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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正妻不下堂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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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蓝雪看着她们窃窃私语,没有作声,这投毒的事,她的确没有预料到,宗云龙也同样没有预料到,所以他昨日给她的锦囊里,根本就没提到这节,而今计划几乎被打乱,是就此把太太打压下去,还是暂且按兵不动,照原计划行事?

她看了看桌上那几盘已经没有热气的饭菜,思索起来。

她想,不论这回让不让大太太出局,首先需要弄清楚的,都是同一件事——这毒,究竟是谁下的——这可是关乎她的生命安全,若这件事不弄清楚,只怕她还没等到成亲那天大展身手,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那么,就让她来推断推断吧。首先,碧云应该不是凶手,因为若她是凶手,在去请郎中时,就该请个相熟的,帮着瞒一下,没道理在容蓝雪已有察觉的情况下,还傻乎乎地把毒给验出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么。大太太派来的人,应该没有这么笨罢。

既然首先排除了碧云,那么剩下的海螺、田旺家的和王武家的,就都有嫌疑了。不如待会儿单独问问碧云,今天早上她做早饭时,都有谁接近过饭菜。这样做,等于告诉她,自己是相信她的,并没有怀疑她,这样的举动,应该能得到她更多的好感,而好感就意味着放松警惕,等到了成亲那天,瞒天过海就更容易了。

容蓝雪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遂挥了挥手,道:“把碧云押进我屋里,我要亲自审问。”

碧云一听,面如死灰,其他几个丫鬟婆子则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玉盘和怜香把碧云押进容蓝雪屋里,然后在容蓝雪的示意下,出去放哨去了。碧云见到这架势,反倒愣了一下,怎么容蓝雪要审问她,却把丫鬟放出去了?难道她要亲自拷打她不成?

容蓝雪走到桌子旁坐下,又指了个凳子,叫她也坐。碧云更加惊讶了,犹豫了半晌,还是不敢坐,只垂首跪着。

容蓝雪见她如此,竟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碧云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如鼓擂。

容蓝雪再次叫她坐下,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碧云一愣,泪如雨下,复又跪下磕头,大呼容小姐英明。

容蓝雪语气一顿,又道:“只是这会儿我也不晓得那毒究竟是谁下的,所以只得把你给押来。”

碧云马上表示理解。

容蓝雪皱起眉头,苦恼道:“碧云,我住在宗家的宅子里,却出了这档子事,宗三公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把真凶给揪出来,还你一个清白的好,不然哪怕我再信你,只要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没下毒,这口黑锅,你就背定了。说不准大太太还会怪你太笨,着了人家的道儿呢。”

碧云一听,又给她跪下了,脸色惨白,哆嗦着道:“容小姐,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您一定得为我作主呀。”

容蓝雪好笑道:“我是受害人,怎么替你作主?再说我也没说不信你呀,只是你得让别人也信你不是?光我信有甚么用,这事儿可关乎宗家的脸面,大太太的声誉,就算我不与追求,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呀。”

碧云一听,吓得眼泪都下来了,大太太和宗云龙,可一个都不好惹呀。

容蓝雪见她如此,奇道:“你哭甚么?难道你不想洗清自身嫌疑?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都会先咬牙切齿地诅咒真凶不得好死,然后发誓赌咒地要揪出她来,绳之于法么?难不成这毒真是你下的?”

碧云慌忙摇头,连声否认:“不,不,不,不是我下的,真不是我下的。我只是觉得其他几个人都不好惹,查出真凶,只怕不容易。”

“怎么不容易。”容蓝雪更加奇怪了,“难不成她们三个今天早上都同你做的早饭有过接触?”

碧云哭出声来,道:“都怪我爱出风头,今儿早上田旺家的吹嘘自己的早饭做的如何如何好,我这人受不得激,一听她这话就起了争强好胜的心,非要同她比试,于是做好饭后,先端来叫她们几个评判……所以,她们都看过我做的饭菜,甚至还夹起来吃了一点的……容小姐,是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我不该让她们去碰你的饭菜,我不该……”

她连连磕头,泪水合着血水淌下,浸湿了面前的地砖。

容蓝雪不忍看这血腥的场面,扭过头去,心想,这倒是免得她扯谎了,这样的审问现场,任谁看了都得相信她是真的怀疑碧云了吧。

“是田旺家的!一定是田旺家的!她晓得我这争强好胜的性子,所以故意激我的!”碧云说着说着,激动起来。

容蓝雪叹了口气,道:“你指认她,可得有真凭实据,不然谁信?”

碧云马上又蔫了下去。

容蓝雪只得提点她道:“此人这回没陷害到你,难保就没有下一次,你不妨故意松懈些,给她留些机会,然后暗中观察。”

碧云若有所思。

容蓝雪便叫她下去了,又叫怜香和玉盘拿抹布来抹地。

怜香和玉盘两人进来,见到地上的血水,吓了一跳。容蓝雪便故意道:“碧云宁死都不承认毒是她下的,看来此事尚有蹊跷,且等几日再看。”

怜香和玉盘便知这是她们需要一致对外的口供了,立时点头表示知道了。

碧云虽然额头受了伤,但毕竟是安然无恙地出去了,而且容蓝雪根本没有任何要处罚她的意思,这下子,其他几个丫鬟婆子坐不下去了——碧云的嫌疑一日没落实,就等于她们身上的嫌疑一天不能刷清,但她们谁也不敢开口去跟容蓝雪提,生怕容蓝雪来一句:你这么着急,是因为心里有鬼么?

日子就在这样的焦急中又过去了一天,在这一天里,容蓝雪照旧让她们几个分别做了饭菜呈上来,而且当众请郎中来验毒,但其实她根本就没吃,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她吃的东西,都是怜香和玉盘悄悄儿地出去买来的。

第三天,投毒之事尚未查清,却来了一位客人。玉盘先接到的消息,马上警觉起来,去问容蓝雪:“小姐,这位客人,就是宗三公子信上所说的那位?”

容蓝雪失笑:“人还没进来呢,我怎么知道?”

玉盘见容蓝雪表现轻松,倒松了一口气,出去请人,再进来时,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复杂。

容蓝雪正奇怪她怎会如此,朝后一看,直接愣住了。

自从宗云龙在信中说过几天,曾经与他有过婚约的,大太太的内侄女田月茹要造访于她,她就无数次猜想过这田月茹的样貌性格。她曾想过她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曾想过她是端庄大方,心思深沉,但像这样挺着大肚子来的,她还真的是没有想过!

是的,田月茹是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看不出来,是不是端庄大方,心思深沉,她也看不出来,因为这位田月茹小姐的脸庞,大概是由于怀孕的缘故,有些浮肿,看不出来原本究竟漂亮不漂亮。

她已经嫁人了?那还来找她作甚么?容蓝雪的第一想法,便是这个,在她心里,女人既然有了孕,那一定是已经嫁人了的。

可事实证明,她这想法无论是在开放的现代,还是在看似保守的古代,都是十分落后的。因为那田月茹,一走到她面前,就扶着后腰,艰难无比地弯下膝盖,给她跪下了,而且那泪珠子一颗一颗不带停歇地直朝下滚,哭道:“求容小姐看在我腹中孩儿的份上,成全我和三公子!”

容蓝雪一听,又愣住了。这样的开场白,宗云龙在信里可没说过,她该怎么处理?她之所以有些手足无措,全因为同宗云龙还不太熟,完全不了解他的为人,也就完全无法判断,这田月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照着她的想法,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该直接打出去,可若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宗云龙的呢?而且她毕竟还不是宗云龙的妻子,好像也没权力这样做。

于是只得扶着额头,无奈地道:“田小姐,如果是你打算替子寻父,就该找他父亲去,找我作甚么?”

田月茹泪流满面,道:“容小姐,我知道你就要同宗三公子成亲了,我并不是有意要来搅局,只是我怀这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我不能让他一生下来就没了爹。”

容蓝雪好奇问道:“这孩子真是宗三公子的?”

田月茹十分肯定地点点头,道:“千真万确,不然我也不敢登你的门。”

容蓝雪更加好奇了:“你们没成过亲?”

田月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声音也立时降低了八度,垂着头道:“我,我那时本不愿意,是三公子说,反正我迟早都是他的人,我实在退却不过,这才,这才……”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可谁知他竟食了言,强逼着我家退了亲,那时我已然有孕,却不敢声张,还以为他是有苦衷,等过些日子就会来娶我,可是我日等夜等,等来的却是容小姐要嫁给他的消息……”

甚么叫容小姐要嫁给他?为甚么不是他要娶容小姐?难不成她认为是容蓝雪赖着要嫁给他的?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容蓝雪马上别的都不顾,先为自己正名,气道:“我就说不能嫁他,不能嫁他,我爹和我娘也是千不肯万不肯,不愿我远嫁的,都是我爹心软,一见宗三公子都给他跪下了,立马就答应了!”

“甚么?”田月茹马上就惊呆了,“三公子为了求娶你,竟然给令尊下过跪?”

“可不是!都怪我爹心软!”容蓝雪犹自忿忿不平,田月茹却已是有些呆愣了。

终于把她这观点给扭过来了,容蓝雪这才有心情继续同她说话,道:“田小姐,不是我说你,就算你肚子里这孩子是宗三公子的,你也该当时就打掉的。”

“甚么?”田月茹一听,迅速捂住了肚子,一脸警惕地望着她,“这是我同三公子的孩子,你怎能如此狠心?”

容蓝雪哭笑不得:“你怀这孩子时,我还不晓得在哪里呢,就算狠心,也轮不到我来狠心,我是指,你应该当时就亲手悄悄地打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