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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前夫别得意 第93章 你是我永远的唯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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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到最后都仅是化成了一句,“对不起,我爱你。”

我特地选了张画满郁金香的信纸,荷兰那会,看着她游走在郁金香花田的身影,嘴角总是忍不住翘起,她说过喜欢郁金香,喜欢她的含羞仪容,喜欢她的内敛温婉。

她,又何尝不是?

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会骂我吧,毕竟我留给她的仅是六十个并不漂亮的字体,什么都给不了了。

不知道为什么,直到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我能想起的仍然只有伦敦特拉法加广场上我们初遇的情景,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孩,第一眼我便能知道。

那天,她穿着浅绿色的长裙,飘逸的长发被和风拂起,一霎风雨,我听到了心动的声响,我对她笑了笑,我爱上了对面撑着山站着的女孩,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曾问我,爱她,始于何时。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那句话,我爱上了她,却永远也不回知道,我爱她,自第一眼开始便爱上了。

手术前,江南兮来找过我,他问我,我求什么?

我说,我给她我的心,许她幸福一生。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转身的刹那,我听到了久违了十多年的称呼,他说,宇,对不起,但是谢谢你。

我释怀地笑了,我问,你保证你能让她幸福吗?

他猛地看向我的眼,说,如果她还愿意,我一定会让她幸福!

我有点失落,我看到了他的迟疑,大概是怕了吧,怕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最后我跟他说了句,随缘吧,如果那时候你还爱她,那么请你让她幸福!

他转身,坚定滴应了声,好。

因为情绪低落,在医院呆着的日子又长了,这日,是出院的日子,我看了看这个躺了三个月有多的地方,一点感情都不会留下。

江南兮告诉我,秦彦宇葬在了秦烟雨旁边,他现在正站在我身后挽着我单薄的行李,等着我转身。

我轻声开口,“南兮,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

“好。”

这是那一晚后第一次跟这个男人见面,他说接我出院,如果想回上海,那可以马上订机票,至于苏魅我前几天已经把她遣回了,她说在上海等我回去。

“走吧。”他轻声催促,我点了点头,走在他前面,他的脚步跟我的重叠了,那么长的腿,明明可以走到我前面,向以前一样带我走过每一个街角,走过每条斑马线。

这一次,他只是选择了追逐我的脚步,跟随我的线路。

经过花店,我让他停了停车,我说:“南兮,我想给他买束花。”

他开了车门,跑向了花店,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三束百合,我疑惑地问:“怎么买那么多?”

他笑了笑,再次发动车子,“走吧。”

到了那片墓地,到了属于秦彦宇的墓碑前,我静静地把花放下,江南兮拿着另外两束花分别放在了旁边秦烟雨的墓前,停顿了几步,走到了不远处的另一座墓碑前,蹲下了,我眼眶发热,那是姐姐的墓碑。

在我几近忘记了的时候,那人依旧记得,我还能说他把我姐放在心上。

秦烟雨是他的初恋,我听说每个男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就想女人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第一个男人,我突然有点懂得,为什么他会每年坚持着来看秦烟雨,他是个念旧的男人,这么做只是他给黄土里的女孩的承诺吧,更多的可能是责任。

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我想他会看到的,我戴上他送的戒指了,他一定看到了。

江南兮站到我身后,一直都没有出声,这一生,我负了两个男人,一个躺在地下,一个站在我身后。

“南兮,我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对不起。”我没敢看他,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咬牙道。

他在我身旁蹲下,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体,笑了,他说:“好。”

我胸口被狠狠地一撞,纠纠缠缠那么多年,这段感情今日终于要结束了,或许现在的我们看什么都淡然了,也不强求了。

曾经他是我的全部,最终也不能得到他的全部,爱情,你说它公平吗?不可能;你说它不公平吗?不见得。

“走吧。”我率先站起,他环顾了四周,像是诀别,有点不舍地跟我走了。

第二天,我们一同飞回了上海,母亲热泪盈眶地抱着我,嘘寒问暖,左顾顾右盼盼地看着我,在鬼门关转了圈的我看到两老的时候眼眶没忍住红了,江南兮轻轻地推了我一把,“去吧,他们都很担心,让他们定定心。”

这是他这阵子跟我说过最长的话。

啰嗦了几句后,江南兮送我们回了家,他自顾帮我把行李放到房里,母亲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又看了眼我手上的戒指,笑得很开心。

大概是以为那是江南兮送的吧。

我走进房内,他静静地帮我把行李放好,转身,指着行李箱问:“这个要放上去吗?”

我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二十岁那天,他是我姐夫,我是个默默爱着他的花痴女,他看到我的呆然,礼貌地笑了笑,轻松松地便把又大又沉的行李箱放到柜子上。

我幡然醒悟,立马阻止,“那个不用放上去了,我还有用。”

他一愣,“好。”又帮我拿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尘。

房里马上陷入了沉寂的尴尬,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手上的小动作却泄露了他同样的不知所措,“没事,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就好。”

走到玄关的时候,我喊住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忍住了哭腔,“南兮,我们别再见面了吧。”

他背着我的身体僵了,我的泪滴答地掉落,我偷偷地用手捂住了将要忍不住破口而出的哭声,他没有转身,我听到了他轻轻地应了声,“好。”

那么无力,那么认真。

在他抬脚踏出房门的瞬间我猛然冲过去重重地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泪水把他的衬衣弄湿了一片,我就这样抱着他哭了很久很久,他的肌理都是僵硬的,却什么也没再多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诉说我的遗憾。

他君子地握了握我交叉在他腰腹处的双手,声音是很久以前的浑厚好听,“我伤你最深,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傻瓜。”

他没再搔着我的发说我是傻瓜,这一次,他背着我,说我是傻瓜。

不一样了。

记忆里,他喜欢听我唱歌,就这样抱着他,我笑着,说“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他全身一震,握着我的手抓得我生疼,颤抖着声音,“好。”

“一段感情就此结束,一颗心眼看要荒芜

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若他真心真意付出,就应该满足

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是我回首路的每一步,都走得好孤独

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愿你挣脱情得枷锁,爱的束缚,任意追逐

别再为爱受苦……”

当我收了嗓,我放开了他的腰身,背脊的衣衫早已被我的衣衫****了一大片,他就这么站着很久,我就这么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脊很久,当他轻轻地说:“谢谢你,凉。”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才发现,才离别,我已然开始想念。

我这么做错了吗?

两年后。

我们全家都搬到了北京安居,苏魅跟风寂远结婚了,苏家依旧不愿意接受风寂远,可是却强迫他到公司里渐渐接管生意,小两口自己在外边买房了,过着快活的二人世界的生活。