他就是得知容蓝雪受伤,所以才特意过来探望的。但怜香只说了四个字,就把他给打发了,那四个字,容蓝雪听得分明,乃是“授受不亲”。

她突然就想到方才在花园子里,一面狼狈地推开绛姐儿,一面大骂男女授受不亲的那个人来,忍不住笑了起来。怜香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慌忙去安慰容蓝雪:“小姐,或许江公子只是一时糊涂,他平日里待小姐还是好的。”

容蓝雪诧异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怒极反笑?”

怜香不好意思起来:“许是我想差了。”

容蓝雪把刚才在花园子里发生的事讲给她听,怜香听后果然也笑起来,但等听到容蓝雪拳打宗三公子这节,脸色就刷地白了下来,哆哆嗦嗦地道:“小,小姐,你把宗三公子给打了?!”

容蓝雪想起当时情景,还是忍不住地笑,道:“两回的浊气,终于让我一吐而尽了,看他再敢无理骂人。”

玉盘哆嗦着凑过来:“小姐,那可是宗家三公子,老爷亲自请到府里来住的人,三小姐和五小姐都暗地里喜欢着他呢,您,您居然把他给打了?这要是让太太给知道,可怎么办才好呀?”

知道就知道,甚么要紧,反正不是我要嫁他。至于绛姐儿和缃姐儿,同她更没有关系。容蓝雪一想起方才在园子里,绛姐儿扒着宗云龙不放的场景,心里就烦闷得慌,暗道,他有句话还真没说错,容府有些小姐,行为举止的确太过了些。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孩儿的言行,是会影响到全家族的待嫁姑娘的,容蓝雪想了又想,还是站起身来,道:“咱们去暖阁。”

这若放在她讲拳打宗云龙之事前,怜香和玉盘定会说一句:“小姐,您终于想通了?”可这会儿她们听说她要去暖阁,却是双双瞎白了脸,一边一个拉住她的胳膊,不许她走。玉盘苦苦哀求:“小姐,您手伤着了,还是在屋里待着罢,万一太太问起来,可怎么答话呀?”

怜香亦劝:“就算小姐觉着自己占理,也得避避风头,依三公子那个臭脾气,指不定当场就讲出来了,到时太太当着客人们的面下不来台,就算不想罚你都得罚了。”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容蓝雪想了想,道:“既是这样,为防着他恶人先告状,我更得去了,大不了我先把太太请出来,私下跟她把事情讲清楚。”

怜香觉得她这话也有道理,两下正犹豫,忽见露珠儿脚步匆匆,又跑了来,慌里慌张地问:“大小姐,宗家三公子离府了?!”

容蓝雪莫名其妙:“他离府,与我甚么相干?”走了才好呢,免得他告状。

露珠儿急得直跺脚:“不是大小姐赶他走的么?太太倒是没甚么,老爷已是怒了,叫大小姐速速过去呢。”

容蓝雪这儿才想起来,自己是说过叫宗云龙赶紧走的话,不过却没想到,他是真个儿走了。这叫作爱赌气,还是有骨气?她心下诧异宗云龙把她的顽笑话当了真,脸上却是装出个十足十的诧异来,问露珠儿道:“宗三公子怎么会是我赶走的呢?这是谁胡诌?”

露珠儿犹豫了一下,讲了真话:“我告诉大小姐,大小姐可别说是我说的——是三小姐到太太跟前告了一状。”

绛姐儿?哦,是的,那会儿她不就是为了宗云龙,才从菊花丛里跑出来的么,肯定是把当时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了。容蓝雪暗自冷笑一声,对露珠儿道:“这是一场误会,我这就去见老爷,你先回去复命罢。”

不管是不是误会,只要有人肯担当就行,露珠儿松了口气,转身去了。

容蓝雪侧头,见怜香和玉盘都是一脸紧张,笑了:“你们谁脚程快,去把五小姐悄悄儿地请出来,我有话与她说。”

怜香不明所以,但却也猜到得与她赶宗云龙走一事有关,连忙应着去了。

容蓝雪随后起身,带了玉盘也朝暖阁走。半道上,花墙边,缃姐儿竟是在等她,怜香自那头跑来,小声地道:“小姐,我还没说甚么呢,五小姐就说她知道了,这……”

容蓝雪微微惊讶,旋即又恍然,看来那片菊花丛实在太过茂密,很能藏些人呢。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走近缃姐儿,笑道:“五妹妹还不抓紧机会去太太跟前讲故事,站在这里作甚么。”

缃姐儿却微微一笑:“自有大姐姐帮我去讲,何须我开口。”

容蓝雪看她一眼:“那恐怕要让五妹妹失望了。”

缃姐儿双眼笑作一弯月牙:“只怕大姐姐是不得不讲,不然如何解释宗三公子的愤然离府?”

容蓝雪惊讶道:“照实讲便得,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赖到别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