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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正妻不下堂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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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毒蝎心肠!”田月茹气得直发颤,“你就是怕有了这孩子,害你嫁不成宗家罢了,我告诉你,我来这里,我姑母是知道的,若是我在你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她和三公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容蓝雪惊讶道:“田小姐,若你此时并未怀孕,说这样的话,我可能还担些心,但瞧瞧你这肚子,我还有甚么好怕的?你都未婚先孕了,放在那规矩严苛的人家,只怕浸猪笼都嫌不够,就算你家家教没那么严,宗家又念在你们是亲戚宽容些,你也顶多做个不甚光彩的妾罢了,哪里又能威胁到我的地位?就是你那孩子生下来,也不过是个庶子,我还真没甚么好怕的。”

“你!你!你胡说!”田月茹面色又红转白,激动地道,“我与三公子是有婚约在的,他那时退亲,我家并没有同意!”

容蓝雪望着她直摇头:“田小姐,你前言不搭后语呀,刚才不是才说已经退亲,怎么突然又没退了?到底是退了,还是没退?你听我一句话,还是回去罢,就算没退,你现下大了肚子,也不可能做正妻的了。你听说过谁家正室能够未婚先孕,带着孩子嫁人的?”

“这是三公子的亲骨肉!”田月茹愤怒地道。

容蓝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庶子难道就不是宗三公子的亲骨肉了?纳你作妾,一样是给了你家一个交代,一样是对你负责,怎么就不行了?宗家不嫌你伤风败俗,还肯给你一个妾室的位置,你不是该感恩戴德么?真不知你怎么生得这样一张厚脸皮,还没成亲就挺着大肚子乱晃,还敢大放厥词,真不怕被抓去浸猪笼?”

田月茹泪流满面,但脸上挂着的,却并非羞愧表情,而是一副被容蓝雪欺负了的模样。容蓝雪好声好气地对她道:“你且回去罢,等我与宗三公子成了亲,就说服宗家长辈,争取给你一个名分。”

田月茹气得脸色通红,愤恨道:“你不要太嚣张,同三公子成亲的还不知是谁呢。”

容蓝雪闲闲地道:“我同他婚书都立了,只等拜堂而已,你别说挺着肚子,就是没挺着肚子,也争不过我了,还是回去罢。”

田月茹恨恨地道:“到底没拜堂,立了婚书又如何。我今儿给了你面子来求你,你不领情,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抖狠?谁怕谁呀?容蓝雪也不耐烦起来,道:“你要真有本事,就不会上我这里来了,直接在家里等着出嫁不就行了?既然拐弯抹角地求到了我这里,摆明了就是说不动宗家人,或者说不动宗三公子嘛。根本就没啥能耐的女人,只会跑到我这里抖狠,有意思么?有本事你直接叫宗家来退亲,我未必就不肯。”

田月茹终于教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剩下了落泪。

玉盘实在忍不住,悄声问容蓝雪:“小姐,你真要让宗三公子纳她为妾?她怀的,可是长子,虽说顶多算个庶出,可毕竟占了个名分,而且将来别人一定会议论纷纷……”

容蓝雪翻了个白眼,道:“哄她走的话罢了,若这孩子真是宗三公子的,我头也不回就走,还没成亲就做出这等丑事来,这女人固然有问题,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婚前就这样,婚后还指不定如何呢,我还是早抽身早解脱,免得将来后悔。”

玉盘就怕她为了面子,一时糊涂,听了这话,总算放下心来,就要去赶那田月茹出门。那田月茹挣扎着不肯走,玉盘连忙招呼怜香来帮忙。

容蓝雪隐约觉得不妥,连忙拦住她们,另叫田旺家的、王武家的、海螺和碧云来。但碧云磨磨蹭蹭,只站在一旁,不肯上前,容蓝雪见此情景,更加断定其中有诈,连忙示意玉盘和怜香再站远些。至于另外三个丫鬟婆子,反正也不是自己人,倒霉就倒霉罢。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一点儿没错,那田月茹在几个丫鬟婆子的胳膊下挣扎着挣扎着,不知怎么就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而更加让人呢奇怪的是,三个丫鬟婆子,居然还让她给摔倒了,而且是肚子先着地,摔了个五体投地,看得容蓝雪心惊胆战。

那田月茹估计也没预料到自己居然是以这样一种姿势摔下去的,一时间竟呆住了,直到那血水顺着大腿流下来,浸湿了裤子裙子,方才幡然回神,凄惨地哭叫起来。

容蓝雪实在不忍看,侧过头去。玉盘瞧了一眼,也连忙扭过了头,小声地惊呼:“她们那三个是怎么了,竟让田小姐给摔倒了,难道不怕大太太责难么?”

容蓝雪本也觉得奇怪,但想了一想,就明白过来,这三个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她们宁愿担上害得田月茹流产的罪名,也不愿让大太太有借着田月茹问鼎当家人位置的机会!她们为了自家主子,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真是让人佩服。

容蓝雪想通了关节,也便开始置身事外,只当做看热闹了——横竖是宗家几个太太之间的斗争,她还是看戏就好。

只是那田月茹凄惨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吩咐碧云去请郎中——她特意使唤了大太太派来的人,免得其他三个捣乱,闹出人命来。

不过随着门外传来的一声惊呼,她觉得这事儿已经轮不上她管了,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一位富家太太打扮,四十来岁的妇人,满面震惊地走了进来,扑倒在田月茹身上,连声叫着她的名字。

容蓝雪见她那满脸的痛惜不似作伪,忙叫过碧云来问:“这是谁?”

碧云忙为她介绍:“这是大太太。”

原来这就是宗家的大太太,田月茹的姑母,怪不得田月茹敢只身挺着肚子上门来找茬,原来是有援兵在门外。不过只怕这援兵也没想到,容蓝雪居然会让其他三位太太的丫鬟婆子去扶田月茹,更加没想到这三个丫鬟婆子居然这样大的胆子,敢让田月茹摔得这样狠。

大太太听见碧云介绍她,抬起头来,愤恨的目光直射向容蓝雪,咬牙切齿地问:“这就是容小姐?”

容蓝雪懒得同她虚与委蛇,直接道:“我说大太太,虽说这不是我的宅子,不过闹出人命总是不好,您要是真担心您内侄女儿,就赶紧先给她请郎中罢,不然旁人见了,还以为你盼着她死,免得给您娘家丢脸呢。”

大太太听着容蓝雪的话,脸上一紧,却是吩咐碧云道:“你赶紧去请郎中。”

碧云此时不敢怠慢,马上答应着,跑了出去,田月茹躺在地上,不住声呻吟着,“姑母,孩子……孩子没了。”

“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宗家的孩子,命大的很。”大太太虽然心疼,却镇定的说着。

容蓝雪微微一笑,“大太太,事情不要这样的乐观,您这个内侄女快要生产了,你还让她出来,安得是什么居心啊?”

大太太听了容蓝雪的话,那张涂满了****的胖脸之上,顿时铁青一片,“这个孩子乃是我们宗家的长孙,你如果不出现,云龙是肯定要娶月茹的。”

容蓝雪哼了一声,“大太太,宗家在广州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就算宗三公子,年及弱冠,没有自控能力。但是大太太你这个当姑母的,却放纵自己的内侄女,做出这样伤风败俗之事,做了丑事,也就罢了,好好的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或许我求求宗家的长辈们,给您内侄女一个名分,不想你竟然还指使她挺着大肚子前来,如今摔成这个样子,只怕想遮掩,也是遮掩不了了。”

大太太听着容蓝雪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乱抖道:“人在你这里出的事,你脱不了的干系。”

这时候,只见一个身材极瘦的人,在碧儿的带领下,匆匆的跑进院来,碧儿还没有到跟前,就高声叫道:“大太太,容小姐,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容蓝雪微笑着看看大太太道:“大太太,我毕竟是未过门的媳妇,现在郎中来了,还是先瞧瞧您内侄女的身体吧,或许跌出什么意外来,你可是凶手啊。”

宗家乃是广州的大户,郎中心中又惊又喜,来至跌坐在门边的田月茹面前,看看她湿透的裤裙,微微叹了一口气,田月茹顿时哭道:“郎中,郎中,我的孩子可是没有了?”

“唉,这位夫人,稍安勿躁,待郎中为夫人搭一下脉。”郎中显然不是经常进到府中的,分不清谁是夫人,谁是小姐。田月茹虽然此时身体痛苦,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听着郎中这样一叫,苍白的面容顿时红成了一片。

容蓝雪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悠闲自得的看着。郎中轻轻的搭着田月茹的脉搏,深思了片刻,又换了一只手,眉头紧皱起来。

大太太立刻问道:“郎中,可有什么问题?孩子没事吧?”

“郎中医术虽然不高,但是一搭之下,却觉得脉搏微弱,而且没有双脉的迹象。只怕,凶多吉少啊。”郎中捋了捋额下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的说着。

容蓝雪长叹了一声:“郎中,既然不知道腹中孩子是否无恙,却如何可以知道是死是活呢?”

“只有用打胎药了。”郎中看看田月茹,“夫人跌倒,而正好肚子落地,且夫人此时正在紧要的关头,如今这样的一撞,九成的可能是没有希望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还能感觉到孩子在踢我,在叫我……”此时的田月茹如同疯了一般的,嚎叫着。

大太太目光愤怒的望着容蓝雪那事不关已的眼神,突然眼神一转,寒冰一样的射向了其余三位太太的下人的身上,“你们,你们安得是何居心,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田旺家的斜看了一眼那两家派来的,低声道:“大太太,是您内侄女身子不便,絆倒在门槛之上,她这样的身子,我们怎么好搀扶她呢?”

海螺和王武家的,立刻连连点头道:“是啊,大太太,我们可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使劲,唯恐出个什么意外,没想到,田小姐自己跌倒了,我们这些人,倒真的是好心成为驴肝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